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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安娜走後,秦翦跑到25號攝影棚,這個時候蘇幕遮正在錄製一個給粉絲勞動節的祝福短視頻。
秦翦剛要推門進去,胳膊被人拉住,她回頭一看,一張眼熟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她狐疑的打量了對方一眼。
「秦翦,真的是你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李敏,就上次宴會上我們聊過的。」對方熱情的道。
她想起來了,蘇幕遮的造型助理李敏,第一次給江一城跑腿時那個宴會上遇到的。
「是你啊,你今天換個髮型我都沒認出你來。」她客套道。
李敏有些興奮,滿臉微紅,雙眼發光:「前些天蘇幕遮還問起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告訴他你叫秦翦,你真走運,能夠被蘇幕遮記住,他對你印象可深了。」
秦翦:「.....」原來蘇幕遮能夠準確的叫出她的名字不是沒有原因的,泄密者就在眼前,任她怎麼也不會想到。
秦翦瞪著李敏有點想生氣,可是心裡的一個小人拚命的喊『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
最後她被小人打敗,「那我還真得找個時間謝謝你,蘇先生現在可重視我了。」
李敏雙手捂臉笑,秦翦背後一陣惡寒。
隨口胡編個理由遠離了李敏進了攝影棚,蘇幕遮拿著份報紙坐在純白色沙發上,閑適的翹著二郎腿,四周的機器就位,地上的電線整整齊齊的擺著,趙尋在跟白安娜對詞。
秦翦小心翼翼的邁開電線走到蘇幕遮跟前,蘇幕遮抬了抬眼皮,瞟了她一眼,秦翦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諂媚道:「蘇先生,請喝水。」
蘇幕遮頭也不抬:「放一邊。謝謝。」
秦翦麻利的給他放在一旁的玻璃圓桌上,「蘇先生,我就是缺心眼兒,昨天對不起啊。」
蘇幕遮翻動報紙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在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時,那種如鯁在喉的膈應感覺又上來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但他最終沒這麼做,冷冷的道:「有什麼話直說。」
秦翦吸了口氣:「我可不可以不去你家住啊?」
蘇幕遮抬眼,心中鬱結的氣更上一層樓,啪的一下合上報紙,目光冷清中帶著嘲諷:「你以為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去我家住?」
秦翦雙手只擺:「當然不是,可是我的毛病很多的,我隨手亂扔東西,我不愛收拾,我嗑了瓜子皮到處亂扔,沒人受得了我的。」
蘇幕遮一副不屑的模樣,一字一頓的道:「我、不、介、意。」
秦翦靠在牆上翻自己拍的照片,李栩栩雖然年過三十,但是保養的跟二十歲的小姑娘似的,皮膚白裡透紅,眼角沒有一絲皺紋。
這麼美的女人,要是生下的小孩會是什麼樣子的。
要是跟蘇幕遮那個長的妖孽脾氣又差的人生出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秦翦一拍頭,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要趕緊去蘇幕遮那裡報道了,不然蘇幕遮會找自己麻煩,哎,怎麼那麼倒霉啊。
李栩栩被威亞吊起轉了一圈,瞥見角落裡的秦翦舉起手機對著她,她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秦翦當然不會察覺李栩栩這微小表情,拍完照就急急的奔出攝影棚,這幾個月市政瘋了一樣到處重修地下水道,好好的路面被挖的慘不忍睹。
因為修水道的緣故,公交車原來的站台被取消,將兩個站台合成一個,秦翦回去到公交站台的路格外漫長。
她看到一群穿著橘色衣服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忙碌,因為路不好走的關係她走得慢,路過被圍著的大坑前,往那群橘色的人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看到一個背影有些熟悉,好像是爸爸。
「爸爸...」秦翦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好幾個工人回頭,其中一個看到秦翦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
「小翦。」秦崇文放下手中的工具從坑裡跳出來,用帶泥的袖子擦了擦汗:「小翦,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
看爸爸曬得黑了好幾個色,秦翦有些難過,她心疼的只抽,忙給爸爸拿了包紙巾塞到爸爸手裡:「爸爸,你怎麼又出來幹活了,還是這麼累的活。」
秦崇文回頭看看滿頭大汗的工友們,對秦翦道:「大家不都能幹嘛,我也沒事的,你別擔心。」
秦翦還想說幾句,但是看著爸爸的工友們都看著自己,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吞進去了。
這是爸爸的工作場合,秦翦站在這裡有些尷尬,她從包里拿了一瓶水給爸爸,爸爸不接。
秦崇文說:「我們馬上就要休息了,你在這兒等我幾分鐘。」
秦翦說好,這時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滿臉熱情的微笑:「老秦啊,這是你家姑娘啊?」
秦崇文忙點頭:「是啊,頭兒,這是我小女兒,在京都工作呢。」又跟秦翦介紹道:「小翦,這是我們這裡的頭兒,叫九哥。」
秦翦趕緊笑道:「九哥好。」
九哥笑得眼睛都沒有了,連連點頭:「好好,老秦你有福氣了,這麼水靈一姑娘,」看著秦翦熱情的招呼:「小秦,我們這裡馬上就休息了,你跟你爸爸說說話,喝碗茶。」
秦翦感激的看著九哥,真心道:「謝謝九哥。」
九哥轉過身去,朝著工人們拍手道:「大家注意了,都休息一會兒,去喝口茶。」
秦崇文帶著秦翦進了路旁的一間鐵皮房,秦翦打量了一眼,滿屋子的鐵鍬,一張雙層的鐵架床上擺放著工服,地上布滿了水泥灰,不禁皺眉:「爸爸,你就住這裡啊,這也太潮濕了。」地上都是水。
秦崇文在一旁的水管子洗手,笑道:「怎麼能呢?我們都住在街那邊老闆租的房子里,這裡只是房工具和值班休息的地方,所以才有一張床。」
秦翦鬆了口氣,不然她估計整天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
秦崇文從床下拉了兩個小膠蹬出來,放在支架桌子邊上:「小翦,坐一會兒。」
秦翦把水遞給爸爸:「爸爸,你喝點水。」等秦崇文接過才坐下。
秦翦說:「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天天到處挖,弄得不好走路,修好了路上照樣積水。」
秦崇文滿眼寵溺的看著女兒,道:「他不修爸爸就沒工作了啊。」
秦翦鼻頭一酸,她說這話只是覺得干這個活太累了,聽爸爸這樣說,突然很愧疚,忙轉了個話題:「爸爸,我換工作了,這次是個大公司,同事們對我特別好,我來這裡就是工作的。」
女兒一直是自己的驕傲,秦崇文滿意的點頭:「那就好,你好好工作,別學你哥哥。」
秦翦皺著眉頭,一提哥哥她就很生氣,爸爸就是為了他才又出來幹活的,「爸爸,哥哥,最近怎麼樣啊?」
秦崇文嘆了口氣:「你哥哥倒騰鋼材生意賠了點錢,又交了個女朋友,說是年底要結婚,我正愁著給他掙點錢娶媳婦呢。」
秦翦氣道:「他自己娶媳婦自己想辦法掙啊,總是啃老算什麼。」
秦崇文笑道:「你也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對物質生活要求比較高,我們總不能委屈了人家,趁我現在還幹得動,多存點。」
秦翦心裡頓時堵了一口氣,眼睛發澀,可是又不能再說什麼,父母嘛,總是想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哪怕是拼盡全力。
沉默片刻,秦翦看著爸爸囑咐道:「那你工作自己注意安全,你記下我電話,有事打給我,周末要是休息就來找我。」
秦崇文笑的眼角的皺紋堆起來,連連說好。
秦翦剛給爸爸存好電話號碼,她的電話就響了,一看總監兩個字在屏幕上閃,她心頭一跳,壞了,忙接起:「喂,白總。」
白安娜:「秦翦,你快到蘇幕遮拍攝現場沒?附近的路況不好,總是堵車,你要快點,不然等你趕到蘇幕遮已經完工走了。」
秦翦嚇得站了起來:「好的,好的,白總,我知道了,謝謝您。」
她掛了電話,匆匆跟爸爸道別:「爸爸,我要去工作了,記得注意安全,記得打電話。」她邊往外跑邊回頭作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秦崇文邊送她邊揮手:「快去吧,好好工作。」
秦翦一路衝鋒終於趕上了一輛開往郊區的公交車,蘇幕遮今天下午在郊區的草原拍攝一個廣告代言,秦翦前去報道,順便看看蘇幕遮有什麼吩咐。
秦翦靠著公交車扶手,公交車搖晃的厲害,她腦子裡想爸爸的揮汗如雨,想媽媽的辛苦勞作,想哥哥的好高騖遠,不幹實事,想著想著心情低落,眼淚止不往下掉,旁邊坐著的大媽看不下去了,拉著她的胳膊親切的道:「姑娘,來,大媽讓位子給你坐。」
秦翦大囧,忙搖頭,跟大媽謝謝,公交車電子報站器里機械的女聲響起:「下一站是西薈草原自然風景區。」
秦翦往後門挪,大媽又拉住她:「姑娘,西薈風景區這幾天封了,你一個人去玩嗎?」
秦翦抵不住大媽的熱情忙道:「我不是去玩,我去找人。」
大媽這才放開她,還來不及看大媽的表情,公交車已經停靠站台,秦翦左右開撥從人縫裡擠下車。
四周綠野茫茫,一眼望不到邊,微風舒適的拂在臉上,齊肩的發尾隨風揚起,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太陽已經西斜,時候不早了,她忙朝風景區入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