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61.第六十一章

魔法時間,正文一個小時后見………………寶妹很配合地「嗷」了一聲,看見余笙要離開,爪子拚命地拍車門,試圖撞破玻璃衝出來和她相聚。

竟然把寶妹給忘了……余笙扭過頭去,一身瀟洒頓時轉化成了無語的沉默,尷尬了好幾秒,默默地回去把寶妹牽了出來。

姜博言笑得不能自已,彷彿圍觀余笙犯蠢是件多歡樂的事一樣,余笙只能回他一個冷漠的白眼。

路燈下,他那張臉真是被渲染地過分美麗,作為一個顏狗,余笙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有那麼點兒想做點兒什麼的衝動。

可是想歸想,她才不要在同一個坑裡跌兩次呢!

「再見!謝謝大師兄送我回來,慢走,我就不送了哈!」余笙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氣兒都不帶喘的,原本還挺感激他的,可他這個人,總是能有本事讓人把謝謝兩個字給咽回去。

說完揮了揮手,牽著寶妹上樓去,一直到四樓,她都沒回頭。

只是開門的時候,寶妹忽然掙扎著往樓梯口的方向跑,沖著下面叫喚了兩聲,這是公寓樓,隔音本來就不好,還屬於兩梯十幾戶的戶型,萬一吵著人家就罪過了,余笙扯了扯它,「噓,寶妹,別鬧。」

話剛說完,余笙就聽見什麼聲音,然後易斯狂奔了上來,上來的時候,先拱了拱寶妹的腦袋,又過來蹭了蹭余笙,最後還是回到了寶妹身邊,兄妹倆互相蹭來蹭去,嗅來嗅去,一副依依不捨難捨難分的樣子。

余笙都看呆了,這是鬧哪樣,正無語呢,就看見姜博言緩步上來的身影,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頭看了她一眼,解釋說,「我來帶路易斯下去,它剛剛偷跑下車了,沒拉住它。」

他叫了聲「路易斯」,沖著它招了招手,然而這頭愛妹心切的傻狗一點也不賣他面子,頭一扭,跟著寶妹擠進了門裡,一副寶妹走到哪它跟到哪的架勢。

余笙覺得路易斯真是好樣的,簡直是敵軍派來的姦細,這下她只能請姜博言進去了,她偏頭看了一眼姜博言,「要不……你進去坐一會兒?」

姜博言凝神思考了片刻,一副那也只能這樣的無奈樣子,抬腿走了進去。

余笙:「……」看把你拽的,你不想進我還不想讓你進呢!

客廳很簡陋,只有一套沙發,一個電視櫃,還有幾盆余笙照顧得不錯的花,他倒是不客氣,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了上去,對著余笙說:「一杯白開水,謝謝!」

余笙給姜大爺端了一杯水,吐槽他,「這老闆當久了就是不一樣,使喚人都理直氣壯……大爺,你慢用。」

姜博言「嗯」了聲,「謝謝,乖孫女!」

余笙本來都轉頭打算去廚房找吃的給寶妹和路易斯了,聞言又扭頭朝他豎了個中指。

姜博言眉眼舒展地笑,拿著裝白開水的玻璃杯,硬生生被他凹出了拿頂級紅酒的架勢,這人真是走到哪都不忘揣著自己的逼格。

余笙懶得搭理她,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翻了翻,裡面只有幾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剩下的麵條還有一塊已經起膩的豆腐,她皺了皺眉頭,找了個塑料袋子,把這些不知道何年何月的過期產品給扔進了垃圾桶,上上下下又翻了一遍其他地方,只找出了一罐黃魚罐頭還在有效期內,只是這東西寶妹也不吃。

廚房一直有在用,余笙有時候沒課的時候懶得回學校吃飯,就自己做,父母是人民教師,從小對待祖國花朵比她親多了,所以她自理能力還是很強的,初中的時候基本就能做些像樣的菜了。

可是最近她太忙了,曦光又是個從不進廚房,進去也連調料都認不全的人,這會兒廚房空蕩蕩的,跟被洗劫了一樣乾淨,她不吃倒是沒關係,但是寶妹要是被餓著了,估計半夜得跳到床上把她踩死。

余笙叉著腰站了會兒,然後走了出去,拿了鑰匙和手機,對沙發上的姜博言說:「大師兄,委屈你坐會兒,我下樓去超市買點兒東西,廚房都空了。」

「你要做飯?」姜博言正在打電話,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很有延伸思維地問了句。

余笙對這種具有高度前瞻性的問題表示五體投地的服氣,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要留下吃飯嗎?」

姜博言挑了挑眉,笑了,「那行吧!」

還真不客氣!余笙對他的厚臉皮程度已經不想做評價了,只問他,「那你想吃什麼?」余笙說,「肉就算了,我晚上不吃肉。」

「隨便,我不挑食。」姜博言有些懷疑地看著她,「會做飯嗎?」

余笙白了他一眼,「放心,毒不死你。」

余笙換了鞋子,推門走了出去,公寓外邊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就有一個連鎖超市,挺大的,基本的日常需要的東西在那兒就能置辦全了,附近幾個學校的學生都會過來,晚上是人流高峰期,余笙下樓的時候就祈禱她運氣好點,人別太多。

可一到那裡的時候她就傻眼了,放眼望去都是腦袋。

藥丸!

等余笙出了門,姜博言才把電話又擱在耳朵上,卓誠的聲音傳過來,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喲喲喲,這速度夠快的啊!都在人家家裡蹭吃蹭喝了,你說說你,平常清心寡欲的,是不是就在這兒等著呢?」

他躺在沙發的靠背上,揉了揉眉頭,似乎真要感冒了,有點兒頭疼,他罵了聲,「滾蛋!說正事兒。」

他只是正好餓了而已。

剛剛下山的時候,坐在纜車上,她一句「你怎麼在這兒」問得他一陣愣,為什麼?天知道。

因為這個問題,他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本來想著帶她去吃飯的,結果腦子一渾就忘記了,這時候聽見她說要去超市買東西,才覺得胃裡掏空了似的難受。

卓誠不知道信沒信,笑了兩聲,然後才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題,「我家老頭子讓我明天去見陸家小妹妹,你幫我問問余笙,陸玥都喜歡什麼。」

姜博言有些意外,「怎麼,打算下手?這不像你風格啊!」按卓誠那尿性,就算不抵死反抗,怎麼著也不會讓老爺子順心才是。

卓誠嘿嘿笑了兩聲,「就是忽然覺得那妞挺有意思的,是我的菜!」那天見過一面,卓誠就覺得,這姑娘對他勁兒。

姜博言笑了聲,「你這變得夠快的。」

「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姜博言果斷回了他一個字——「不!」

卓誠「卧槽」了聲,「那你在這兒跟我扯半天?」他「嘶」地吸了一口氣,真特么牙疼,「你真行!以後你追余笙的時候,別找我幫忙,咱倆友盡。」

姜博言挑了挑眉,「你想多了,我沒想要追她。」

卓誠「喲」了聲,「你就嘴硬吧!」

正說著,姜博言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剛剛在山上的時候就有些著涼,這會兒噴嚏都快連著打了,他皺了皺眉,說了聲自己不舒服就掛了電話,卓誠在那邊氣地嗷嗷叫,發誓哪天要是把陸玥追到手,第一件事就是要給陸玥吹吹枕邊風,讓她警告余笙離姜博言這不要臉的遠點兒,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好了。

不過姜博言是聽不到了,他連著喝了兩杯熱水,出了點汗,可還是難受,於是撥了電話給余笙,問她,「家裡有感冒藥嗎?」

接電話的時候,余笙正在挑選姜,她還記得他在山上打的那個噴嚏,今天山上風挺大的,估計是受寒了,想著回去煮碗薑湯給他,結果接到他電話就聽見他問感冒藥,還真是……巧合!

她問,「有發燒嗎?」如果不是太難受,他估計也不會問她有沒感冒藥了,他雖然出身好,但是從小到大都不是個太嬌氣的人。

姜博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有點兒。」

余笙皺了皺眉,吐槽了句,「你這體質也真是差!」吐槽完看了看收銀處排著的長隊,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想了想說:「家裡沒藥……嗯,我網上買吧!二十分鐘內估計就送到了,你準備點兒零錢,沒有的話去電視櫃左邊那個抽屜里拿。」

余笙低頭在手機上找了找附近醫藥超市的網站,超過二十塊錢起送,兩小時送達,加錢就可以加急送,余笙咬咬牙,十分肉疼地選擇了加急。

姜博言的錢包里向來是帶著各種卡,兩千現金,基本上現金用不到,更別說會有零錢了,於是起身去電視櫃那邊找零錢,抽屜里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硬幣,一塊五塊十塊的紙幣各一沓,姜博言忍不住笑了笑,余笙這人跟有強迫症似的,什麼東西都要擺得條理分明,以前她總是在他家寫作業,每次書包里的東西就這樣,擺得清清楚楚,東西要是亂了,連作業都寫不下去。

就這發獃的片刻,門就響了,一個男聲傳進來,「快遞!」

他挑了挑眉,這麼快?

開門的時候,有個穿著某快遞公司制服的男人遞過來一個盒子,「余笙是嗎?麻煩簽收一下,在這裡寫個名字。」他指了指快遞單上的某個地方。

姜博言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劃了兩道,然後說了聲,「謝謝」,就拿著進去了。

盒子不大,就是包的挺嚴實,他找了個美工刀才把膠帶給撕開,裡面還是一個盒子,上面寫著英文字元,他忍不住挑了下眉,這買的是什麼葯啊!

等他把裡面那個盒子也打開的時候,整個人足足愣了半分鐘,那是一盒內褲,四種顏色,超薄,蕾絲,鏤空,這幾個詞從腦海劃過的時候,姜博言「嘖」了聲,他腦海里似乎閃過了些畫面。

-把你那弱智兒童內褲自己脫掉,我都要懷疑自己侵犯未成年了。

他記得自己昨夜好像說過這麼一句話。

這麼想著,他又忍不住「嘖」了聲,喉嚨有些發緊,他想把蓋子合上,然而手抖了下,掉在了地上,他只能伸手撿起來,把幾條幾乎薄得透明的內褲扔進盒子里,然後擱在了桌子上,內心嘲笑了余笙千萬遍。

又過了會兒,門又響起來,姜博言開門的時候,一個小姑娘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您好,請問是姜博言先生嗎?」

姜博言點了點頭,那小姑娘把一個袋子遞給他,「這是您的葯,一共三十一塊七毛錢,您是現金還是支付寶?」

他進去拿了零錢給她,對方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姜博言吃了葯,拿著遙控器翻著電視上的節目,眼睛不時還能看見桌子上那盒內褲。

嘖!

余笙在四十分鐘后,終於艱難地從人海中穿越了回來,進門的時候,直接踢了鞋子,扔了鑰匙,扔了手機,把兩個大袋子直接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從裡面掏出了一瓶酸奶,灌了兩口。

可累死她了。

姜博言對這個像土匪進村一樣並且擋了他電視的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她讓開。

余笙喝完一口氣喝了半瓶酸奶,然後才彎腰把袋子裡面的零食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至於某人揮手的動作,她直接給無視了。

被無視的姜師兄清了清嗓子開了口,「剛剛你有個快遞送過來了!」

余笙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了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快遞?」她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麼。

姜博言沖桌子上的盒子使了個眼色,「喏,在那兒。」

余笙沒怎麼想,直接打開看了眼,然後直接給扔了出去。

Fuck!

周六和周末兩天,余笙都待在攝影棚,拍照挺累的,但是看著鏡頭裡的世界,覺得一切又是值得的。

只是模特選的有些出乎她意料,是號稱「時尚病毒」的鬼妹,是個亞裔超模,模特界的一朵奇葩。

鬼妹有著吸血鬼一樣的長虎牙,瘦得病態,然而天生有張偏圓的鬼娃臉,兩頰肉肉的,瞳孔偏灰色,冷漠起來的時候,帶著陰森奇詭的氣息,如果是放在人群中,絕對是長相奇形怪狀甚至會被認為有些畸形的人,她起初出道的時候是平模出身,有位攝影師偶然發現了她,覺得她很有鏡頭感,那種詭異到極致的氣質特別抓人眼球,但她出道並不順利,受盡了嘲笑,說她這樣的長相,就別出來嚇人了。

想混在模特界的鬼妹因為長相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處處碰壁,一度坐冷板凳,最窮的時候,一周只吃了兩餐飯,原本就瘦的她,從那時候起更瘦了。

後來是一場秀拯救了她,一線時裝品牌柯比菲爾斯的首席設計師被鬼妹的長相和氣質激發了靈感,設計了鬼魅·亡靈歌系列裝,請了她去時裝秀,後來成了她的代表作,憑藉鬼魅·亡靈歌系列,一舉衝出亞洲。

幾乎一夜之間,鬼妹的名字出現在各大時尚網站和雜誌上,一時風頭無倆,有過長達一個季度的鬼妹風格期,她的走紅,至今是一個無法解釋的詭異現象。

如今的鬼妹身價自然是不低,已經很少在國內看見她了,而且是擔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雜誌社的封面人物。

拍攝的時候,對方很挑剔,但並不無理取鬧,對余笙來說,壓力還是挺大的,但也很有挑戰性,這種高壓的狀態下,自己的檔次好像也別硬生生拉高了。

至於是怎麼請來鬼妹的,師姐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余笙也就沒有問。

「你的夢想是什麼?」中途休息的時候,師姐和余笙一同靠在樓梯拐角的窗台上透氣,師姐扭頭看了余笙一眼,問了句。

天有點兒陰沉,窗外黑雲翻滾著往下壓,是暴風雪的前兆。

師姐在抽煙,細細長長的煙捲,拿在她手裡有種野性的美感,但余笙並不太喜歡別人抽煙,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她扭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了句,「別經常抽煙了,對身體不好。」每次見她手裡總拿著煙,原本細白的手指,已經被煙熏出了洗不掉的黃漬。

師姐聞言笑了下,「我以前也不抽煙,只是後來壓力大,不做點兒什麼總覺得自己要崩潰。」她轉身趴在窗台上,今年第一場雪快要來了,而且一來就是暴風雪,行人匆匆而過,手插在口袋裡,脖子壓得很低,一個個都悶著頭直直往前沖,整座城都被熏染的壓抑又沉悶。

余笙伸了手,「給我一根吧!」似乎每個人抽煙都有一種「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的感覺,姜博言也是,他以前不抽煙的,但是這兩年也開始抽煙了,有時候指間夾著煙捲的時候,那雙眼裡似乎黑洞洞的連著另一個世界。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姜博言,她已經一周沒有見過他了,自從上周五把姜博言送回家之後,倆人誰也沒有再聯繫誰,只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琢磨琢磨他爸媽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會琢磨琢磨他會怎麼解釋。

只是她也琢磨不來什麼,他現在反常的厲害,至於會怎麼抽風,實在不是不好說。

余笙也很忙,臨近期末,要開始準備期末考了,協會最近又主辦了一場攝影展,還有一個宣傳教育的視頻要拍,她每天都跟個旋轉的陀螺似的,壓根兒也沒機會去多想姜博言。

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他抽煙時候的那個鬼樣子,頓時有點兒想感受一下。

師姐彎著腰笑了起來,似乎被她這幅孩子氣的樣子給逗樂了,倒是沒拒絕,從口袋離摸出一個鐵制的盒子,取了一根煙出來給她,「嘗一口得了,這玩意兒沒什麼好處。」

余笙點點頭,學著師姐的樣子把煙叼在嘴裡,湊去她手裡,借了個火,悶著氣狠狠抽了一口,全壓進了肺里,沒有幻想中一秒升仙的感覺,只覺得一股又澀又辣的感覺從喉嚨深處翻上來,頓時嗆得她彎著腰狠狠咳嗽了起來,難受,嗓子像是被辣椒油潑過,又像是被濃煙嗆了一道,總之難受的要命,咳到最後,眼淚都要出來了,師姐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不好受吧?」

她點點頭,何止是不好受,簡直是一場災難。

師姐眉眼彎著笑了起來,「我第一次抽煙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一口悶下去,涕泗橫流,趴在那兒哭成傻逼,哭完又抽,抽了又哭。」她把余笙手裡的煙掐了扔到樓下的垃圾箱里去,上來的時候才又說,「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個傻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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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敬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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