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師,我想跟你睡覺
裴陸這個人,有時候慫起來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在孟曉樾的父親跟繼母找到學校來之前,裴陸迅速跟輔導員請了三天假,然後躲到了黎家。
那夫妻倆人來找他肯定不會有好事,裴陸並不想跟他們產生無謂的糾纏。最重要的是,裴陸接收了孟曉樾的身體后,並沒有刻意的去模仿他的性格,更多的時候,他還是裴陸。
如果跟他們撞上,說不定會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666對他這種的退縮的行為極度看不上,他看多了電視劇里反轉打臉的橋段,覺得這種時候裴陸就該挺直腰板正面剛,啪啪啪的打夫妻倆的臉,這才夠勁兒。
「我看你是該殺殺毒了,」裴陸嘲諷力MAX,回去以後我就提申請,給你做個全面殺毒,「我懷疑你已經被病毒洗腦。」
「你就是想報復我說你慫!」666對黑惡勢力毫不畏懼,據理力爭。
裴陸冷笑,「我就是報復你了,怎麼著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666秒認慫,「哎呀~大家都不容易,就不要互相傷害了嘛親,給個五星好評喲親~」
裴陸的雙手抱胸,神情睥睨。「看你的表現吧。」
666假哭,「陸陸,你變了!」
「……」裴陸搓了搓手臂,毫不留情的把他拖進了黑名單。
666:「!!!」氣到變形!
裴陸本來是準備去酒店住幾天的,但是看到未來一周的天氣預報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
說到底,他穿過來的目的還是為了接近目標,想辦法獲取目標的信任,未來一周的雷雨天氣,是接近黎鈞再好不過的機會。
黎鈞對於對於雷雨天有很深的心理陰影。一到下雨天就會整夜整夜的失眠,情緒焦躁。
別人不知道原因,裴陸卻是知道的。黎清逸把消息保護的很好,以至於當年新聞鬧得那麼大,卻一直沒有人知道,對外宣稱拒捕被槍擊死亡的三個綁匪,其實是黎鈞殺的。
黎鈞是個天才,但是他也是個孩子,是孩子就會害怕,會恐懼,這麼多年他從不提及那件事,黎清逸一直以為他已經淡忘了。
只有裴陸知道,他一直在恐懼,從七歲到十六歲,無時無刻不在恐懼和害怕。
黎鈞畫的那些畫,是在求救,他被困在七歲那年的雨夜裡,再也沒能走出來。
天氣預報很准,裴陸住進黎家的第二天,淅淅瀝瀝的雨雨點伴著時不時的雷鳴聲就沒有停過。
天空中是灰濛濛的雲層,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空氣中的水汽很濃厚,屋子裡明明很乾燥,但是望著外面的雨水滴答,濕意就好像浸到了骨頭縫裡。
黎鈞一整天都蔫蔫的,撐著一隻手靠在窗邊發獃。黑色的瞳孔霧蒙蒙,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井。裴陸安靜的陪在他身邊,或者畫畫,或者看書,靜靜的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夜晚如約而至。
黎鈞的房間里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但是裴陸知道,他沒有睡。
掛鐘的指針轉向十點,裴陸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抱著枕頭,趿拉著拖鞋,敲響了黎鈞的房門。
「篤篤篤。」
房間里靜悄悄,彷彿主人真的已經睡著了。
裴陸鍥而不捨,繼續敲,一邊敲還一邊小聲喊,「黎鈞,是我,開開門。」
夏天的雨夜,溫度不高,裴陸穿著睡衣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就渾身冰涼。
他哆哆嗦嗦的抱緊懷裡的枕頭,咬著牙繼續敲門。
「篤,篤篤,篤篤篤……」
裴陸凍的牙開始打顫的時候,門開了。由於慣性,他冰涼的手直接抵在了黎鈞火熱的胸口上。
溫熱的體溫從手心傳來,裴陸嘿嘿笑著把冰涼的手伸進了黎鈞的睡衣里。
「什麼事?」黎鈞嗓音沙啞,態度比白天惡劣許多,卻沒有驅逐胸口兩隻冰涼的爪子。
裴陸抱著枕頭蹦跳著從他腋下鑽進屋子,「外面打雷,我一個人害怕,今晚我跟你睡!」
房間中間是一張KINGSIZE的床,床單整整齊齊,沒有一點褶皺,裴陸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娃肯定連床都沒沾。
一個飛撲滾上床,裴陸把被子裹在身上,埋在裡面使勁蹭了蹭。
黎鈞:「……」
身上終於有了暖意,裴陸從被子里鑽出頭招呼他,「愣著做什麼,趕緊上來。」
黎鈞站在床邊一言不發。眼神深深的看著裹成一個蟬蛹的裴陸。
裴陸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不確定自己故意撒潑耍賴是不是被看穿了,他心虛的縮了縮頭,神情怯怯的看著黎鈞。
黎鈞盯著床上的蟬蛹看著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裴陸背上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一個面癱忽然對你笑的特別好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黎鈞現在就笑的很好看。
蟬蛹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往另一邊挪動。
黎鈞自然的俯下身,先是伸出手揉了揉蟬蛹的露在外面的頭毛,然後極其自然的掀開了蟬蛹的繭,鑽了進去。
外面的寒氣被帶進被子里,裴陸冷的一個哆嗦,忍不住又往後退了退。
「不許動。」黎鈞霸道的把他拉回來,手腳並用的纏住,就像抱著一個大號的泰迪熊。
這劇情有點迷,沒法往下演了。
裴陸別彆扭扭的被抱在懷裡,感受著少年跳動的心臟,終於忍不住把666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現在他需要安慰。
「裴陸你這個王八——」最後一個字頓時消音,666看見抱成一團的兩個人,眼神充滿了的絕望,「陸陸,你墮落了。」
「就一會兒沒見,你們竟然連床單都滾了!」
「……」裴陸眼皮一跳,忍住了想把這貨拖進黑名單的衝動,把自己的攻略計劃簡單的說了一遍。
666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當中,聲音都有點獃滯,「所以你為了獲得目標的信任,竟然要出賣**嗎?」
「……並不,」裴陸的眼皮跳得更厲害,「這只是個意外。」
「多少失足的少男少女都是從意外開始的。」666痛心疾首,「憋縮話,我需要靜靜。」
「……」
裴陸最後還是熬不住睡了過去,黎鈞的身體很溫暖,源源不斷的暖意從對面傳過來,在濕冷的雨夜裡,格外的具有蠱惑性。
裴陸半邊臉都埋在黎鈞的胸口,打著小呼嚕,就差流口水了。
黎鈞就著窗外偶爾的閃電打量懷裡的人。
臉頰肉肉的,眼皮很薄,下面的眼珠規律的轉動,看的出睡的很香,一點都不像害怕打雷的樣子。
「騙子。」
黎鈞點了點他的唇瓣,肉肉的軟軟的,手感很好。忍不住用力摩挲兩下,懷裡的人不耐的嘟囔出聲,還咂咂嘴,露出了粉色的舌尖。
黎鈞神色晦暗,眼睛在黑暗裡發著光,他試探的把指尖往裡擠了擠,感受口腔的濕潤。
懷裡的人睡得毫無防備,黎鈞試著把手指又往裡探了一點,這次他摸到了滑.溜.溜的軟.舌頭。裴陸不舒服的推拒,用舌.頭頂著他的手指往外推。
黎鈞玩的開心,順著的他意把手指往外抽了一點。
裴陸滿意的咂咂嘴,繼續睡。
一邊嘴角勾起,黑暗中黎鈞笑的肆意,手指進.進.出.出的玩弄了半夜,把有些乾枯的唇瓣玩的水.潤潤的,眼看著再玩下去要腫了,他才戀戀不捨的停了手。
……
第二天,黎鈞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他頂著雞窩一樣的亂髮回客房洗漱。
鏡子里的青年臉色紅潤,目光水潤,看起來格外水靈。裴陸欣賞一番自己的美貌,懶洋洋的擠牙膏,刷牙。
泡沫剛一碰到嘴唇,他就「噝」的一聲,就這麼看看不出來,刷牙的時候才察覺到,嘴唇竟然有點紅腫破皮,裴陸呸呸吐掉泡沫,草草漱了口,根本沒有多想!
昨晚圍觀了全程的666沉默著沒有出聲,誰讓裴陸竟然敢威脅他!
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