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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綠**連載,其他是盜文,設防dao,訂閱達比例可閱讀正文蘇遠湛隨手開了個輕快的英文歌,歌曲舒緩,伴奏純吉他聲,男歌手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磁性,民謠的味道在車廂里瀰漫。
上午明媚的暖陽斜射在車內,周期斜倚在後座昏昏欲睡,他朦朧中看見前面兩人被陽光暈黃的發頂,感覺好似在看一副剪影畫,流暢的線條,明媚的色彩,溫馨的氣氛,讓人生出來一種裱起來的衝動。
性能良好的車子平穩地駛進郊區的柏油大道,拐入一排排的工業園區。
周期靠在車窗上看著遠處的場景,數著飛快向後傾倒的樹榦,忽然一個熟悉的大卡車在眼前一晃而過,車牌尾號也是86。
「蘇遠湛,你開快點兒,看看前面那輛藍色的大卡車!」周期一著急就叫出了蘇遠湛的全名。
蘇遠湛雖然疑惑,但還是踩下油門,尾隨了那輛卡車。兩車距離越來越近,周期成功地看見了大卡車完整的車牌號,果然是他姐夫的車!
周期清楚地記得,他姐夫明明說是去外省拉貨了,大概五號才能回來,今天卻是三號!
他皺皺眉頭,咬牙道:「繼續跟著!」
隨即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給周盼打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周期開門見山:「姐,姐夫說啥時候回來?」
周盼疑惑地問:「小期,怎麼了,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他五號回來么?」
周期再確認了一遍:「那他有打電話回來說改時間么?」
「沒啊,怎麼了,找你姐夫有急事不?」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姐,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掛了。」
周期撂下手中的電話,篤定他那個人渣姐夫金觀不知道幹什麼缺德的事兒去了。
蘇遠湛瞄瞄他臉色,從他電話里猜出了些事情的大概,問道:「還繼續跟么?」
「跟!」周期眼裡晦澀難明,「我看看他到底幹什麼?」
卡車的車速一般,蘇遠湛穩穩地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最終卡車在城鄉結合部停下來了,周期對這裡不太了解,兩輩子都沒來過,蘇遠湛是個外地人,更不知道情況。
大卡車目標巨大,停在一幢歐式建築的後面,尤其顯眼。蘇遠湛尋了個空檔,也停在這附近。
城鄉結合部是近年來投資商開發的一處地產,主打歐式奢侈風格,但是不捨得花大價錢,哥特式建築和古羅馬雕塑混在一起,洋不洋,土不土的。
只見金觀從卡車上下來,弔兒郎當地轉著手裡的車鑰匙,竄進了最高大那幢建築里,那房子上還自製了一個英國大本鐘,正好整點發出了清脆的報時聲。
車子還有一個望望,周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思索片刻,對蘇遠湛道:「你幫我看著望望,我去看看那玩意兒搞什麼飛機?」
說著就要開門下車走人,蘇遠湛拽住他的袖口,安撫道:「別衝動,這裡看著不像是什麼正當的營業場所。」
周期瞭然,雖然國家明面上立法剷除這些不正當的產業,但是這些陰私總是在角落裡悄無聲息地滋長。還是他太衝動了,單槍匹馬地進去直接把金觀抓回來么,還是在那裡大鬧一場?
可是要是讓他這麼回去,他就是不甘心,都來了一趟了,還沒有搞清楚金觀搞什麼鬼,上輩子不知道,難道這輩子還是要稀里糊塗的么!
蘇遠湛猜測出他的想法,換了個說法開導他:「我們現在不著急,望望還在呢。要不我進去看看,你和望望一起在車上等著?」
周期不好意思麻煩蘇遠湛,畢竟是自己的家事。他搖了搖頭,記住這裡的門牌號,準備下次來。
蘇遠湛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翻了一翻,說:「上次你打架還記得吧?」
「記得啊。」周期悶悶地回答,「怎麼了?」轉念一想,上次蘇遠湛打了通電話,就把杜祖皓那一夥兒人扔進局子里關了幾天,難道這次也有門路?
他略微心急,脫口而出:「能查到么?」
蘇遠湛點頭,肯定地說:「能,別擔心了。」他放下手機調侃,「實在不行,我和你那兄弟吳成陪你把他打一頓,他還能不老實!」
周期捏了捏拳頭,想起金觀欺軟怕硬的性子,還真覺得蘇遠湛的想法可靠。他扳扳手指,骨節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內心暴躁得想揍人!
蘇遠湛遞過去一瓶水,體貼地擰開瓶蓋,安慰道:「彆氣了,他蹦噠不了多久的。」
周期接過來,灌了一大口,想象也是,便豪氣地揮手:「走,先回府!」
「好勒!」蘇遠湛有意逗笑他,故意做出這種腔調。
說實話,平時一本正經的人這樣搞怪,周期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很給面子地笑了。
車子調頭開上大道,一路飛馳。
周期家前面那段石子路已經沒有了,復讀高三的那年暑假,村裡的成功人士衣錦還鄉,自己出資把這石子路修成水泥路,浩浩湯湯地開著小汽車回到自家修建的小洋房裡,方便了自己,也便宜了村民。
蘇遠湛一到鎮中心就束手束腳了,他停下來問路。周期就扒在他座椅後面指揮他,姿勢曖昧,身體貼得很近,他說話間的呼吸噴薄在他後頸的皮膚上。
蘇遠湛動動脖子,直起身體,離那個毫不知收斂的人遠些。
結果周期生怕他沒聽見,屁股離了座椅,探頭靠近他耳邊指揮:「看見前面那座橋了么,過去第一個路口左拐。」
滾燙的呼吸傾數灑在蘇遠湛敏感的耳後,白皙的耳廓上霎時染上一層紅暈,他控制不住地撩頭想和周期說話。
碰巧,周期沒得到蘇遠湛的回應,正轉頭看他。
蘇遠湛這一動作,周期柔軟的嘴唇無意間輕飄飄地擦過他的臉頰,蜻蜓點水一樣,卻又在二人的心湖裡泛起波瀾。
周期白凈的臉瞬間就紅彤彤的,結巴著說:「啊,我、我不下心的,你不、介意吧!」
蘇遠湛的耳垂暈紅得厲害,他幾乎能感覺那火辣辣的燙感一路延伸到全身的血液里,在這逼仄的車廂里尤顯熱氣蒸騰、情感難耐。
他深邃的眼神鎖定著周期,凝視著周期手足無措地扒著座椅、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樣子,他面色通紅,看得出來頭髮絲都快冒煙了。
蘇遠湛見著比自己更緊張的周期,心口一熱,輕笑一聲,感覺耳朵的熱度降下來了,心裡趨於淡定,就伸手揉揉周期的頭髮絲兒,淡淡地說:「沒事兒,不小心的,不怪你。」
當然不怪周期,蘇遠湛開心還開不及呢,如果不是情況不對,他那身滾燙的溫度能燒得他理智全無,憑著內心的衝動一把按住周期,好好逮著人親上幾口。
周期紅著麵皮,不做聲地坐回後座。
望望敏銳地察覺了這古怪的氣氛,可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盯著爸爸一個勁兒地猛瞧。
周期被兒子瞅得臉色更紅,幾欲滴血,心裡卻在哀嚎,怎麼能這麼大意,那可是個男人,帶把兒的!只是他沒想到平時自己那麼一個厚臉皮的人,在部隊里天天和人打鬧,光著膀子去澡堂開別人小**的玩笑時麵皮都不帶抖一下,偏偏遇上蘇遠湛就這樣了,奇了怪了。
蘇遠湛約莫著望望再瞧下去,周期就得找個地縫鑽了,他咳嗽一聲,問望望:「望望來給叔叔指路,叔叔不知道怎麼走了。」
望望前傾著身子,伸出小肉爪,有模有樣地指路。前面兩人聊得開心,徒留周期一人在後座天人交戰,都沒空去思考怎麼處理金觀這個混球了。
那兩人看出周家的猶豫不決,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繼續遊說:「我們也了解你們的顧慮,我們明天還會再來,會帶技術人員過來查看的。這個福利還是很好的,你們家隔壁的糧油店老闆已經簽下同意書了。」
糧油店老闆的兒子要出國,手頭緊,本來就打算把店盤出去,這下子政府有計劃立馬就答應了,撥錢貌似挺快的嘛。
周期也就隨便聽聽這些人的話,反正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說服他們家拆遷。
周媽分別給兩人倒了杯水:「那明天再看看,我們家這店好多年了。」
工作人員見周家還得商量,他們還得去其他十幾戶人家走動,便不再逗留,拎包走了。
周期把他們留下的拆遷資料整理在一起,和周爸說:「老校長才來過,說是讓我們盡量減少拆遷的損失。這和剛剛那兩個人說的差不多,拆遷還看裝潢的。」
周爸回道:「之前開店我們就買的最好的材料,只是這都多少年了,現在都陳舊了。」
「沒事兒,裝潢這些都定下來了,我們稍微整修下,換點格調高的裝飾。」周期覺得這法子可行,直接說出來給爸媽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