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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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眠讓人去叫了王媽媽過來,而王氏一聽說是王妃讓她過去,心裡已是明白了意思,手腳麻利地收拾利落了就隨著來人過來了。
「王妃,這是您的嫁妝單子,您過目。」王媽媽進屋請了安,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遞給了任思眠一張單子,繼而補充道,「其中的物什兒都已放入了小庫房,這是鑰匙。鋪子的地契也都在此。」
說完就退到了一旁,耐心地等著任思眠一一過目,也準備著隨時回答她的問題。
任思眠大致掃了幾眼,饒是有了心裡準備,也不禁咂舌,她爹娘出手果真不俗,除卻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古玩擺件這些東西,竟還有臨京的好幾家鋪子。
她不大清楚晉朝顯貴們嫁女是怎樣的規矩,但將這些東西折現,按照此時的物價來算,如果這些嫁妝真的全都歸她了,那她絕壁是個妥妥的下半輩子吃喝不愁的小富婆。
還有她娘上次塞給她的那一摞銀票。
「這些東西一直是你管著?」任思眠放下單子,抬眸問王媽媽。
「是。」王氏乍一聽任思眠這麼問,還以為是她覺得哪處有問題,看了她的神色卻又是不像,只老老實實地答道,「之前夫人的吩咐,您的嫁妝之前一直由老奴保管著。」
「不用入府上的帳嗎?」
任思眠驚奇地問,她以為這和府中的帳應該是合在一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她叫了王媽媽過來的原因。
「……不用。」王氏一哂,仔細地解釋給她聽,「哪裡有嫁妝還入公中帳的道理?王妃您自個兒帶過來的嫁妝,是收在自己房中的,日後可以補貼些許,也是要留了給小世子和小郡主。」
任思眠:「……哦。」
原諒她還真的不知道這些==
等等,卧.槽!她可能需要冷靜一下,誰能來採訪她一下突然暴富是什麼感覺?!
王媽媽和一旁的杏兒則是一臉蒙地看著自家主子突然興奮起來,不知在想什麼的在傻笑。
「王妃……」杏兒小聲叫她,小姐這是入魔了?
「啊,哦,咱們接著說正事。」任思眠驚,見杏兒和王媽媽都直勾勾地望著她,
不由老臉一紅。
她咳嗽了兩聲,稍稍平復了心情,回到正題,「既然如此,那日後也接著由王媽媽你管著吧。」
「這可使不得。」王媽媽一聽這話,忙不迭出聲制止,「您的嫁妝怎可交給老奴,之前夫人是擔心您剛進府無暇顧及,被底下人鑽了空子。」
任思眠聽了,好像也是,方才她想的是馮氏指定的人肯定信得過,而自己又想省事,看來不行。
收了鑰匙和地契,再看看旁邊的厚厚一摞賬本,任思眠嘆了口氣,趴在了桌上。
想她之前還是個存款不到四位數的窮鬼,沒想到來了這裡倒還發達了,只是,附帶了麻煩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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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任思眠就一直處於見這個鋪子的掌柜見那家店的店主的循環之中,每日就是挺直著身子端著坐在那裡,簡直都快把她活活地坐成了半身癱瘓。而且那些老油條又難纏,表面上都對她恭恭敬敬,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不辨真假。
原以為那日就已經結束了,哪裡想到才是剛開始。
任思眠心中叫苦不迭,連帶著對沈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誰讓他才是導致這一切的根本原因!
「聽聞夫人這些日子辛苦了?」沈珏一進門看見任思眠沒什麼精神的模樣,不由蹙眉。
徐管家之前來問過他,所以他也知道這幾日她都在學習管家,但看著情形,好似不順利?
其實原本他也沒想過讓任思眠操心府里的事,府中的事務有徐管家已然夠了,只是徐管家提了,他一想,身為主母不管事,徒增非議,其他人還不知會怎麼想,也就隨他去了。
看來他還是得找徐管家過來一趟。
「嗯,手都快抬不起來了。」任思眠抱怨。
說話的人不覺,看在沈珏眼裡就是小姑娘嘟著嘴撒嬌,波光粼粼的眸子望著他,讓人不由心神一盪。
沈珏面色不變,心中卻暗道自己居然會因為她的一個表情而動神,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收拾一下隨我去個地方。」
boss發話,任思眠不敢怠慢,又不好讓沈珏等久了,就簡單收拾了下,就跟著沈珏出門了。
坐上馬車才想起來問,「爺這是帶我去哪兒?」
沈珏睜眼看她迷糊的樣子,一臉正經地道,「將你帶出去賣了。」
任思眠:「……」
「爺當唬三歲小孩兒呢!」
果不其然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沈珏輕哂,「放心,三歲小孩可比你聰明,都上了馬車才問去哪裡是不是晚了些?」
任思眠深吸口氣,拚命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他是大腿不能生氣。
索性也就不問了,直接學他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夫人?」沈珏叫她。
「……」
「夫人不怕被賣掉了?」
「……」
……
馬車顛顛簸簸地走了許久,直顛得本來裝睡的任思眠都快真睡著了才終於停了下來。
任思眠睜開眼,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腿,沈珏已彎身先一步下了馬車,她撩開帘子,也打算下車。
卻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伸到她面前。
任思眠一愣,抬眼看過去,沈珏正淺笑而立著,男子身姿挺拔,就那樣站在車前,濃黑如墨的眸子望著她。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挑了挑眉,將手又往前伸了伸,示意她下來。
任思眠盯了他的手掌片刻,還是伸了手過去,被他扶下了馬車。
女子柔軟的小手被男子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有些涼,她的手卻是溫熱的,兩種溫度相觸,微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是哪?」任思眠好不容易止住有些加速的心跳,耳根子還有些泛紅,他們現在現在一扇赤木門前,門板有些舊,好幾處還是斑斑駁駁的。
她不解地問沈珏,這好像是處民居,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我師傅的住所。」沈珏上前敲了敲門,敲兩下停一下,又再敲了兩下。
沈珏的師傅?那不就是神醫謝疾嗎?
兩人等了一會兒,木門從裡面被人打開,出來的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見來人十分高興地道,「王爺您來了!」
許皇后是皇帝的結髮妻子,且是先帝親自定的婚事,正宮地位難以撼動。而姚貴妃則多年盛寵不衰,雖頗得皇帝的偏愛,但到底沒法再向高處邁一步。
這樣一來,她心底怎會不怨恨皇后?
這麼多年下來,兩人雖沒有明面上發生衝突,但給彼此使的絆子可不少,許皇后多次尋了由頭想收拾姚貴妃,可無奈皇帝阻攔,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自古正房和小妾之間的關係最是複雜,不知道以後沈珏納了側妃會是什麼樣子?萬一他寵愛側妃,然後會不會就嫌她礙眼?
任思眠被自己的假設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納妾關她什麼事啊,只要沒有欺負到她頭上,自己完全可以當看不到啊。
如果嫌棄她礙眼,那就和離好了,她樂得自由。
反正沈珏自己提出的估計皇帝也不會說什麼。
不過,嘿呀好氣啊,目前的情形是她不僅見了皇后還要去見姚貴妃==
姚貴妃所住的宮殿離皇后的正寧宮不是很遠,離皇帝的乾雲宮也很近。
任思眠心底對這位姚貴妃還是蠻好奇的,到底是怎樣的絕色才能讓坐擁天下美女的皇帝一直把她放在心底,甚至還不惜為她與皇后鬧翻?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
任思眠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位貴妃的美,不同於皇后給人一種氣度不凡的感覺,姚貴妃大概更符合直男的審美。
她身姿窈窕,身形完全不像是三十多歲的女子,身著一身煙紫色長裙,臉上保養得也很好,連眼角的細紋都看不見。
一顰一笑都是風情,舉手投足自成風華。
連聲音都十分悅耳,「珏兒也是,早就讓他帶你進宮來,他卻一直不肯。」姚貴妃嗔怪,沈珏自幼十分懂事,讓她操心的地方不多,懂事後更是讓人放心,只這婚事讓她有些頭疼。
二十又二才成親,娶的又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聽說還未圓房,實在是讓她放心不下。
「是思眠的不是,上次匆匆拜見母妃后未來得及再給母妃請安。」任思眠一福身,輕聲回話道。
「聽聞你回門之時出了意外,如今身子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