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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闌尾炎手術只是個小手術,但注意事項還是挺多的,秦晚晚一直等到顧媛媛從手術室轉移到病房,才有機會給手機充下電。
時間不早了,秦晚晚試探著給陸予懷打了個電話,聽到的也只是忙音。
無奈之下,秦晚晚只能發了條簡訊過去,不過她記得陸予懷似乎不太喜歡看簡訊,也不確定他能不能看得到。
時間太晚,秦晚晚將就在醫院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給顧媛媛叫過早餐之後,就哈欠連天的回到了咖啡廳。
咖啡廳開門沒一會兒,宋敘文偷偷摸摸的身影又摸了進來。
大清早的,店裡也沒什麼客人,宋敘文蒙著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沖著裡面看了兩眼,確定只有秦晚晚一個人之後,風一般的衝到了吧台旁邊。
秦晚晚還伏在吧台旁邊打瞌睡,被宋敘文的突然造訪一驚,人都到跟前了才發現。
她擦了擦眼角因為睏倦而泛起的淚花,往門口看了一眼,看來還是要買個風鈴啊。
「昨天沒睡好覺?」宋敘文將帽子往下壓了壓,飛快的偷瞄了秦晚晚一眼,問道。
秦晚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將宋敘文帶到最裡面那間包廂之後,終於也可以坐下來休息休息。
「昨天店員急性闌尾,我送她去醫院折騰大半宿,等會估計要翹班回去睡覺。」秦晚晚再次揉了揉眼睛,她掀起眼皮子看了宋敘文一眼,「宋大老闆別扣我工資啊。」
宋敘文將口罩帽子都摘下來,露出一張俊秀的臉,他瞪了秦晚晚一眼,沒好氣的說:「沒良心!這幾天可都是佳文在處理緋聞的事情。」
「那件事情還沒過去?」秦晚晚一愣,按道理來說,陸予懷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就不會放任它自由發展才是。
「現在已經過去了。」宋敘文癱在沙發上,他一揮手,說道,「說來也是奇怪,昨天還沒完全壓下去,佳文小心翼翼的引導輿論風向,今天所有人都像是噤聲了一樣……」
宋敘文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他忽然想起偶然和陸予懷的相見,心裡莫名有些彆扭。
「不過啊晚晚,你和陸予懷到底怎麼認識的?」宋敘文擺出一張八卦臉,湊到秦晚晚跟前,問道。
「咳咳……」秦晚晚沒好意思說自己曾經和宋敘文吐槽的那個人就是陸予懷,她含含糊糊的回答道:「之前陪店員去見一個導演的時候,他幫了我一點小忙,為了感謝,我才請他吃火鍋的。」
秦晚晚將認識的過程省略掉,宋敘文的注意力也迅速被轉移,他拍案而起:「圈子裡的忙你找我不就行了!」
秦晚晚白他一眼:「你要是出現,別說我,佳文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和陸予懷鬧緋聞是小範圍的,和宋敘文鬧緋聞那可是地震性的,她還是想好好活命的。
宋敘文頹然的耷拉著腦袋,他一撇嘴,說:「行吧,我過幾天有新戲要拍,估計又要出去一段時間。」
秦晚晚嗯了一聲,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你知道哪裡還能找得到Jackson的黑膠碟片么?」
「你還要收集?」宋敘文沒多想,只以為秦晚晚自己要收集,他思考了一下,略帶些不確定的說,「你可以去鹿苑酒吧看看,似乎是聽說過那裡有。」
秦晚晚將酒吧的名字記在心底,打算找時間去看一看。陸予懷似乎挺偏愛那唱片的,她要是找得到更好,找不到也只能作罷。
咖啡廳里開始有了客人的喧鬧聲,宋敘文不宜多留,他戴上口罩,對秦晚晚點點頭,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外面宋佳文的車子還在等著,宋敘文一溜煙鑽進了車子,他摘下口罩,正準備說話,忽然看見不遠處一輛黑色跑車停在了咖啡廳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踏步走下來,他黑瞳深邃,面容輪廓硬朗,長腿邁開,便走進了咖啡廳里。
宋敘文嘴巴張了張,真是巧了,陸予懷也來這?他拉開車門,作勢又要下車,宋佳文立刻拉他一把,說道:「黎總還等著,你要去哪?」
宋敘文又看了一眼咖啡廳的門口,陸予懷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他眉頭緊緊皺起,還是向宋佳文妥協了。
陸予懷推門進來的時候,秦晚晚拎著包剛準備開溜,看到陸予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當機的。
「陸予懷?」秦晚晚微微一揚眉,略帶些驚訝的喊了一聲,她頓了頓,揚起笑問道:「陸先生怎麼來了?」
她並不算舒服的睡了一晚上,醒過來昏了頭也忘記和陸予懷說一聲,不過宋敘文既然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給你。」
陸予懷完美迴避了秦晚晚的問題,他忽然伸出手,攤開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串風鈴歡快的發出叮鈴鈴的聲音掉了出來,垂在秦晚晚眼前。
「這不是……」不是之前被陸予懷拿走的那串風鈴嗎?
秦晚晚疑惑的看了陸予懷一眼,年紀大了,就是喜歡戀舊,她還挺喜歡這串風鈴,也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買新的風鈴。
陸予懷唇角翹起一個極為細小的弧度,他輕微晃了晃風鈴,重複道:「給你。」
秦晚晚接過風鈴,他又若無其事的將手放回到口袋裡,也不問秦晚晚昨天為什麼沒有赴約。
「為什麼又還給我了……」秦晚晚不明所以,她看了一眼手中躺著的風鈴,又看了一眼陸予懷,問道。
「你不是喜歡嗎?」陸予懷倒是回答的理直氣壯,他坦然的看著秦晚晚,回答道。
秦晚晚只覺得手心都發燙起來,她這次沒有把風鈴掛在門邊,而是掛在了櫃檯旁邊,和那唱片一起。
「前兩天我又遇見了你之前遛的那隻狗,是你的狗?」陸予懷身子微微前傾,卻微微別過頭,擺出並不關心的模樣來。
他傾身向前,秦晚晚才聞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沒啦,那是朋友的狗,他有事情要出門沒時間照料,我偶爾回去幫忙遛遛。」秦晚晚將疑惑壓在心底,她一揮手,陸予懷和宋敘文兩人,是拐著彎兒問對方的事情啊。
陸予懷點點頭,表明自己已經知悉,他看了看腕錶,說道:「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秦晚晚忙不迭點頭,她目送著陸予懷的背影消失在車座里,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叮叮叮……」
剛充好電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秦晚晚一看,是顧媛媛的電話,她立刻接起來,問道:「你身體好些了沒?」
顧媛媛的聲音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她聲音細若蚊吟,慢悠悠的說道:「昨天謝謝晚姐,對了,今天早上的時候,上次在尚古茶廳見到的那位先生到醫院來了,似乎是想找晚姐,我耽誤晚姐的約會了嗎?」
顧媛媛小心翼翼的說著,秦晚晚一愣,陸予懷一大清早還去過醫院?大概……是看到了那條簡訊吧,難怪剛才聞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掛斷電話,秦晚晚回過頭來,看著那串被掛在吧台上搖晃不已的風鈴,不免有些愣神。
陸予懷這是在撩她嗎?不管是不是,她似乎被撩到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格外寧靜。秦晚晚縱然有心想要打破這種沉默,卻找不到應該說些什麼。
「汪汪汪!」
一旁被忽略挺久的肉肉不甘寂寞的喊了起來,狗繩讓它沒有辦法靠近秦晚晚,就只能甩著舌頭喘著粗氣,努力靠近過來。
秦晚晚如夢初醒,她大步走過去,摸了摸肉肉的腦袋,將狗繩解開之後,對肉肉輕聲說道:「肉肉,今天玩夠了吧,該回家了。」
「遛狗?」陸予懷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秦晚晚背後響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幾步,低低的問了一句。
或許是聽到回家兩個字,肉肉情緒便沒那麼高漲,它垂著腦袋沒精打採的趴在秦晚晚腿邊,可憐兮兮的嗚咽著。
「真巧啊呵呵呵……遛狗也能遇到。」秦晚晚心裡有貓膩,笑得有些傻氣,她緊緊捏著狗繩,摸了摸後腦勺,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也不看陸予懷是什麼表情,強行拖著肉肉向宋敘文家的方向走過去。
因為這次出來是為了遛狗,肉肉的運動量一向十分大,秦晚晚只是簡單的套了件運動衫,將長發紮成一道馬尾,拖著肉肉向前走的時候,那道馬尾尖隨著她的動作一盪一盪的,看起來就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