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影帝心中白月光5
?花斯年踩著點衝進了劇組,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導演身旁和導演圍成一圈的三個人。
其中一名是歐亞倫,另一名則是位長相清秀俊逸的青年,年紀估摸著二十多歲。最後一個則是稍年長些的中年男子,年紀看著有四十多歲,長相普普通通,略有發福,個頭不高,但西裝革履,穿著十分考究。
青年名叫喬飛,是歐亞倫所在的喬氏影業的少東家,也是歐亞倫的追求者,一直在追歐亞倫,但都被歐亞倫四兩撥千斤地糊弄了過去。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歐亞倫的經紀人——蘇梓人,自從歐亞倫出道一直陪著歐亞倫,直到現在。
周導:「喬老先生最近的身體可還好?我記得他老人家馬上就要八十大壽了吧?」
喬飛笑著遞給周導一支煙,「我爺爺最近身體不錯,前兩天還在念叨周叔叔您來著。」
「奧,是嗎?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算算竟然有快一年沒見到喬老先生了。」
「到時候我爺爺過大壽,周導您可一定要來捧場啊。」喬飛笑著和導演說著話,眼角餘光剛好掃過了剛走進劇組的花斯年身上。
喬飛笑容略是一僵,指著花斯年問道:「周叔叔,那個人是?」
周導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花斯年,壓低嗓子道:「他叫花斯年,以前叫牧向笛,是這個劇組的演員。童星出道,早年紅過那麼幾年,後來出了點事情,現在改了名打算重新出道。奧對了,這麼說來你們還算是一家,他就簽約在了呂氏傳媒影視公司。」
「我舅舅的公司?」喬飛眼角微抽,僵著笑道,「奧,原來他就是花斯年。好歹也是這部電視劇的男二號,怎麼身邊都沒有助理?」
「看來喬飛少爺知道他啊,你有所不知,這個藝人性子有點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助理我們倒是幫他配過,被他婉拒了。」
「我之前只知道這個名字,在演員名單上見過,只是上面沒有照片,我也不知道他的長相。」怎麼可能只是這麼簡單?那天和他一向不親近的舅舅一反常態來找他,把他們公司這兩年準備拍攝的劇本全要了去,說是要給自己家的藝人選角色。
他當時還在納悶自己那個古董一樣的舅舅是不是開竅,在家裡藏了個美人,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牧向笛?!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他那個不吃五穀雜糧的舅舅?
喬飛低頭笑了笑,霍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徑自朝花斯年走過去,不一會兒就站在了花斯年面前,「花斯年?」
花斯年點點頭,「你好,喬少爺。」
喬飛挑起眉,「你認識我?」
「認識,以前在酒會上見過,您大概忘記了。」
「我每天見的人那麼多,像你這樣的小角色,我的確是沒有印象了。」
花斯年的笑容略是一僵,尷尬地將頭瞥向地面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歐亞倫見狀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拽住喬飛的手臂,「喬飛,你難得來一次。走,我帶你去參觀參觀我們影棚。」他一邊拽著不情不願的喬飛離開,一邊回頭對花斯年道:「向笛,今天的拍攝進度可能要往後緩緩,你先去熟悉一下劇本吧。」
花斯年目送兩人離去,這才重新抬腳走去自己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拿起劇本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喬飛,暗戀著歐亞倫。]腦海中,系統突然道,[算是你的情敵,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牧向笛的存在,來者不善,你要小心。]
花斯年輕笑一聲:[他可不是我的情敵,他是我男人的外甥。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見外的。]
系統:[那是啊,你現在好歹算是他的「舅媽」。]
[嘖嘖,「舅媽」這個稱呼倒也十分悅耳。]
系統:[……]它綁定的這個宿主看來是沒救了,剛才說「舅媽」本是為了刺激花斯年身為雄性的尊嚴,結果竟是欣然接受?!
局長大人,qvq,我好方,我現在申請調換宿主還來得及嗎?嚶嚶嚶嚶。
花斯年自己坐在這兒實在無聊,隨著性子調戲著系統消磨時光。低頭眼睛放在劇本上,腦海中卻和系統聊得正歡。只是這美好的時光沒持續多久,就隨著一道驀然出現的黑影被打斷了。
黑影擋住了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線,花斯年合上書,抬起頭,「蘇哥?」
蘇梓人含笑而立,隱藏在金絲框眼鏡后的眼睛審視著花斯年,輕聲道:「小牧,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有時間嗎?去我車上坐坐。」
花斯年露出遲疑的表情,爾後站起身點點頭,「好,走吧。」他走時還不忘將放在桌上的香煙包和打火機拿在手裡,一副煙鬼的模樣。蘇梓人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歐亞倫帶著喬飛參觀錄影棚,保姆車上只有一個在打盹的助理。蘇梓人一上車就把助理攆了下去,將門一拉,車內就只剩下花斯年和蘇梓人兩個人相對而立。
「小牧,當年多謝你的犧牲,若是沒有你,歐亞倫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剛一關上門,蘇梓人霍地在花斯年面前跪下,把花斯年嚇了一跳,直接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我知道這些年難為你了,如果有什麼難處,你儘管開口。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歐亞倫面前,歐亞倫這一年好不容易才從對你的愧疚中掙脫出來,我不能看他再重新陷進去。您應該也明白,他現在對您只有愧疚,沒有愛情了。」
花斯年心中笑他自作多情,臉色卻煞白道:「您太高估我對愛情的追求了,我來不是為了糾纏歐亞倫,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和真相。當年到底是誰要害我?放出照片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是誰讓那個牛郎站出來,肆無忌憚地製造謠言?如果蘇哥您真的感謝我當年的所作所為,那就應該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蘇梓人渾身一僵,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嘆了口氣,「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你難道還想再掀起來?那些醜聞對你來說猶如深海魚雷,你若是揭開只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再說這個人你也鬥不過他,就算你現在有呂溫綸這個靠山,呂溫綸也不會為了你和他去對抗。你是個聰明人,誰能從那場謠言中獲益,你還看不出來?」
「果然是喬飛?」花斯年霍地站起來,「我早就該想到了……可他是堂堂喬氏影業的少當家,怎麼能做出這麼卑劣的事情來?就不怕將來東窗事發給他們喬氏蒙羞嗎?」
「哎,人有時候是很貪婪的生物,貪婪到迷失了理智。」蘇梓人輕笑著,隱藏在眼鏡后的眼睛中精光四射。我可沒有說是誰,人是你自己猜的,你既然從地獄里爬回來了,想要報仇就去咬喬飛那隻狗吧。
花斯年走到蘇梓人面前,一把握住他的雙手,惋惜道,「虧得你這麼多年在喬氏影業當牛做馬,真是委屈你了。看,都謝頂了。」
蘇梓人含笑的表情有絲龜裂,乾笑道:「我這個,這個不是謝頂,是髮際線比較靠後而已。」
花斯年又使勁搖了搖蘇梓人的手,把蘇梓人的手握得生疼,兩個虎口處更是如同被捏碎了一般,「不要再為呂氏影業解釋了,我都懂。蘇哥果然是為了我著想的,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告訴我這些,多謝你。」
外面傳來呼喚花斯年的聲音,花斯年鬆開蘇梓人的手,含著怒氣無奈道:「我要去拍戲了,蘇哥,以後有時間再聯繫。」
見花斯年怒氣沖沖地離開,蘇梓人揉著僵掉的手,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撥打電話:「喂,是我…………我知道你缺錢了,我就問你想不想再賺一筆?…………這樣,你幫我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筆錢。」
花斯年從歐亞倫的保姆車上下來,揉了揉手。
[系統,在嗎?]
[花斯年先生,我在,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你還是直接叫我「斯年」吧,「花斯年先生」太見外。]
[好的,斯年,你需要什麼?]
[你能催眠剛才那個男人嗎?]
[沒問題,斯年。]
[我知道了。]
[現在催眠他?]
[讓他知道我對歐亞倫還余情未了。]
[好,沒問題。]
…………
是夜,蘇梓人舉著一杯紅酒送到歐亞倫面前,揉了揉虎口,「你這個小心肝,手勁可真大啊,我這手都疼一天了。」
歐亞倫拿起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你單獨見他了?」
蘇梓人輕笑出聲,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沒想到牧向笛竟然還有些本事,傍上了呂溫綸這棵大樹。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如果有他的幫忙,我們的目標應該能很快達成。」
「你又想幹什麼?」
「你問我想幹什麼?你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記住,你不姓歐,你姓喬!喬氏集團的喬!要不是喬宏背信棄義,你母親就不會死。喬飛享受著寵愛長大,可你呢?你自幼無父無母,受盡冷眼,喬飛所擁有的一切原本應該是屬於你的。」
「就算是利用,也不能再是牧向笛。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能只對著一個人下手,當年你害得他還不夠嗎?牧向笛這幾年已經夠慘了,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再也經不起折騰。住手吧,否則他真的會瘋的。」
「當年害他的不是我而是你,我早就說過,一旦你身邊出現影響我們計劃的不確定因素,我會插手將它消除掉。可你偏偏不聽,牧向笛對你進軍演藝界的確起了幫助,但這不足以讓你為了他放棄復仇大計。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不管你再怎麼心疼牧向笛,都來不及了。」
歐亞倫神情倏地一緊,「你又做了什麼?」
「我今天上午和牧向笛說了點小秘密,另外我還發現這小子和你一樣,也是個痴情種子,這麼多年過去竟然對你還余情未了,」蘇梓人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送到歐亞倫面前,「這張照片是今天早上助理拍的,你看牧向笛走下來的那輛車上的司機,那是呂溫綸的貼身司機,只為呂溫綸本人服務,從來沒送過別人。可見牧向笛在呂溫綸心目中的分量,只要你能想辦法說服牧向笛讓呂溫綸幫他報仇就行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辦到。」
「呂溫綸雖說名義上是喬飛的舅舅,可喬飛的母親是呂家長女,呂溫綸卻曾是呂家的私生子,兩個人只有家仇沒有親情。自己的新寵曾經因為喬飛受到莫大的屈辱,你說呂溫綸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只要呂溫綸對喬家動手,喬氏股市勢必動蕩,現在我已經掌握了喬家20%的股份,只要再需要31%,我就是喬家最大的股東。到那時,將喬家掃地出門,完成我們的夙願,指日可待。」
「可我又怎麼讓向笛相信當年的事情是喬飛乾的?」
「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喬飛做的不是嗎?照片是他散播出去的,牛郎的爆料也是他找媒體曝光的。如果這個還不能讓牧向笛相信,那個牛郎自己向牧向笛坦白,他總會相信吧。」
歐亞倫:「呵,蘇叔叔,有你在我身邊真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膽戰心驚。照片明明是你匿名發給喬飛的,牛郎也是你花錢雇了出現在喬飛面前的。」
蘇梓人冷笑一聲,「可是誰又知道?喬飛若是沒有其他想法,我發給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我也沒想到喬飛做的那麼絕,把牧向笛折磨成那副鬼樣子。只要你這次能夠說服牧向笛,我答應你,等完成復仇之後,我絕不阻攔你和牧向笛在一起。我知道,你還沒忘記他。」
歐亞倫渾身一陣,遲疑片刻後點頭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