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東萊峰

26.東萊峰

西野炎看胡非,只見他是直勾勾的盯著台上的傅秋良,心裡不高興了,走到胡非跟前,伸手就去揪他耳朵,「走了,看什麼看!」

胡非雙手都捂向自己被揪的那隻耳朵,然而眼睛還是看著台上,都不帶動的,「阿炎,等一下!我再看看!」

西野炎放開他耳朵,轉而去抓他肩膀,揪著衣服就把胡非往後邊拉,「看?有什麼好看的?」

他生氣了。

而胡非卻全然沉浸在台上,沒發現西野炎神情不善起來,他身不由己往前走了兩步,腦袋還扭向擂台方向。

只見傅秋良側身避過玄秋斜刺過來的一劍,又欺身而上,反手一舞長劍,劍氣如虹而出,像是一道驚雷,反把玄秋逼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胡非眼睛都要看直了,倒吸了一口氣,「厲害!」

西野炎還在把他往後拉,胡非雙手把西野炎胳膊一環,腳一頓,哀求道,「阿炎,你等等,我再看看,就看一下!」

然而還是沒把眼睛挪開。

「看看?這臭小子有什麼好看的?你忘了前幾天他身邊那伙人怎麼對你的了?」

西野炎停下腳步,是徹底的火了,可胡非還是渾然不知,一眼都不往後看,只盯著台上瞧,嘴裡還爭辯道,「我又沒看他!我在看他的劍!」

「哦——」

西野炎氣急反笑,沉聲問道,「那你在這兒也看不清楚,不如走近點兒?」

胡非無知無覺的點點頭,當真要往前走去,可下一步就踩空了,身體被什麼往上舉了起來。

「阿炎你幹什麼啊?」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眼睛也挪回來了,忙出聲問道。

西野炎一隻手拽著胡非腰帶就把他舉起來了,他在生氣,他不說話,一聲低喝后就把胡非對著擂台扔了過去。

「啊——」

台上玄秋避開傅秋良那一劍后,就抱拳一笑,「表弟後起之秀,我自愧不如。」

傅秋良也收了劍,對著他點點頭,「哪裡,是表兄承讓了。」

兩個人算是點到為止,正虛與委蛇,卻聽台下一陣低呼,台上一聲尖叫。他們一起抬頭朝上看去,只見天邊直直飛過來一個胡非。

傅秋良沒想到會在東萊峰瞧見胡非,愣住了,還是旁邊玄秋反應過來,接住了他。

胡非安安穩穩落到地上,驚魂未定,並且非常委屈。

傅秋良和玄秋對望一眼,一時沉默,最後還是玄秋先放下面子,對著胡非一拜,「清絕師叔祖這是?」

胡非不說話,委屈巴巴向台下西野炎看過去。傅秋良也跟著看了過去,便看見西野炎雙手環胸遠遠站在台下,對上他的目光后,偏過腦袋冷哼了一聲。

傅秋良就皺了眉,明白了胡非多半是他扔過來的,便揚聲道,「西野炎,刀劍無眼,你做事就這麼魯莽,傷著胡……師叔了怎麼辦?」

西野炎腳尖一點,也躍到了擂台上,就落到了胡非身邊,他比玄秋還要高上半個頭,他還揚著頭,硬是居高臨下盯著他們兩個看,一臉要找茬的模樣,「呵~怎麼?你要替他出頭啊?」

玄秋一臉笑的上前打圓場,「玄烈師弟,什麼出頭不出頭的,大家都是同門,理應互幫互助才對。」

「誰是你……」

「阿炎!」

看著西野炎要嗆玄秋,胡非知道這裡是他們的場子,也不委屈了,馬上出聲打斷他的話。

又很不好意思對著傅秋良和玄秋笑了笑,「對不住對不住,阿炎和我鬧著玩的呢!」

目光落到傅秋良身上的時候,他的眼神亮了起來,很克制的才沒撲過去,「你的劍真厲害!」

傅秋良見此,心裡有些詫異胡非對自己毫無芥蒂的模樣,面上還是很矜持的回笑道,「我不修劍,只是今日得空,向表兄討教幾手門中獨傳的天絕九劍,要不是表兄壓制了修為,我是連他一招都接不住的。」

這麼一大番話,都是說給玄秋聽的。

玄秋笑得一雙眼睛彎彎的,是個平易親和的師長模樣,於是胡非又向他看去,問道,「表兄?」

「你還有完沒完啊?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西野炎一看胡非居然還和這兩個傢伙說說笑笑了起來,完全把自己晾在一邊,氣不打一處來,可無緣無故的不好發作,憋了一肚子氣往台下跳,頭也不回的走了。

胡非見此,抱歉的對台上二人笑了笑,「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他也不等二人回答,急匆匆跳下台去,追西野炎去了。

傅秋良同玄秋也下了台,將場地讓給了其它弟子,兩人不同路,又相互分辭了。

傅秋良是要到清余那兒去做早課的,他這個師父一兩個時辰見不著他就要叫喚,而玄秋則上了一條石子的小路。

風幽林深,他一身青衫,像個孤鬼似得,待周圍再沒有其它弟子的蹤跡后,玄秋停下腳步,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竹子身上。

簌簌一陣落葉,玄秋臉上的笑也冷下來了。

你的劍真厲害,好一個你的劍真厲害。

不過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得了浮丘長老青眼,就這麼會看人下菜碟,我一個築基期的劍修,還比不上一個練氣期的武修?

欺人太甚。

玄秋慢慢抬起頭,又恢復了淡雅的笑,卻是轉身向西野炎和胡非先前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裡是,萬卷閣。

西野炎還在生氣,並且是悶氣,獨自走在前邊,不想理人,胡非先是跟在他後邊,喊一聲,「阿炎?」

沒有得到回答,他又跨前幾步,從旁邊伸個腦袋過去,「阿炎?」

西野炎還是不理,胡非又跑到他前邊,面對著他,倒退著走,愁道,「阿炎,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這輩子就是對劍這一道痴迷不已。

西野炎就是不理,像看不見胡非一樣,胡非盯著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本來想給他做幾個鬼臉,誰知道腳下不知道被什麼一絆,往後一仰一屁股摔了下去。

西野炎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路過,冷冷丟下兩個字:「蠢貨。」

胡非屁股摔疼了,聽見西野炎肯開金口了,也顧不上疼,爬起來趕上去,就圍著西野炎轉。

西野炎被他纏得沒辦法,伸手趕蒼蠅似得,「你煩不煩啊?滾開!」

打打鬧鬧的,二人穿過一條游廊,跨過兩間月亮門,一間漆紅的高大角樓就出現在了面前。

朱紅的大門上高掛著一方牌匾,上書「萬卷閣」三個燙金大字,樓下各色弟子進進出出。

東萊峰上的萬卷閣,可謂是天劍門的命脈之一,那裡邊存放著的,是如山似海一般的萬千書卷,人地天字等階心法、功法,以及無數的辛文秘史,奇聞見錄。

西野炎帶胡非到這兒來,主要是想查查古今關於沒有靈根之人的記載,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他修鍊的心**法。

在天劍門中,弟子按身份不同,都是有大小分例可領的,然絕大部分都是丹藥,而功法之類,有師父的弟子倒不用愁,而那些低等弟子想要修鍊,就只有到這萬卷閣用靈石換。

胡非和西野炎都有師父,身份都還不小。

可他們都是被放養的。

西野炎還好些,可胡非的話,西野炎如果沒猜錯,他現在應該還用著源流村學來的幾句口訣而已。

所以,他心裡還有一個猜想,說不定,是功法的問題?

從外邊看,這萬卷閣雖然高大,但高大的也有限。等二人走進去一看,才知其中乾坤——只見樓中寬敞程度絲毫不亞於四靈台的廣場,並且是筆直的一條空心,圓形的牆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書架,塞滿了竹簡書卷,往上一看,竟望不到頭去。

而牆體兩丈高左右,分門別類掛著三個浮空透明的大字,人、地、天。

那便是萬卷閣中書的等階劃分。

胡非仰著頭,看的嘴都大張起來了,一副沒見過世面鄉巴佬的傻帽樣兒,猛然想起來一轉過腦袋,發現西野炎居然不見了。

原來,西野炎還有餘氣未消,在門口管事處遞了牌子后,就徑直招出玉如意飛到了天字那一片區域。

他在管事那裡詢問了,關於靈根事宜的書卷,從人字到天字都有,不過其中記載,又是有多有少,並且真假難辨。

他問來了一句廢話,就直接跑最高階的那兒查看起來。

這一看就嚇了一大跳,他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兒從玉如意上載了下去。

一部天字書卷,至少要10枚上品靈石!

所以西野炎看一眼就不看了,又怏怏的飛到了地字。

起價,五十枚中品靈石!

西野炎額角一抽,又飛到了地字。

然而,就連地字,都是一枚中品靈石起價。

這個價格,西野炎咬咬牙勉強能夠接受,這些書卷可以免費觀看扉頁,可惜他隨便翻開一本來看,上面寫的全是屁話,根本看不出好壞來。

西野炎盤腿坐在玉如意上,盯著書架發了會兒呆,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把胡非載上來看看吧。

萬卷閣內人頭攢動,各色衣著的弟子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然而西野炎飛下是,隨便一轉,一眼就看見了胡非。

因為,他站在門口,一臉笑著,在和一個青衫男子說著什麼。

那個人,西野炎也眼熟,就是方才同傅秋良比試那個。

他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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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仙君是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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