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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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安安真是糾結,既心疼小毛驢,又嚇著了。

小毛驢她是捨不得扔的,她還是去推了起來,往自個的車庫走去,不像別人家車庫都改造下出租,她車庫就放一輛小毛驢,「我花了兩千五百塊錢買的,哪裡能這麼扔了!」

陳雙聽到那錢數,也心疼,也不管馮安安在前面推著,她後頭也跟著推,推得老用勁,差點讓馮安安握不住方向——

她回頭看陳雙,見人比她自己還要擔心。

這會兒,她到奇迹地心安下來了,還能安撫起陳雙來,「沒事的,我小毛驢又沒按牌照,就這樣的小毛驢滿大街的都是,誰能知道是我——」

陳雙想想也是,也就是她,能一眼從朋友圈模糊的影子看出來是馮安安,至於別人誰能認得出來——她面上有些訕訕,拿著鑰匙替馮安安打開車庫門,再在外頭瞧著馮安安將小毛驢放在角落裡——

待得車庫門一鎖,陳雙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這些天,你就別騎這車了,這邊上去你單位,公交車也方便,知道嗎?」

馮安安點點頭。

見她點點頭,陳雙拉著她往樓上走,「謝其贊那邊?」

馮安安一臉的茫然,「怎麼?」

陳雙見她這個懵然樣,不由就嘆氣,「他怎麼就纏著你不放了?」

馮安安更是一臉的懵逼。

陳雙一見她這樣子就來氣,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個遲鈍法,手指往她腦門上一戳,就恨鐵不成鋼地問,「那徐立人呢,你還想不想要了?」

馮安安是個老實人呀,別人問,那自然是有回有答的,「要呀。」她還回答得很乾脆,連個羞澀的遲疑都沒有。

讓陳雙真是泄氣,「那你還去相親?」

這相親的事,她都是後來曉得。

馮安安摸摸後腦勺,更老實地回答:「陳局給介紹的,不好不去。」

陳雙忍不住嘆氣,「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人怎麼樣?比徐立人還好?」

這一問印象,把馮安安問得臉色都要白了。

昨晚人家死活不相信她沒放火,非得將她掛上個縱火犯的名頭那種嘴臉,她簡直不樂意想起來,但她也不好說人家壞話,只是輕描淡寫了一下,「還好吧,長得還成,叫顧習……」

「顧習?」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雙尖利地打斷了。

馮安安還有點懵,瞪大眼瞧著她。

陳雙深呼吸了好幾下,面上頗有幾分正經之色,「你知道他是誰嗎?」

馮安安回答的更乾脆,「是陳局表姨媽兒子的老婆的表弟。」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陳局是這麼跟她說的,這會兒她還記著,算是記性蠻好了。

陳雙忍不住翻白眼,「顧習是徐立人的叔叔。」

「啊?」馮安安眼睛往上翻,盡露出眼白,嘴巴還微張,宛如個智障,「那徐老爺子得多大年紀才有的顧習?」

陳雙趕緊伸手替她將嘴巴闔上,不忍看她這副蠢樣,「徐立人是私生子,你忘記了?人家老爺子姓顧,不姓徐。你個腦袋往哪裡長的,這點事都沒記著?」

馮安安還真是沒記,她就記著徐立人三個字,就記著徐立人長啥樣,別的她都不關心。她時常說自己記性不好,不是真記性不好,而是沒上心。

陳雙來得風風火火,走的又風風火火,走的時候還把馮安安拉著,馮安安沒跟她走,就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剛開了電腦,——她又覺著這事兒不順心,索性拿手機去翻朋友圈,這一翻,她才驚了。

真像陳雙說的,朋友圈都傳了這個視頻。

她騎著小毛驢從垃圾筒著火的地兒走了。

她狠狠地呼氣又吸氣,腦袋裡突然就那麼靈光一閃去看了顧習的朋友圈,這一看她還真是無語了——

在之前都沒那個小視頻,就顧習那麼一發后,不知道他的朋友是不是那麼的閃,這一傳十,十傳百的,累得她的朋友圈也全是這小視頻。

她惡狠狠地打字,給顧習問了,「你怎麼回事呀,這火不是放的,你怎麼亂髮呀,別人會怎麼看我?」

她發了出去就一直握著手機。

但是,好半天了,一直沒消息。

她急得都想砸手機了。

又給顧習發了條,「你到底想怎麼樣——」

話發出去,又不是好友了。

這讓馮安安真是氣得發抖,怎麼有這種人?

她索性打電話——

「……」

直接打不通。

她惟一的解釋便是被黑名單了。

這都什麼人?

馮安安氣壞了。

這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

沒等她的脾氣上來,她手機到是多了條請求加好友的消息——

她還沒仔細看就以為是顧習,待得看清了消息后才發現是徐立人,頓時她心花兒都怒放了,手指的動作比她的大腦更快,迅速地同意了請求。

那人的頭像用的是徐立人。

徐立人的臉她還能認不出來嘛,不可能的事。

她心兒都砰砰跳了,就待得徐立人跟她說話了。

但是——

這一加好友,他一句話都沒有。

馮安安著實有些惴惴不安。

她在心裡頭草擬了好多遍打招呼的話,一句都沒敢往手機里輸入,生怕自己哪裡有說不好,就讓徐立人嫌棄了。

她不敢呢,這小心翼翼的。

她這邊心情一下一上的,就跟過山車似的,可謝其贊那大爺還打電話給她——

她到不想接電話呢,他到是跟催命似的,非得一直打。

是個人也受不了他一連打十幾個電話,這事兒謝其贊還真能做得出來。

所以,馮安安非常的識時務,也就接了電話,只敢假裝稍慢一點兒,她對著手機,悄悄聲地道:「喂?」

謝其贊吐槽她,「喂什麼喂,你不知道是我?還不快下樓來。」

馮安安自然就下樓了。

沒啥可收拾的,就把包拿一下。

謝其贊這個人別的不喜歡,就喜歡鮮艷的東西,看他的車子也知道,就是那種特別囂張的,隨便往哪裡一停,都是別人注目的焦點。

當然——

謝其贊的目光也非常的挑剔,見馮安安就雪紡襯衣,加條淺色修身牛仔褲,滿眼的都是嫌棄之色,又見她臉上半點妝都沒有,更是嫌棄了,「你就不知道尊重下人?」

馮安安被他嫌棄慣了,也不反駁,由著他說。

謝其贊見她坐在車裡,跟個小媳婦樣的,不由到笑了,「坐直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馮安安真聽話,還真是坐直了。

但她渾身不自在,尤其還記著昨晚在牡丹里的事。

「帶你去泡溫泉。」

向來都這樣子,謝其贊一向由著他自個安排,也不問她喜不喜歡。

她點頭。

根本沒拒絕的機會。

謝其贊看她聽話,更有些不高興,「那事兒怎麼回事?」

不止陳雙能認得出來,他也能憑著那小視頻認得出是誰。

但馮安安的腦袋根本沒搭上那根弦,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兒怎麼回事?」

謝其贊就瞪她,「你放火了?」

馮安安趕緊搖頭如撥浪鼓般,「我哪裡敢!」

她都是尋規蹈規,哪裡能行差踏錯半步。

「那怎麼就那麼的湊巧,你往那邊走?」謝其贊拽著這話題不放。

馮安安兩隻食指對著一起,臉上又是糾結,又是心疼的,「我一時生氣,把鞋子給扔了,回頭想撿回鞋子,那裡居然就著火了!」

謝其贊一瞧她那個心疼樣就曉得是那雙見鬼的鞋子,昨兒個就見她穿著,那麼個胖腳,非得往那麼扁的鞋子里塞——他到是當作沒瞧見,還想著跟個什麼個死物爭什麼個勁——沒想她給扔了,還被人燒了!

他心裡還有點竊喜,「燒了就燒了,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多雙。」

要說謝其贊給她買的鞋子更貴——

馮安安都沒穿過一次。

她在單位里相當的低調。

她還是說道:「那不一樣!」

這話一說,好嘛,謝其贊就停了車。

僵著個臉,「下車!」

一點轉寰的餘地都沒有。

馮安安真下車了。

顧習遠遠地就見著馮安安下了車,他打遠地就跟著呢——

就知道這女人花頭多,明明不怎麼樣,非叫別人跟蜜蜂似地圍著她轉。

顧習也是既嫌棄又無奈——

見她提著包,還穿了雙小白鞋,露出腳踝,叫顧習一直就盯著。

她好像還挺喪氣,沒啥精神頭。

顧習想著還是繞過她一次也好,將車子停在她車邊之前還是將眼鏡給戴上。

他很斯文地將車子停在一邊,輕輕地叫了聲,「馮安安?」

馮安安被突然到身邊的車子給嚇了跳,一回頭,就看見著顧習的臉,——她那點鬱氣就上來了,「我不是沒幹嘛,你怎麼把東西亂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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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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