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七十章

85.第七十章

看正版,請到晉江文學城。「王妃先前被橫樑砸過頭部?」

「是。」時溫點頭。

郭太醫看了一眼岑羽破了口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被頭髮覆蓋之處,卻發現了一塊硬硬的地方。

郭太醫道,「除了額頭,此處還有瘀血。」

時溫抬眸看向郭太醫,郭太醫緩緩道,「很大一塊,起碼得有四五天了。」

時溫愣了愣,郭太醫沒注意他,只繼續問,「可曾神志不清?」

時溫張了張嘴,坦誠道,「王妃醒來時,不記得我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郭太醫點頭,「那是自然,此處受傷,還能安然聽之聞之說之,也算難得。」

哪知道時溫一聽,面上微微變色。

郭太醫又事不關己地說道,「王妃腹中胎兒已二月有餘,先前已有過一次小產的跡象,今日又一次,連著這兩次,胎兒保不保得住……」郭太醫看一眼一旁的時溫,語氣輕描淡寫的,「端看個人的造化了。」

說的人口氣雲淡風輕,殊不知這一石有如天雷滾滾,哪裡只砸得千層浪,分明是滔天巨浪!

這事態急轉的,時溫簡直反應不過來,只見他聽得一愣一愣,一時傻在原地。

王妃有孕……王妃竟然真的懷有身孕?!可他這個身邊人居然半點不知!

而且還二月有餘?!

那王妃又是何時同王爺……

可別說兩個月了,就是四個月八個月十二個月,王爺都不曾踏進過曉翠閣的門檻!

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誰的?

這萬一不是王爺的……想到這裡,時溫登時冷汗涔涔。

他沒看牢王妃,那便是他的過錯。王妃神志本就時好時壞,他對王妃疏於看護,王爺又焉能留他?

時溫一時心慌意亂,沒留意房門外此時多了道人影。

只見那人影立在門邊,將將要邁進門檻,卻在聽了郭太醫一番話,錦履堪堪停在空中。再看那張俊臉,此時正風雲變幻,氣象萬千,好不精彩。

王府,要變天了。

天色隆隆,烏漆一抹黑。

這天看來是要落雨。

岑羽不知道,自己這稀里糊塗一覺睡下來,王府不但變了天,王妃也被移駕北院,睡上了蓋著奢華幔帳的床。岑羽這一睡,睡得王府上下嘖嘖稱奇,竊竊私語,睡得自己不明不白……揣了個肚子。

岑羽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還是時溫。當他抬起頭看見這陌生卻又古色古香的環境,看到時溫那張清清秀秀的臉,聽到那道一如往常沒什麼波動的聲音。

「王妃,您醒了。」

他閉了閉眼,想要穿回去……或者睡回去也行。只要不要再看到這個鬼地方,當什麼勞什子的王妃。

事實證明,岑羽的第六感絕對正確。

他還沒想多呢,時溫就捧了一碗葯,端到岑羽眼前,「您擔心起來,喝了這碗安胎藥。」

岑羽腦子還有些漿糊,下意識就跟著時溫喂葯的姿勢仰起頭來。只是唇將觸到碗口,岑羽腦子瞬間一醒,驚恐萬狀地看著時溫。

安、安、安胎藥?

什麼鬼?!

真叫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一日過去了,王府安然無事。

兩日過去了,王府安然無事。

三日過去了,王府安然無事……

不要說搞事情了,岑羽連出個門賞個花的心思都懶待。一天到晚不是睡覺,就是吃飯,就是睡覺。

連著好幾日,王妃房裡都是這樣的情景。

時溫端著面盆進房,王妃在睡覺。

時溫端著午膳進房,王妃還在……睡覺。

時溫端著晚膳進房,王妃……還是在睡覺。

這種一言不合就睡覺的生活方式持續了個三五日,直到郭太醫來把脈複診,岑羽……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堂屋裡,凝神香氣繚繚,從裡屋飄向外間。

時溫恭身垂眸,對郭太醫道,「郭太醫,王妃他……此時尚在午睡。」

時溫說這話也有些過意不去,此時已申時過半,將近酉時。這要換作尋常人家,早已用過了晚飯,而他們家王妃卻……還在睡。說出來,怕是讓人笑掉大牙。

哪知道郭太醫半點不介意,只擺擺手道,「無妨,他本就有孕在身底子又弱,加諸之前險些小產,嗜睡些也是正常的。」

嗜睡些?

時溫聽了嘴角微抽,您是不知道,王妃到底睡了多長時間。

郭太醫坐在外間邊品王府的上好白毫,邊等岑羽醒來,邊翻書。

他有隨身攜書的好習慣,但凡到哪兒需要等上那麼一等,郭太醫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從自己個兒醫藥包里抽出一卷書,再慢條斯理地翻看起來,從容不迫,風神散朗。頗有點兒紅顏棄軒冕,白首卧松雲的意思。別人敬他如此,因而封他一個夫子仙醫的名聲。

俗話說得好,心態好,到哪兒都能浪。

但他還真是從容啊,從容得有點過分了啊……

時溫給郭太醫斟了第數不清多少杯茶,盼望著,盼望著,沒把王妃給盼醒,卻先把王爺給盼來了。

傅舜華來時已酉時過了半個時辰,也就是傳聞當中的黃金十八點。

他見幾個人在岑羽房的外間坐著,郭太醫也在,岑羽卻不在,便開口問,「你們王妃呢?」

時溫此時已然底氣不足,「睡、睡著……」

果然就見王爺臉上一黑,抬腳邁進了裡間。

「岑……」

傅舜華腳還沒邁到床邊,冷冷一聲出口便想把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給叫醒,哪知道他一抬眸,一眼望到床上那人睡覺的模樣,沒把人叫醒,自己卻先怔住。

只見岑羽身上蓋著的被子不知何時散落一邊,身上僅一身單薄潔白的裡衣,身子壓著腿,屁股朝上,面朝下,竟是難得的……青蛙睡姿。

他聲音朗朗,對著時溫的方向道,「從今日起,你們王妃想去哪便去哪,不再禁足。」

時溫怔了怔,恭敬地點頭應是。

岑羽也有些難以置信,他以為第一次的談判機會最多只能算是戰鬥前夕打響的第一槍,之後還有得磨。

因為這位王爺的脾氣,並不見有多好。

卻聽傅舜華接著對時溫道,「你將王妃的物什一併收拾了帶來,從今以後,你伺候王妃在北院住下,安心養胎。」

時溫聽了手上一抖,險些摔了手裡的托盤。

實在不能怪他太過大驚小怪,他是替王妃受寵若驚。

從南院搬回北院,在北院住下,這是否意味著被打入冷宮的正妃大有苦盡甘來,扶回正位之意?

父憑子貴,麻雀變回鳳凰,只要王爺一句話,便是天上地下。

岑羽的反應更是詫異非常。

安心養胎?

什麼意思?

他何時答應要養、養胎?

感受到從旁射來的驚疑視線,傅舜華一雙長眸轉而落回岑羽身上,冷冰冰道,「我給你想要的自由,你給我生子誕嗣,各取所需,有何不滿?」

那眼神,天經地義理所應當愛要不要你都得要愛生不生你都得生……

對於古人鐵骨錚錚的大男子主義,岑羽是服氣的。

服氣卻不敢苟同。

他也料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卻沒答應,只是低頭沉默不語。

傅舜華見他安安靜靜,反應如此,長眉微微一蹙,卻沒再多言。只是臨了給了時溫一個眼神。

時溫會意,安頓王妃躺回床榻上,送傅舜華出了房門。

「王爺。」

門外,時溫恭身垂眸,在傅舜華面前比在王妃還要顯得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只因這位,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卻見傅舜華凝眉思索,神情略有糾結,半晌,他開口問,「除了頭上的傷,郭太醫還說了何事?」

時溫聞言稍稍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將郭太醫先前說過的話無一不落地轉述傳達。

聽到那一句「此處受傷,還能安然聽之聞之說之,也算難得」,敏銳如傅舜華便抓住了這條線,「胡言亂語?」

時溫點頭,「王妃醒來時,口中所言,愚鈍如仆無一能領會。」

言外之意,王妃砸了那一下,醒來確實神志不清。

傅舜華又問,「他說了何物?」

時溫擰眉思索了半晌,才想起王妃說的那幾個深奧晦澀的詞,「時、時焰室……」

時焰室,這是何地?

焰?

難不成與火有關,他想做甚?

傅舜華跟著擰眉。

「化……學氣、氣材?」

這是什麼材?木材?

又是與火有關?

傅舜華的眉頭皺得更深。

「唔……殿腦。」

腦?何人的腦?

難不成還鬧出了人命?

至此,傅舜華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陰沉來形容了。

哪知道時溫不明不白又說了個更具衝擊性的詞,「爆炸……」

而獨獨這個詞,傅舜華是一聽便懂。

又是爆又是炸,皆與火相關,又有可能牽扯進人命。時人已有煙花雜戲,也曾發生過煙火爆竹誤燃失火之事,萬一無人發現,天乾物燥之時便是不堪設想之際。

想到這,傅舜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岑羽到底想做什麼?

把王府給燒了?

他花了一天的時間明白,這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演習,他是真的,穿越了。

同時在這一天里,他毛骨悚然地得知了自己的新身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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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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