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47
防盜72小時80%比例馮安安還是不太樂意說人是非,尤其是上門女婿這種話題,她更不會沾半點,雖說如今上門女婿大都是形式上,可涉及家庭財產這種還是實打實,她也知道季女士給秦家老頭子生了兩個兒子,這秦家的事還能難說呢。
下午四點半這培訓課就結束了。
整理完東西,馮安安也跟著大家離開,只是她是沒車的,將東西全放在李姐車裡,打算搭地鐵回去——
那幾個同事都跟李姐順路,而她住的地方在另邊,她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李姐專門繞路送她,反正這地鐵也是挺方便;這跟早上在單位出發不一樣,早上他們幾個都在單位,就好擠李姐的車子一塊兒過來。
她目送著李姐的車子離開,慢慢地往外面走。
到是有車子就停在她身邊,她一看,竟然是徐立人。
下意識地朝徐立人微彎了脖子,點了頭,「徐局好。」
徐立人看看她,「沒車嗎?」
馮安安總不能違心說自己有車,這種很快就能拆穿的謊是不能撒的,「我還沒證呢,也沒去考。」
徐立人示意她上車,「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馮安安面上一喜,但瞬間又暗了下去,「徐局,您先走,我搭地鐵也方便。」領導一片好意,那是領導的事,她總得保持一點兒距離,又是那種尷尬的關係,自然得避嫌。
徐立人沒將車開走,反而問她,「你住哪?」
馮安安當下就回了,「白鶴小區呢。」
徐立人微皺眉,「剛好順路,送你一程。」
白鶴小區是本城的老小區,邊上都是老小區,她心裡湧上來的頭一個念頭就是怎麼徐立人還住在老小區里?
沒等馮安安決定上車時,她左手處到又來一輛車,還衝她按喇叭——
馮安安心說這誰這麼沒禮貌,一回頭,就看到那車窗下來,露出顧習的腦袋,他沖她招招手——
可熱情了。
「來,送你回家。」
他老大聲的,生怕聲音不夠重,恨不得能帶個大喇叭沖她喊。
馮安安還是沒打算搭徐立人的車子回去,一來人家是領導,二來是因著她心裡頭有些膈應,當然,她往顧習那邊走時,還是跟徐立人說了聲,「徐局您先走,我朋友來接我了。」
她話音未落,徐立人那車子就開走了。她個嘴還張著呢。
顧習見她還愣在那裡,「上車呢,愣著做什麼,愣著天上能掉金子?」
馮安安又想翻白眼,自從認得顧習后,她發現自己翻白眼的次數急劇上升,都快到每天都要翻白眼的地步,她拒絕了徐立人,又沒打算搭顧習的車回去,「你走吧,我塔地鐵回去。」她真往外頭走。
顧習車子就攔在教育局大門口,硬是不讓她走出去,一臉的不耐煩,「你到底上不上?」
馮安安簡直都鬧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怎麼就這麼難以溝通呢,「我為什麼非得讓你送?」
顧習理所當然道:「我們認識一場,我剛好要回去,順路就送你一趟,有什麼的?你要是不走,我就把車子停這裡,等會人家到點下班了出不去,我可不管。」
馮安安到真想走,跟他打交道的這些個僅有的時間裡,她惟一明白的便是他個脾氣跟個神經病似的,她一個本分人那是得罪是不起,索性就選擇了息事寧人,拉開車門——
也不坐在他邊上,就坐在後面,把他當成個司機似的。
顧習回頭看她,「你什麼意思呢,把我當司機呢?」
馮安安的小心思瞬間讓他給看穿,頗有點虛,沒敢對上他的視線,又因著他個視線總讓她不自在,還是隨了他的意,下車再坐到前頭他身邊,——她沒看他,就那麼坐著,見車子還不走,她兩手整了整包,將包放在膝蓋上放好,「走吧?」
顧習收回視線,將車子開出去。
「我家裡特簡單,就我跟我家老爺子兩個人,我家老爺子姓顧名萬隆,但凡叫萬隆的廣場都是我們家弄的,我小時候叫顧華東,後來改了名字。」
車子才開出去不遠,馮安安裝作看外面的風景,冷不丁地聽見他自報家門。
她都糊塗了,終於忍不住側頭看他:「你說這個做什麼?」
顧習露出嫌棄的表情,「不是認識嘛,當然得自報家門,你們家是幹什麼的,也說一說,不然哪裡算認識?」
這……
馮安安還不知道認識一場都得自報家門?
她一時間都覺得有點兒方。
見她沒個動靜,顧習不樂意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好好地跟你說,你到是聽了我的就不說你自己的,有你這樣的人?這還算是認識?」
這話聽得馮安安有種錯覺,好像她欠了他似的,她側頭看他,真覺得顧習長得還挺好,就是他個神情叫人看得他不像是正經人,偏戴著眼鏡好像真把他自個裝成了正經人——她嘆口氣,「我是馮安安,我爸叫馮中華,以前是謝其贊他爸的司機;我媽是被稱為季女士的那個人,她現在是秦妍他爸的妻子。」
顧習早知道她的這些事,也許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事,他早就爛熟於心,不由笑道:「聽著好像還挺複雜?」
馮安安撇撇嘴,「是呀。」
看著好像無所謂,其實心底里最有所謂的就是她。
顧習沒揪著季女士的事不放,上回都讓她打了兩巴掌,他又不個欠人打的貨色,自然不會再明著戳她的痛處,「上回那火,我真對不住你,火還真不是你放的。」
馮安安到沒擔心過,火真不是她放的,「沒事,我當時正好在那裡,巧得很,任誰都會有那麼一個懷疑。」
顧習還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還對你不依不饒的,現在想起來真是過意不去,要不,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請你吃飯,也算是賠罪?」
馮安安詫異地看向他,見他在專心開車,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吧,我回家吃就成。」
「你回家還得做飯,吃完了還得洗碗,多麻煩的事?」顧習沒放棄,將車子駛入右邊車道里,「你就給我個機會賠賠罪,否則我真是過意不去。你哪裡是那種夜裡會出來放火的人,我真是眼瞎。」
聽到「洗碗」兩字,馮安安就有點兒動搖。
做飯洗菜都成,她就最討厭洗碗。
不過,她還有點顧慮,「還是AA吧。」拿人手短,吃人手軟,這道理她還是懂的,她的工作方面好像也沒有什麼能讓顧習看中的吧。
顧習當下就嚷嚷:「也就百來塊錢的事,我哪裡好意思跟你AA?」
馮安安心踏實了,「那好,我就給你個機會。」她其實怕太貴,吃了人家以後會影響不好。
顧習帶她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高檔飯店餐廳,而是位於城西的一條街,那條街都是識貨的本地人才會去光顧,至於外地人嘛,還真來得少,大多數過來旅遊或者出差的人過來這裡,都是去本城最有名的海鮮街。因旅遊業的進一步發展,海鮮街便被打造成吸引遊客的重要據點,惟一的優點便是價錢高——
而顧習帶她的那裡,都是價廉物美的小館子。
馮安安有時候就跟陳雙過來這裡下館子。
顧習挑的是那家叫「自家人」,這親切的名字,由衷地讓人覺得這店都跟著親切起來。
他將車往邊上一停,就下了車,回頭見馮安安站在車邊,他就催她,「走呀,愣著做什麼,沒來過這裡?」
馮安安搖頭,「我是本地人,怎麼可能沒來過這裡。」她只是沒想到他這能接地氣,按她的想法就是他肯定去的就是那種高大上的地方,一頓飯下來,她一個月的工資都是個零頭,那才算是他顧家的「公子」會去的地方!
顧慣用手肘撞撞她的手肘,也不管有沒有撞疼她,理所當然地就吩咐道,「擋人家門口可不好,還不快進去,你來點菜?」
馮安安這才進去了。
自家人就是一夫妻店,再多兩個女服務員,還有個廚師,廚師再跟著個小助手,簡單的配置,有時候老闆娘也當服務員,老闆嘛在忙的時候也下廚。
顧習挑的包廂就在一樓,隔著窗子還能見到外面街上的人流與車流,卻把所有噪雜的聲音都隔絕在外——
真是她點的菜,紅燒水潺(龍頭魚),干鍋洋蔥爆蠶豆,金針菇姜蛋湯、醋溜白菜、再加上一道魚骨醬,就這麼五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