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番外·求婚
么么噠~~要多買幾章V才能看到我喲~~上面細緻的寫著觀賽著裝建議:本賽事遵循傳統馬術賽事禮儀,建議女士選擇裙裝或長褲,佩戴禮帽。
我坐在床上回想自己看過的歐洲電影和英國新聞,印象中確實是有這樣的畫面,每個人戴著花枝招展的帽子在草地上談笑風生。
但是我該去哪兒買帽子?在長久以來的購物習慣引導下,我下意識的就打開了淘寶開始搜索。
看著上面幾十一百的價格,又很快退了出來。
能省錢我是不介意的,只是萬一被許敬亭這種名門貴族們笑掉大牙,就不太好了。
可是前段時間去那些國際大牌的店裡,也沒見到賣這種禮帽的啊……這個時候,必須找一個有經驗有品味的人來給我做嚮導……
我打開微信,找到鄭易,給他發了一個跪坐的乖巧寶寶表情。
我:【這麼晚,鄭總應該下班了吧?最近忙不忙呀[可愛]】
過了一會兒,鄭易回復:【忙】
我:「……」
我:【都十點多了,要注意勞逸結合,休息休息吧】
鄭易:【謝謝】
我:「……」這還怎麼愉快的聊天?
我想了想說:【我這幾天都在認真上課呢,還看了本書叫《說話的藝術》,最近進步很多,鄭總什麼時候百忙中抽出片刻履行下咱們當時簽的合同呀?】
鄭易:【你不是已經抱上了新的大腿,把我踹了么】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滿屏的譏諷語氣,我飛快的回復他說:【這條大腿沒有你盡責,我怎麼可能會踹你呢?一定是誤會】
鄭易:【馬屁拍的這麼響,怎麼,這麼快就被許敬亭拋在腦袋後頭了?】
這話不好接,我正猶豫,他又發過來一句【這會兒知道我好了?】,我趕緊發了一個嗯嗯的表情過去:【之前是我說話不講究藝術,失言了,但是你要相信我的內心,對你是一片赤誠的】
鄭易沒有說話,以他的脾氣,估計這會兒在揚眉吐氣的冷聲哼笑。
我趕緊順著氣氛良好,說:【最近我們有什麼活動可以參加嗎?】
鄭易慢條斯理的回復我:【沒有,我這幾天比較忙】
難道他不準備去看賽馬?我換了個方向說:【那周末有沒有時間?我最近想買頂禮帽,但是不知道去哪裡買】
鄭易沒有說話。
我:【?】
過了片刻,鄭易說:【買帽子去跟許敬亭看馬術比賽,對不對】
我:「……」我就說了幾個字,這也能猜到?
我說:【你聽我解釋】
鄭易說:【周呦呦,你可以的】
我趕緊組織了一下措辭說:【我真不是故意拿許敬亭氣你的,這個比賽上我有想見的人,我真的很想去,你幫幫我好不好?】
然而我消息發過去,系統卻顯示一行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我:「……」
鄭易居然把我拉黑了!把他尊貴的黑金客戶拉黑了!把他友善的給他買過煎餅的鄰居拉黑了!
我躺在床上出神,真是不明白他是不是跟許敬亭有仇,一提許敬亭就炸,難道是擔心自己以後如果跟許諾好了,而我又做了許敬亭的小三,那麼他就得跟我叫……小媽?
我彷彿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馬術比賽的邀請涵做的精緻又高檔,我就算在淘寶買了帽子,但觀賽禮儀又是什麼鬼,等真去到現場丟了人,還不如不去。
可是我真的想去,對我那個媽,我說一句一點也不好奇,會有人信嗎?
該怎麼搞定鄭易?
想到那天他說這個圈子裡只有他能帶我,我卻嘲諷了他……逞一時口舌之快,毀一世睿智英明,我真傻,真的。
*
第二天早上不到7點,在鬧鐘響了四五遍的催促下,我憑著驚人的毅力爬了起來,去敲鄭易家的門。
想起那天早上我對鄭易的觀察和總結,他清晨時分腦子轉不過彎來的概率很大,畢竟他上次答應送我去酒店的時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
今天,他開門開的這麼快,我就知道這事有戲。
鄭易看到我的時候拿著毛巾擦頭髮的動作明顯一頓,我目光撞上他緊實寬闊的胸膛時,也愣了。
他顯然是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腰上圍了一條浴巾,□□的上半身還有水珠順著肌肉的輪廓緩緩向下滑動。
鄭易聲音冷淡的說:「看夠了沒有?」
我瞬間回神,趕緊挪開了眼神,瞟到他背後客廳時忍不住打量了兩眼。他房間的裝修風格跟我那套統一精裝的完全不同,應該是後期自己改過,掃一眼就能讓人聯想到IC會議室里那低調又冷靜的氛圍。
我竭力讓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不往下滑,誠懇的說:「我是來解釋和道歉的,不該質疑你的能力和幫助我這種暴發戶的善良,請鄭總再給我一個機會,咱們把微信加回來,繼續做朋友,你看我真誠又期待的眼神。」
我沖他眨了眨眼,鄭易直接無視了,說:「然後呢?再讓我帶你去買帽子,接受許敬亭的邀請?」
他說完冷笑了一聲,不等我說話,就要關門送客。
情急之下,我一腳伸進了他的門縫裡,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浴巾。
鄭易:「……」
我:「……」
「鬆開。」
我怎麼可能放開如此強有力的武器,我說:「你現在還有機會答應我,不然我就給你拽下來。」
鄭易看了我一眼,聲音沉沉的笑了,他也不關門了,兩隻手閑閑垂在兩側,神色挑釁又坦然,挑著眉說:「隨你拽,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有什麼可擔心讓人看的。」
我:「……」
棋逢對手,還是比我還流氓的對手,這下一步棋,顯然是不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說:「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介意許敬亭,難道是因為你喜歡上我了?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形影不離,所以不高興了?」
鄭易看我的眼神頓時變成了「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然也知道這個想法很荒謬,我說:「既然不是,那是什麼原因呢?」
鄭易盯著我看了片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沉聲說:「你是真的不懂?那天我就說過了,為什麼,因為擔心你傻,不知道天高地厚,一門心思的想往這些人堆里扎,他們什麼樣你什麼樣,真要是坑你,你招架的住?」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中了60億,找到了鄭易給我投資,又讓他帶我見世面,我雖然也有警惕性、防備心,但主要是因為鄭易這個人沒問題。
如果換了是個心懷鬼胎的人呢?
鄭易說:「除了許敬亭,你以後會遇到更多邀請你、跟你套近乎的人,你都像今天這樣急赤白咧的讓別人簽著你走?恐怕最後連自己那60億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我心裡知道他說的沒錯,只能默默的接受教育,但是又有些奇怪,抬頭問他:「那你早點給我講清楚不就好了?為什麼老發脾氣呢?」
鄭易抱著胳膊睥睨我,「因為你在質疑我,剛帶你認識幾個人,你就屁顛屁顛抱著別人的大腿走了,那我們的合同是不是可以隨時終止了?」
「不能不能。」我趕緊搖頭否定,心裡也是納悶的不行,以前也沒見你多願意履行合同里的責任,現在倒是挺敬業了?
鄭易輕哼了一聲,「許敬亭拿幾張邀請涵沖你揮揮手,你就找不到北了,你怎麼不知道打聽打聽,這次的比賽,舉辦方里也有IC?」
我震驚的看他,「你……你昨天還說最近沒活動呢!」
鄭易不可一世的看了我一眼,「昨天太忙,忘記了。」
我:「……」
鄭易教育了我一頓,神色明顯好看了點,我覷了他一眼,拉了拉手裡攥著的浴巾說:「我現在已經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肯定會提防著別人的,看比賽那天我就緊緊跟著你好不好?可以帶我去買帽子了嗎?」
鄭易被我拽的前後晃了一下,整個人都僵硬了,他咬著牙說:「你先給我放手。」
「哦。」想來他也不會再轟我了,我連忙鬆了手。
下一刻,被我拽松的浴巾嗖一下就沿著鄭易的細腰窄胯滑了下去……我的視線遵循著本能就挪到了重點上……再抬眼看鄭易,他黑著臉比剛才更僵硬了。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瞬間尖叫著捂住眼睛滾回了自己家裡。
*
當天下午,我去IC找鄭易——他重新加回我的微信,讓我5點去找他,一起去買帽子。
秘書小葉把我帶進鄭易的辦公室,說他在開周例會讓我等他一會兒,臨進門時,小葉低聲跟我說:「鄭總的弟弟也在,你小心。」
我:「?」
鄭易還有個弟弟?我小心什麼?
小葉把我請進門,會客沙發上果然坐著一個男人,打扮很休閑,牛仔褲、白T恤和一件插肩袖的藏藍色夾克,倒是襯得人年輕又乾淨。
他正大剌剌的癱在沙發上玩手機,聽見我們進來,撩撩眼皮看了一眼。
小葉說:「鄭二少,這是我們鄭總的客戶,周小姐,找鄭總有點事。」她又轉臉給我介紹,「這是鄭總的弟弟,鄭皓。」
鄭皓隨意的「嗯」了一聲,頭都沒有從手機里抬起來。
小葉給了我一個「現在你懂了」的表情,轉身出去了。
按小葉的意思,鄭易這個弟弟估計不好惹。
他一人佔據了沙發上的兩個座位,我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爭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打遊戲的音效聲源源不絕的傳過來,我聽出來了,是王者農藥。
我最近也在玩,而且一直在千辛萬苦的打排位。
他玩了一會兒,然後嘶了一聲,罵了一句髒話,癱在沙發上不動了。我拿出手機開始默默地打單人排位。
這個遊戲閑時玩兩把還挺能打發時間的,其實沒有dota好玩,以我大學時跟秦姝一起打dota的經驗來玩這個,難度簡直是justsoso。
輕鬆打完一局的時候,我還沒回過神,就聽見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你居然是鑽石!」
我:「……」
扭頭就看見鄭皓正站在我身後,手裡端著杯水,目瞪口呆的指著我手機。
我面無表情的說:「你是想嚇死我嗎?」
鄭皓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扶手上,完全沒有剛才進門時的敷衍和冷淡,不可思議的揚著眉說:「這位小姐姐,你農藥打的也太好了吧!」
他挑眉的時候跟鄭易很有幾分相像,神態氣質卻比鄭易活潑了好幾分,鮮活又張揚,看起來不像是不好相處的人,我謙虛的說:「可能因為我是個人民幣玩家吧。」
鄭皓臉色一變,怒道:「我難道不像個人民幣玩家嗎!充了那麼多錢,為什麼還是個破銅爛鐵!」
我:「……」
鄭皓跟個炸毛貓似的吼完,又湊過來,「小姐姐,能不能教教我?」
我:「…………」
這真的是鄭易的弟弟嗎?兄弟倆完全是兩個畫風啊……
「看著背影像你,又擔心認錯人。」許敬亭說,適時的看了一眼我的衣著,「周小姐昨晚也住在半島?」
跟他的精緻又不刻意的打扮相比,我就像是要去樓下買東西的不修邊幅的宅女。我攏了攏大衣試圖擋住一些裡面的家居服,有些赧然的說:「不是,我來給朋友送東西,早上出來的急,沒顧上換衣服。」
許敬亭不甚在意的笑著點頭,「理解,你們年輕人嘛,我女兒也是這樣。」
他如果不用這種長輩的口吻說話,我根本不會想到他已經夠做我父親的了,隨口便說:「許先生你也很年輕啊,看起來也就四十歲的樣子,很有氣質。」
許敬亭失笑的搖搖頭,「比不上你們,風華正茂,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實現心中的理想。」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理想,中年人大叔也有中年大叔的追求啊。」他說的好像自己已經垂垂老矣,我只好轉圜的說,「人活到四十多歲,肯定已經有很多遺憾了吧?二十歲時做的錯誤選擇,錯過的東西,沒有完成的夢想,四十歲的時候難道不能去彌補和繼續追求嗎?哪怕從五十歲到八十歲,人生也還有三十年呢。」
關於生活,我雖然也會迷茫,但是就像我爸說的,要愉快的走向生命的終點,做人不能太消極。
許敬亭聽的有些愣怔,我說完也覺得自己話太多了,怎麼說人家也年長我二十多歲,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說:「我就隨便說說,都是閑著沒事瞎想的。」
許敬亭頓時笑著說:「周小姐說的對,倒是我白活了這麼多年,還沒你看的通透。」
我真的是隨口一說,被他誇兩句反而覺得尷尬,連忙換了一個話題,「許先生這麼早是要出去嗎?」
這個話題換的其實不好。
這裡又不是他家,如果是要退房,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根本談不上出去不出去,但是我總不能問你清早為什麼也出現在酒店裡,好像在挖人**一樣,雖然我是挺想知道的。
他昨晚跟我那個媽看著挺琴瑟和鳴的,為什麼晚上不回家卻住的酒店?
許敬亭聽著卻沒什麼反應,他說:「最近比較忙,好久沒去馬場看我養的那幾匹馬了,準備過去騎騎馬、散散心。」
他說著神情一動,笑著看我:「周小姐會騎馬嗎?要不要一起去馬場逛逛?」
我想起那天鄭易的秘書小葉問我要不要上馬術課,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好想回到那一刻,給過去的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只能遺憾的說:「謝謝您的邀請,雖然我很想去,但是我不會騎馬……」
電梯到了一層,我們一起出了電梯,往大堂外走。許敬亭邊走邊不在意的擺擺手,笑著說:「騎馬很簡單,如果周小姐感興趣,以後找時間我可以教你。」
我連連贊同的點頭,「那敢情好啊,許先生應該很精通馬術,有您這樣的好老師,我肯定能學會。」
我以為他就是客套一下,所以也虛虛的應著,跟他一起站在酒店外面的台階上,準備跟他道別。
沒想到許敬亭接著說:「過半個月就到馬術比賽的日子了,我這裡還有幾張邀請函,周小姐不妨來看看?不會騎馬沒關係,看看比賽,權當娛樂。」
我心中一動,據說馬術比賽是有□□的,我已經很久沒有買過彩票下過注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種被天神眷顧的鴻運還有沒有,於是當即點頭,「好啊,我還沒有看過馬術比賽,多謝許先生。」
許敬亭溫和的笑,「不用謝,我還要謝你剛才那番話呢。」
我點頭笑著目送他離開,心中其實很懵逼,這種人人都知道但是又做不到的大道理,不是張口就來嗎?不用這麼客氣吧……
許敬亭上了司機開來的車子,漸行漸遠,我站在台階上心想,這種有錢人的活動,許敬亭的老婆肯定也會去吧?
正出神間,台階下面的停車位上突地響起一聲尖銳的鳴笛,嚇得我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我生氣的扭頭去看哪個司機這麼沒素質,一轉臉,就看到兩米遠處停著一輛十分眼熟的車,坐在車中駕駛位上的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大驚失色的走過去,拉開車門問他,「你居然還沒走?」
半小時前鄭易送我到這裡時,我就千恩萬謝的跟他道別了。一來打算的是我肯定會跟秦姝一起離開,被他看到秦姝會尷尬,二來……我就沒想過他會等我。
鄭易目視前方,冷聲說:「這就走了。」
我還在扶著車門探著身子跟他說話,他卻已經發動了車子,我不由自主的被往前帶了一步,登時嚇得哎了他一聲,趕緊鑽上了車。
車子平緩的開出去,我心有餘悸的想抗議幾句他這種嚇唬人的手段,但是想到他大清早的犧牲鍛煉時間送我過來,又破天荒的等了半個多小時帶我回去,便真心實意的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鄭易沒說話,連往我這邊瞅一眼都沒有。
明明剛才下車的時候他態度挺好的,我誇他今天仁慈的像菩薩,周身都在發著金光,他還綳著臉說我是他見過的唯一個連阿諛諂媚都能一臉理所當然的人。
我開始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我上去的太久了?我也是沒想到會碰上許敬亭啊,迫不得已多寒暄了幾句。
我解釋說:「我真不知道你在等我,不然很快就下來了。」
鄭易仍然沒有說話。
我說:「你看!那裡有條狗!」
鄭易的一臉漠然的掃了我一眼。
我:「……」
我收回伸出去的手指,說:「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決定請你吃早飯。但你這個態度讓我很費解,你再不出聲,我就不請你吃了。」
鄭易冷哼了一聲。
我說:「語氣詞不算。」
鄭易沉聲說:「周呦呦,你別得寸進尺。」
我連忙點頭說:「好,那到此為止,咱們去買早飯吧。」
請吃飯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改天請」,像我這種言出必行的人,當然是立刻讓鄭易繞了一小段路,拐去了小區附近的地鐵站。
只是我雙手捧上燦黃濃香的煎餅時,鄭易的臉色比煎餅上面的黑芝麻還要黑。
「燙!你快點拿著!」我把煎餅往他跟前遞了遞,鄭易皺著眉往座椅上靠,遲疑又緩慢的伸出了兩根手指來接。我把煎餅袋子套在他手指上,愉快的上了車。
「這個阿姨做的煎餅真的超級好吃啊!我前幾天去上形體課的時候路過這裡發現的,裡面的小鹹菜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