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 132 章

132.第 132 章

訂閱不足90%防盜24小時她是長公主殿下,最為要好的朋友。

侍女也算是熟悉容文清,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容文清,當時容文清一身風塵,座下白馬也是狼狽不堪的模樣。

侍女問門口侍衛,這女子是何人,侍衛同她說,拜帖上寫著叫容文清,自稱公主好友,說來拜訪長公主殿下。侍女聽完很是氣憤,當即就想將容文清攆走!想要求見公主,不說必須焚香沐浴,可至少也要梳洗一番吧?這樣不潔的模樣,還想見公主?

再說,她從未聽聞公主有甚麼秀才好友!還是個女秀才!

侍女現在想起都覺得心中后怕,如若當時她真將容文清攆走,長公主定然會狠狠責罰她,她此生,不會有成為長公主貼身大宮女中一員的機會。

還好她當時被容文清的風采所惑,將容文清送上的圖,交給公主。

「容大人今日神采奕奕,如此精神樣貌,定然會奪下此屆狀元之位。」

容文清聽到這話,搖頭笑笑,「借你吉言,只希望此次能得一個好名次。」

侍女明白容文清是在謙虛,也是在回絕她的討好,她不甘心的又誇上兩句,「容大人姑射神人,如此樣貌,再加上文采絕艷力壓皇都一眾才子,怎可妄自菲薄?」

容文清面帶笑意,沒有接話。

她可以和穆鴻珏關係好,但不能和穆鴻珏身邊的人關係好,這是為臣之道。

她和穆鴻珏之間,說出為臣之道四字,就會顯得生分。可容文清必須這麼說,這麼做。她很珍惜同穆鴻珏之間的感情,必須小心的去維持,穆鴻珏是未來的帝王,帝王最大的特點,便是疑心重。

穆鴻珏維持感情的手段,是將自己所有的疑心壓下,對容文清百分百信任,容文清不能辜負這份信任,也不能去傷害。

感情是最堅強也是最脆弱的東西,它比世間許多事物堅強,是它能抗住時間的侵蝕,甚至隨著時間越來越濃。它最脆弱,是因為它不能經受來自其他情感的攻擊。

踏入這錯綜複雜的官場,有些事情,必須注意!

容文清進入大堂時,就看到穆鴻珏坐在那裡親手沏茶。

說起來,她來這兒這麼多次,只要穆鴻珏在家,她喝的茶,就一定是穆鴻珏為她親手所沏,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

一直到容文清坐在椅子上,穆鴻珏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容文清皺皺眉,感覺今天玉珏不太熱情啊,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容文清仔細觀察穆鴻珏的表情,發現對方……一直在偷笑?

雖然這種笑意很不明顯,但是容文清就是能看出來。就和穆鴻珏了解容文清一樣,容文清也十分了解穆鴻珏,外人看不出的情緒,她們一看,就能知道。

很好,這是在逗她,看誰堅持的久。

容文清眼睛一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開始想一些別的事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顯得屋中十分寂靜,只有穆鴻珏手中茶器不時發出的細細聲響。

然後,穆鴻珏就有點兒慌了。

伯瑜不會生氣了吧?怎麼都不說話呢!

加快速度將手中的茶泡好,穆鴻珏抬頭看向容文清,發現對方正一臉正氣凜然的發獃。

很好,穆鴻珏眼睛一眯,考試的時候發獃,到她面前還發獃,既然這麼喜歡發獃,那不如……

穆鴻珏輕輕起身,繞了半圈走到容文清身後,低頭,在容文清耳邊說道:「伯瑜在想什麼?」

「在想玉珏她……」容文清下意識說出聲,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她回頭看去,穆鴻珏那張顏值爆表的臉就離她不到兩厘米。

感覺隨時都會親上。

容文清臉一下就變得通紅,她一下子跳離椅子。那是真的跳著離開,穆鴻珏只覺得眼前一花,容文清就離她三米遠了。

穆鴻珏本來也很害羞,當她看到容文清臉上非常明顯的紅暈后,她就不那麼害羞了。

「哈哈,伯瑜怎麼這麼大反應?」穆鴻珏臉上帶著特別浮誇的驚訝,「該不會是想關於我的壞話,正好被我抓到吧?」

容文清不是個真少女,雖然害羞到爆炸,但她還是可以強制自己表現淡定。

「公主說笑,公主突然在耳邊說話,臣被嚇的。」

穆鴻珏一挑眉,聽聽這淡定的語氣,要不是容文清臉上還有沒下去的紅暈,她都要相信了。

「你怎麼這麼生分,惱羞成怒?」穆鴻珏前走兩步,到容文清跟前,前傾身體,直接趴到容文清身上。惡趣味上來,她就想逗容文清,「說說,剛剛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迷?」

容文清臉上的紅暈更甚,這種程度對她來講不叫個事,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並不是羞恥度爆表,她還是忍不住羞意。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被撩到后的反應。

容文清絕不是一個被撩到后不反撩的人。

所以她選擇反擊。

容文清側頭,這個姿勢兩人本就離得近,微微側頭后,她和穆鴻珏的距離更是不到五厘米。

一個非常曖昧的距離。

「臣,在想你。」

這次輪到穆鴻珏害羞了。

如果容文清不加個臣字,穆鴻珏還不會這麼害羞,她加了這個字后,穆鴻珏就覺得莫名勾心。

如果有一天,她坐在龍椅上,容文清在她懷中,還對她說這句話……

穆鴻珏成功被自己的腦補羞到。

「咳咳!」穆鴻珏匆匆走兩步,跑到剛剛泡茶的位置,裝作不經意的輕咳兩聲,為容文清倒茶。「你這麼急匆匆過來,是有什麼事?不會是為了殿試上,我出的那三道策論吧?」

穆鴻珏這個話題轉的生硬,容文清卻非常配合的回答,因為她也想轉移話題。

「那三道策論還真是你出的?有些難度,不過不足為懼。我並不是為了它們而來。」

「還真是自大。」穆鴻珏心想,要是被其他進士聽見這話,估計會想提刀砍了容文清。在他們看來極其難,道道送命的題,在容文清這裡的評價,只是不足為懼。「不是為了題,你是為了什麼?」

容文清正正神色,她左右看看,並沒有別人。

「玉珏,此事慎重,需詳談。」

「恩?」穆鴻珏點頭,心中突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能讓容文清覺得慎重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去書房。」

穆鴻珏果斷帶容文清轉移陣地。

書房周圍戒備森嚴,容文清來此的路上,明面上就遇見不下三十個護衛,在暗中的,她也探知到不下二十個。

這樣重要的地方,穆鴻珏竟然就因為她一句話就帶她過來。容文清心中微動,她感動於穆鴻珏對她的這份信任。

書房的布置很普通,不普通的,是書桌上擺著一些黃色的奏摺。

發現容文清的視線集中在奏摺上,穆鴻珏坐下解釋道:「這些奏摺是我封地上交的,父皇信任我,讓我親自批註。」

這話的信息量極大。

穆朝規定,皇子公主都會有自己的封地,可那封地只是一個金庫,皇子公主每年可以得到封地千分之一的稅,僅此而已。

從來沒有皇子或者公主,能掌管自己封地內的政務。

這麼看來,在文成帝心中,太子之位真正的人選,是穆鴻珏。

「今日我回府時,有個小廝同我說,他叫包末。」容文清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出,「我細細查問過,他確實是包家後裔。」

「包家?前宰相包天軒的後人?!」穆鴻珏能想到的包家,只有包天軒的包家。

士族之中沒有包姓,包家是一個新興家族,一個在上升時,就被打入塵埃的家族。

容文清點點頭,她看到穆鴻珏臉上的喜意,在確定包末是包家後人時,她應該也是這麼高興。

「只要包家後人站在咱們這邊,咱們就能為秦家,親手造出一個鐵籠,困住秦家!」容文清對於秦家的印象是負分,而且秦家聯合士族向皇帝施壓,奪走屬於穆鴻珏的太子之位,這是容文清心中的一根刺。

將秦家扳倒,是容文清作為穆鴻珏的劍,要做的第一件事。

穆鴻珏沒想到會有這麼大一個驚喜,容文清真的是她的福星!

「當年的事,是我穆家對不起包宰相。」雖然事情發生時,穆鴻珏只有十歲,可是當時的事情,穆鴻珏也是印象深刻。

長兄,你的遺憾,便讓我替你彌補吧。

「清姨若是想來,文清必然掃榻相迎。」

清姨被容文清鬨笑,只是她的笑容中總帶著傷神的色彩,她定了定神,揮揮手,大廳中的侍女奴僕微微躬身,依次退下。

容文清一看清姨這架勢,就知道自己要了解的東西,她很清楚。

果然是從宮中出來的老人,對於宮中的消息,她果然是一應知曉。

「清姨屏退左右,可是有要事與文清細談?」

清姨向容文清微微俯身,算是請罪,她沒有說話,而是謹慎的出門,左右張望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偷聽,才回屋。

門是大敞的,她們也不會為了保險將門關上。

穆朝信奉無事不可對人言,舉止太過小心謹慎,白日就將大堂的門關上,那簡直是做賊的行徑,而且門一關,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裡面的人也看不見外面啊!這還怎麼防止別人偷聽?

「容大人,奴有罪,這些事本不應同外人說。只是,長公主殿下如今形單影隻,宮內宮外有無數人窺探著公主,意在將公主打入深淵,我實在是不忍心,公主一人撐著……」清姨說的動情,容文清卻聽的冷靜。

容文清不得不多思多想,二皇子被立為太子,形式對穆鴻珏非常不利。容文清現在除了穆鴻珏,誰都不信。

「清姨你也是為了公主著想,其心赤誠,日月可鑒。」先誇兩句,然後再聽聽對方到底想說什麼。「不知道公主現在有何難處,可是需要文清幫忙?」

「昨日,七公主中毒身亡,陛下秘而不宣,停靈柩於宮中。」清姨神色嚴肅,聲音低沉,「午時,陛下召集所有皇子公主入長樂宮,其間發生何事無人知曉。大約一個時辰,長公主就回來了。」

「七公主已經……」容文清被嚇得一愣,昨天中午就死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傳出消息,陛下這是要幹嘛!

「是!」清姨語速很快,「公主回來后,陛下又宣鎮遠將軍與宰相大人入宮,將兩位大人留宿宮中。」

鎮遠將軍林祁是林賢妃的親哥哥,叫他還情有可原。可叫盛宣華做什麼?還留宿宮中……

「今晨早朝,陛下突然就提出要立太子。先太子舊部多為東征官員,勸請陛下收回成命。以往陛下提出這個建議,都是由東征勸下,西戰官員默不作聲。可今晨,西戰官員卻以鎮遠將軍為首,力挺陛下立二皇子為太子!陛下很快應下西戰官員的請辭,聖旨都不是現寫,而是早已備好!」

容文清眉頭一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二皇子與穆鴻珏的儲位之爭一直是穆鴻珏佔上風,不管是為人品性,還是出身,穆鴻珏都穩壓二皇子一頭。

皇帝的態度雖不明確,可也隱隱能看出是傾向於穆鴻珏的,怎麼七公主一死,局面就全倒向二皇子了?

清姨眼神閃爍,似是有難言之詞,半晌,她才說出自己要說的話。

「據傳,七公主所中之毒為楓葉,這種毒,是先皇後生前所配。」

先皇后醫術高明,又非常喜歡研究各類草藥毒-葯,若不是她經常配置毒-葯,也不至於早早身死。

嫁禍!赤果果的嫁禍啊!

這樣的宮廷陰私是容文清第一次接觸,以前她只從小說電視劇里看到過,還以為都是誇張的情節,結果竟然是真有!

「陛下難道以為……?」容文清沒有說完,清姨就知道她問什麼了。

清姨神色凝重的點頭,「容大人,實話告訴您,今日您等不到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在先皇后的靈位前跪著,公主說,她要跪上一天!」

容文清明白,這是穆鴻珏在用苦肉計。真是苦了她!

「可是玉珏沒有動機,去毒殺自己的妹妹啊!陛下怎麼就信了呢?」容文清認為這件事皇帝處理的簡直荒謬,這麼明顯的栽贓嫁禍,他竟然就信了?

清姨搖搖頭,用更低沉的聲音說道:「七公主是吃了他人敬奉給二皇子糕點后,中毒的。」

還是嫁禍!穆鴻珏如果想殺二皇子,早就動手了,又怎麼會蠢到用先皇后所配□□去明目張胆的害他!

而且,容文清了解穆鴻珏,歷史上的女帝是什麼模樣,容文清不清楚。可容文清所認識的穆鴻珏,從來不屑於使用後宮婦人的陰私手段。

反倒是二皇子的母親,那個女人能在失去皇帝寵愛后,還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在皇后死後變為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其手段可見一斑。

皇帝是個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讓他相信是穆鴻珏錯殺穆琬很簡單,只需要他那個新寵在他耳邊說幾句話就行。

再加上如果大多數皇子公主都站在穆鴻珏對面,重感情的皇帝絕對會一時腦熱,做下讓自己後悔的舉動。等他過後腦子清醒,看到自己下的聖旨,再聽聞穆鴻珏跪在先皇后靈位前,絕對能把腸子悔青!

容文清猜得**不離十,都不用過後,早朝剛下,聽到自己女兒跪在先皇后靈位前,看著自己親筆寫下的聖旨,皇帝愁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的宰相大人啊,你怎麼就不勸勸寡人呢?」皇帝急的在長樂宮轉圈圈,他招來身旁的宮女,「我的玉珏還跪著呢?」

「是,長公主殿下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宮女躬身回答。

然後皇帝更愁了,他看著一旁慢悠悠喝茶的宰相盛宣華,感覺自己腦仁痛。

「杏生啊杏生,此次你真是害苦寡人啊!」

「陛下莫急。」盛宣華很是淡定,他與皇帝數十年情誼,感情甚篤,他了解自己這個主子,哪哪兒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陛下昨日狀若瘋魔,武皇后不在,臣可不敢勸阻。」

皇帝也知道自己理虧,神色訕訕的嘟囔兩句,只好又問宮女。「你同玉珏說了沒,別讓她再跪了!再跪下去,寡人又要宣太醫!」

「回陛下,奴說了,長公主殿下讓奴滾。」宮女說著也很無奈,她從小看公主長到大,從未見公主發過這麼大脾氣。

皇帝被滾字噎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盛宣華看皇帝確實是真後悔了,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擦擦嘴,起身行禮。「陛下何不親自去勸勸公主,同公主談談您的想法?此次多家世族聯合,不惜對七公主下毒手,陛下也很是無奈。」

想到無辜死去的七女兒,皇帝怒火中燒,這些士族簡直無法無天!之前他表妹武琳貴為皇后,只為了讓秦書貞那個女人上位,就合謀害死他的表妹!

還有他天資聰穎人中龍鳳的大兒子,突然死於瘟疫,多半也是這群人暗中陷害!

如今,難道他也無法保住自己最心愛的四女兒嗎?

皇帝只覺得特別疲憊,穆朝歷史實在太悠久,對國有功的人不知凡幾,也就出現了所謂士族。

士族門閥是每個皇帝的心頭刺,也是一個帝國無法避免的問題。

容文清回到家,屏退左右,就開始威脅月半。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皇帝會突然立太子!我背的歷史書上明明沒有寫過!」

月半看著氣勢洶洶的容文清,秒慫,然而它還是不能告訴容文清真相。

它怕容文清打死它QAQ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所寫,女帝會記錄下這件事嗎?」月半說的一本正經,好像是真的一般。「女子稱帝本就不容於世,如果還告訴世人,二皇子曾經立為太子,她的地位豈不是更不牢固?」

容文清盯著月半的兩個小黑眼睛,沒有說話。

月半很是正直的看著容文清,一臉真誠。

「真是這樣?」

「當然!一定是因為這個!」月半點頭,它可不想容文清知道真相,然後懟它!

反正穿到哪裡都差不多,穿到正史里,難道一切就會和容文清記憶中一模一樣嗎?歷史只是歷史,當時發生了何事,後人怎麼可能盡數知曉。

其實容老爺為孫文傑改姓這件事,長老從一開始就不同意,無奈,其他宗親被容老爺許下的富貴迷了眼,執意如此,他只能順應大多數人的意思。

「世人多是如此,私利遠比他人之利重要。」長老順了順自己的山羊鬍,看著面前的小輩,心情複雜,這是他容家崛起的希望。「你不要怪族人們,容家除了你父親這一支較為顯赫,其餘日子都不好過,他們見利忘義,實能理解。你取得如此驕人成績,想來他們也不敢再順應你爹。」

容文清心中只覺得嘲諷。他人見利忘義能夠理解,我就必須以德報怨?我的能力大,我就活該受委屈嗎?

容文清剛要說話,長老抬手,制止了她。

「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只是不管你今後如何,嫁人也好,入朝也罷。容家,都是你的宗族,你與你爹的血緣關係,無論如何也不會分割。」長老微微抿一口熱茶,下定決心。

榮耀是重要,可活人的成就說到底是為了後嗣的將來,沒有後嗣,便是取得天大的成就,又有何意義?

「你以後,遠走、嫁人、生子,你會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到時,你父母膝下空虛,難道你就能忍心,讓他們一世孤寂?」長老說的動情,就差沒滴兩滴鱷魚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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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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