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男神餵豬

Part6

商默霆不務正業的形象已經在商州人的心裡根深蒂固，經常逃班，找不到人影兒，這個看臉的時代，顏值佔據絕對優勢。

午餐時間，商默霆在餐廳出現，女性職員們眼睛立馬亮成500瓦大燈泡，目光一直追隨著帥到人神共憤的總經理大人。

商默霆端著餐盤剛一落座，女職員們爭先恐後地快步過去，想要坐在他身邊。

「師傅，這個，這個，還有那個肉丸子給我多盛點。」陳瑤接過滿滿一餐盤飯菜，又端著一碗湯，胳膊肘夾著一個蘋果，從人群中突圍出來，健步如飛，一口氣來到商默霆面前，餐盤「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那湯碗，半滴都沒灑出來。

看著堆成小山的食物，商默霆抬眼望向來人，咳嗽了聲，噎住了。

「總經理，你沒事吧？」陳瑤拿給他水杯，幫他拍背，順氣。

商默霆喝了口水，才好一點，皺著眉頭說：「怎麼到哪都能遇到你這倒霉孩子，吃會兒飯也不讓人消停。」

陳瑤裝傻充楞，傻笑著在他對面輕輕地，輕輕地坐下。

小屁股現在還疼呢！

一位漂亮女職員走過來，微笑著說：「總經理，中午好，這沒人吧？」

陳瑤搶在商默霆前開口：「有人。」說著在美女詫異的目光下脫下外套，扔在商默霆身旁的座位上，然後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說：「不好意思，這也有人。」說著將一串鑰匙放在椅子上。

美女哭笑不得，無奈走開。

陳瑤捂嘴偷笑。

「很好玩嗎？」商默霆並不反感她這樣做，能擋住一些爛桃花，他到輕鬆。

「好玩。」陳瑤已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拿起筷子笑眯眯地開心吃起來，腮幫子鼓溜溜的，邊吃邊說：「這個炸豬肉丸子比我媽做的還好吃，真想成為商州的正式員工，這樣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跟你說，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嫁給一名廚師，這樣的話，每天想吃什麼都可以讓他給我做。」

商默霆滿眼鄙視：「出息。」

他在諷刺她，陳瑤一點都不生氣，很快盤子里的豬肉丸就被消滅了，她瞧著商默霆的盤子里的幾顆豬肉丸，他好像不愛吃，一顆都沒動。

瞧她那眼巴巴的小眼神，眼饞又心急的勁兒，跟豆爺有一拼，就差沒滿地轉圈，搖尾巴討人歡心了。

商默霆夾起一顆丸子，送到嘴裡細嚼慢咽吃起來，故意饞她。

陳瑤小嘴扁扁，筷子撮著盤子里的青菜。

商默霆吃完所有的丸子，站起來離開座位。

陳瑤低頭，悶悶地嚼著青菜，嘀咕著：「臭商寶。」

商默霆沒多久回來，餐盒放她面前，說：「喏。」

陳瑤打開來看，裡面裝的是圓乎乎的小肉丸，眉開眼笑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商默霆坐回位子，表情拽拽的說：「誰對你好了，我那是怕別人認為我虐待員工，飯都不給吃飽。這些菜剩了也是餵豬，給你吃也一樣。」心裡鄙視她，沒出息，給點好吃的，就不找不到北了。

「哼。」陳瑤用力咬著小肉丸，豬就豬，有吃的，說她是恐龍也無所謂。

商默霆看著她吃東西，真像小豬一樣來者不拒，腮幫子鼓溜溜的，小嘴油呼呼的，看著挺好玩的。他突然說：「昨晚12點你幹嘛？」

「在……在家睡覺啊！」陳瑤咕噥著：「有什麼問題嗎？」

商默霆說：「上次不是說自己無家可歸，沒地方可去嗎？」

陳瑤咔吧咔吧眼睛：「對啊，是沒地方可去，不過我這個人隨遇而安行，適應能力強，到哪裡都是家，呵呵。」她擠出兩聲乾笑。

商默霆說：「滿嘴謊話，沒一句是真的。」

「有真的。」

「哪句？」

「我是你的迷妹，還有我真的22歲了，不小了。」

商默霆視線落在她的胸上，嘟囔了句：「一點都不小。」

……

室外天氣陰沉，要下雨，人心煩。

辦公室內，商默霆扣上文件，隨手丟在一邊，窩在老闆椅中靜坐了一會兒，拉開抽屜，摸出那枚小鹿發卡。

商默霆出了辦公室，去一樓監控室。

梳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從監控室出來，快步朝著樓梯走去，那嬌小的背影不是小吃貨是誰。

商默霆止步，眉頭皺起。

監控室沒人，商默霆走進去，四周看了一圈。

值班小哥回來，看到他，吃驚道：「商……商總。」

商默霆說：「不好好值班，跑哪去了？」

「我就去了趟廁所，五分鐘不到。」值班小哥說。

商默霆說：「把昨天早上8點30分左右大廳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我看看。」

「誒，好。」值班小哥坐到電腦前，開始操作，沒一會兒苦著臉說：「商總，那個時間段的視頻沒了。」

「沒了？」

「可能存儲出了問題。」值班小哥心急，滑鼠亂點一通，也沒找出視頻。

「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商默霆問。

值班小哥說：「沒有。」

商默霆蹙眉深思，腦中浮現陳瑤的身影。

小吃貨到底想幹什麼？

刪除監控視又對她有什麼好處？

商默霆揚了揚眉，找到答案，花盆就是她弄掉下來的。

某個監控視頻中出現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是陳瑤，正搭乘電梯去往頂樓。

商默霆思前想後，覺得陳瑤的種種行為十分可疑，於是，快步走出監控室。

值班小哥點頭哈腰：「總經理慢走。」

商默霆站在電梯門前，門開了，裡面一位帶著近視眼鏡的男職員看到他像見鬼似的，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總……總經理早上好。」

「早上？」商默霆挑眼疑問，進入電梯，看到亮燈的是頂樓，便按了下一層。

「是下午，下午。」眼鏡男擠出笑容，顯得很緊張，不停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有那麼熱嗎？

商默霆掃了眼他掛在脖子上的胸牌，是項目開發部的職員，賀美玉的下屬。

電梯停住，商默霆下去，從樓梯上了頂樓，尾隨眼鏡男到天台。

要說陳瑤膽子也夠大的，坐在高樓大廈的天台邊緣，遊盪著雙腿玩。

眼鏡男望望四周，只看到她一個喘氣的生物，結結巴巴地說：「是……是你約我來的嗎？」

「對呀。」陳瑤從水泥台上跳下來說：「下面人多眼雜，你也不想你拿花盆砸傷總經理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吧。」

躲在暗處的商默霆真真切切聽到陳瑤的話，眉頭皺了起來，越發覺得陳瑤有007的屬性。

眼鏡男說：「你可別胡說，我可沒拿花盆砸傷總經理。」

「既然不是你，為什麼要上來？」陳瑤背著小手，揚著小下巴，以他為中心，繞著圈走。「我從監控里看的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你抱著花盆在4樓來回走動，不是你，還有誰。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就把你交給總經理處理，工作沒了，可能還需要賠償一部分精神損失費啊、誤工費、驚嚇費啊等等雜七雜八的費用，你知道有多少錢嗎？」

單單丟工作一項，眼鏡男就嚇傻了，更別提賠償，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

「讓我幫你算算啊。」陳瑤擺弄著小手，說：「精神損失費，你看，你砸中的不是一般人，是商默霆，商州集團的總經理，未來的總裁大人，他的精神上出了問題，怎麼領導一個大公司，還有他的另一個身份你知道嗎？杜卡迪車隊的職業車手，世界摩托車錦標賽選手，全國上下就這麼一根獨苗，雖然現在退役了，說不定哪天又重返車壇了呢？你把這樣一個人弄出了精神問題，簡直就是人神共憤的千古罪人。」

商默霆嘴角一抽，他的精神出問題了嗎？讓仙人球砸出精神病，他得多奇葩。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

眼鏡男受到一萬點打擊，快哭了。

「哎！」陳瑤嘆息，小肩膀垂下去，又說：「你可能不知道，因為你，昨天總經理大人取消了一個重要客戶的約會，導致公司直接經濟損失達上百萬元。」

編！編！編！

小吃貨編瞎話有一套。

商默霆沒被真兇氣死，先被她氣死了。

眼鏡男哭腔道：「別說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拿著一盆仙人球來公司，不該想把它送給在4樓工作的女朋友，更不該一時失手讓它掉下去，砸到總經理，但是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砸傷總經理的，求你，別把這件事告訴他行嗎？我要是丟了這份工作，女朋友就得跟我分手，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談個女朋友容易嗎！」

他說著，說著，就要哭。

陳瑤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膽小脆弱的人，又勸又哄道：「好了，好了，你別哭啊，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角落裡，商默霆樣子兇巴巴的，心裡在說：「笨蛋，別人說什麼，信什麼。」

「我說的是真的。」眼鏡男抽泣道：「我可以對著太陽發誓。」

「那你該向總經理道歉，紙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說，這件事情他早晚也會知道，你還是主動點好。」

「他不會開除我吧。」

「不會，他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們總經理，明事理，心胸開闊，最講道義了。」

這話，商默霆還是很滿意的。

眼鏡男說：「我這就去向總經理道歉。」

「不用去了，我就在這。」

商默霆從角落中現身，單手抄在褲袋裡，朝著兩人走來。

陳瑤張大眼睛，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心情，可她明明是在保護他。

眼鏡男像士兵見到首長似的，立正站好，90度鞠躬，結結巴巴道：「總經理，對……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小心弄掉花盆的，害你被砸的。」

商默霆聽后，長長地「哦」了一聲，說：「花盆啊，可我怎麼記得砸到我頭上的是顆仙人球，而且還是頂著花骨朵的。」

陳瑤尷尬了，移動腳步，趁人不備想溜走。

眼鏡男保持90度鞠躬姿勢，說：「是頂著花骨朵的仙人球，我本來打算送給女朋友的，仙人球開花，我的春天也……來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只要不開除我，怎麼處罰都行。」

商默霆哼聲：「我看不是你春天來了，是我的冬天來了。不是我說你，挺大個男人連個花盆都拿不住。」餘光瞄到小吃貨要溜，大步過去，拎小雞似的一把拎起了她的后脖領子。

陳瑤瞬間雙腳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