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Angel.10

葉安從威徹斯特回到紐約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和雷米還是選擇了老的方式，去車站轉車回到紐約，不得不說這個選擇讓他們浪費了不少時間。

為了節省時間，兩個人在車上吃了一餐無比糟糕的晚餐（雷米語），即使是這樣，他們到達警衛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的時間了。

警衛隊的位置在華爾街45號，警衛大廈有30層樓高，最上方寫著CAP的大寫字母，在黑夜中泛著冰冷的銀質光芒。裡面一進去就可以看見前台處用血紅色的字體寫著crimeandpunishment（罪與罰）,葉安坐在透明房間里，安靜等待自己的負責警衛到來。

房間裡面除了四面玻璃牆就只有兩個面對面放著的單人沙發和一個被投影出來的鐘錶，葉安的視線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離她進來的時間已經快十分鐘了，剛才帶她進來的變種人說過她們會在十分鐘內和她進行溝通。

在離遲到的的時間還有一秒的時候，響指聲在葉安身後響起，一個女性隨著聲音憑空出現在原本只有葉安在的房間。

「good！時間剛剛好。」女人掃了一眼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葉安，眨了眨眼睛十分沒誠意的道歉，「抱歉嚇到你了，你叫葉安是吧？我是蘇榕，和你一同來自中國，是查爾斯曾經的學生。」

「我是葉安。」她站起身來禮貌的向對方自我介紹。

蘇榕點了點頭，低頭翻開了前台給的檔案。

黑髮亞籍女性穿著長到腳裸的黑色風衣，裡面穿著白色的襯衫，最上方的紐扣沒扣，露出了衣服下小巧精緻的鎖骨，微敞的領口內側隱約可以看見crime的字樣。在往上看就可以看到豐滿紅潤的嘴唇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那雙眼睛的主人動作快速的看完了手上的檔案。

「根據檔案上所說，那三個流浪漢上訴是你主動攻擊他們的，因為他們用言語冒犯了你，對嗎？」蘇榕看完檔案之後把文件夾隨意的往後拋在沙發上，走進了兩步對葉安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說，我趕時間。」

葉安一臉奇怪的問道，「您不先審問嗎？」

蘇榕挑起精心修飾過的眉毛，臉上流露出了一股好笑的意味，眸色流轉間難掩慵懶美艷的風情。她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抬起葉安的下巴，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便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曖昧又纏綿的說道，「你也許沒發現，你身上有一股和查爾斯相似的味道。那股味道告訴我，你絕對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說罷還在她脖子處輕輕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快速的親了一下她的臉蛋，直起身子看葉安後知後覺的摸自己臉。

「真可愛。」她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把葉安往門口拽去，「走吧，我時間很緊迫，儘快解決這件事，還有其他兼職等著我呢。」

「這不符合程序。」葉安終於反應了過來，動作迅速的抓住了蘇榕的手腕，制止她想要把自己拖出門口的行為。

「好吧。」蘇榕低頭看著自己被抓的死死的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妥協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脾氣跟查爾斯一樣，在某些不該堅持的方面堅持的像一頭倔驢。」

說著她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葉安懷裡就多了一些蓋了章的證件。

「所有手續都齊全了，警衛隊已經審核完畢，還有你的暫住證。」蘇榕鬆了鬆手腕，呼吸的氣息比剛才要重了一點，就像是過度運動后的調整呼吸，「可以走了嗎？」

葉安翻了翻，還真的是正規的手續，全部都蓋了警衛隊的章印，更可怕的是上面還有警衛隊理事，埃德加的親筆簽名。

「走吧。」蘇榕拽著葉安的手，一邊推開門往門外走去，「去看那群沒用的金魚。」

「金魚？」

「嗯哼，這是跟一個有趣的英國佬學的，意思是他們跟金魚一樣沒腦子。」蘇榕點了點腦子，用不屑的語氣道，「這一看就是流浪漢企圖脫罪的借口。那群金魚為了讓我們將更多的變種人關進牢里，寧願把一群罪犯放進美國最繁華的城市裡，我看過不了多久，紐約就會和哥譚一樣了，罪犯的天堂？聽起來不錯。」

葉安握著本子的手一頓，她沒有馬上應答，而是腳步緩慢的跟在蘇榕身後，與她一起走到警衛隊大門的位置。黑夜如幕簾一樣掩蓋紐約，橙色的燈光來來往往。警衛隊的門口非常安靜，只有寥寥幾個行人，與對面的行人數量達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切都會變好的。」她看著門口寥寥的行人說道。

「查爾斯也這麼說。」蘇榕走出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收回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溢出微微的白霧，掩蓋住她過於艷紅的唇色，「但很多人不這麼想。」她意味深長的說。

門口的雷米看到葉安和她身邊的警衛隊執法者，「安。」

雷米小跑上來，墨鏡后的眼睛掃了一眼旁邊興趣嫣然的掃視他的蘇榕，「你好，我是安的朋友，雷米·勒博。」

蘇榕與他握了握手，「我知道你，牌皇。希望你沒有機會進我們樓下的那所變種人監獄。」

「當然，我不喜歡窄小的地方。」現任偷盜賊工會首領的雷米調笑一般的說道，而後他後退了一步，站在了葉安的旁邊，「事情結束了嗎？」

「沒有，那幾個流浪漢上訴說是葉安先攻擊他們的，所以現在需要去一趟警察局。」蘇榕向雷米解釋。

「我送你們去。」

「用你的哈雷？」蘇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人靠在一輛哈雷重型機車上，她猜測那應該就是他的車。

葉安也察覺到機車應該無法載下三個人，於是拒絕了雷米的提議。

在他們專心致志的討論的時候，一輛邁巴赫在路的那頭慢慢地停了下來。

後座的黑色車窗緩緩打開，在那後面露出一張白凈帥氣的面容，他淺藍色的眼睛冷漠的看著站在警衛隊大門口的三個人。

背對著車的亞籍女性，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今天早上忽然出現在他家裡的那名叫做葉安的亞洲變種人。她身上還穿著今天早上穿著的那件駝色的長風衣，黑色的頭髮柔軟乖巧的披在背上，發尾剛好垂在她手肘彎起的位置。

她不知道在說什麼，臉忽然往哈利的方向微微的側了下，白皙的側臉輪廓在路邊街道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她昂著頭，黑色的頭髮便柔順的滑下她的肩頭，露出了同樣纖長細膩的脖子。

她身邊戴著墨鏡的男人被她逗笑了，伸手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臉，被葉安動作迅速的拍開。

他是誰？

背後忽然響起的喇叭聲打斷了哈利的思考。

「奧斯本先生？」司機猶豫的看了一眼身後按喇叭的車，他們擋住別人出來的位置了。

哈利冰冷的視線使司機接下來想說的話都被塞回喉嚨口。

他推車開門走了出去，命令道，「在這裡等我。」

「奧斯本先生？！」司機也推開車門，企圖追上去。但他身後再次響起的喇叭聲阻止了他的行為，接二連三的喇叭聲不斷的催促著他，大有再不開走就直接撞上來的囂張氣勢。這使司機停下了追逐的腳步，他鑽回車裡，將車往前開了一段距離，停在了前方不遠的路上。

等他停好車的時候，哈利已經過了馬路，往警衛隊大樓門口處快步走去。

「計程車最快也要十五分鐘之後過來。」葉安拿手機看了下軟體上顯示的時間說道。

「或者你們可以選擇坐我的車。」身後突然響起的熟悉聲音讓葉安行動迅速的轉過身子。

站在她身後的正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她昨天才認識，今早才剛剛分開的哈利·奧斯本。

「安。」哈利·奧斯本走了上來，視線警惕的看了一眼帶著墨鏡的雷米，轉向葉安的時候，那雙淺藍色的眸子就融入了溫柔的神色，看起來像是大海一般。他伸手握住了葉安溫暖的手指，曖昧的放到唇邊親了親，「你怎麼在警衛隊？」

「有些事情……」她下意識的回答哈利的問題，仔細想想不對，立馬反問：「你怎麼在這裡？」

「湊巧路過。」哈利微笑的回答，握緊了葉安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

「安，你不介紹一下嗎？」哈利故意對葉安的那種親密態度刺傷了雷米，他說話的時候的音調下降了三個音調，聽起來非常不善的朝葉安問道。

葉安回過神來，遲疑的看了一眼旁邊滿臉都是八卦的蘇榕。

這要怎麼介紹……？她總不能說這就是那位不小心懷了孕的孩子它爸吧。

如果真的那麼說的話，她一定很快就會登上變種人的內部論壇頭條，要知道變種人可和普通的人類不一樣，他們想要知道你的信息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用心靈監控寫八卦。

看著葉安一臉為難，哈利對著雷米冷淡的伸出手：「哈利·奧斯本。」

「雷米·艾蒂安·勒博。」雷米伸出手和他交握了一下，兩個人的手幾乎是一碰即分，就好像對方手上有什麼傳染病菌似得。

葉安奇怪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問，「你們兩個認識？」

哈利：「不認識。」

雷米：「不認識。」

兩個人同時的回答，但是從緊張的氣氛和雙方毫不避讓的冰冷眼神來說，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還是那種有著私仇的那種認識。

「啊……修羅場。」全場唯一知道真相的蘇榕用中文小聲的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