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完結章(上)】
(貓撲中文)防盜君:小姐姐你跳訂這麼多真的還能看懂劇情嗎ヽ(≧□≦)ノ如此誘人。
「如果你昨天晚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起床四次的話,我會睡得很好。」夏洛克如是說道。
蘇拂驚訝:「我記得我只起了三次啊?」
「顯然你沒有半點數學常識。」夏洛克面無表情的說完,拉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你又要出去?」蘇拂皺眉,「早飯都不吃了?」
回答她的是一個瀟洒的轉身和裝逼的背影。
蘇拂只得拽了兩片麵包跟上去。
「去檔案管理局做什麼?」她大步跟上夏洛克的步伐,「這裡有什麼值得查訪的東西?」
夏洛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對檔案管理員道:「1977年,安德烈亞孤兒院。」
檔案管理員帶著他們進了一間深闊晦暗的屋子,這裡林立無數幾乎不見頂的檔案櫃,經年腐敗的塵埃漫遊在浮絮般的空氣里,一束陽光透過窗縫切進來。
夏洛克在檔案櫃之間無聲的遊走,時不時的抽出一兩個檔案盒。
他忽然駐足,側身躲過管理員的注視,順手從某個檔案盒裡抽出一張紙裝進口袋裡,然後離開了檔案室。
「什麼?」
夏洛克將那張泛黃的檔案紙頁遞到蘇拂面前,她接在手裡:「安妮·格羅斯……誰?」
「孤兒院最後一任院長。」夏洛克又將那張紙重新折起來裝回去,「邁克爾·史密斯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子,他是個孤兒,醫院裡查不到他的出生證明,說不定是個私生子,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很幸運,被遺棄不到一個月又被收養,因此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史密斯夫婦收養的孩子——蘇,想到什麼了嗎?他是個孤兒!」
蘇拂頓住腳步:「我更想不通的是,你是從哪裡知道他是個孤兒的?」
「哦——如此簡單,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史密斯夫婦是倫敦人,但是倫敦各個醫院裡查不到他的出生證明……」
「可是萬一他是在私人診所接生的,沒有出生證明呢?」
「難以置信,你竟然沒有看邁克爾·史密斯生平和社會關係資料?」
蘇拂:「哦,沒有。」
夏洛克目露鄙視,繼續語速很快的道:「他的母親是一個私人中學教師,父親是一家小公司的法人代表,中產階級,夫妻關係和諧——富裕的家庭誰會去私人診所完成他們第一個孩子的接生?」
「有道理,」蘇拂跟著他往前走,「我們要去哪?」
「拜訪安妮·格羅斯。」
那張檔案紙上記載的,是三年前因為政府劃地開發而待拆的安德烈亞孤兒院最後的信息,格羅斯女士正是孤兒院最後一任院長,檔案上還留著她的聯繫方式,夏洛克按照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秒,他像是被摁了開關一樣,立即轉換了神色和語氣。
「嗯——打擾了,上午好,請問是格羅斯女士嗎?」
電話那頭遲疑半秒鐘,道:「你是——」
夏洛克的聲音熱切而欣喜:「是這樣,我是佐伊·謝爾小姐的助理——您不知道她嗎?哦那真是您的遺憾,謝爾小姐是非常出色的家,您完全可以現在搜索一下——她從一位老人那裡了解到了您的事迹,是的,非常感興趣……您的生平給了她靈感,她想創作一部關於孤兒的作品,所以我們能對您做一個採訪嗎?」
蘇拂:「……」
夏洛克繼續保持著熱切的語氣:「……當然是聽您尊便,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什麼時候拜訪——好的,明天早上九點,蘭克特社區第九大道33號,非常感謝您,上帝保佑。」
蘇拂:「……我覺得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權。」
夏洛克掛了電話,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道:「佐伊,你該慶幸你還有這些用處,不然你一定會為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感到羞愧——」
蘇拂:「……」
回到貝克街之後蘇拂真的把邁克爾·史密斯的生平資料看了一遍,夏洛克坐在電腦前手指敲鍵盤敲的快要飛起似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外面忽然一陣「撲稜稜」拍打窗戶的聲音,蘇拂立即扔下資料起身推開窗戶,貓頭鷹卷卷飛進來落在了她肩膀上,在夏洛克抬頭之前,蘇拂利落的摘掉了它腿上綁著的信箋。
「這隻鳥為什麼又回來了?」
蘇拂將長途跋涉的信使放回了籠子里,給它添上水和口糧,倚著門框道:「夏洛克,麻煩你對卷卷友好一點。」
「多麼愚蠢的名字……」他忽然合上電腦,抬頭,目光明亮,以一種誇張而驚嘆的語氣道,「約翰遜,邁克爾·史密斯……他們的都是孤兒!戴維斯不是,可是為什麼——蘇,我們需要知道戴維斯成年之前的住處!」
「等等,你先告訴我,約翰遜和戴維斯是誰?」
「屍體!蘇,他們是屍體——蘇格蘭場到現在也沒有確定他們的姓名和身份,可是多麼簡單,看看近期失蹤人口完全就可以斷定——你還曾拍過他們死亡現場的照片!」
「孤兒院的死者啊……」蘇拂嘆氣,「死者——嗯?你說他們也是孤兒?」
夏洛克重新打開電腦轉過來推在蘇拂面前:「真高興你終於意識到了他們都是孤兒這一點——」
他的語氣里並沒有絲毫的高興成分。
蘇拂的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是夏洛克檢索出的各種密密麻麻的信息陳列——近期倫敦爆出來的失蹤人口信息,他所確定的死者的範圍,剔除出去好幾個之後所留下的——亞瑟·約翰遜或者以及哈里·戴維斯在中學里的違規記錄、成年之後為了找工作投遞出去的簡歷、臉書推特等社交賬號、甚至是發表在公開論壇上的留言評論,他們留下的一切信息痕迹。
他再根據這些零碎雜亂的痕迹推理出完整的信息鏈,然後藉以確定那三個死去的人曾經的經歷和身份。
「你確定是這兩個人?」
「我確定——」夏洛克說著掏出手機打電話,「我不管你忙不忙……亞瑟·約翰遜和哈里·戴維斯,孤兒院的屍體,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只有蘇格蘭場查不出來,哦雷斯垂德,相信我——你會被調查結果嚇一跳的!」
他掛了電話依舊興奮的在原地踱來踱去,一會兒去在電腦鍵盤上敲擊一陣子,一會兒蜷在沙發上閉眼發神經,蘇拂瞥了一眼他電腦屏幕上亂七八糟的數據流,由衷而默然的對夏洛克·福爾摩斯和麥考夫·福爾摩斯倆兄弟表示了五體投地的敬佩之情。
都是神人,都要上天啊!
「哦蘇,如果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就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拜訪格羅斯女士。」
翌日。
早上八點夏洛克和蘇拂就出門前往蘭克特社區。
格羅斯女士年過半百,她的手上戴著素凈的守貞戒指,據夏洛克從檔案局裡拿出來的資料記載,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安德烈亞孤兒院幫工,一直到成為這裡的院長,一直到孤兒院被劃為待拆建築。
一生都獻給了慈善事業,和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在格羅斯女士開門接待他們進去的那一刻,夏洛克就開啟了全英國最佳青年演員模式,蘇拂覺得大英政府絕對欠他一個奧斯卡。
「親愛的格羅斯女士——早上好,叨擾您了。」
也許是一直和孩子打交道的緣故,格羅斯女士儘管長著鷹鉤鼻和嚴肅的方下巴,頭髮也梳成一個緊緻的髻,但是她笑起來十分和藹,看著兩個陌生的年輕人,眼裡也泛著柔和的光。
「我一個人在家裡也是閑著,歡迎你們過來——」她給夏洛克和蘇拂倒了兩杯茶,笑道,「我昨天專門找了謝爾小姐的作品來讀,非常精彩,我很喜歡。」
夏洛克露出親切而迷人的笑容:「謝爾小姐的榮幸。」
蘇拂眼角直抽抽。
「跑!」
蘇拂來不及答應,直接跟著他從後台跑了出去。
幸虧鱷魚四條短爪子爬的比較慢。
「Shit!」
從鱷魚嘴裡逃出來的夏洛克一腳踢飛了一個易拉罐,顯然對於兇手從他面前逃走非常生氣。
蘇拂鎖上後邊的門以提防那隻鱷魚跑出來傷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正說著,不遠處就響起一陣警笛聲,夏洛克轉身,冷然道:「你報的警。」
明明應該是問句,用的卻是篤定而極具掌控力的陳述語氣。
「在我說要訂馬戲團表演票的時候,」蘇拂道,「現在看來,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咯。」
夏洛克徑直朝著警車的方向走去,蘇拂一把拽住他:「你的手!」
他道:「現在過去還能再問科利爾為什麼要殺史密斯,他是怎麼將鱷魚運到孤兒院的——」
「再不包紮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那隻鱷魚——」
「想象一下,一個獨臂的偵探福爾摩斯,是不是很炫酷很有神鵰大俠的feel
?」
夏洛克:「……」
蘇拂將他的襯衣袖子撕下一截來裹住他血肉模糊的左手,後悔自己出門沒有帶白鮮,又不敢貿然的使用癒合咒,倒不是因為不能當著夏洛克用魔法——這完全可以用無聲昏迷咒解決——而是她擔心,按照自己的垃圾水平,一個蹩腳的癒合咒下去,夏洛克可能藥丸。
幸好附近有家小診所,蘇拂連拖帶拽將人推進去,在被血浸透了的襯衫袖子拆下時,打下手的小護士驚的打了個嗝。
三米鱷魚一嘴下去的效果,當然不會那麼好看。
而夏洛克滿臉鄙夷的不耐煩,彷彿傷口深愈見骨的手不是他的。
「可能需要縫針——」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醫生的話。
響的是蘇拂的手機,她接起來,那頭傳來雷斯垂德探長氣喘吁吁的聲音:「抓住了,謝謝——」
夏洛克劈手將手機奪了過去:「留著他別動,我有話要問——顯然你還沒有離開阿波利斯廣場,周圍的全是風扯著旗子的聲音和對面寫字樓大屏幕上的廣告聲——我馬上就到,五分鐘!」
「不用縫針,趕緊包紮,給你兩分鐘!」
醫生:「……」
兩分鐘之內當然不可能包紮好,蘇拂扔下錢直接將藥水和紗布醫用棉等帶走,追著夏洛克去了廣場前面。
廣場周圍正在撤去隔離帶,周圍的行人指指點點,雷斯垂德探長正在指揮著兩個警探將科利爾押上警車。
「哦夏洛克,這次非常感謝——呃,」他本來想去握住夏洛克的手,去發現這個傢伙舉著一隻血淋淋纏了一半紗布的爪子,話就噎在了喉嚨里,「你的手,怎麼回事?」
蘇拂才在他身邊站定,手裡提著一包酒精棉花之類的玩意兒。
雷斯垂德探長帶著他們倆一起回去了蘇格蘭場,在中途的計程車上,蘇拂嘗試了三遍去包紮夏洛克的手,但是都沒有成功,最後還是夏洛克自己纏的紗布,比蘇拂纏的好一萬倍。
蘇拂憂傷的心想,媽賣批要不是因為老子不會用癒合咒……
「蘇,我對你的動手能力再一次產生了懷疑,」給紗布打結也不忘打擊蘇拂的夏洛克道,「你除了強迫症發作之後把我的東西擺的一件都找不到之外,還會做些什麼?」
蘇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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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蘇格蘭場出來回貝克街時,倫敦街頭已然華燈初上。
蘇拂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咱們快回去吃飯睡覺吧。」
「你剛才在蘇格蘭場還沒有睡夠嗎?」
蘇拂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呵欠:「趴在桌子上怎麼睡……」
事實上她一秒鐘也沒有睡著,她只是單純的不想面對著訊問的警官和犯罪嫌疑人罷了。
「你對審訊室很抵觸?」夏洛克一針見血的道。
蘇拂咕噥:「有點不太美好的記憶——你可以把案子細節說給我聽聽嗎?」
夏洛克抱怨:「剛才在蘇格蘭場你為什麼不自己聽?」
蘇拂微笑:「我喜歡聽你講。」
「ell,」大概是因為今天蘇拂砸鱷魚的行為多少起到了幫助他的作用,他對蘇拂稍微和善了點,「珀斯·科利爾打聽到約翰遜的下落,然後以電話號碼抽獎中獎為理由將三個人依次騙了出來,用——」
「安眠藥嗎?」
「是的,和邁克爾一樣,他將他們運到孤兒院,因為那裡是見證他屈辱的地方,他曾經迫切想要擺脫這裡,所以他比其他人更早離開了孤兒院去自己謀生,很多年後當他再回到這裡……」
蘇拂接上他的話,聲音卻很輕:「他逃離孤兒院后的日子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如意,他依舊遭受鄙夷和欺辱,長期以往導致他的心理陰暗扭曲,因此當他再次踏上倫敦的土地,再次想起了當年的屈辱,他怨恨而氣急敗壞,毫不猶豫的驅使著他的小夥伴,將曾經給予他屈辱的人,殺死。」
「Yeah,」夏洛克想要合掌,卻發現自己左手上纏著厚厚一層紗布,於是只好再放下去,「很完美,那條鱷魚,注意那天的天氣,雨天——即使是鱷魚有活動,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迹。」
「最後一個問題,」蘇拂道,「邁克爾·史密斯,為什麼?他和科利爾年紀相差很大,絕對不可能參與到欺負他的人群之中——」
「當年本來科利爾是有被領養離開孤兒院的機會的。」
蘇拂停住腳步:「史密斯夫婦?」
「但是孤兒院里忽然送來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領養者更願意領養沒有任何記憶的新生兒。」
「所以邁克爾·史密斯代替他被領養,他由此——憎恨他。」
「顯而易見。」
「他為什麼要從玻璃窗里跳進去?」
「哦,」走在前面的夏洛克轉身,「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推理都出現了偏差,他不是從玻璃窗里進去的,他化妝成了水管修理工,走正門進去,當然他的小夥伴不是——水管,至於玻璃窗,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他想從玻璃窗離開,但是攜帶修水管重型工具,稍微一不注意,敲碎一塊玻璃當然很容易。」
蘇拂點頭,卻聽見他又說了句什麼,卻因為正好一輛車經過而沒有聽清,她問:「你剛才說什麼?」
夏洛克繼續往前走:「我餓了。」
這時候蘇拂才想起,他們倆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這裡似乎還是某個化工廠的倉庫,位置比較偏僻,這裡收割者的氣息非常清晰切濃郁,她握緊魔杖,轉過一個拐角,鼻端捕捉到一抹淺淡的血腥味,然後立即抬起了魔杖。
高大廠房的陰影里,一個收割者正提著一個女人,她身上滴滴答答的血流淌著,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Crucio(鑽心腕骨)!」
她毫不猶豫的出手。
然而魔咒的光弧尚未抵達,就有另一道凜冽的寒光倏地從她身邊躥過去,然後風聲一緊,那個收割者扔了手裡的女人,一條粗壯的觸手從頭顱脖頸相接處伸出,「鏗」的抵擋住了不知名的攻擊。
然後鑽心咒的光弧穿過了它的身體。
它怒吼一聲,觸手上滾動突兀的眼珠子轉向了蘇拂。
而蘇拂卻看向了另一個人,或者說,另一個收割者。
那是個年輕消瘦的男人,金髮碧眼,明明他也是變種,但是奇怪的是,他像個正常人類一樣,手裡持著一把輕靈的彎刀。
「斯蒂芬!」
蘇拂驚愕的回頭,看見自己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莉蓮·惠斯特,不知何時站在了廠房角落的陰影里。
「斯蒂芬,她身上有特殊的力量,而且她知道變種收割者的存在!」
莉蓮·惠斯特急切的說道,兩隻手糾結在一起,站在原地不動。
「先殺掉這個傢伙再說,我不想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男人說著,彎刀再次揮出去,和那隻收割者的觸手打鬥在了一起,交纏旋轉之間速度快的幾乎成為一片紅白的殘影,而那個年輕男人忽然雙腳一蹬地面暴起,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嗤」一聲輕響。
只是眨眼之間,他左手按在那個收割者的胸前,而匕首,整個沒入了它的胸膛。
「你——」
「斯蒂芬,她身體里涌動著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很危險。」莉蓮忽然小跑過來,怯怯的躲在男人身後,低聲道。
蘇拂後退一步。
男人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莉蓮對於未知的力量會有特殊感應……」
「你是——」
「有幸相見,我是斯蒂芬·惠斯特。」他微微讓開一步,露出莉蓮好奇羞澀的臉頰,「這是我的妻子,莉蓮·惠斯特。」
「惠斯特?」蘇拂皺眉,問,「哪個惠斯特——難道是吸血鬼獵人惠斯特?」
「你知道?」斯蒂芬明顯更驚愕,「我以為自吸血鬼新世紀過去之後就再沒有人聽說過惠斯特了……」
「獵人刀鋒大名鼎鼎,惠斯特怎麼會被埋沒於塵湮中。」
斯蒂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那都是祖先們的事了……」
「這麼說,」蘇拂眯眼,「你是吸血鬼獵人?」
斯蒂芬沒有說話。
「斯蒂芬,」莉蓮叫了一聲,「她沒有攻擊意識,可以和她交談……」
沉默一瞬。
「嗯,是的——可以這麼說,但是我也是個,變種吸血鬼……」斯蒂芬緩緩道,「我身體里也有收割者病毒,但是所幸,我保持著自己的意識,卻擁有超常的力量。」
蘇拂驚愕:「這……怎麼可能?」
「也沒什麼不可能的,」斯蒂芬聳肩,「刀鋒也是半吸血鬼,但他也是吸血鬼獵人,我也一樣……吸血鬼的時代雖然已經過去,但是並不代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他們。」
是的,這個世界上遊走著太多未知的東西,但是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
她後退到那隻已經死去的收割者旁邊,它頭上的觸手萎縮成焦黑的一團,蘇拂掏出手機,問斯蒂芬:「介意我通知大英政府嗎?」
斯蒂芬和莉蓮同時搖了搖頭。
蘇拂撥了麥考夫的電話,接通后將魔杖抵在了自己喉嚨上,用粗糲沙啞的聲音道:「查我的位置,這裡解決掉了那個隱患。」
麥考夫直接掛掉了電話,蘇拂將手機裝進了口袋。
沉默半響,她又問:「你一直在追殺收割者嗎?」
「收割者……」斯蒂芬慢慢重複了這個單詞,忽然抬頭道,「或許它們早就不能再叫收割者了,你也知道,新世紀的收割者病菌體並沒有自己的意識,它們更不會去奪取人類的意志,一個多世紀過去,它們發生了可怕的變化,現在的變種怪物,或許叫它們寄生體更為合適。」
蘇拂追問:「那你知道它們是從哪裡來的嗎?」
斯蒂芬搖頭:「從沒有人知道收割者的來歷……」
「這樣……」蘇拂嘆了一聲,卻聽見斯蒂芬繼續道:「女巫,你們魔法界已經介入了這件事的調查——」
「女巫?」莉蓮抬頭問,「她就是女巫嗎?」
她說著偷偷的去瞥蘇拂,卻依舊抓著斯蒂芬的衣擺。
蘇拂垂下了魔杖,笑道:「是的——我是女巫,我的力量,叫做魔法。」
「特殊力量的人,」莉蓮認真的道,「和擁有達摩克絲之劍的人一樣。」
「這個世界上擁有特殊力量的人並不少,不是嗎?」蘇拂目光溫和了些,看向莉蓮,「比如你的丈夫,斯蒂芬·惠斯特先生。」
莉蓮輕笑:「嗯,你是……很聰明的女巫,和福爾摩斯先生住在貝克街221B的女巫,一定也很聰明。」
「嗯?」蘇拂挑眉。
斯蒂芬也驚訝了一瞬,隨即又瞭然:「難怪福爾摩斯先生一直沒有被奪走身體,原來女巫小姐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他的妻子,」蘇拂無奈解釋,「我們只是合租,我之前是因為發現有收割者想傷害他,所以特意搬到221號來住的——不過,惠斯特先生是怎麼認識夏洛克的?」
「說來也巧,」斯蒂芬笑道,「我和莉蓮這幾年一直在到處遊歷,一個月前在約克郡的加爾文鎮遇到過福爾摩斯先生,他幫助當地警探破獲了一起離奇的盜竊案,他的推理非常精彩,我和莉蓮都很敬佩他,因此便在鎮上多留了幾天,結果就遇到了收割者,我追著它離開了約克郡,半個月前追到倫敦附近才將它殺死,後來又意外發現那個要傷害福爾摩斯先生的收割者,就一直在追查到今天。」
蘇拂點頭:「原來如此。」
斯蒂芬揉了揉莉蓮的腦袋,接著道:「吸血鬼在繁榮的舊世紀和動蕩的新世紀過去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沉寂,大部分老者幾乎都陷入了沉睡,和巫師幾乎井水不犯河水,我作為獵人,遊走四方,這幾年也相當平和……」
「那幾個收割者——」
「總有漏網之魚,不是嗎?」斯蒂芬笑道,「不過不用擔心,這是我做獵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收割者,我會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將它們都消滅。」
「謝謝——」
「這是我的責任。」
(生命的準則—完)
「現在那個所謂的黑魔王映像已經不在了,想必你已經知道,那幾個衝動而又無腦的格蘭芬多……」
蘇拂將那本年代久遠的日記翻開,乾脆的紙頁上沒有任何字跡,她順手拿過羽毛筆劃了一道,墨綠色的墨水氤氳在暗色紙頁上,漸漸成了一片模糊污濁的痕迹。
「已經失效了,」她道,「鄧布利多拿這個給我也沒什麼用,他都研究不出什麼,更何況我?」
西弗勒斯眉頭下沉,帶著他慣有的嘲諷,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畢竟鳳凰社裡的斯萊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個,」蘇拂說道,她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將日記本放進去,「我盡量,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覺得里德爾留這本日記的用意在哪裡?」
「總不會是為了去傾聽一個紅頭髮傻丫頭的無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別這樣,」蘇拂笑道,「你不能對一個一年級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況十六歲的湯姆有顏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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