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我知道你那年做了什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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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被捂住,女孩瞪大眼睛望著面前人,少年一襲卦衣披肩,月白色的單衣襯得神色有些清冷。
「阿心,你在這裡做什麼?」畢於封蹙眉看著少女單薄的衣著。
「我……」
「你想進去?」他挑眉,女孩的想法他向來清楚。
「阿心,你該回去了。」
「不……哥,我覺得阿牛的死不是那麼簡單。你看這是我方才在門帘蘭花旁撿到的衣碎……」她想方設法想說服他認同自己觀點。
畢於封卻認為她被嚇到了導致疑神疑鬼。
「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好不好?」面對與妹妹一般無二的少女,他一口拒絕:「不行。」
「班長他們說過,不能進去蘭園,違者遭到處罰。」
「哥哥,你怎麼跟個小大人似的……」她氣惱,「我們不說,誰知道!」才十幾歲怎麼跟個老古董似的。
然而他不讓,自己也沒轍。
少女氣餒地低頭,從而看不見少年掩埋在夜色陰影下的嘴角挑起……
他當然知道阿牛的死不是意外。
只是,還不是時候讓阿心知曉。
「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你該管的事,阿心。」
布條被扯走,厲安心愣愣看著難得板起臉的大哥哥,後者用教誨的語氣:「你忘了過兩天有重要的考核嗎?」
少女眨眼,說真的她快忘了大半,心思早就不在那裡。
「好了,回去睡覺吧。」少年摟著她朝菊園小徑回去,順便一把按住少女猶想回頭的腦袋,「乖。」
「哥哥!」
推搡著女孩,於轉角處畢於封瞥了一眼那蘭園幽深深的地方,眼神晦暗。
待兩人走後,原本蘭園入口側小門旁,一截白色衣角無聲無息消失在角落。
……
或許是不合群緣故,練習班裡針對厲安心的現象時有時無。一開始嘲諷她不當做一回事,直到某天下午回到休憩的偏房時,打開門扉一桶冰水倒灌而下——
如若不是她身手敏捷,那麼這桶冰水的命中目標便是她無疑。
注視地上的水跡,掃視一圈周遭女生面無表情道:「誰幹的?」
屋裡面那些群聚一堆的小孩或嘲諷或倔強或輕蔑的表情。有幾個要好的想說些什麼被旁的攔了回去。
「我再問一遍,誰幹的?」
沒有人回答。
「很好,你們都有份是吧?」
「殺人犯!」
孩子堆里,突然有人罵道。
瞬間一靜,似感染般許多人不約而同跟著謾罵:「一定是你殺了大牛,我們替大牛報仇!」
「殺人犯,滾齣戲班子!」
「臭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待在一塊……」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跟一群小孩子講理:「你們說我是殺人犯,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給老娘TMD滾!」
「可是,大牛失蹤那晚是你約他過去的……」
「你神經啊!」女生翻白眼,「是他約我又不是我約他,再說我本就沒有答應赴約,誰知道他怎麼著了!」
「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
得了,她現在算是看得出來咋回事。
班裡少數人慫恿著大部分人敵視她,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兩天後的考核嗎?
剛想揮手驅散他們,就見其中一個光頭的孩子拿著她床兜里藏著的一條小手帕,得意說道:「殺人犯的東西,臟死了!」火柴點燃著。
下一刻身體裡面屬於原主那股憤怒感立即佔據了主導意識——
那是原主非常珍惜的小手帕啊,畢於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光頭男孩嬉笑著和旁人展示手裡點燃的東西,隨即就被撲來的人影給撞翻到牆角,「哎呦!」頭部、身體隨之而來是兇狠的拳頭和踢打。
其他男孩獃滯看著女孩像只發瘋的野熊狂揍小光頭。反應過來后便是紛紛上前拉開兩人,然後跟著被女孩給連著揍了。
偏房內成了混戰的中心,扯著扯著其他人打了起來。
騷動很快引起了師傅們的注意。等他們趕至現場時,房裡傢具和牆邊張貼的圖紙被毀於一旦。
「住手!」
數分鐘后——
菊園戲班的學員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站到一排,低著頭不敢看師傅們的表情。
林師傅拿著竹棍不停走動,「誰先動手?」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統一將膽怯的目光投向中間唯一的女孩。林師傅瞭然:「安心,你先打的人?」
小光頭突然嚷道:「師傅,就是她打的我!」
女孩聞言嘖一聲,冷笑:「再吵就把你打傻信不信?」
女孩兇殘的樣子歷歷在目,然而有師傅在壯膽的光頭娃愣是告狀:「我啥也沒她就上來揍我……」
「我看你是皮厚了……」
「住口!」老師傅一聲喝,四下無聲。
嚴厲的目光掃向在場每一個小孩,「你們都有錯,全部加罰每天多操練三個小時!」孩子們一片哀嚎。
「還有你。」指名道姓女孩站出來。「罪魁禍首,給我出來。」
左邊是小光頭得意的小眼神,女孩面無表情走出隊列。站在空曠的位置,頭頂上是老師傅們不贊同的神色。
「既然是你先動的手,就必須承擔起首要的責任。」
「跪下!」
女孩跪在地,肩背挺直。
林師傅大手一揚,那馬鞭重重甩落至女孩背部,「啪——」彷彿連空氣也隨之凝結。
「啪——」
「啪——」
「啪——」
力道十足的馬鞭甩打在背,背肩后的衣裳逐漸見紅,滲出微微血色。
疼痛之下女孩面容扭曲,卻硬是緊咬下唇不發出一點求饒聲。
圍觀的男孩們忍不住低垂著頭,視線聚焦於地面,耳畔卻傳入馬鞭揮打的聲響。
十下、十五下、二十下……
無數冷汗自她額上浮現,滴落至乾燥的地面。她聞到了自己背後的血腥味了……
二十五下、三十下……
女孩身體搖搖欲墜,就在馬鞭再次甩打之際,一隻手抓住了鞭子末尾。
感覺到馬鞭沒再落下的疼痛,女孩微微側首,從而看見了那個人——匆忙趕至的少年微喘著氣,單手握著馬鞭一段和師傅對峙。
「哥哥?」
女孩虛弱的低喚令少年側頭,微笑安撫:「沒事的,阿心。」
——就是這個笑容,從小到大庇護了她無數的危難時刻。
然而,她有哥哥保護,誰來保護他?
時至今日,厲安心才認識細思這個問題——為什麼畢於封在戲班子里如此特殊?除卻才華方面肯定有著別的原因。
「小畢,你幹什麼?!」見此,林師傅面色不愉瞪著他,「這丫頭做錯事,作為教導師傅懲罰她,你來作甚麼?」
少年平時與人和善,素來一副溫和的樣子。然而一旦涉及到厲安心的事情就化作另一張面孔,他眼神黝黑望著林師傅,後者莫名產生一股不寒而慄之感。
可下一刻少年跪下了。
「你、你做什麼?」
「師傅,我替阿心領罰。」
林師傅噎住,和那邊幾位同僚相視一眼,皆搖頭。
只得喝令:「好,剩下二十下,不多不少。你且忍住。」說著手中馬鞭換個方向朝少年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