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54【大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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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頭都不抬:「我送你回去。」
「萬一他們等你走了來敲門怎麼辦?你沒有看新聞嗎?最近好多女孩子在酒店遭受不明男子襲擊拖拽,特恐怖!」
安珩接著說:「還有,昨天的熱氣球,他們非說我們超載了,要加錢,好像今晚就要派人過來拿,聽他們的語氣,就是不給要硬搶,我一個外國人,人生地不熟,只有受欺負的份兒。」
「你可以叫酒店的保安。」
「……保安長得太丑,我不喜歡。」
「……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跟你回去唄,你看不出來?」她歪著頭,湊上去看他的反應。
「不行。」Black想了想,說,「不方便。」
「其實回酒店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留下來陪我,你也不想想,我現在這處境怪誰?」
「……」Black不做聲,其實是安珩說的話提醒了他,昨天她冒冒失失地突然出現,又帶著他跑,那幫人在追他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她的樣子。
沒看見固然好,看見了……她或許真有危險?
見他緘默著,安珩也靜謐了半響,直到他將她的傷口沖洗乾淨,轉身打開車門的時候,她站在他身後半米處,狀似無意的說:「Black,我明天就要回國了。」
「……」握住車門的手一頓,他停下動作,轉過身看她,黑幽幽的眸子里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兩人對望著靜了半晌,他才問:「什麼時候?」
「明天中午。」
「嗯。」他微微頷首,沒在多問,拉開車門坐進去。
安珩瞅了瞅Black的臉,很自覺的就當做是他默認了,心花怒放的跟著他上了車。
她想坐到副駕駛座上,卻被Black伸手攔住,他下巴朝後面一指,說:「坐後面去。」
和Black相處的這些日子,安珩也差不多摸透了他的性子,男人高興了,讓你坐前面,不高興了,就逮著你往後面扔,她知道他生氣她今晚的事兒,所以,二話沒說,乖乖的坐到後面去了。
坐下了,安珩才發現腿上還有傷,她偷偷瞅了前面的男人一眼,見他專註的看著前方在倒車,便扯了旁邊的衣服搭腿上,剛好把傷口都遮住了。
倒轉了車頭,悍馬一路往左開,看著周圍的建築有些陌生,安珩忍不住問了一句,「不回3866倉庫啊?」
「不回。」他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也不做解釋。
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現在這個時間,他帶一個女人回3866倉庫不方便,那邊不是私人住處,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他作為倉庫的領導者,必須要考慮到下面的人的想法。
悍馬開了十來分鐘,最後在一排廉租房樓下停住,房子有些年頭了,借著微光,可以看見牆頭上的裂縫和青苔,還有時不時竄進鼻子里的怪味兒。
夜深了,周圍的住戶都關了燈,整棟樓黑魆魆的,看著有些滲人,安珩坐在車裡,久久沒有下來。
Black拉開車門,單手抵著門沿,躬下身看她,「還要我請你下來?」
安珩瓮聲瓮氣的,直搖頭,一搖頭小臟辮就開始張牙舞爪的飛舞,像在挑釁,但是她卻對他笑得很燦爛,「我自己下來,自己下來。」
Black深深地瞅她一眼,然後鎖好車,背過身往一條烏漆墨黑的巷子走,安珩繞過地上的積水,趕緊跟了上去。
巷子里橫七豎八搭著鐵絲,上面掛了不少衣服,實在有些擋視線,才走了幾步,安珩就跟不上Black的腳步了,她朝前面的背影喊:「Black,你走慢一點,我怕。」
背影沒有停下來,速度倒是慢下來了不少。
安珩高興的追上去,也沒問他同不同意,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胳膊,結實又溫熱。
Black身影一頓,壓著聲音說:「放開。」
安珩不放,深喘了兩口氣,只說:「我怕,抱著你有安全感。」
萬能的理由,怎麼用都可以。
Black擰起眉頭,胳膊被安珩抱著,他覺得全身都在慢慢變得僵硬,最後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安珩,要麼放開,要麼只能扯我的衣服,你自己選一個。」
安珩當然選擇了後者,指間捏住了Black衣服的下擺,滿心愉悅的跟著這個心軟的男人上了樓。
Black的房子是在這棟樓的最頂樓,是當初他剛到迪拜的時候買下的,那時候沒有錢,只能在老城區的廉租房買一個安身之地,而且這房子好,好在上面帶了一個樓頂,晚上的時候可以躺上面看浩瀚的星空,有時候不小心睡著了,入夢的便是那一片大海,夢境太過真實,他聽到了海鷗的聲音,那海鷗就在他頭頂盤旋,偶爾飛來一隻刁住他的衣服,吱吱呀呀的好像再叫什麼小哥哥。
荒誕而離奇,醒來也就一笑置之了。
房門打開,一股子濕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安珩捂住鼻子,躲在男人身後問他:「你到底多久沒有回來住了?」
Black想了想,好像有半年了。
進屋之後,Black直接進了廚房,安珩繞著不大的屋子走了一圈,其實沒什麼好看的,一眼就可以看完,可是她還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最後倚在廚房的門框上,得出了一個結論:「Black,你沒談過戀愛吧?」
談過戀愛的男人生活上絕對沒這麼糙。
Black正將火打開燒水,煤氣灶很久沒用,打了好幾下才有藍色的火苗冒出來,將火開到最大,Black才抬眼,上下打量她,然後問:「你談過?」
安珩揚眉:「……怎麼,看不起我?我的樣子像沒談過戀愛?」
不是安珩吹牛,她談過的男朋友湊起來可繞Black五六圈。
Black沒回答,繞過她,在床底下翻出一個醫藥箱,吹了吹上面的灰,他揚起下巴指了指床,示意安珩:「過來。」
安珩聽話得很,走過去坐到了Black指定的位置,屁股下的床也不知道什麼做的,隔著一床被子,還硌骨頭。
Black隨手拉了一個椅子過來和安珩面對面坐著,從醫藥箱里拿出碘酒,「腿伸出來。」
她在車上的小動作他並不是不知道,雖然他在倒車,但是透過後視鏡也看的清清楚楚。
安珩這人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對她好,她會以十二分好回報你,你要是對她不好,她也對你十萬分的惡。Black現在對她好,連她腿上的傷口都發現了,她看著他也覺得哪哪兒都好,乖乖地把腿伸出去,然後就歪著頭,湊前了去看男人幽黑深邃的眼睛,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調戲他的機會。
她說:「Black,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談談。」
Black隨口問:「談什麼?」
安珩笑:「談戀愛啊!」
「……」手裡的動作一狠,安珩疼的齜牙咧嘴的,Black警告她:「不想被趕出去,就好好說話。」
安珩委屈啊,她明明就很正經的在和他說話啊。她確實想和他談戀愛嘛。
好氣哦,難道她要直接撲上去他才相信她???
廚房的水燒開了呼里呼拉的響,Black將碘酒和棉簽遞給她,推開椅子,起身,說,「剩下的自己擦。」
剛走到廚房門口,他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問她:「吃飯嗎?」
安珩對著Black笑,猛點頭,小臟辮跟撥浪鼓似的,「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要吃,不過我最想吃的是你。」
Black:「……」
廚房裡沒什麼吃的,剛才他打開櫥櫃看了看,只有臨近保質期的兩包泡麵,他將泡麵放到鍋里,喊了安珩過來照看著,自己拿著鑰匙出門了,不到兩分鐘,他就回來了,手裡多了幾株青菜。
安珩看著青菜上還有泥,倒像是剛從地里摘的,便問:「你在樓頂種了菜?」
Black將菜掐成幾段,洗乾淨了扔鍋里和泡麵一起煮,「無聊的時候種了點。」
安珩朝他豎起大拇指,厲害了,我的老大。
吃完泡麵安珩自告奮勇的要求洗碗,Black也沒跟她客氣,將碗給她,去柜子里找了衣服洗澡去了,等他洗好出來,安珩的碗也早就洗好了,她現在正坐在床邊搗鼓手機。
Black擦著頭髮遠遠睨了床上的人一眼,轉身走到衣櫃里又翻出一件衣服,看了看好像是他以前穿的,那時候沒現在這麼壯,衣服稍微小一點,他走過去一把將衣服蓋到安珩頭上,「洗澡去。」
安珩扒下衣服,抬起頭來,手機的光照到臉上,忽明忽暗的,「我也要洗啊?」
「不然呢?」Black挑眉看她,有些嫌棄,「剛才我記得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吧。」
「……」安珩抓起衣服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老大,我這就去洗。」
急急忙忙地跑到浴室門口又突然剎住車,從門框里探出半個身子,嬉皮笑臉地對著Black擠眼,「老大,要不要再洗一遍??」
Black眸光一沉,警告的意味就明顯了。
安珩吐吐舌頭,啪的一聲把門關了。
Black扯掉毛巾扔椅子上,嘴角慢慢扯出一個笑來。
廉租房這一片一到了晚上電壓就有些不穩,安珩洗完澡躺在床上,盯著頭頂天花板上橘黃色的燈泡一閃一閃,最後滅了。
Black睡在旁邊的沙發上,沙發不是布藝沙發,就是那種古老的木沙發,安珩看著就覺得硌骨頭,她提議兩人都睡床,可是Black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隨手拉過一張椅子搭腿就倒下去,抱著手就閉眼了,一句話也沒和她說。
安珩癟癟嘴,只能乖乖的爬上床,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過了會兒,黑暗中有人說:「床上有針?」
「不是。」安珩坐起來,打開手機,借著微光看沙發上的男人,「Black,我們聊會天吧。」
Black翻了一個身,平躺著,淡淡問她:「聊什麼?」
「隨便,只要能和你說話我就高興。」
「……」這天看來是沒辦法聊下去了。
這是安珩今晚第二次爆粗口,原因還是那個男人。
沒人性的男人,抽了她的煙便翻臉不認賬,還將她像抗水泥一樣,扛上肩頭扔到了車的後座,關鍵是臉朝下,不僅吃了一嘴的屎蛋子味兒,還將她的胸從曲線壓成了平行線!
之後更是一路顛簸,她嚴重懷疑,這個男人就是嫉妒她有胸,所以開車專門往不好的路上走。
簡直慘無人道!
明明在幾個小時前,她和她的拉風摩托車戰斧還賓士在迪拜新城區的大馬路上,看最高的哈利法塔,看唯一的七星級酒店,而現在,她被帶到了老城區,這個地方像極了五六十年代老香港的街頭,越往裡面走,越是到處都散發著廉價貧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