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煉體

司徒傲天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嗤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在虛空中一點，就這樣在聶天夕身前出現一面鏡子。

聶天夕見狀當即驚呼出聲「哇！」，接著她便看到自己耳朵上那發生變化的耳環。

「傲天爺爺，這耳環為何變了？」

「因為這耳環，在達到一定階段便會發生變異。至於它能變化多少個形態，我也無從得知，但就我見過的而言，便有兩種。你此刻耳朵上的形態，便是這耳環的第二形態。」司徒傲天回憶著說道。

「嘿嘿，真是神奇，居然還可以瞬息萬變呢！呵呵…」

聶天夕伸出小手再次摸了摸耳輪上的那枚耳環，然後又瞧了兩眼鏡中的自己，甚是喜歡，口中不忘美滋滋的傻樂，孩子心性的她，早已把方才失母之痛忘得一乾二淨。

然而，這時司徒傲天卻是出聲將她打斷道：「好了天夕，你今日可還要不要和我學習武道了？」

「學，學啊！」聶天夕急忙看向司徒傲天，鬥志滿滿的說道：「傲天爺爺要如何教天夕學習武道呢？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哦…還有，我在此逗留這麼久，爺爺奶奶一定會非常擔心我的，我是不是以後都出不去了呀？要是這樣的話，爺爺奶奶一定會傷心死的…」

司徒傲天見小天夕這般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甚是無奈的開口將其打斷道：「天夕，你先停停，聽爺爺與你慢慢說。首先，這裡是任由天夕隨意進出的，因為你已成為了這裡的主人…其次呢，這裡的時間，與外界是有差異的，大約這裡過去三載，外界方才過去一天的時日。因此，天夕大可放心留在此處修鍊，無需擔憂外界。」

「哦，原來是這樣，傲天爺爺你都說了這麼多，一定累壞了吧？我們何時開始修鍊啊？」

聶天夕這話，讓司徒傲天倍感無奈，自己還沒嫌煩，這小傢伙倒是先催促起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啊！先別急，你要學習的東西，不在爺爺這裡，而是在你耳朵上的耳環之中，這功法很是奇特，還需要你細細感悟才是。好在天夕以往不曾真正修鍊過任何功法和武技，方才是修鍊此功法的上上之選啊！」

「爺爺，你弄錯了吧？百里姑姑明明教過我啊！」聶天夕扯著司徒傲天的衣角出言提醒道。

「你是指大雷音寺的功法，和你那位百里姑姑偷偷交給你的東西？」

見其點頭，司徒傲天微嘆了口氣道：「那些都做不得數。」

「不作數，為啥？」

「因為他們只教給你心法，用此來強身健體，卻未曾教你真正的修習法門，再加上你體內重生的氣旋，今日方才成形，故此做不得數。」

聶天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是這樣啊，那什麼才是真正的修鍊法門啊？」

「這個問題待天夕真正步入武道修鍊自然便會曉得。」

「哦，爺爺你繼續說。」

「爺爺當年便是因為捨不得一身修為，因此與這功法無緣。不過，至於這功法究竟有多厲害，爺爺也無從得知，只能等你日後將其修鍊為大成，方才知曉。」

說到這裡，司徒傲天抬手指了指那座空中樓閣，繼續說道：「我也是從那上面得知的這些。」

聶天夕聞言看了看半空中的樓閣，問道：「傲天爺爺能帶天夕上去嗎？天夕認識好多字，可以自己了解的，爺爺也好休息休息，今日爺爺為了天夕著實受累了，天夕心裡甚是過意不去…」

司徒傲天見聶天夕為了上去瞧瞧，而裝出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便覺得好笑。

「天夕何出此言啊？難不成天夕也將爺爺當做那些普通人了嗎？」

「沒有呀！天夕只不過心疼爺爺罷了。」

見聶天夕說起瞎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司徒傲天便覺得自己以往數萬年都白活了，三歲大的孩子能懂什麼？可自己在這個毛還沒長全的屁孩子面前，卻被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作為武道修鍊者，唯有靈力消耗過大才會有累這個詞，否則武道修鍊者只會不知疲倦的修鍊。更何況如今的我，只不過是個靈魂體，依附在望月中生存，動動嘴的事，不打緊。」

「哦，這樣啊！那傲天爺爺什麼是靈力呢？天夕要如何才能有靈力呢？」聶天夕問道。

「靈力獲取，需修鍊者吸收天地靈氣煉化而成，而靈氣則是通過氣旋進行煉化，從而演變成自身靈力。雖然你如今尚且年幼，但和那些真正妖孽比起來，起步卻晚了三年，你可不要小看這三年，在正式修鍊以前，靈氣入體完全靠氣旋自行轉化為靈力。」

司徒傲天微微頓了頓，又道：「當然，氣旋等級越高，轉化速度越快，根基也就約厚，成長的速度也越快速。甚至有些人在剛一起步時，便會直接衝擊氣旋境！」

聞言，聶天夕伸出小手按照司徒傲天說的順序細細算了一遍，少許，她抬起頭來，滿是不可思議的道：「那豈不是直接略過了煉體境？如此一來，豈不是像我這般大的毛孩子，都可以成為風狼叔叔那樣的強者了嗎？爺爺該不會是騙天夕的吧？」

「天夕有所不知，那些勢力重點培養的天才們，打從剛生下來便會用這個靈藥滋養肉身，因此肉身強大隻是最基礎的東西，他們還有上乘的武學功法，丹藥，靈藥供他們吸收成長。因此，對於絕大部分還在煉體境苦修的人來說，那些大勢力培養的天才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超越他們，這也是天玄大陸武者的差異啊！」

聽完這番話，聶天夕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事到如今，儘管她再如何年幼，也知道自己輸在了起點。

司徒傲天似是看出聶天夕的心思一般，對其安撫道：「其實天夕也不必灰心，爺爺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明白武者的差距因何而來。你看此處靈氣遠比外界要渾厚數倍，若你肯努力，大可通過這裡的優勢差彌補過去。」

「嗯，風狼大叔曾對壯壯哥說過，笨鳥先飛，既然天夕已經比人家起步晚了，那天夕就加倍努力，只要努力，一定還是可以追上去的。」

「你能這麼想，倒是令爺爺非常欣慰啊！只是那樣一來，你就是要付出比別人多出幾倍的努力，方才能追上，天夕當真做好心裡準備嗎？」

司徒傲天之所以會再三確認，是因為他知道在武道路途上光有先天條件還不夠，同時，還要具備強大的心智，和堅韌恆久的毅力。

聶天夕堅定的點點頭，道：「爺爺，不管多苦天夕都不怕，因為天夕要救母親。」

司徒傲天見聶天夕如此堅定的看著自己，便也不再廢話。

「那好，天夕試著與你耳朵上的耳環進行溝通，之後你便會得知望月的指引，從而踏上真正的武道修鍊。」

聶天夕依言雙眼緩緩閉合，而後細心與望月進行感知，漸漸的，她的視線變得模糊，當她再度恢復視覺已被傳送至一個奇妙的空間里，而在那裡有著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幻影，只是在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更無任何的生氣，有的，只是那一臉的麻木。

「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聶天夕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腦子被這詭異的一幕弄得有些迷糊。

可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卻根本不理會她的話，身影一閃，竟是消失在原地？然後便在不遠處的蒲團上出現，只見對方盤膝而坐，手印翻動間，周遭的空氣似是都隱隱有著不明物質向其體內匯聚。

這一景象聶天夕再熟悉不過，曾經她在百里若燕身上看到過，而那時，百里若燕也讓她照著做過，試圖感應天地靈氣。

聶天夕不再遲疑當即坐了下來，也不繼續糾結為何會跟自己生的一模一樣，而是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就這般，待她將這套功法運轉整整一個周天，在其身體內突然湧入大量而又渾厚的氣體，而這些氣體瞬息衝破第一道穴位。

接下來，聶天夕不費摧毀之力一口氣衝破數道穴位，而就在她極為享受沖穴的樂趣時，竟是將一直關注她的司徒傲天驚得不輕。

許久過後，司徒傲天極為無奈的笑笑。

「枯樹又逢生？難道說，當真是那神秘的氣旋不成？！這般變態的速度，只怕連初次接觸武道的九守護，都是難以做到的吧？天夕，如此速度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追趕上那些妖孽，甚至會超越他們…」

神秘的空間內，兩道相同的身影，開始不知疲倦一遍遍的施展著功法，而那一道道穴位也是被其盡數衝破。

只是似乎每衝破一道穴位，聶天夕原本被奪去的氣旋處，都會越發光亮起來。在這般速度下，直到聶天夕衝破第一百零一道穴位時，方才漸漸出現慢下來的趨勢。

而隨著體內各處穴位被重開，聶天夕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似乎能夠揮出千斤重量的力量來。

事實上，聶天夕能修鍊的這麼順利，還是沾了近年來，她每日清晨堅持不懈修習的法門有關，但她不知的是，那套功法實際是當今正道泰山北斗，大雷音寺的至高無上功法《摩羅無相》。

再加上百里若燕偷偷將天諭海閣絕學《清心普善》也交給她練習。

這兩本功法，雖然聶天夕只修習了口訣，並未修鍊其心法，但當今正道兩大門派的功法，同時被一個孩子修習，又將會出現怎樣的事情呢？

而百里若燕當初將天諭海閣的功法交給聶天夕，也是為了尋求武道境界的突破。但這望月之中的功法，卻也極為的霸道。

如此手把手的教她，即便是再過愚鈍之人，經過一遍遍修鍊，也能學會七八分的模樣。

對於沖穴的速度減緩，聶天夕所表現出來的鎮定，更是令得司徒傲天對其刮目相看。隨著體內靈力越發濃郁，她體內也是發生著細微的改變。

「清心普善？！」

司徒傲天在看到聶天夕運轉功法時，出現的佛號和八卦時，當即神色微變，而後滿眼複雜的看向聶天夕，久久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聶天夕在不知不覺中，已在這望月里過去數日，而她的實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強。

現在的聶天夕，別看只有三歲半的年紀，在桃花春內卻是相當一名六階練體境強者，就算再次遇到那嗜血黑熊，都有一戰之力，而不再是任其宰割的普通孩子。

「感覺如何？」

聶天夕緩緩睜開雙眸，便是聽到司徒傲天的聲音傳來。

只見聶天夕雙拳緊握，猛然一提氣，體內頓時湧現而極其渾厚的靈力，一拳轟出將其面前的石塊打碎。聶天夕驚喜的打量著雙拳，口中更是傳出呵呵的傻笑聲。

不僅如此，聶天夕更能清晰看到數十里之外的東西，近處能夠看到那些細小的微生物，聽覺更是異於常人。如今在這望月之中已是整整過去一月的時間，而外界，只不過是數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