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訂閱不足90%防盜24小時十幾個宗親相互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就好像剛剛滿臉諂媚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手機訪問m.56shuku.net
「女兒取得院試案首之位,父親不開心?」容文清看都不看那些裝縮頭烏龜的宗室,她緩步走到屋子中央,在眾人目光之下,帶著一臉笑容,好像是與容老爺關係很好。「父親一定是開心的說不出話了。」
容老爺猛一口氣,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容文清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他怒火中燒。
「孽障!你這是同長輩說話的語氣嗎!」
「哦?我不應該這麼說?難道父親不為女兒取得如此驕人成績,感到開心?女兒可是同得五個上上評論,百年內唯一一人啊。」容文清說著自己的成績,臉上不是驕傲,而是滿滿的笑容。
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容老爺氣的拍桌而起,大聲斥責道:「容文清!就算你不喜歡你弟弟,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謊話!我朝除了宇文帝師外,無人同得五個上上!你以為你得了府試頭名,就能謊話連篇嗎!」
「父親息怒,事情真假與否,看明日知府大人來時,如何說不就好了?」容文清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望,或許是也因為,她還曾抱有幻想。「還有,我容文清乃容府嫡女,也是獨女,我,沒有弟弟。」
容文清最後說話時,眼睛看向那個瑟縮在陰影里的孩童。沒錯,那就是個孩童。
他和容文清是同歲,又是容老爺唯一的兒子,偏偏瘦弱至此,渾身上下都透著自卑的氣息,看上去像個小可憐。
這樣的孩童,平常容文清見到時還會心軟,可她是在這個場面見到的。
雖然他很無辜,可他天生所在的立場,就註定要與容文清相對。
明明是一個人的血脈,明明是一個年紀,當孫文傑和容文清同框時,就能看出兩人之間天大的差別。
容文清像是高處雲端的一抹陽光,明亮溫暖,也高高在上。而孫文傑,則是深埋地下的一捧泥土,不見天日的陰森,與黑漆漆的難看外表。
「文傑是你的親弟弟!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容老爺被氣的臉色漲紅,在一眾宗親面前被這麼下面子,他簡直想原地爆炸。
容文清不屑與一個小孩計較,所以她不會攻擊那孩子的出身與自身的見識。
她只與容老爺抗。
「什麼是事實?事實是,我姓容,他姓孫!」容文清轉身,沒必要再和容老爺浪費口水了。「各位長輩應該知道,外生子是一個家族的恥辱,父親有秀才功名在身,是個文人。他在外有一個只和我相差幾個月的外生子,傳出去,豈不是丟盡我容家臉面?」
各個宗親沉默不語,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丟臉,可斷後更丟臉!
「我希望各位長輩能好好想想,天色不早,也該用晚飯了。我已備好酒席,不如移步前廳?」容文清沒逼著這群心裡只有家族利益的人,反正,她的籌碼還沒有全部到手。
容老爺剛想斥責容文清放肆,就被身旁坐著的長老插話了。
「聽文清一說,老頭子我還真有些餓了。手機訪問m.56shuku.net」長老說著,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容文清身邊,認真的看著容文清。
他上一次看容文清是在三年前,那時候的容文清還只是個小豆芽,現在已經變為大姑娘,還是如此奪目的傾城之色。
長老的目光很深遠,不像容老爺咄咄逼人,也不像是打量評估的眼神,他很平和,像是長輩慈愛的看著小輩。
但是卻有莫名強大的壓力。
容文清會怕嗎?會慫嗎?文清粑粑從來只會正面剛,慫這個字,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里。
千百人的場面容文清都淡然的走過去了,一個老年人的目光,就算再有壓力又如何?
容老爺本想同長老分辨幾句,卻被長老一個餘光震住,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這樣強大的氣勢,才是真屬於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的。
容文清淡定的姿態被所有人看在眼裡,本想反駁容文清的人,默默咽下到嘴邊的話。
長老的餘光他們都怕得很,容文清這個小丫頭卻能淡定至此,還是先不要惹她,等明天再說吧!
明日會進行傳名,各個秀才家都會有官員上門,送上秀才的月俸,同時也是報喜。
如果明日報喜官員真的如容文清所說,是知府大人,那容老爺所提的要求,他們絕對不能應!
往年給案首報喜的都只是普通七八品小官,不可能是知府,如果不是曹智淵之前同容文清通過氣,容文清也不敢說明日他會過來。
曹智淵說,他會親自到容家來,為容文清送上月俸。
曹智淵是真的對容文清的那首詞喜愛入狂,連帶著對容文清也是青睞有加,甚至不惜在報喜這天,從睦洲城趕過來為容文清撐場面。
容文清取得這麼耀眼的成績,不知會樹敵多少,有他這個知府坐鎮,礙於他的面子,那些人也就不敢用陰私手段。
這是對容文清的保護,也是要容文清欠他一個人情。畢竟容文清的崛起之勢已然清晰,雪中送炭者總好過錦上添花。
看著隨容文清走往前廳的宗親的背影,容老爺頹然坐下,嘆口氣。
「父親,姐姐她,是不是非常不喜歡我。」孫文傑想了半天,怯生生的開口問,之前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個優秀的姐姐,容老爺也同他說過,容文清有多麼多麼好,他背不下來的詩詞經書,容文清只消看一眼就能全部記下。
看著孫文傑懵懂的眼睛,容老爺閉上眼,讓小廝將他帶下去。
「我容家這一支,怎麼能斷送在我手上?」
第二日一大早,天都沒全亮,容府的侍女小廝就開始工作,將容府上下擦拭的乾乾淨淨。
聽小姐說今天知府大人會來,必須弄乾凈啊!
「叔伯,知府大人真的會來嗎?」一個容家的宗親拘謹的坐著,想到會他能看見知府,他就興奮的手發抖。
長老喝口茶,沒有說話。不管誰來,孫文傑都不可能改姓。
天色大亮,容文清醒來,這容府雖然讓她各種不省心,但她還是只能在這裡安眠。
「曹智淵應該會在午時左右到,那些宗親們都起來一個小時了。」月半癱在榻上,像是一塊黑白色的毯子。「你打算怎麼辦?」
「這要看我那位便宜爹怎麼想,他如果就此收手,我還能對他客氣些。」容文清眸色陰沉,若是執迷不悟,那就別怪她。
容老爺不是怕他這一支斷後嗎?那就將她遷出這一支,獨自立戶,沒了她這個女兒,也沒了孫文傑,她倒要看看,容老爺被怎麼有后。
容文清知道,孫文傑不是容老爺的親生兒子。
孫文傑的娘出身煙花之地,容老爺就是個接盤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容老爺與容夫人都屬於基本上不會有孩子的體質,容文清的出生是因為容文清需要一個身體出世,有月半的幫忙,他們才能有一個孩子。
不然,這麼多年過去,容老爺和容夫人又年輕,怎麼可能一個孩子都沒有?
正如月半所說,曹智淵是在午時左右到容府的。
等了一上午,各個宗親早就不耐煩了,他們認為自己被耍,如果不是長老壓著,早就去祖祠給孫文傑改名字了。
午時,容府的大門被一名衙役敲開,數十個帶刀衙役圍住容府,知府曹智淵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的走進容府。
「學生容文清,拜見知府大人。」
「哈哈哈!快快免禮!」曹智淵笑的很是豪爽,他現在見到容文清簡直就跟見到個大寶貝一樣。
昨日他收到來自皇都的聖旨,陛下讚揚他治下有方,愛民如子,對於容文清更是稱讚擁有天縱之才,還說是穆朝未來的帝師。
那滿紙誇張的讚詞,曹智淵都快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皇帝如此陳贊容文清的原因,是因為毛衣終於被研製出來,出色的禦寒效果讓他喜笑顏開。最重要的是,皇帝看不慣朝中宣稱女子地位低下的那些迂腐的大臣,容文清的出現,讓他有資本,去打那些大臣的臉!
不管皇帝是出於什麼心思,滿是誇讚之詞的聖旨已經頒下,這就是曹智淵以後的資本,可以助他官運亨通!
「我這有份禮物要送你!」處於興奮狀態的曹智淵趕緊將聖旨請出,「秀才容文清,接旨!」
「臣在!」容文清看著那黃色的捲軸很是驚訝,趕緊彎腰行禮。
然後,一連串的誇讚之詞從曹智淵口中說出,聽的在場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驚訝過後,是狂喜!
那是皇帝的聖旨啊!是頒布給容家的,這簡直是天大的榮耀!
比起宗親們臉上真實的笑,容老爺臉上的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他明白,孫文傑改姓的事,他不用再提了。
這哪裡是長相貌美,簡直太精緻了。
謝毅也是見過無數美人的,但是像容文清這樣美,他沒見過。
其實容文清的美勝在其氣質,現在的女子氣質多為柔弱,或者太過強硬,像容文清這般氣質高雅,給人平和感覺的,幾乎沒有。
這種氣質,只有在書本中才能熏陶出來,尋常女子,怎麼會將所有時間都花費在書本之上呢?
謝毅態度認真起來,原本他還覺得容文清是僥倖勝出,靠著沒人見過的字體,靠著一首誤打誤撞的詩詞,靠著一個靈光乍現的點子。如今想來,是他太想當然。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僥倖?僥倖太多,就是實力的體現。
二皇子穆鴻璋驚艷的看著容文清。
又一個被容文清美貌閃瞎的傢伙。
被容文清美貌閃瞎的絕對不止這兩個,落在容文清身上帶有愛慕色彩的目光也不止一道。
容文清毫不在意,她從來不是靠美貌取勝。
就算能靠臉吃飯,她也不要!她就憑自己的才華!
比試時很簡單,幾位官家小姐撫琴伴奏,當大概十五分鐘的曲子彈奏完,容文清和謝毅就要拿出自己所作詩詞,雙方都未拿出,就接著奏曲。如果有一個拿出了,另一個就算輸了半程,當眾人品鑒完詩詞后,另一個還沒拿出詩詞,就算輸。
另一個在此時拿出詩詞,除非所著詩詞好太多,不然很難贏。
伯仲之間,或者高出半籌,都會輸。
這種規定很奇葩,也很不公平,但卻得到所有文人認可。
因為,你可以不參加比試,可以不應戰。反正拒絕挑戰,也不會有人對此說三道四。
「容小姐,在下之前已經寫好一首桃林詩,此時比拼,對你太不公平。不如,我們換個題?」謝毅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別耍手段了。
對一個女子耍手段,他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豬油蒙心不成
「不必,詩是你所寫,又不是代筆,有什麼不公平?」容文清不以為然,時間限制對她不是問題,今天她要將外掛開到底。
說不公平,應該是謝毅遭受不公平待遇才對。
謝毅被容文清的話說的羞愧難當,他自詡君子,卻做了小人行徑。
所以說,少年的衝動真是要不得。
「如若雙方沒有異議,此次文比就開始吧。」二皇子話音剛落,急於表現的幾個官家小姐就開始奏曲,琵琶琴瑟古箏全用上,曲子優美動聽,雖沒有表現出曲子里深遠的含義,卻也悅人耳目。
「長公主覺得,誰會贏?」二皇子噙著笑問穆鴻珏。他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下落,說明他心情不好。
也不怪穆鴻璋心情差,身為皇子,對著自己妹妹的時候卻要用敬稱,他能高興才怪。
「二皇兄更好看誰呢?」穆鴻珏就喜歡看穆鴻璋看她不爽,卻又沒法對她怎麼樣的樣子。
當年皇長兄在世時,穆鴻璋對身為太子的皇長兄也這麼一副模樣,如今對她也是這副模樣。
只有看到一樣的表情,穆鴻珏才會覺得,一切都沒變。
自欺欺人,總好過痛苦到無以復加。
「雖說容姑娘是府試頭名,可在這麼不利的條件下,應該很難戰勝謝毅。」二皇子完全沒意識到穆鴻珏給他挖了個坑。「謝毅出身謝家,謝家的大公子謝恆是詩詞大家,身為他的嫡親弟弟,謝毅想必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