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芬里爾

1.我是芬里爾

芬里爾是一個小天使,孤兒院裡面的修女每一個都是這麼說的,芬里爾是這個孤兒院裡面最漂亮的孩子了,金色的頭髮在太陽下面閃閃發亮,綠色的眼睛就像是最昂貴的寶石一樣,裡面時不時閃過狡黠的光芒,皮膚是健康的白色,有著圓/滾滾的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下,紅/潤的嘴巴一抿,那就是蜜糖一般的笑容了。笑容之中帶著小小的天真,嘴巴永遠都是抹了蜜糖一樣,有著說不完的甜言蜜語,所有人都喜歡他,哪怕他也是這個孤兒院裡面最奇怪的孩子了。

芬里爾是一年之前突然出現在孤兒院之中的,他出現的那一天伴隨著暴雨和閃電,那閃電像是要把天給劈開,在修女們圍在壁爐前開始思考明天蔬菜的問題時,她們聽見了哭聲,小小的哭聲就像是小貓的叫聲一樣,最開始修女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那位最年長的感覺到不妥打著傘出了門,於是那位年老的修女在她們孤兒院的大樹下面撿到了一個金髮的嬰兒,一個在雨水中赤/裸/著身體的嬰兒。

修女馬上抱起了嬰兒,用自己的衣服把嬰兒包裹了起來,她僅僅是簡單的打量了附近一眼,在沒有看見有任何的人影之後就匆匆的向孤兒院裡面跑去,她懷中的嬰兒還太年幼,剛剛淋了雨需要馬上洗澡。

所以修女沒有注意到那棵樹下,剛剛嬰兒停留過的地方有著詭異的符文。

修女們看見拉爾修女抱回來的小嬰兒很是好奇,卻又馬上準備了熱水和別人穿剩下的衣服,他們為那個剛剛被撿到的孩子洗了澡,那個孩子乖巧極了,除了剛剛被抱回來的時候是在哭泣的之外,在被放入熱水之中他的臉上已經掛起了大大的笑容。

修女們感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父母扔掉了這麼可愛的天使,甚至還是赤/裸裸的把孩子給扔掉的,只留下一個牌子上面印刻著一個名字,芬里爾。

那位把嬰兒撿回來的拉爾修女抱著那個孩子點了點他的鼻子,「所以你的名字叫做芬里爾嗎?」

嬰兒,不應該說是芬里爾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去抓拉爾修女的手。

芬里爾是天使卻也是孤兒院裡面最奇怪的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雖然那些小朋友喜歡芬里爾,但是卻又有些害怕他。芬里爾成長的速度超出了正常人,最開始修女們並沒有在意,只是當芬里爾用三個月的時間會走路,六個月已經長高了十公分之後,修女們承認了芬里爾的與眾不同。

而在芬里爾來到孤兒院的一年之後,他已經是四五歲孩子的模樣,而成長的速度也放緩了下來,他喜歡赤著腳走在後院的草坪之中,他喜歡靈活的爬上那高高的梧桐樹上面,享受著接近陽光的感覺。

芬里爾是怪物,這樣的話語在孩子們的口中流傳著,但是他們不敢當著芬里爾的面去說,因為芬里爾如果生氣的話,身邊會有奇怪的現象出現,所以他們一邊喜歡著一邊懼怕著小芬里爾。

常常會有人來孤兒院之中想要領養走一個孩子,芬里爾懵懵懂懂的時候也有人想要帶走他,只是修女都害怕那些人會因為害怕芬里爾的不同把人扔掉,或者是送到實驗室之中,於是在修女們的干預下從來沒有人看中過芬里爾。

不過芬里爾並不著急,因為他會去找他的爸爸和媽媽的,他可是聰明的芬里爾,他雖然不記得自己的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他記得媽媽身上的溫暖還有淡淡的草木的香味。順便還記得爸爸的一些特徵,雖然不知道對於爸爸的印象是來自哪裡,但是他記得爸爸聲音十分的低沉動聽,他的爸爸喜歡給他講故事,他們的頭髮的顏色是一樣的,他的父親會飛還有、還有……大胸。

只要是找到爸爸就能夠找到媽媽,因為故事書裡面的爸爸媽媽都是相愛的,愛著媽媽的就是爸爸,愛著爸爸的就是媽媽,爸爸媽媽是永遠不會分開的存在,聰明的芬里爾是永遠都不會有錯的。

「芬里爾,我要走了,我新的爸爸媽媽要帶我回家,你要和我一起嗎?」

芬里爾坐在樹下看書的時候,那個自己在孤兒院裡面唯一算得上是好朋友的女孩跑來對他說道這樣的話。芬里爾為她高興,有人願意給女孩一個家了,但是他是不會離開的,因為他見過收養女孩的人,他們和自己父母不一樣。

「不,他們不是我的爸爸媽媽。」

「但是他們也可以是你的爸爸媽媽,修女們說我們都會有新的爸爸媽媽的。」

女孩並不在乎芬里爾的與眾不同,她認為那可能是上帝送給芬里爾的小禮物,神奇的小禮物。

「他們不是我的爸爸媽媽,我的爸爸媽媽就在某個角落等待著我去找他們呢。」

芬里爾如此的堅信著,女孩終於送給了芬里爾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叉腰站在芬里爾的面前,芬里爾為什麼就不能夠明白他被丟棄了呢,哪怕他是一個天使,可愛的天使。

「那麼你和我說說,你準備如何的找你的爸爸媽媽!他們根本沒有給你留下任何的東西,除了名字,連姓氏都不願意送給你,甚至修女們的談話中說你來的那天晚上是下著大雨的,很顯然你的父母不希望有人看見他們把你扔掉,以及他們把你赤/裸裸的扔到了孤兒院門前。」

女孩的語速很快,就像是連珠炮一樣的把那些聽起來傷人的話扔給了芬里爾,芬里爾聽見女孩的話偏偏嘴眼睛有些微紅,他才不是被拋棄的那個呢,一定是他的爸爸媽媽有什麼事情才把他留在這裡的,否則他是不可能有那些小小的記憶的。

「媽媽是溫暖的,身上有草木清新的香味,我的爸爸有著和我一樣的金髮,會給我講故事,他的聲音是低沉的十分的好聽,並且爸爸的胸膛十分的溫暖,胸很大,以及我爸爸會飛!」

女孩看見振振有詞的芬里爾直接動手摸上了芬里爾的額頭,她確信芬里爾一定是發燒了,「大胸的是媽媽,順便沒有人會飛的,那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那不是!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芬里爾握住了梧桐樹的樹榦,一用力拽下來一塊巨大的樹皮,女孩和芬里爾同時看向了那殘缺的樹榦還有芬里爾手中的樹皮,芬里爾馬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他轉身試圖用雙手把樹皮在重新的貼回去,然後對女孩說道:「最最最漂亮的安妮,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修女啊。」

那個叫做安妮的女孩看著天使的笑容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鑒於芬里爾剛剛和自己吵架,她需要告訴芬里爾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

「芬里爾,你難道不知道孤兒院之中只有你有這樣的怪力嗎?修女都不需要去思考就知道是你做的了,恭喜你,拉爾修女終於找到可以嘮叨的對象了。」

女孩雖然是芬里爾的朋友,不過小孩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是保密,就在她的父母去辦領養手續的時候女孩把芬里爾「父母」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小姐妹,並且希望她能夠保密,小女孩伸出了三根手指保證自己不會多嘴多舌的,不過轉身卻又告訴了其他人,於是一個下午過後所有人都知道芬里爾幻想自己有什麼樣子的父母了。

當芬里爾破壞了梧桐樹躲了一個下午因為肚子餓而悄悄地溜回來之後,他把頭探進了房間裡面左右的看了看,在慶幸沒有看見修女們之後芬里爾拍著自己的胸膛呼了一口氣,他肉嘟嘟的臉上揚起了笑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後面有人重重的咳了一聲,芬里爾的笑容馬上僵硬在了臉上隨即露出了要哭的表情。

「芬里爾。」

「拉爾修女。」

芬里爾馬上轉過身抱住了修女的腿,仰起臉撒嬌道。

但是修女已經對於芬里爾的笑容有免疫力了,雖然心中不免的去想芬里爾真的是上帝的天使。拉爾修女牽著芬里爾的手來到了辦公室之中,她嘮叨了一些芬里爾的小破壞,以及下午在孩子們中間流傳的事情。

「芬里爾其他的叔叔阿姨當做你的爸爸媽媽不好嗎?」

拉爾修女她們想過,等到芬里爾不在瘋狂的長大之後,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芬里爾用力的搖頭,為什麼要是其他的叔叔阿姨呢,他明明有自己的爸爸和媽媽的。

「拉爾修女,我有父母的,我的爸爸是……」

「親愛的,那只是你的幻想而已,我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出生而已,你不可能記得的。」

拉爾不忍心徹底的打碎芬里爾的夢,但是她希望芬里爾能夠接受其他的夫妻,這樣對於他才是最好的。

芬里爾聽見拉爾修女的話咬緊了嘴唇,他的眼中泛起了淚花,「我有爸爸媽媽。」

說完這句話之後芬里爾轉身就跑了出去,拉爾修女看著芬里爾的背影嘆了口氣,他終歸要學會接受的,關於父母遺棄了他的事情,順便小芬里爾也一定會很快就會忘記這個小插曲的,鑒於他永遠是那麼的甜蜜。

芬里爾回到了孩子們之間,但是那些男孩和女孩都知道了芬里爾的小幻想,一個會飛的大胸爸爸?小孩子哪裡去顧及什麼傷害到別人的心這種事情,他們只是重複著芬里爾對於爸爸的幻想而已。

芬里爾這一次是徹底的傷心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用力的關上門把自己揉進了枕頭之中。

「修女是笨蛋,大家都是笨蛋,芬里爾是有爸爸媽媽!我要找給你們看,爸爸媽媽一定在哪個角落裡面等我去找他們的!這其實是一個躲貓貓的遊戲。」

芬里爾這麼想想就突然的相通了,一定是爸爸媽媽在和他玩遊戲,所以他應該去找他們而不是坐以待斃。

芬里爾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他從床/上蹦了下來拿出了自己的小皮箱,把屬於自己的寶貝一個個的扔進了皮箱之中,兔子先生要帶上,還有芬里爾最喜歡的糖果也要帶上,還有他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掙來的錢,還有……還有芬里爾的小牌子。那是爸爸媽媽留給他的禮物。

夜深人靜的時候芬里爾探頭探腦的從房間裡面出來,他身上扛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箱子卻像是扛著空氣一樣,他來到大門前動了動自己的小手指,緊閉的大門傳出了一聲尖叫之後緩緩的打開,芬里爾馬上跑了出去然後風重新的把門帶上。

芬里爾站在孤兒院的外面偷偷地呼了口氣,他轉身對孤兒院來了一個飛吻,他會回來的,帶著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他要讓所有的小朋友們都看看,他是有爸爸媽媽的!

「爸爸媽媽,芬里爾來找你們了!」

「愛著爸爸的是媽媽,愛著媽媽的是爸爸,世界上的爸爸媽媽都是相愛的。聰明的芬里爾永遠不會錯,啦啦啦,愛著爸爸的是媽媽,愛著媽媽的是爸爸,就像是超市叔叔愛著老闆叔叔,啦啦啦,芬里爾的眼睛是雪亮亮的,聰明的芬里爾~」

芬里爾哼著自己原創的歌曲拖著箱子走進了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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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誰家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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