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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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屈膝,還算鎮定回答,「正是奴婢,小姐可是有吩咐?」
那盛裝女子用湯匙盪了盪六月下巴,直到盪出一絲紅印,才笑道:「哪裡有事,本姑娘就是喜歡美人,想向皇后討了你去,帶回去當個貼身大丫頭罷了。」
她右邊一女子回頭瞧了六月一眼笑道:「安姐姐果真好眼光,這女子長相確實不俗。不過,就是有那麼一點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再看她這胸,就知不是有腦之人。」
盛裝女子抿嘴一笑,「若是有腦子,能肖想不該想的?不過是仗著有那麼幾分妖艷姿色,就想飛上梧桐變鳳凰,當真可笑。」
兩人就六月相貌和身段好一番譏笑,毫不顧忌別人如何想。
言語譏諷算什麼,六月毫不放在心中。當了宮女多少年,早已習慣貴人的各種難纏。卑賤身份擺在那裡,除了受著,一絲都反駁不得。還好,貴女們多少好些面子,為了顯示溫柔嫻淑,不會當眾就打罵下人。
只是六月有些懷疑,她連麗水宮都少出,是如何惹到這些貴女?
那兩人看六月一副逆來順受模樣,深覺無趣。白長了一張妖孽臉,行事卻如此低調,也不知是哪裡就入了他的臉。
六月不知這兩人身份,旁人卻是皆知。這紅衣盛裝女子,正是定國公府二房嫡女安青茹安三小姐,是六皇子正經表妹。另一附和的粉衣女子乃皇後娘家錦繡候府三房嫡女許臨照許二小姐。
定國公府與錦繡候府關係並不算親密,甚至可以說私下是水火不容。但因安青茹母親和許照臨母親為堂姐妹,是以二人感情倒很是不錯,常常相聚玩耍。
安三小姐之所以知道六月這麼一個小奴婢,自然是許二小姐功勞。許二小姐時時出入宮廷,很得皇后姑母喜愛,對宮中之事知道一清二楚。
這二人是閨中密友,常交流一些小秘密。她知安三小姐喜歡六皇子,便不時將六皇子之事告之。這六皇子住所里的宮女,安三小姐很是感興趣,時常詢問。
本來,表哥雖然美人環繞,但並無真心,安三小姐多少還放心。直到前兩日聽許照臨說起表哥十分迷戀一奴婢,甚至想要納為側妃,這才真的急了。
曲水流觴,這一遊戲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在文人中很是流行。上游酒杯順流而下,九曲十八彎,在哪裡停住,就由面前之人作詩,若是詩作不能讓人滿意,便罰酒一杯。眾人常常笑鬧,除非詩作十分出彩,不然絕不通過,往往喝倒了才罷。
尤其貴族才子之類,有詩酒助興,又加左右皆有美人相伴,玩樂很是盡興,不醉不歸,甚至不醉也要裝醉,趁機摟抱親吻戲謔一番美人。在他們眼裡這是最文雅之事。
這些名門閨秀私下裡很是喜歡這一遊戲。她們自詡知書達理,自然不會要美男子作陪,只是作詩乃最好揚名機會,哪個捨得放棄。
不過六月聽說過,這些貴女們人前高貴,人後卻未必如此。聽說前朝有位公主,守寡之後獨居京郊莊園,常常邀貴婦貴女聚會。甚至還養了百十多個面首,自己玩樂不說,也供寂寞貴女們同樂。
當然,這樣明目張胆的玩樂早已作古,只是私下裡如何,誰又知道。
安三小姐也不知是太幸運還是不幸,那酒杯十次有兩三次竟然就停在面前。她作詩水平自然尚佳,但耐不住她人都使壞,硬要罰她喝下果酒方可。果酒再好喝,多了也會醉人,安三小姐哪裡肯依。
她不過喝過三杯,便不再親自喝下,嬌嗔道:「你們一個個想法子使壞,就會灌我一個。我這裡真醉了,若是回家,還不定被怎樣責罰。姐妹們就心疼心疼我,讓身後這位丫頭替喝了可好?」
眾人尚未開口,許二小姐就拍手稱好,「安姐姐這主意甚好。今日這上流放酒杯之人定是看中了姐姐,恨不能將姐姐灌醉。我們可不依,就讓這丫頭替了也罷。」
有幾位京城貴女自然不依,可抵不過附和人多,便只得隨了她去。
六月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來此不過是個陷阱,雖然不知何時得罪了人,但這苦她是吃定了。
主子面前,奴才哪有反抗之地,只得一一飲下。今日也不知如何,這酒杯就如長了眼睛一樣,專盯她這裡。
幾杯尚可,直到六七杯上,六月再承受不住。為了不真的出醜,六月只能假裝撐不住暈倒。
安三小姐看了看因酒興上頭更添五分艷麗妖嬈的六月,恨不能將她腦袋摁入溪流,生生淹死才好。
看她眼神不善,許二小姐忙扯她衣袖,輕聲勸道:「安姐姐,來日方長,這裡人多眼雜,先這樣吧,以後再做打算不遲。」
安三小姐顧慮到身份,若是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依她祖父正直性子,不打殺了她才怪,只得作罷。
許二小姐笑道,「好了,你們就不要欺負安姐姐了,看這位小宮女都被灌醉了。」她吩咐身後侍女,「燕喃,將這小宮女送回宮吧,天已經有些冷意,不要在這裡受涼,反而不美。」
她身後宮女便幫著攙扶起六月,匆匆告退離去。
六月醉醺醺腿腳無力,有這宮女相助,倒是省力許多。她尚且有些明智,開口謝道:「謝謝姐姐相助,姐姐是哪個宮裡?他日必定相謝。」
那叫燕喃的宮女抿嘴一笑,「咱們都是伺候人的,自然應該相互幫助,何必這樣客氣。聽說姐姐是麗水宮的,咱們這就回去。」
六月笑著點頭,好在這楓園離麗水宮十分近便,倒省了很多力氣。
只是,這路好像有些偏僻,六月便開口問道:「姐姐,應該順著大路往南走才是,不過兩刻鐘功夫就到。姐姐選的這路,好似方向偏了很多。」
那宮女笑道:「還說你醉了,原來還挺清醒。妹妹也忒小心,這路是稍微繞了一些。只是,那大路上貴人來來往往,咱們衝撞了反而不好。放心吧,我定不會走錯。」
六月一想也是,衝撞貴人確實不好。也罷,繞遠就繞吧,她體力尚還過得去。何況,這天氣寒冷,又穿得如此少,凍得她酒都醒了大半。
二人一路走著,走了兩刻鐘,六月便越發心疑。她在宮裡不敢隨便亂逛,但對這地方還算熟悉。這不是別處,正是越來越往冷宮方向靠近。
「姐姐,你這是走錯了吧?」六月語氣雖好,但心裡已經懷疑。
「哪裡,妹妹放心就是。妹妹醉了,交給我就好。」那宮女此時用了一些力氣,有些拖著六月往前走。
六月站住,冷聲道:「姐姐還是說出有什麼目的吧,這路絕不是通往麗水宮。」
那宮女也不言語,只想拉著六月趕緊往前走。
六月哪裡肯依,死命將那女子甩開。她是農家出身,在冷宮數年又時常種地自給自足,對付這些小宮女的力氣還是有的。
「妹妹還是老實一些的好,咱們都是奴婢,應該知道做人的道理。姐姐我也是助你一臂之力,讓你過上人上人的日子,還是不要推辭的好。」那宮女冷笑。
六月此時哪裡不知又被人坑了,這人上人機會,她也猜到,不過是又要被人玩弄罷了。難不成六皇子又出新招,秋菊哄不住她了,又換了人來哄她。
「這人上人機會,還是姐姐自己去享受吧。」六月說完就往回走。
那宮女哪裡放她走,便拉扯起來。六月一看不能走脫,四顧一看周圍並無他人,便順手拿起小道旁護路的一塊半大石頭,狠狠向那宮女脖頸砸去。
那宮女哪裡會想到宮裡有如此彪悍之人,一時不提防,便被砸了個准。
宮女們雖然地位低下,但能近身伺候主子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過得還養尊處優,身子多少有些柔弱。再者平日里姐妹間有些矛盾也只是口角兩句,當真沒遇到過幾句不合便動手之人。
六月見此人倒下,用手指試了試她鼻尖,還好有氣。
六月正要離去,就聽一熟悉女聲,「哎呀,第一次知道姐姐這麼大膽,竟然打了賢妃宮裡人。」
蘇木!就知道和她一起當差沒個好。
六月本以為這宮女是皇後宮里人,怎麼又扯上了賢妃,真是一團亂。
六月懶得多理蘇木,反正就她一人,誰能證明人是她打暈的。就算那人醒了,也不敢說出帶六月來此目的,估計也是不了了之。
六月不耐蘇木糾纏,想要故技重施用石頭來一下,可奈何蘇木不給她機會。正不耐煩之際,六月突然想起秋菊給她的藥粉,便從袖袋裡掏出手帕,捂在蘇木鼻孔嘴巴處。
倒了,真好!
六月心裡鬆了一口氣,正待離去,只聽一男子聲音,「呵,看著嬌俏可人,沒想到出手這麼辣!」
那盛裝女子用湯匙盪了盪六月下巴,直到盪出一絲紅印,才笑道:「哪裡有事,本姑娘就是喜歡美人,想向皇后討了你去,帶回去當個貼身大丫頭罷了。」
她右邊一女子回頭瞧了六月一眼笑道:「安姐姐果真好眼光,這女子長相確實不俗。不過,就是有那麼一點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再看她這胸,就知不是有腦之人。」
盛裝女子抿嘴一笑,「若是有腦子,能肖想不該想的?不過是仗著有那麼幾分妖艷姿色,就想飛上梧桐變鳳凰,當真可笑。」
兩人就六月相貌和身段好一番譏笑,毫不顧忌別人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