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血書

27.血書

路上依舊沒有幾個人,零星的店鋪葉門可羅雀,店家懶洋洋的,心思全然不在生意上。昨夜的大火,是華頃顏來到這裡迄今為止見到過最多的人了。華傾顏一路沿著洛雲衣的記號找到了縣令爺的府邸。

這位縣令爺的財力一看就比常縣長差多了,府邸不算大,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矗立在一排平常人家的屋舍中倒是有些許顯眼,內里卻遠沒有常府的富麗堂皇,與小橋流水的優雅。

華傾顏趕到時門外空無一人,連個守門的小廝都沒有,只有一位年紀有些大,花白著鬍子的老人站在門口等著——華傾顏看著有些眼熟,猜想應該是昨夜被水濺了一身有些狼狽的師爺。

師爺現下已經換了一身衣衫,臉上飽經歲月滄桑,溝壑縱橫,加上半白的頭髮,看得倒是有些睿智。他見到華傾顏趕來,連忙迎了上去,向華傾顏作揖道:「女俠終於來了,老爺在廳中與各位少俠們談話,囑咐我在這裡候著女俠,我這就引女俠過去。」師爺對華傾顏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有勞。」華傾顏略一躬身,跟著師爺穿過大門。

華傾顏到達廳里的時候,縣令已經與洛雲衣幾人聊開了,似乎就是在說無名大火的事情。

「……承文縣雖不富裕,百姓們卻也能自給自足,日子過得樂融融……其實也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吧,大概半個月之前,縣裡大大小小的街道上一夜之間飄滿了血書,」縣長表情沉痛,皺著眉頭,聲音很低,連帶著頭也低了下去,似乎是很不想回憶那天的慘象。

甚至連華傾顏走進來也沒有注意到。華傾顏只靜靜走到了洛雲衣的身邊坐下,沖洛雲衣笑了一下,用口型對她說道:「我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洛雲衣盯著她的嘴唇,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縣令的身上。

「血書鋪滿了整個承文縣,不只北城門到南城門的一路,連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都沒有落下。從那天開始,百姓們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慌之中……」縣令嗓子里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哽在嗓子里,上不來也不下去,聲音有些嘶啞。

「血書上,寫的什麼?」趙暘問道。

「……一月之內,無名火起,必吞全城!」縣令停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胸口處像塞了一噸重的鉛,呼吸都是沉甸甸的。

所以,才有了從北城門所起的大火。一直向南蔓延,像一直兇猛卻沒有形態的野獸,摸也摸不著,擋也擋不住,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們無計可施,像被黑暗蒙住了眼睛,只能驚慌地原地徘徊,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走向何方,他們不知道,那沉寂的夜色,就是死亡的倒計時。

「滴答——滴答——」

在座的幾人聽了神色皆是一變,多大仇多大怨,才能這麼狠,血書都能當雪片撒,內容也足夠讓人心神恐慌了。

「縣令有什麼頭緒?」洛雲衣在一邊柔著聲音問道,似乎也在為承文縣所遭遇的橫禍所惋惜。

「這……老夫實在是無從知曉。」縣令搖了搖頭,臉上的悲慟又多了幾分。

「縣令不必擔憂,有我們在,怎麼樣也不會讓大火肆無忌憚地吞沒這座城的。」趙暘在一邊安慰著。

幾人看著縣令怏怏的樣子,眉頭皺著一直都沒有鬆開,眼珠上也布滿了血絲,又聊了幾句,無非就是「不必擔憂,多加休息」之類的話語。

小廝領著他們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華傾顏想了想,最後還是囑咐了小廝將她和洛雲衣安排在一間房裡就好。

「師姐,」打發走了小廝,華傾顏做賊似的扶著兩邊的門框朝外面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情況之後便將門輕輕關好,轉身喊了洛雲衣一聲。

「什麼事這麼謹慎?」洛雲衣有些奇怪地問。

「你猜我今天碰見誰了?」華傾顏坐下喝了一大杯茶水,才開口繼續說。

洛雲衣挑眉看著她,似笑非笑。

華傾顏見她這樣兒,也沒指望她能回答,便一擺手,說:「方煜!他今天跟我說……」

華傾顏探過腦袋去與洛雲衣細說了今日方煜與她說的話——當然,是撿了重點的說。

「我猜啊,這件事肯定與魔修有關,說不定就是方煜的某個小嘍啰。」華傾顏煞有介事地說。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真與魔修有關。」洛雲衣沉吟著說,然後又望著華傾顏,有些擔憂地說,「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華傾顏糕點塞得滿嘴,無所謂得回答。

洛雲衣有些無奈,伸手擦了擦華傾顏布滿糕點屑的嘴角,道:「你以後小心點兒,別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華傾顏一愣,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有些獃獃得點了點頭。

看著她傻傻的樣子,洛雲衣支著腦袋笑了起來。

已經接連兩天的大火,讓承文縣稍微有些能力,跑得動路的人都已經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離了,所以縣令府中也慢慢變得冷清起來,上午還見到的幾個人,下午便沒了影子。只有師爺還在忙前忙后。

當天下午,華傾顏與趙暘趙武等人開始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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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反派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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