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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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廖無人煙的山林,卻有一條簡單修建的土路,這條路很窄,僅僅可供一輛馬車行駛,順著山體蜿蜒而上,一直通到雪山之巔。
「雪山的山頂上居住著一群人,他們以飼養馴鹿採集冰塊販賣為生,這條路應該就是他們修的。」艾爾莎雖然足不出戶,但對阿倫戴爾的了解卻不少,而這些都是華特國王親自教導告訴她的。
他們順著小路往高處而去,等到了半山腰后,地上已經出現了冰霜覆蓋的痕迹,溫度也越來越低。
但溫度對伊萊並沒有影響,即使是穿著夏日長裙的艾爾莎也不覺得冷,即使是在阿倫戴爾最為嚴寒的時候,她也從來不覺得冷,冰雪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它會因為失控傷害其他任何人,卻不會對自己的主人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天色越來越暗,夜晚即將到來。
夜晚的山林變得更加危險,這裡的山林里有不少野獸,其中以狼群最為危險,並不適合趕路,所以伊萊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晚,等待天明再繼續啟程。
在出發之前,伊萊特意要求不要給他們準備帳篷,國王和王后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安排。
所以這會兒他們是沒有帳篷住的。
而在這附近並沒有可以居住的山洞,夜晚即將到來,天黑之後氣溫會遽然降低,即使他們並不怕嚴寒,山裡的野獸也是個巨大的威脅。
伊萊從馬上下來,看向同樣下了馬的艾爾莎。
「你見過雪屋嗎?」
艾爾莎點了點頭,在很小的時候,她還不懼怕自己的能力時,雪屋也是她和安娜的快樂來源。
艾爾莎永遠都記得自己給妹妹安娜製造出雪房子時,她那快樂的笑容。
「那麼你負責搭建雪屋,我去附近收集點柴火回來生火。」
留下這句話,伊萊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一旁的針葉林里,留下艾爾莎在原地發獃。
等伊萊抱著一堆枯枝回來的時候,艾爾莎的雪屋已經做好了。
半圓形的雪屋倒扣在空地上,說是雪屋,實際上卻是晶瑩剔透的冰塊建造而成,屋子建的很大,入口的高度可以讓他們的馬匹也走進去休息,整個建築渾然一體,看不出一絲人工雕琢的痕迹,透過冰塊隱約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伊萊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他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會動手呢。」
艾爾莎一開始確實不想動手,但她想到自己這次跟著伊萊出來的目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動手了。
艾爾莎從來不是個軟弱的人,她很愛自己的家人,哪怕是為了他們,她也會努力,以前只是找不到改變的道路,如今有了可以指引她的伊萊,她會拿出最大的勇氣去改變自己。
伊萊又問她:「重新使用魔法的感覺如何?」
艾爾莎看著自己的手,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我明明那麼恐懼自己的力量,但真的使用它的時候,卻發現那種感覺真的暢快極了,它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只要想一想,它就出現了。」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冰雪中傳來的雀躍笑聲,好似有一群可愛的小精靈圍著她不斷的拍手嬉笑。
伊萊沒有多做評價,只是告訴她:「記住這種感覺,好好保持。」
那一晚,他們休息的時候附近有狼群徘徊,不過雪屋的入口被封閉了大半隻留下上面的空隙,學屋內又透出了火光,天亮之前,狼群就退走了。
早上收拾了一下,兩人繼續上路。
在知道雪山上還有人居住后,他們後面的路程就掉了一個頭,並沒有繼續順著小路前進,而是走向了另一邊。
這裡正好有一家小店,考慮到雪山上沒有馬兒要吃的青草,伊萊花了些錢,把兩匹馬寄養在了這裡,帶著艾爾莎背著行囊徒步上山。
道路消失后,人類的蹤跡再也尋找不到,雪地上倒是出現了不少動物的足跡,他們還幸運的遇到了一隻出來覓食的兔子,最終這隻肥嫩的兔子成了他們的午餐。
沒有了馬匹,他們的速度慢了很多,好在現在已經進入了雪山的範圍,只要有環境的掩蓋,不管艾爾莎弄出多大的動靜,都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於是一路上,伊萊指使起艾爾莎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走到斷崖的時候,他會讓艾爾莎用冰雪搭橋而不是選擇繞路,遇到野獸的時候,也是讓她製造籠子困住野獸,需要休息的時候,雪房子更是必不可少。
拜他所賜,艾爾莎的雪屋是越蓋越華麗,等到了目的地,她直接就貼著高聳的山巔建造了一個巨大的冰雪城堡,美輪美奐的一點也不比阿倫戴爾的皇家城堡差。
這一路走來艾爾莎越來越自信,她就像是打開了心底的枷鎖,完全的釋放了自己,象徵著隱藏能力的手套不知何時被她拋棄,原本包裹的一絲不苟的公主長裙也在某天早上起來時,變成了覆蓋著冰雪的華麗緊身長裙,配著不再盤在腦後,而是披在肩上一側的辮子,原本那個有些拘謹矜持的功公主,已經脫胎換骨的成為了冰雪的女王。
霸氣十足,也美麗無比。
「好看嗎?」艾爾莎抖了抖身後用冰霜製成的薄紗披紗,亮晶晶的冰藍色披紗簡直比星辰還美。
伊萊由衷的讚揚道:「非常美麗,也很適合你。」
艾爾莎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你現在的感覺如何?」伊萊站在冰雪城堡中問她:「魔法對你來說還是讓你害怕的東西嗎?」
這個問題讓艾爾莎臉上剛剛升起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使用它,但我無法相信自己不會失控,或者出現意外。」
「我曾經不小心用魔法擊中了安娜,那時候地精的長老告訴我,腦袋上的傷害是可以治療的,但如果是心被擊中,就困難了。」
「它們說被擊中心的人,整個人都變成冰雕,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什麼原因傷害到其他人。」
「如果傷害了誰,我又該怎麼辦呢?我可以使用它,但我無法解除它。」
伊萊道:「你想的很遠,我想一般的魔法師在施展魔法的時候是不會去考慮要如何解除它的。」
艾爾莎自嘲道:「也許我是個女巫?」
「女巫可不是你這樣的能力,不過既然你說到了地精,也許它們可以告訴你解除的方法,但那是之後的問題,現在你需要做的是更加熟練的運用它——這點上你現在就做的很好繼續保持。」
「我會的。」艾爾莎點頭道:「也許我可以到湖邊去練習?就是我們上來時看到的那個帶著瀑布的冰湖。」
「那我就去林子里看看有什麼能帶回來當做我們的食物——也許你可以順便看看湖裡有沒有魚?」
「好的,如果有我會帶回來加餐的。」
「這個真是你做的?」傑克看著面前這個一點也不比他見過的任何皇家城堡差的宮殿,驚嘆不已。
雖然他也會冰雪魔法,而且極其喜歡玩,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製造這樣的冰雪城堡。
傑克的冰魔法很強,但他並沒有能力像艾爾莎這樣細緻的使用魔法,做個簡單的雪屋雪人什麼的沒問題,這種精緻到極致的城堡?根本不可能。
甚至沒有木杖的話,傑克連冰魔法也無法使用,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優勢。
「好吧,至少我還能飛。」傑克喃喃自語著給自己加油打氣。
「什麼?」走在前面的艾爾莎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一邊推開城堡的大門,一邊回頭看他。
傑克咳了一聲:「我是說你這個城堡真是太酷了,它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酷的城堡了。」
艾爾莎笑了:「謝謝誇獎,快點進來吧。」
兩人走進城堡,並沒有看到伊萊,艾爾莎想了想,就帶著傑克去了廚房的位置,果然看到了在裡面處理獵物的伊萊。
不過讓艾爾莎也吃驚的是,伊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整套的廚房用具,而這些工具還非常神奇的能夠自己行動,火堆上的大鍋會自己攪拌煮湯,案板上的菜刀沒人舉著也「剁剁剁」的切著蔬菜肉塊,那些碗盤刀叉什麼的更是自己一個個跳進放滿水的水盆中,扭著身體洗乾淨后再跳出來乖乖落到一旁的架子上。
就好像,整個廚房都被施了魔法,所有的東西都「活」起來。
「哇哦!」兩聲驚嘆從門口傳來。
正在被湯鍋要求品嘗味道的伊萊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滿意度后,轉身看向了艾爾莎和傑克。
「回來了?這位是?」他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傑克的身上,一眼就看出他異於常人的地方。
又一個能看到他的人!傑克興奮的想著。伊萊神秘的打扮讓他有些緊張,於是拘謹的道了一聲:「你好先生,我是傑克。」
「艾爾莎的朋友嗎?我是伊萊,歡迎你過來做客。」伊萊並沒有過多詢問少年的來歷,雖然看不到樣子,但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讓傑克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