90.第090章:老情人見面
這個是防盜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喲,么么噠~「那個買桃園的不是林三爺的隔房外孫子?」
「對啊,就是他,看起來很嫩的一個小孩兒,村長這個老姦猾肯定是要詐人家孩子的承包費,說什麼忘記了,騙鬼啊,他這麼干虧不虧心。」
「他有啥虧心的,他們一家子戶口都沒有遷走吧,分錢就他們家分到的最多。」
「嘖嘖,也不怕報應。」
「切,要是有報應,村長還能夠好好站在上面說話。還是錢比較重要,萬把塊呢。」
村長講話的時候,下面有人小聲的討論著,都在說村長做人做事不地道,但說到分到手的承包費,沒有多少人說話了。桃林村在籍的人不多,按人頭分錢,每家每戶少說也有一萬多,人口多的直接好幾萬,這麼多錢可以說憑空來的。有了利益,再說村長不厚道時,聲音都低了幾分。
村長腆著肚子滿意的笑笑,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大家的利益,要是有人要吵,把錢吐出來啊。
「村長為了大家著想,就虧待我一個外人嗎?」
村長說這番話的時候,蘇若言和三爺爺一家已經到了,後面別人的小聲討論他也聽得一清二楚,人性如此,他並不覺得意外。蘇若言自問不是好相與的人,想要他吃啞巴虧、忍氣吞聲,想都不要想。
場上的人紛紛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院門門口的林三爺一家以及他們身邊顯得瘦弱的一個大男孩。說那人是個青年人可以、說是一個大男孩也可以,柔軟的黑色髮絲像是一個鍋蓋一樣扣在腦袋上,一副黑框的眼鏡,看起來木訥而呆板,瘦瘦小小的摸樣顯得綿軟而可欺。
說話的聲音有著年輕男生特有的清潤,語速不快不慢,卻咬字清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可愛可憐的貓狗會投以憐憫的目光、看到可憐綿軟的人會產生同情關懷,總是站在至高的點上去俯瞰弱小,所以貓狗可以賣萌博取憐愛、人可以偽裝來掩蓋真實的自己。
蘇若言不是心機深重的偽裝大師,他只是在實踐中慢慢發現,自己的摸樣好像更能夠被忽視被可憐,哪怕他個性陽光樂天、為人並不低調深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他都有、擁有的張揚他也一樣不缺,但慣性思維下,鍋蓋頭、黑框鏡、性子溫吞的人在大多數人看來就是弱小可欺的。
但鍋蓋頭、黑框鏡真不是蘇若言的審美,臉盲症的他連最基本的人臉識別都做不到,對於髮型穿戴什麼的並不在意,他媽說好看,那就是好看,十幾年下來也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不多說這些,就說現在,當眾人看到「可憐兮兮」的蘇若言出現,用著清潤好聽的聲音滿含委屈地控訴,心裏面的天平就慢慢傾斜了,紛紛用指責的目光看向村長,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家小孩子!
至於分到手的錢,他們又不是決定者和參與者,一切都是村長做的主,他們不知情啊。至於那份被貼在村支部前面的黑板上的承包公告,大家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村長料到蘇若言會來對峙,卻沒有想到對方一出現就是個大招,立刻將眾人的立場偏向了自己,自問掌控人心的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還有啥不明白的,大家儘管問支書。拿了拆遷款自己去買房子或者直接入住安置房都是不錯的,村子裡面有啥,吃喝用都不方便,還是鎮子上好。我聽恆遠公司的大老闆說,安置房旁邊就有菜市場和學校,以後買菜做飯方便不說,孩子們上學也不用住宿了,多好啊。」村長要奪回主動權,笑著給大家描繪未來。「小言你年紀還小、又是從城市裡來的,不懂鄉下地方生活的艱苦,有啥我們到裡面去說,村長爺爺給你解釋解釋之前事兒。」
蘇若言腳步不動,「可是桃林村不是大家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是大家的根嘛。在這兒有天有地,吃什麼都可以自己種,到了鎮子上,可就樣樣要花錢了。」一個人當釘子戶勢單力薄,蘇若言覺得應當先爭取幾個同盟共同應對。
「不是很甜,稍微嘗嘗就行,這樣我就不會不好意思,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在吃獨食。」蘇若言小跑兩步到秦承宇的面前,手指上捏著的雞蛋仔送到秦承宇的嘴邊,「吃一口唄,真的不甜。」
秦承宇無奈地看了一眼雞蛋仔,「我把東西放下,自己來弄。」
「沒事兒,就著我的手吃一樣的,我剛才洗過手的。」蘇若言眨了眨眼睛,眼睛變得水濛濛,整個人顯得柔軟而乖巧,「秦叔叔吃吧。」
「好。」一心軟,秦承宇就答應了。
蘇若言送上來的雞蛋仔個頭不大,秦承宇咬住一小角用了些力往外蹬,蘇若言的手指卻沒有鬆開,眼見著雞蛋仔要掉下去了,他下意識地張開嘴去接,就將蘇若言的手指也含進了口中。嘴巴連忙鬆開,蘇若言毫無反應地抽回了手指,還非常自然的將手指送入了自己口中,含含糊糊地說道:「香草味的冰激凌最好吃了。」
「嗯。」秦承宇應得有些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往蘇若言的手指上掃,雙眉皺起,但見蘇若言毫無異樣,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大概是真的覺得手指上佔了冰激凌吧。
就在縈繞在兩個人略顯奇怪的氣氛中,他們來到了停車場,開了車子從出口出去,給出口處的工作人員出示了超市內的購物小票,沒有收取停車費。
車子駛出停車場進入車道,匯入車流中,蘇若言看了看方向,「秦叔,從這邊走回去路就遠了。」
「嗯,我知道,我們不回桃林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啊?」
「我在故城的一處房產。」
「哦。」蘇若言點點頭,「秦叔,你對故城的街道很熟悉啊。」
「我來過故城很多次,經常開車在路上走,對一些主要的地方蠻熟悉的。」
「那好可惜?」蘇若言低頭用勺子戳了戳冰激凌。
「嗯?」
「你來了故城肯定會去看外公吧,我們竟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是不是很可惜。」
秦承宇樂了,「這有什麼好可惜的,現在不是認識了。其實我們人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我從你外公口中已經認識了你很久,老師經常誇讚你,說你孝順、什麼都想到他們,說你跟著師母學做菜,第一次切土豆的時候差點兒切到手指,還說你睡覺的時候不老實,從床上滾下來也沒有醒,早晨師母去喊你吃早飯,卻不見你的人,到處找你,最後你從床底下爬出來了。」
「囧,外公怎麼什麼都說啊。那次從床上摔下來是因為前一天班級裡面組織爬山太累了,而且外婆家的床矮,摔下來也沒有感覺。」蘇若言扶額,抽時間一定要跟外公外婆說,別把自己小時候的黑歷史都在秦承宇的面前抖落出來,有一些還真是挺丟人的QAQ。免得秦承宇說出更多自己不想聽的,蘇若言連忙轉移話題,「我也從外公那兒早就認識你了啊,外公的得意門生,哲學系的高材生,天資聰穎的地產新貴,身家過億的青年才俊,你就是外公用來教育我們的別人家的孩子。表哥以前還說過,要找你給你套麻袋。」
「幹什麼?」
「拖到小黑巷打一頓,哈哈哈。」表哥的計劃里,他也是幫凶,要負責抗人和望風,那時候說得興緻勃勃,現在可是一點兒都捨不得,這個男人會是自己的。
「那就可惜了,老師有沒有說過,我獲得過全國散打比賽青年組冠軍。」
「……難度值好高。」推倒的可能性要重新評估==。
閑話家常,兩個見面不超過五次的人之間的距離和生疏漸漸消失了,以共同認識的人(外公、外婆)為紐帶,兩個人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到秦承宇在故城的公寓時,蘇若言已經順桿爬地喊他為老秦了。
秦承宇的房子在故城東區名叫欣雅一品的小區裡頭,一梯一戶的大平層,位於最頂層第31層,還附送一個樓頂大露台。欣雅一品是五年前開的樓盤,到現在還有第四期工程在建設,特色就是一梯一戶或者一梯兩戶的大平層。小區坐北朝南,高層的住戶推開窗就可以看到碧波千傾的月湖,因此樓層越高要價也就越貴。
欣雅一品的要價很高,五年前剛開盤時要價就要兩萬一一個平米,比當時故城最貴的樓盤還要貴上三四千,業內都不看好的它卻意外地受到了消費者的追捧,在故城甚至掀起了一股搶購的熱潮,就算是現在已經四期工程了依然有著供不應求的架勢。蘇若言之所以了解這些,因為他的二舅舅就是搶購大軍中的一員,憾狠錯過了一期的他又牟足了勁兒搶二期,但搶二期依然很困難,最後二舅舅託了關係才買到現在的房子,一家四口住得非常開心,經常勸說外公外婆也去他那邊,但外公外婆就是嫌棄住得太高、還沒有院子,一直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