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放血

22.放血

聽了這話,華傾顏狐疑地望向女人,有些莫名其妙。都說女人善變,華傾顏活了這麼大還真沒見過變臉像變戲法一樣快的女人,一會兒多雲一會兒天晴,也是開了眼界。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不用我給你師姐瞧了?」女人瞧著華傾顏直勾勾地盯著她,滿臉的不信,止住了正欲起身的動作,瞪圓了眼睛,—臉不滿。

洛雲衣拉了拉華傾顏,抬頭朝女人虛弱地笑道:「勞煩醫師了。」

「瞧你這小臉白的,」女人望了望洛雲衣煞白沒有血色的小臉道,又一扭頭看向華傾顏,「還不把你師姐扶起來跟我走?」

華傾顏也沒說什麼,就是在心裡懷疑了一下,就平白被吼了一頓。她撇撇嘴,將洛雲衣輕輕扶了起來。

「跟我來吧。」

女人推開屋子裡的另一扇門,又回頭望了望趙暘與趙武,對著華傾顏一挑眉:「他們倆不能去,留在廳里等候吧。」

華傾顏對著趙暘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扶著低頭悶咳的洛雲衣跟了上去。

這扇門通向的是醫館的內院,穿過樓台水榭的小院子,女人領著她們進了角落裡的一個小屋子。

屋子裡陳設依舊簡陋,桌椅有些灰暗,年久失修一般,但是卻收拾得乾乾淨淨。靠牆的一個柜子上擺了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內里還有一張小床。

「把她扶到床上。」

女人丟下這句話就走到柜子旁開始鼓搗起瓶瓶罐罐來。

華傾顏老老實實地將洛雲衣扶到床邊坐下,不小心碰到了洛雲衣的手指,卻被凍得徹骨:「手怎得這般涼?」華傾顏握著洛雲衣的手,雙手手掌合起來,輕輕揉搓著,卻還是感受到了從指尖傳來的仿若身處冰天寒地的絲絲寒氣,可惜華傾顏的修為屬寒,不敢聚集靈氣,只能快速揉搓,希望能傳遞點兒熱量過去。

「很冷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了?」仍舊握著洛雲衣的手,華傾顏仔細瞧著洛雲衣的臉色,除了白還是白,有些不放心地又問了幾句。

還未待洛雲衣回答,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的女人就端著一盆血紅色,還冒著白氣的熱水走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你的臉怎得又白了?」看到華傾顏有點兒泛白的臉色,女人放下熱水,瞧了瞧她,「戾氣入體不傳染的吧?」

「我師姐身上怎麼這般冷?」華傾顏咬了咬嘴唇,說道。

「當然會冷,你師姐身上的戾氣屬寒性,身體變涼實屬正常情況,你也不必憂慮,不過……」女人話音一轉,皺眉望著華傾顏,「你是不是給你師姐渡修為了?著實不是我多言,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你的修為也屬寒吧?這麼草率地渡給她,你也不怕出什麼亂子!」

華傾顏哪兒懂這些,她連自己劍修的招式都沒弄明白,又怎麼知道這些丹修的門道,不過終歸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華傾顏更加有些愧疚了。

女人說完這些話就幽幽地轉過去給洛雲衣瞧傷了。

洛雲衣又悶咳了幾聲,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用空著手拉了拉華傾顏的衣袖:「顏兒,我無事。」

洛雲衣長相柔弱,笑起來更是溫柔,平時展顏一笑眉眼處都會帶上笑意,這次受了傷,笑容格外虛弱,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分外憐惜。

華傾顏握著她的手,抿著嘴,低聲說道:「你說了好幾遍了,我知道了。你坐好,讓醫師仔細給你瞧瞧。」

在一邊兀自忙活著的女人抽空瞥了她們一眼,拿起了手邊的一根銀針,在洛雲衣的左手手腕處扎了下去。

「嘶——」洛雲衣感覺到一瞬間的痛感,像小動物撕咬著自己。

「忍一忍,給你放放血。」女人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不停。

她將洛雲衣的手臂放到準備好的血紅色熱水中,從一旁的紅色罐子里找出一粒藥丸讓洛雲衣吞了下去,手中又聚了一團靈氣在洛雲衣的周身上遊走著,運行了七七四十九個小周天之後,一團團黑色的血水從洛雲衣的手臂上流了出來,與盆中血紅色的熱水混在一起,甚是駭人。

洛雲衣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很快就浸濕了額邊的碎發,幾縷頭髮貼在洛雲衣的臉上,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卻還是痛得抑制不住的顫抖。華傾顏一直握著洛雲衣的右手,感受到了洛雲衣逐漸加重的力道,被握得手掌有些生疼。

華傾顏俯下身輕輕撥開了洛雲衣耳邊散下來的秀髮,輕聲說道:「師姐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女人專心致志地又聚著靈氣在洛雲衣身上行了幾個小周天,盆中的水徹底由紅轉黑。

女人輕輕吐出一口氣,將洛雲衣的手臂從熱水中取了出來,朝華傾顏一努嘴:「你幫你師姐收拾一下,戾氣清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放一次就成了。」

女人用手帕擦了擦汗,自言自語道:「歲數大了,做這麼點事兒都累得慌。」女人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眉頭緊皺,快要被自己噁心吐了,匆匆地囑咐兩人在這裡歇一下,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華傾顏胡亂地應了一聲,低頭為洛雲衣輕輕擦著手臂。華傾顏之前沒伺候過什麼人,這次卻擦得很仔細,多少有點兒彌補的意思。

「師姐,感覺如何?躺下休息一會兒吧。」華傾顏扶著洛雲衣慢慢躺下,仔細地為她掖好被角。

洛雲衣此時身上的寒氣已經褪去,覺得好受了不少,現下竟也是有了困意,點了點頭就輕輕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華傾顏望著她安詳的睡顏,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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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反派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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