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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老狗(此為防盜章節,24小時之內替換,歡迎大家來晉江文學城閱讀正版,也歡迎添加微信公眾號「月貓貓」來看作者更多的小說。
老白狗又叫了幾聲,傅華年看著它這個樣子,皮毛雜亂無章,也無光澤,瞧著還十分的瘦弱,一看就是平日里弄不到吃的,又抬眼看了一下姬容,姬容穿著極其樸素,身上的衣裳更是還有幾塊補丁,這幾塊補丁可是姬容平日里沒事做,沒辦法,身為周天子,又活了這麼多年,他真的是太閑了,你就無法想象他平日里到底可以閑的什麼程度。
這不,一些女子做的綉活,姬容那也是信手拈來,這補丁就是他的傑作。不過這在傅華年看來,都是家貧的表現,若不是家貧他又怎麼會穿這些洗的快發白的衣裳。
「來,給你吃。」
到底傅華年還是心善,最受不了的就是老白狗這樣的狗在那裡嗷嗷直叫,忙拿出小肉乾放在老白狗的嘴巴。然而老白狗並沒有吃,而是繼續嗷嗷直叫。
「敢問姑娘,生於何時?」
姬容很是嚴肅的問道,隨後他就將狗狗抱入了自己的懷中。
「啊,我……」
傅華年還真的不知道她到底生於何時呢?傅華年的父母都過世了,她如何得知啊。她只知道以前她蘇若瑾的生辰。
「這個……,怕是不好吧,我,我……」
不過生辰八字這個,還是很私密的,傅華年不回答,姬容也不會起疑。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是傅老爺的第五女,傅老爺當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姬容並沒有追問,而是直接抱狗而去。
「他怎麼了?」
傅華年就覺得姬容這個人突然憑空就出現了,而且為人還怪怪的,至於那裡怪她又說不出來什麼。還有就是他那條狗,其實也挺奇怪的。
「無事,你不用管他,年紀大了,就喜歡神神叨叨的。」
幸而姬容沒有聽見,若是聽見梅千樹這般說他,到時候梅千樹怕是吃虧了。
「一個老人家,年紀這般大了,又無兒無女,就這麼一條老狗相伴,確實挺凄苦的。你也不要對他那般冷淡。我們傅家不缺這份銀錢。」傅華年雖然懷疑姬容的身份,畢竟梅千樹乃是楚帝陳慕,想來姬容的身份不會低。可是又轉念一想,也許這是梅千樹接受其他任務還沒有掃尾完成,他當真是個普通的老人家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凄苦?你……」
梅千樹差點就將姬容的身份給說出來了,末了想了想,最終選擇吞下去了,沒說。
「吳爺死了,他和劉舒之的事情,怕真的有牽扯。」
梅千樹緊皺眉頭,開始思考:「怕是要請人去瞧瞧吳爺的家裡了。方才我在外間也打聽吳爺的為人,此人乃惡人一枚。樹敵頗多,也不一定與劉舒之有關,也許還有其他人。」
「這說的也是,看來是要好生查查,紅蓮傷的如此之重,這筆賬總不能算了。一定要查出那人到底是誰?」
傅華年咬牙切齒的說。
梅千樹則是站在一旁,瞧著傅華年,發現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子了,是啊,受了欺負,自然是要討回來了。
「恩,那是自然了。告訴你一個事情,想不想聽?」
梅千樹此番就站在傅華年的身邊,側了側身子,這樣就便於傅華年靠著他,然而傅華年極其的不上道,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事情,直接走開了。
「什麼?」
「你知道方才那老者是誰?就是抱狗的那個人?」
梅千樹決定對傅華年坦誠相待,他們兩人已經是夫妻,雖說夫妻這感情淡的不能再淡了,也無夫妻之實,也看不出來雙方是否互相喜歡,然而梅千樹覺得傅華年是個不錯的對象,他喜歡的類型。他心裡的小算盤就開始打了。首先他決定賣了姬容,不賣他賣誰啊。
「那是楚國的王族?」
「不,他是周天子姬容。」
「啊……」
傅華年一驚,她根本就不會往這上面想,周天子姬容不是一直都在朝歌的天子宮,從不外出。而且他年事已高,年過八旬,怕身子也不行了。瞧著方才的那老者,那神情,那精神頭,根本就不似老人。
「是,他就是周天子。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這一次他來南城,是為了尋女。此番他出現在這裡,除了我之外,怕只有大司命第五大山知曉,其他的人怕都不知曉。」
大司命第五大山,傅華年是知曉的,此人司職周王室占星樓,從未走出過占星樓,一出生之後,就一直住在占星樓之中,是周王室的死士,祖祖輩輩都效忠周王室。他知曉周天子的動向並不出奇。
出奇的是周天子竟然從天子閣出來了,而且姬容就長成這樣,委實是有些讓她失望了。
傳說中的周天子那當真是郎艷獨絕,絕世無雙,可是瞧著如今他的樣子,也就是一尋常貨色,稱不上多麼出色。當然傅華年這麼的想,那就有點過分了,畢竟姬容如今已經快九十歲了,是個老人家,這再美的人也無法抵禦歲月無情的變遷。一個這麼大年紀的人,能保養能姬容這樣子,已經相當之不錯。
以前姬容年輕那會兒,還是可以看的,不然他也不會迷倒那麼多的女子,惹下那麼多的風流債。
「姬容,尋女?他真的在七十歲的時候讓女子生下孩子了?這,這……」
先前傅華年對梅千樹的話都是將信將疑,尤其是對於他說周天子尋女的事情。
「嗯,你不信是吧,其實我也不信。然則他都親自來了,看來是真的。」
「這……」
傅華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天子就是天子啊,和尋常男子果然不同,當真是老當益壯。
姬容現在還不知他已經在傅華年面前暴露了,他抱著老狗而去,尋了一個安靜的,只有他們兩個的地方。
「老朋友,你沒看錯吧,那人可是傅明生的女兒,大夏首富之女,怕是不可能吧。」姬容摸著老狗,老狗似是可以聽得懂他的話,沖著搖頭。
「你沒看錯,朕覺得那女子確實是熟悉,可是……」
姬容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從懷裡掏出一隻鴿子。對了,姬容這個人會很多東西,比如變戲法。想當年他無聊的時候,想要出去走走,又不喜身上帶銀錢。就靠給人變戲法謀生。
什麼從帽子裡面變出一隻鴿子啊,什麼憑空變出一束花花來,這對於他而言,都是小意思。當然想當年他也憑藉這些事情,獲得也不少妹子的青睞。男人總是需要一些如同這種小技巧,不然怎麼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呢,姬容在這方面那是做的極好了。而且還還做了一手好菜,還會吟詩作賦,出手也大方,他對每個女子都好,他可以為他愛的每個女子去死,花心有專情的他,註定一輩子風流債。
「老夥計,早去早回。」
又是一隻金爪白鴿,直接就送出,這是飛往占星樓的,他想要看看傅華年的命數,希望老狗沒有看錯。若是真的那樣,那真的就太好了,那樣他就可以早點退位,雲遊四海。做天子其實一點都不舒服,不自由,還勾心鬥角。這些年他在天子的寶座做的太累。
***
「世子爺,親自去請的?」
李媽媽剛剛從外間回來,就將聽到的消息隨口說與陳娉娉聽。陳娉娉的如今已經顯懷了,昨日有了胎動,她隱隱有些興奮,第一次胎動是什麼感覺,就好像魚吐泡泡一樣,給人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有點像放屁那種感覺,小傢伙還太小,動靜不大,而且陳娉娉覺得那小傢伙還是一個慫貨,標準的慫貨,每次在她屋裡的時候動靜就大一點,她若是出去了,聽到了人聲,這小傢伙就一動也不動了。
「嗯的,世子爺去了北靜王府,說是求了蘇若瑾。哎,世子爺當真是疼小世孫,他那般要臉的人,竟是去求人。還說世子妃那種,哎……」李媽媽這一次都看不過去了。
李媽媽覺得世子妃好像根本就不愛那孩子,先前她與一眾下人去瞧小世孫,當時世子妃也去了,就要抱小世孫,可李媽媽算是瞧見了,世子妃頭髮就散落下來了,但凡生養過孩子的女子都知曉,頭髮垂下了會扎到孩子的眼睛屁股之類的,小嬰兒這些都嬌嫩著呢,頭髮都要束起來。還有就是豆蔻,世子妃竟然還塗了豆蔻在指甲山,指甲紅艷艷的,這對嬰孩也不好。還有其他種種很多,根本就不像一個母親做的。可偏偏這樣呢,世子妃怕人詬病她不在孩子,還一直將小世孫養在生前,只讓奶媽餵奶的時候出現,平日里都是她自個帶,那個時候李媽媽就知曉,早晚都要出事情。這不出事情了嘛。
如今都除了這麼大的事情了,李媽媽也沒見世子妃臉上有半點驚慌之色,倒是世子爺對此事很是傷心。
「世子爺本就喜歡孩子,那又是他頭一個孩子,自然是傷心了。這也是實屬正常……」
陳娉娉對於此類事情倒是看得開,都是世子爺的孩子。世子爺越是這樣,她反而心裡越是歡喜,世子爺對蘇若月的孩子都這般上心了,就更不要說是自個兒的孩子了,將來肯定得寵。
「老奴只是覺得世子妃的做法讓人寒心,她怎麼也是為人母,怎麼就那麼淡然呢,這……」
李媽媽也是生養過孩子,若是換做了是她,她得瘋了。
「個人的性格不同吧,世子妃本就是一個狠辣之人,她是干大事的人,不像我。」陳娉娉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寶寶的胎動,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世子爺這段時間怕是……不能來了吧,姑娘呢……」
陳娉娉擺了擺手,朝著李媽媽那麼一笑:「我巴不得他不來了,他若是來了,我還要應付他。哄男人也是一項技術活。而今他還去小世孫那裡了,若是過繼病氣給我了,那我可如何是好?如今我一個人樂得逍遙。」陳娉娉說著就拎一顆葡萄放到了嘴裡。
***
「封神醫,孩子如何了?」
封一針接到了蘇若瑾的信,當天就趕來了,速度之快,出乎了趙湛的意料,畢竟當初趙湛多次去請,他都言說不在。今日蘇若瑾的信一到,他的人就到了。
「這孩子誰帶的?」
封一針方才瞧過了小世孫,眉頭就是一皺,他的夫人則是挎著藥箱,站在一旁。
「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這孩子不能吸食豆蔻,這般小,注意一點,無大事,待會兒老夫給他開點葯,也就無事了。」花美人遞了帕子給封一針,他結果帕子擦手之後,就去寫藥方。
蘇若月就站在一旁,自然是聽到了方才封一針的話了,她立馬就將手往後藏了藏,可是她的動作哪裡逃過趙湛的眼睛。趙湛並我發火,只是上前詢問封一針。
「當真無事了,只要喝下藥?」
「葯只是暫時性,他不能吸食豆蔻,莫要他碰到那些就好了。如今孩子還小,世子爺你可得上心了。這種事情尋常大夫確實是瞧不出來。」封一針開完葯,就和夫人兩人離開了。
「奶媽將小世孫抱下去,好生休息。」
趙湛強壓著努力,去送封一針。
「啊,這,這,這可怎麼辦?這孩子?」
蘇若月此時才著急起來,趙湛本就不喜他,而今她帶孩子還出事情了。趙湛將這孩子看得如此之重,蘇若月如今是寢食難安了。
「姑娘,你莫要著急,我,我,我也有豆蔻,我的手上也有,到時候我承認便好了。」錦書的腦子轉得快。
「這……」
蘇若月抓著錦書的手,「這……」
「姑娘,沒事的,我皮糙肉厚的,怕什麼,你沒事就好了。我這條命都是姑娘的,我不怕。」錦書已經決定獨立擔下責任。蘇若月心裡感激錦書,卻又覺得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若不是她,錦書早就死了。一想到有人頂罪了,蘇若月就沒有那麼心慌了。
「娘娘,奴婢不知,奴婢不知不能塗豆蔻,奴婢該死,還請娘娘責罰奴婢吧。」
趙湛一回來就看到蘇若月手持藤條,錦書在下面跪著。
「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謀害小世孫,娘娘……」
「啪!」
蘇若月絲毫沒有手軟,直接一藤條就掃在了錦書的身上,錦書吃痛,咬著牙,她的身上驟然就出現了一條血痕。這一切趙湛都看在眼裡,他搖了搖頭,對蘇若月更是厭惡。
「阿月,你與一婢女置氣作甚,她也不知曉,不知者無罪,錦書你且下去吧。」趙湛擺了擺手,示意錦書下去。錦書還不敢下去,還看了蘇若月一眼。
「你下去吧。」
錦書這才敢下去。
趙湛隨後就坐下,眼睛輕輕掃過蘇若月指甲。
「世子爺,臣妾也是不知,早知道臣妾就不讓錦書接觸小世孫,如今,幸而有封神醫。」蘇若月在那裡瞧著趙湛一直沒有說話,又想了想:「世子爺,錦書是臣妾的陪嫁,跟了臣妾這麼多年,我也相信她不是有意的,你,你就饒過她這一回,你看可好。」
趙湛一陣冷笑,他抬眼掃了蘇若月一眼。他現在對蘇若月已經沒有絲毫的愛憐之情,剩下都是厭惡。若是蘇若月這一次自己主動承擔責任的話,趙湛還認為她還不錯。現在竟然將責任都推給錦書,她自個的人都下那麼大的狠手,這樣的女子,趙湛則能不怕。
「無事,我何時說要處置錦書了,阿月啊,小世孫還是放在阿母那裡吧,那裡一直想接過去,你看可好?」趙湛的語氣溫和,待蘇若月也是客氣,一如往常。
蘇若月以為她真的騙過去了,雖然這個方法很是拙劣,但是換成蘇若月就不同了,她的身份特殊,她是孩子的母親,母親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呢,他覺得趙湛也是這麼的想。
「這,這也好,臣妾也不太會,都仰仗著錦書。現在想想錦書她也未生養過,她不會也是實屬正常。既然王妃願意,那就接去便好。」蘇若月說完話,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那好,這些天你也累壞了,阿月你早些休息,我還有公務需要處理。」
趙湛說著還輕輕拍了蘇若月的頭,愛撫的揉了揉她的臉。
「嗯,好!」
蘇若月如今更是滿心歡喜,已經有好久了,好久趙湛都沒有這樣對待過她了。
蘇若月目送趙湛離開。
趙湛離開之後,就快步的去見了秦王府,秦王府最近也因為小世孫的事情各位的憂心,見趙湛抱著小世孫而來,忙起身迎了上去。
「沒事了吧。」
「沒事了,封神醫瞧過了,方才喝了葯,如今燒已經退了。」
以前趙湛不信封一針的醫術,認為那是對他的吹噓,而今他是信了,真的是立竿見影啊。
「怎麼回事,找到病因了。」
趙湛看了一下四周,就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秦王妃上官氏。上官氏冷然一笑,望著懷裡的孩子。
「到底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陳氏能養出什麼好姑娘來。」上官氏大為的惱火,原本她就不屬意蘇若月,以前見的時候,說喜歡蘇若月,那都是場面話,沒想到陳氏當了真,竟然讓蘇若月替了蘇若瑾嫁了進來,這兩個人能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阿母,你看接下里……」
「孩子放在我跟前,你就不必擔心了。她的世子妃之位的話,明日我與王爺說道說道。此女子怎能成為世子妃,若是有那麼一天,就她這樣的人還想當皇后,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上官氏越說越氣:「也不知這陳氏到底是不是豬腦子,偏疼侄女,對自己的親女這般的寡淡,咦?不對哦。」
上官氏似猛然之間想到了什麼。
「你說蘇若月會不會是陳氏與蘇將軍的兄長……」
其實坊間已經有所傳聞,當初陳氏與蘇明山兩人被圍困在量淮山之中,兩人在那裡真正被困了兩個月,這孤男寡女的。
「阿母,這怕不能把。」
「有何不能,不然誰家的母親會偏疼侄女勝過親女……」
上官氏越想覺得越像。
「那……」
「那什麼,明日我就與你父王說去,此等女子不能留在我秦王府。你說她也算是名門貴女,怎麼連娉娉都不如。」
上官氏對陳娉娉和蘇若月簡直就是兩種態度。她喜歡與陳娉娉說話,對於蘇如月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
因已經知曉姬容的身份了,傅華年再見到姬容的時候,就感覺不一樣了。
「你回來了。」
傅華年這一次主動與姬容打招呼了,這麼一個大腿當然要抱住了,若是有周天子作為後盾,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回來,如今老了,出去活動一下筋骨。」
姬容說著還做了動作,好像他真的去活動筋骨一樣,他懷裡的那條老狗不忘沖著傅華年叫了幾聲,十分討好她,見傅華年走近,直接就從姬容的身上跳了下來,抱住了傅華年的腿,蹭了又蹭。
「它很喜歡你。」
傅華年彎下腰,直接抱住了老狗,老狗也很歡喜的被抱。
「白雲蒼狗」只對天子跪舔。如今面對傅華年如此這般,不得不讓姬容重視起來。
「看出來,這狗不錯,它多大了。」
「不知!」
姬容如實回答道。他確實不知,這狗好像一直都是這麼老,他從他父皇面前接過這條狗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而且他已經年過八旬了,這條狗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