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姥切的懵逼
——這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初遇相見......
「我是山姥切國廣。」
在徇爛的白光中出現的金髮綠眸的少年,壓低了自己的聲線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立在他面前的是審神者——這個稱號聽起來氣派,但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留著齊肩的棕色頭髮,個頭比他還要矮上一些,算是嬌小的個頭。她眨了眨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山姥切不說話。
兩人對峙了許久,終於還是山姥切最先破了功。他抿緊了嘴唇,皺著眉頭,忍不住用手拉扯著自己頭上有些破損的白布,試圖把自己的表情遮擋起來。
「......怎麼了你那眼神。難道是在意我是仿——嗚哇!!」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少女便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在眨眼之間到了與他咫尺的距離,然後......把他舉了起來。
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山姥切發出驚叫,問題在於之後——先前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審神者,咧嘴露出了稱得上算是豪爽的笑容,紅色的眸子閃閃發亮,而後——就以把他高舉過頭的姿勢快速地轉起了圈圈,邊轉還邊用不小的分貝嚷著:
「兒啊!!!嬸嬸終於找到你了!!!快叫爸爸!!!」
山姥切本來就被轉得暈頭轉向,連漂亮的綠色眸子都變成了一圈圈的蚊香眼,還沒緩過勁來就聽到這段輩分邏輯極其混亂的話。如果說用什麼來詮釋山姥切此刻的內心,那大概就只有——
?????
所以說......
這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初遇相見——不僅限于山姥切國廣,對於之後來到這所本丸的每一位刀劍男子來說,都是一種別具一格的......清奇體驗。
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被審神者舉高高、高速轉圈、被喊作兒子、然後還得管花一般的少女叫爹......算是這個本丸的迎新儀式了。
這種清奇的儀式,對於小個子的短刀還好,遇上寫成年體型的......咳咳,那真的可以算的上是他們刀生上難得一見、值得銘刻(?)的有趣歷史。
作為這位神奇審神者的第一把刀,山姥切很有幸地見證了這麼一幕——
今劍、鶴丸國永、小狐丸幾乎可以說是同時來到了本丸,老實說山姥切也十分在意少女嬌小的體格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氣,目測上來說......以她的個頭要對小狐丸舉高高,實在是......
不過受到點挫折也好。山姥切暗搓搓地想著,順手拉低了已經被當做兜帽的白布。
雖然他與審神者的相處時間並不長,這位主公行動雖然異常不好揣測,但卻又是個十分好懂的傢伙。如果受到挫折,這種不靠譜的舉止說不定也會有所收斂——
「哇,一下子三個人還真是有點不方便啊!我可沒有三隻手誒......」
審神者歪著頭,苦惱地打量著三臉迷茫的付喪神,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山姥切被她這句話給驚得長大了嘴巴。很快的審神者左拳錘右掌,赤色的眸子一閃,露出了「想到一個好主意」的表情,咧嘴露出了微笑,開始指揮起了初來乍到的付喪神們。
「對對,今劍抓好我的胳膊哦!」
「嗯。」
一臉迷茫的今劍乖巧的點了點頭,抱住了少女的右胳膊,少女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動作迅速地左手拽住了鶴丸國永的衣領,右手拽住了小狐丸的胳膊(還有他一縷銀白的頭髮),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彷彿預料到會發生怎樣慘劇的山姥切鐵青著臉,試圖上前搶救一下新來的同伴,可緊接著兩個高大的付喪神,外加一隻抱著審神者胳膊的今劍,便如同高速旋轉的風車一般轉了起來。
「兒子們!嬸嬸終於找到你們啦!!!快叫爸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姥切一臉憔悴地望著笑聲魔性的審神者,還有正發出慘叫的同伴們,無力地垂下了手臂,扯著腦袋上的破布選擇蹲在了牆角把「反正我是個仿造品什麼都做不到」默念一千遍。
春櫻浪漫,可惜相遇不夠美好,還著實悲慘(小狐丸悲痛地看著自己不小心被拽掉的銀毛)。
不過......
——歡迎來到這座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