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護衛
「快跑!」
祝君行往前一步猛的拉住姚宴的手往後一拽,自己卻捏著斧頭迎了上去。
姚宴被拉了一個踉蹌,卻也立即反應過來,她就看見一頭巨大的黃皮虎兩眼裡插著箭流著血吼叫著撲了過來,迎面彷彿一陣颶風。
姚宴下意識的抬臂擋住頭臉,祝君行擋在姚宴身前一斧頭砍在老虎身上,老虎頓時發狂猛烈的將祝君行撲倒在地,祝君行剎那間丟了斧頭,空手掰住了老虎的血盆大口,厲聲道:「快跑!快!」
姚宴看著拚死為她拖延時間的祝君行獃滯了一瞬,片刻撿起地上的斧頭咬著牙就沖了上去,照著老虎本就被射瞎了的眼睛就狠狠砍去。
血水噴濺了幾滴在姚宴的臉上,溫熱,老虎吃疼放開了祝君行卻猛然抬爪揮向姚宴,姚宴就地一滾避開「嘭」的一聲卻撞在了樹榦上,祝君行見狀立即一躍而起騎上了老虎的背,攥起拳頭就狠辣的捶打它的眼睛。
老虎憤怒的咆哮,哀鳴,帶著祝君行在林中突來撞去,祝君行兩腿夾住老虎的脖子死死不放,一拳一拳,拳拳到肉。
終於,就在祝君行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多少時辰之後,老虎砰然倒地,祝君行卻還怕老虎假死,依舊捶打個不停。
姚宴拿著斧頭追上來,看到血肉模糊的老虎頭忙喊道:「快停手,它死了!」
祝君行驀然一頓,緩緩的從老虎身上下去,見老虎果然一動不動,緊繃的身軀才慢慢放鬆下來。
「你沒事吧?」
「受傷了沒有?」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開口,姚宴抿了下嘴搖搖頭,「就撞了一下我沒事,你傷著沒有?」
祝君行撐了撐手掌,搖搖頭。
姚宴卻看到他一雙手上都是血,「你的手被咬了嗎?我看看。」
姚宴趕忙走近他,祝君行看到姚宴關心他的眼神輕勾了勾唇角,任由姚宴用袖子擦他拳頭上的血。
「大多都是老虎血。」
「才不是,你手指縫都崩開了血口子,正汩汩的往外流血。趕緊的,咱回家包紮。」姚宴忙道。
正在此時祝君行臉色一變驀地抱住姚宴將她護在了自己懷裡,他以為還有另外一頭老虎跑下了山,此時他已經沒有再打虎的力氣,若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們撲來,他只能如此護姚宴一時。
「冒昧打擾了。」
祝君行抬頭一看竟是兩個身背弓|弩的獵戶。
想到老虎眼裡的那兩隻短箭,祝君行立即明白了過來,「老虎是被你們攆下山的?」
兩個獵戶並沒有否認,其中一個高壯一些的拱手道:「我們在山中遇此等大虎,一時見獵心喜本想獵殺,不想這孽畜烈性的狠,被我們射瞎了雙眼后就逃了,我們一路追趕到此。」
矮一些的見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老虎,頭部被捶打的血糊糊一片不禁拱手道:「兄台好氣力,佩服佩服。」
祝君行冷笑,兩眼裡怒火熊熊,「你們既然沒本事弄死它就不應該招惹它,它在發狂之時奔下山,今日若是沒有我,山腳下都是正在播種的山民,你們可知道會造成多少人傷亡,在地里的都是一家一戶的頂樑柱,死一個壯勞力就能摧毀一個家!」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矮個子見祝君行態度惡劣氣憤的握拳瞪眼。
祝君行一聽雙拳一握就想上去揍人。
姚宴見那兩個獵戶手中有利器,要是打起來祝君行肯定吃虧忙上前一步攔了一下,「相公,咱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啊,閨女在家肯定餓了,咱趕緊回去吧。」
祝君行本來正一腦門的怒火,忽聽姚宴喊他「相公」,他頓時腦子裡就一片空白,僵硬的轉過臉看向姚宴。
姚宴不知他在想什麼,見他眼神有些獃滯就拉著他走,「咱們回家。」
高個子忙道:「兄台請留步,不管如何都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不是,我見兄台夫婦穿著打扮也不是富裕的人家,何不將這老虎抬回家中,肉可分了鄰里食用,虎皮雖毀了頭部,卻還能賣兩個錢貼補家用,權當是我們兄弟驚擾了賢伉儷的賠罪,兄台以為如何?」
何處的獵戶說話文縐縐,一嘴的京城官話?祝君行立時警惕起來。
險些死在虎口下,姚宴也有一肚子的火呢,聞言就冷笑道:「這虎本就是我們夫妻打死的,與你們有何干係,要你們借花獻佛?」
「你!」矮個子怒目而視,「是我們射瞎了老虎的眼睛你們才能……」
高個子瞪了矮個子一眼,矮個子憋悶的閉嘴哼了一聲,高個子開口越發溫和,「是、是,這位……」
高個子這才正眼看向姚宴,見姚宴雖是一身村婦打扮,模樣卻極為浮艷濃麗就磕巴了一下,姚宴生怕這特么又是一朵爛桃花,趕緊潑辣的開口,「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高個子知道是自己失禮在先,忙低頭告罪,「這位夫人說的對,老虎本就是你們打死的,與我們沒有干係,方才是在下失言。」
隨後他又問道:「敢問賢伉儷可是附近的村民,可曾見過一個受傷的男人,那男人相貌極為俊美,身材昂藏挺拔,身上穿一件玄色圓領長袍,上有金絲綉紋。」
祝君行和姚宴對視一眼,心裡都知道,這兩個獵戶打聽的人可能就是現在躺在他們家裡養傷的那個,祝君行又怕這二人是敵非友,於是就問道:「那人是你們的什麼人?」
高個子一看祝君行姚宴二人的表情,心中有了些計較,再次拱手作揖,「是雇傭了我們進山打獵的東家,和我們失散了,賢伉儷可曾見過?」
姚宴就道:「沒見過。相公,咱們回家。」
祝君行「嗯」了一聲。
兩個獵戶對視一眼,相互使了個眼色,就開始尋細樹榦折藤條,姚宴悄悄回頭看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就掐了一把祝君行示意他回頭看看。
祝君行瞥了一眼就皺了眉,低聲道:「有些麻煩了,咱們快走,回去告知景兄一聲也好早做準備。上來,我背你走的還快些。」
有驚無險之後,姚宴才覺出渾身的疼來,這時她也不矯情了,聽話的就往他身上一趴。
祝君行掂了掂姚宴,撒腿就往前奔。
【發現葛仙米,請宿主利用葛仙米賺到第一桶金】
姚宴怒:早不來任務晚不來任務,這時候來,你故意的吧!
【宿主你高興就好】附贈dog黃狗臉。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姚宴氣個半死。
但是聽到賺錢姚宴又心花怒放了,比起去山裡挖蘭花碰運氣,賣葛仙米是能作為一項長久而穩定的收入項目來做的。
葛仙米俗稱天仙米、珍珠菜等,是藍藻綱,念珠藻科,附生於水中的沙石間或陰濕的泥土上,想到此處姚宴就想到了祝家莊這一片多水塘的地理環境,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她不該因偶然挖到了極品天逸荷而就一門心思的想進山挖花卉的,僥倖的心理讓她忽略了路邊田間的水塘里也許另有賺錢之道。
這個世界葛仙米的價值有人發現嗎?姚宴忙問。
【沒人發現】
姚宴的眼睛立時變得賊亮賊亮的,管家03我第一次發現你是這麼這麼可愛!
【呵呵】
姚宴:……有些系統就是欠揍。
【宿主賺得第一桶金可獎勵葛仙米菜譜一本】
姚宴:嗯,管家03還是可愛的。
【呵呵】
掐斷了和系統的對話之後,姚宴想了一路利用葛仙米發家致富的初步計劃,到了家門口被祝君行放下,他進去找姓景的了,她就咧著嘴笑著飄了進去。
這一次朱氏把團姐兒照顧的很好,姚宴去接孩子時,孩子在朱氏的炕上睡著了。
怕吵醒孩子,姚宴就先讓孩子睡那兒了,轉身出來往祝紅梅住的那屋瞥了一眼,從半開的窗戶那裡就看見祝君行正在和姓景的說話,片刻后祝君行笑著走了出來,看見姚宴就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屋吧。」
嘿,姚宴發現這男人的缺點了——大男子主義啊!
「我就不回。」姚宴白他一眼。
「一會兒家裡來人,你擱院子里站著像什麼樣子,去去去。」祝君行揮手打發姚宴。
姚宴掐腰懟他,「祝君行,我給你兩天好臉了是吧,你又蹬鼻子上臉了?嗯?」
姚宴的聲音很大,大到足矣讓屋裡的楚秉鏡聽到。
祝君行臉上掛不住,狠狠戳了姚宴一眼,親自來推她,低斥道:「你不進去我就在院子里親死你你信不信?」
啥?!姚宴震驚。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祝君行見自己的震懾有了作用,趁機把姚宴攆進了東廂關上了門,他自己則出門迎那兩個獵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