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是啊,若非你方才使了那麼一招我竟一直沒有發現,原來當初那個帶面具的女娃娃是你。」侯遠山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沈葭道:「你當初教我時說過不可以隨便使用,所以我真的很少用的,不過在外面流浪的那半年裡它可是救了我好幾次性命呢。」她越說越覺得興奮起來,「原來咱們倆六年前便已經見過面了,說來還真的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好了呢。」

她說完又不由嘆惋,「如果我們那個時候像現在這麼熟悉,你把我和奶娘帶走,會不會奶娘就不會那麼早就走了。」

侯遠山凝眉看著她:「你奶娘是怎麼離開的?」

沈葭目露哀傷:「操勞過度,身子虧空了。奶娘這輩子都是在為我付出,而我根本沒來得及向她盡孝……」

侯遠山心疼地將她拉進懷裡:「奶娘不會在意這些的,她那麼疼你,如果在天上看到你過得好她就會開心。你過得幸福才是對奶娘最好的報答。」

沈葭將頭埋進他的懷裡,溫順的點了點頭。

二人難得出來,去酒樓里用了午膳,接著又一起去游湖,到了晚上在繁華的東市玩樂了許久方才回了家。

一到青鳶閣,便見沈津錫抱著侯寧,楚王站在一旁抓耳撓腮的,做出各種古怪的樣子哄侯寧開心,小丫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認真地看著,樂呵呵地笑個不停,站在沈津錫腿上激動的都要蹦起來了。

沈葭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楚王這般,一時竟覺得有些心酸。

沈津錫看到他們回來趕忙站了起來:「你們可算回來了,這丫頭剛才一直哭鬧個沒完,我和父王都快急死了。」

楚王嗔他一眼:「少說兩句,葭兒和遠山難得能在京城裡轉轉,哪來那麼多抱怨,我這還沒說什麼呢。」

沈津錫聽了這話想到自家父王方才那滑稽的模樣,噗嗤便笑了:「是了,父王還真是難得這麼哄一個孩子呢。」

楚王頓時滿頭黑線,下巴上的鬍子氣的都要翹起來,整個人越發搞笑。

沈葭如今對楚王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雖說他以前為自己做了不少事,但讓她受了不少苦也是真的,以前的種種她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們父女之間,也不可能這般輕易的就解了心結。

不過好在她和遠山哥不會在這裡呆太久,這幾日對楚王和顏悅色她還是做得到的,畢竟多一個靠山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謝謝爹。」沈葭難得真誠地道,不管這個父親對她如何,對安安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面對沈葭楚王的目光溫和了許多:「這有什麼好謝的,安安也是我的外孫女嘛。行了,你們倆估計也累壞了,趕快帶著孩子歇著吧。」楚王說完,負手離開了。

沈津錫倒是沒走,上前一步道:「我聽說你們遇上刺客了?心倒是蠻大的,這時候還敢在街上亂轉。」

沈葭此時有些口渴,讓琉璃幫自己倒了杯茶,這才道:「刺客是誰派的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沈菀入了獄,楚王妃已經夠慘的了,我懶得跟她計較,左右我和遠山哥過完了年便走,今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沈津錫微微有些驚訝:「你們真打算過完年便走啊,我這些日子看你和父王處的挺好,只當你對以前的事不在意了呢。」

沈葭神色黯了黯,隨即苦笑著搖頭;「有些事不是輕易就能忘記的。」

************

轉眼到了年關,大雪一連下了兩日,整個楚王府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前段日子王府南面的後院里新移植了幾株紅梅,眾人都誇好看,沈葭這日閑悶便趁著侯寧睡下拉著侯遠山一起去看。

說是幾株,到了才發現那紅梅多的都堪稱一個小梅林了。嫣紅的梅花傲然綻放,樹枝上偶有白雪堆積,與那紅色的梅花交相輝映,別有一番景緻。

清風吹起時送來縷縷清淡的梅香,沁人心脾。

「聽說這紅梅是我哥讓人移植過來的,他素來不是個愛花之人,卻不知怎麼突然改了性子。」沈葭伸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掌心,很是不解地道。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不喜歡花的人突然之間栽種了這麼多的梅花過來,她有些想不明白。

正想著,卻聽侯遠山突然沉聲道:「那邊有人。」

沈葭微怔,隨即順著他望的方向看過去,果真見一白色的身影閃過,在那紅梅盡放的林子里那抹白色格外扎眼。

「是個女人。」沈葭很是確定地說著,拉了侯遠山的手腕興緻勃□□來,「恐怕是哥哥金屋藏嬌呢,咱們過去瞧瞧。」

她說著,腳下的步子輕了不少。以前便聽哥哥說在邊關認識了一位女子,卻不知是不是那位。

走近了,便聽得有說話聲:

「姑娘,外面冷,咱們站一會兒便回屋吧,您身子弱吹不得風的,若是生了病世子會心疼的。」丫鬟對著跟前的白衣蒙面女子輕聲道。

女子沒有說話,只靜靜盯著那滿樹紅梅發獃,目光有些迷離。

丫鬟有些無奈,便又道:「姑娘若不想回屋,就先在此地等著,奴婢回去取了狐裘來。」她說完,見女子仍是不答,無奈嘆息一聲急匆匆地跑走了。

「遠山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沈葭問了一句見無人應答,回頭一看卻是不見了侯遠山的影子。正當她納悶兒之時,聽得那邊又有了說話聲:「師姐……」

沈葭回頭一看,原來侯遠山已經站在了白衣女子跟前,目光格外急切。

想到方才遠山哥喚她師姐,沈葭一瞬間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可不就是那次遠山哥來鎬京要找的師姐木瑤嗎。當初遠山哥找了幾個月也沒找到,卻原來她去了邊關,又同哥哥相遇了嗎?

木瑤似乎沒料到會在此地碰到侯遠山,她神色變了變沒有說話,只伸手撫了撫臉上的面紗轉身要走。

侯遠山慌忙攔住她:「師姐,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木瑤側過頭去,仍是沒有說話。

沈葭想了想跟著上前:「哥哥說在邊關救下過一名女子,是你嗎?我聽我哥說……你不會說話?」她明明記得木瑤是會說話的,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木瑤抬頭看了沈葭一眼,只微微頷了頷首就要離開。

「阿瑤,我正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沈津錫說著大步走來握住了她的手,見她雙手冰涼不由蹙了蹙眉頭,「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你的病剛好。」

木瑤將手從他掌中抽離,垂下頭去沒有說話。

「哥!」沈葭喚了一聲,見沈津錫望過來笑道,「哥哥金屋藏嬌,怎的都不讓我們知道。」

沈津錫一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裡藏著了,是阿瑤前些日子身子不適,一直很少出來。對了,我來跟你們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蘇瑤。阿瑤,這是沈葭還有我的妹夫侯遠山。」

木瑤對著二人屈膝行禮,之後低垂著頭沒說什麼話。

侯遠山一直盯著她,對於她如今的態度仍有些反應不過來。沈葭倒是主動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原來是蘇姐姐,姐姐怎麼一直帶著面紗呢,我們這都介紹過了也該讓我瞧瞧姐姐真容吧。」她說著主動伸了手去摘她的面紗。

木瑤嚇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躲在了沈津錫後面。

沈津錫將木瑤護主,瞪了沈葭一眼:「你這丫頭,怎麼毛手毛腳的,阿瑤身子不好不能吹風的。」

沈葭無奈,悻悻收了手,只嘻嘻笑道;「我就是好奇嘛。」

這時,原本躲在沈津錫後面的木瑤倒是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二小姐既然想看,自然沒什麼不好見人的。」她說著,緩緩將臉上的面紗取下,露出一張嬌俏美麗的芙蓉面來。

侯遠山垂下來的拳頭不由握緊,目光在她臉上一直未動。這女子,分明就就是他的師姐木瑤,可為何她不肯認他

「蘇姐姐真漂亮,不過我怎麼記得哥哥說你不會說話來著?」沈葭半真半假地試探道。

沈津錫解釋道:「我剛認識她的時候一直沒見她說過話,所以誤會了。其實阿瑤是會說話的,只是那段時間嗓子不好,才一直沒說過話。行了,有什麼想問的咱們改天再說,阿瑤身子弱,我先帶她回去了。」

沈津錫說完帶著木瑤走了,只留的沈葭和侯遠山站在原地。

侯遠山凝視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師姐看上去身子很柔弱,她好像受了重傷。」

沈葭見他擔心便勸道:「先別胡思亂想了,你若想知道什麼,等晚些我喚了哥哥過來一問究竟。」

侯遠山笑著捏了捏沈葭的臉:「倒也沒什麼,師姐若和沈津錫在一起未嘗不是一段好姻緣。」

沈葭驕傲地點頭:「說來也是,我哥哥可是個十足的好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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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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