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伺服器追文去了,請稍後再試段衍歌在聽到隔壁有響動聲時便立即起身,在白羽關了房門后就跟著出去。毫無意外的又在另外一個酒樓上看到昨日那位白衣女子。而這一次,那位女子臉上卻沒有出現笑容,眼睛里再不是柔和的笑意,反而有點陰冷的味道,離開的時候更是面色如霜。
他隱隱聽到了白羽說了聲不必,又聽見那女子說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但白羽卻是決絕的搖頭。段衍歌心下竊喜,看兩人表情應該是談崩了,如此一來他便又有了機會。等段衍歌意識到他這種想法源自他已經對白羽有情的時候,心下不禁微微一頓,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問小二叫了一壇烈酒,一個人獨酌了起來。
白羽微微嘆氣,取了一張銀票遞給小二,示意他不用再找,便舉步離開酒樓,回到了客棧。心裡有事,便也想小酌幾杯,又喚了小二取了竹葉青來細細品味。
段衍歌料想白羽今日也不會再去哪裡,便也放心的喝了近一個時辰才回了客棧。白羽房間的燈光已經滅了,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段衍歌搖了搖頭,開了門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只是半夜時分,卻聽到隔壁有杯盞碎裂的聲音。
段衍歌立刻穿上衣衫到隔壁,敲門卻久無人應。
直接推開房門,段衍歌看到的卻是大開的窗戶,從窗戶往外看,卻是兩道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後飛去。
段衍歌立刻使出輕功追出去,速度卻因為喝了酒而慢下許多,轉眼間,那兩人已經脫離了視線。
段衍歌加快速度往前跟去,到了岔路口時卻犯了難,微微打量了一番後段衍歌選擇了右邊的路,那路最後卻是通往了沉陽湖。
段衍歌的選擇沒有錯,他追到沉陽湖的時候那兩人正在對打,不得不說,兩個人都是輕功的高手,水面上糾纏許久也不見有人下沉半寸。
段衍歌先沒有上前,只靜靜站在樹梢觀戰,月光傾瀉下來,照在湖面上,也照在兩個同穿白衣的人身上,竟然多了幾分仙俠的味道。這種認知讓段衍歌心裡微微泛酸,他再一次意識到,他大概是喜歡上白羽了,或者可以說是,他喜歡上了一個最不該喜歡的人。
段衍歌微眯著眼睛,只見那女子雙袖甩出白練直直往白羽身上攻去,白羽利落的閃開,那白練卻似又長了幾分繼續往前追去。白羽手中劍氣襲出,卻未曾將那白練損傷分毫。那女子利落的收回白練,迅速繞到男子身後出手,月華流轉間那白練已經將白羽團團圍住,並且逐漸縮小範圍。
段衍歌眯了眯眼睛,與白羽對戰的女子,恐怕就是那靜水宮宮主關傾月,他再也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人將白練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而那用劍也砍不斷的白練,自然就是用天蠶絲織成的名為「月華」的江湖十大神兵之一了。
見白羽落居下風,段衍歌取出玉扇方要出手,那白練劍竟然迅速漫起了光華,光華越來越大,關傾月手中的白練已經顫抖起來。
段衍歌收回想要出手的**,白羽定是有自己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此時若是他去,必定落了他的面子,日後說不定還得得他幾句埋怨。
此時不出手既可以保了白羽的面子,又可以真正見識白羽的武功究竟是何等境地,何樂而不為。
白羽與關傾月的內力對峙長達一炷香的時間,最後還是白羽更勝一籌,他用內力震開了關傾月的白練,與此同時,圍繞著兩個人的那一片水域升起了十丈高的水浪,直直上去又直直下來,未曾濺濕衣衫分毫。趁著關傾月撫平氣息之際,白羽立刻踏水上岸,卻在岸邊停滯不前。
他的劍立在地上支撐著他的身體,段衍歌心驚,莫非他受了內傷。
此時,關傾月卻是悠悠上岸開了口,只是聲音里卻有幾分陰邪的味道:「你不必強撐,一日醉情不是你解得開的。現在,你只有兩種選擇……」
段衍歌眼瞼微微一顫,一日醉情,江湖盛傳最厲害的媚/葯,無色無味無法覺察,一日不與人交合便要七竅流血而亡。
「死……便死了……」段衍歌聽見白羽這般說道:「果然是傾國美人蛇蠍心腸。」
關傾月微微一笑:「你我彼此彼此。」
說完就要上前來擁住白羽,白羽用盡全身氣力往後退了一步,險險保持了平衡。
「這位姑娘可真是令人驚嘆啊!」段衍歌從樹梢上飛身而下,護在了白羽的身前朗聲道。
關傾月深深皺了皺眉頭:「你是誰?」
段衍歌笑道:「姑娘不必得知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與娼妓無異便可。」
關傾月怒火一瞬間被激起,一言不發直接出手,軟練帶著強大的內勁朝著段衍歌襲來,暗夜裡的破空之聲瘮人的可怕。
段衍歌將白羽輕輕推出了戰局,手中玉扇立即擋住了白練的攻擊,段衍歌知曉靜水神功絕非平常功法,斷斷不可輕敵,便用了九成內力賦於玉扇,這股內力又通過白練直直擊向了關傾月。
關傾月瞳孔微張,想要向後撤卻來不及,於是被段衍歌的內力傷得後退了百米。段衍歌朗聲道:「姑娘莫要強求,該離開時自當離開,莫要多糾纏,若是再回,段某不敢保證是不是還有一份憐香惜玉之意。」
關傾月見他手中玉扇時便知曉他的身份,此時雖恨得牙癢,但貿然動作必定會反噬惡果,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去。
段衍歌見關傾月離開,立刻轉過身查看白羽的狀況,此時的白羽,面色酡紅,雙眸迷茫,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與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何曾相似。
段衍歌常受次苦,身上經常備著解開媚葯的藥丸。只是這一日醉情乃北疆特有,他這葯只能緩解,無法根除。
餵給白羽葯后,白羽漸漸安靜下來,雙眸閉上,恍若沉睡過去。
段衍歌的手伸向了白羽的側臉,微微摩挲后撕開了面具一角,慢慢揭開面具,借著月色,段衍歌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
段衍歌閉上眼睛,仰起頭深深呼出一口氣,心裡實在是不成滋味。
將慕長楓橫抱起來回到客棧,方才被解藥壓下去的葯勁又慢慢上來。段衍歌剛要將慕長楓放在床榻之時慕長楓卻勾著段衍歌的脖頸,雙眼迷茫的看著他。
那雙灼灼的桃花眼,此刻全是流轉的光華,而略略染紅的眼角,卻為這雙眼又平添了不少的風情。段衍歌知道自己應該去儘快做出解藥,偏偏又挪不動步,慕長楓的手就軟軟的搭在他的雙肩上,燙的人心驚。
段衍歌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將慕長楓安置在床上,自己舉步維艱的去了藥鋪里買葯,他知道一日醉情他根本無法解開,但是能緩解緩解總是好的。
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座兩層閣樓上還亮著燈,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鶯鶯燕燕之語,段衍歌意識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之後才恍然發現,其實解開慕長楓藥性很簡單,來這風/月之地便是。
可是他的潛意識裡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想法,如果慕長楓今日非得要用這種辦法解一日醉情的話,他希望這個人能是自己。
回到客棧推開房門,段衍歌看到的床鋪卻是空無一人,連忙下去問了掌柜的,掌柜的說方才的確有位公子從正門離開了。段衍歌將抓來的葯擱在櫃檯上,飛身而出尋找慕長楓。
在找了整整一條街之後,段衍歌終於在那家藥鋪的門口找到了慕長楓,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臉上的顏色並未因吹了冷風而退下來。
在看到段衍歌后,慕長楓立刻跑了過來,自己埋首在他的懷裡,嘴裡喃喃道:「你去哪了……」
段衍歌下意識認為慕長楓此種情態很不正常,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得帶他回客棧,不然這冷風再吹一吹,他的藥性未解又要再添上著涼受寒了。
橫抱起慕長楓,段衍歌輕輕道:「我是去給你買葯了。」
慕長楓乖乖的點了點頭,攬著段衍歌的脖子輕輕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段衍歌蹙了蹙眉頭,心裡暗道,他總不會是傻了吧。但是段衍歌不得不承認,就這麼幾句話,慕長楓已經將他撩/撥得腦中發麻。
抱了他上樓,段衍歌轉身要下樓取葯,慕長楓卻是從背後抱著他死活不讓他離開,段衍歌剛要回身解釋,唇上就是一熱。
大腦似乎在一瞬間放白,等到段衍歌意識到覆上自己唇的是什麼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撫到了慕長楓的腦後,並加深了這個吻。
慕長楓似乎不滿足於這樣的淺嘗輒止,卻因為未經人/事而不得章法的亂蹭。段衍歌的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塌,他慢慢鬆開手,抱起慕長楓向床邊走去。
用內力彈滅了油燈,床幕拉下,無論日後要接受什麼樣的折磨和煎熬,此刻能擁他入懷就好。
段衍歌醒來的時候,慕長楓還沉沉的睡著,因為床幔沒有拉開,所以整個空間里只有一點點暗淡的光,不刺眼反而讓人睡得更加舒服。
段衍歌輕手輕腳的下床,讓老闆端了洗漱的物事上來就去了外間,等他再次進來,帘子已經被拉開。床上那人醒了過來,正偏頭靠在牆上,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笑意盯著他看,無端的叫人心都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