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我以為是我把你掰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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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能怪伍德大嬸,其他人家的兒子像鹿鳴澤這麼大早就結婚,孩子都生了一個又一個,就鹿鳴澤還沒對象,伍德大嬸愁得很。但是她眼睜睜看著鹿鳴澤經歷了幾次情變,也不忍再提。
但是鼓勵鹿鳴澤找對象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以往如果捕風捉影到一點他的感情生活她都要興奮一陣子,如今見鹿鳴澤對那個救回來的人這麼上心,頓時覺得這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想著想著頓時覺得馬上就可以三年抱倆,她必須要跟著吹一陣。
——不過聽說鹿選中的是一個Alpha,有點難辦,他們兩個可沒有能生孩子的。
當天晚上一開到家門口,鹿鳴澤就看見瑪麗正拿著飯盆喂上校吃東西。以往都是這樣,他有時候會晚歸,瑪麗就幫忙照顧一下上校。
其實看到瑪麗的一瞬間鹿鳴澤心裡已經覺得情況不妙,因為瑪麗出現就代表著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晚回來,她為什麼會知道?那肯定是伍德大嬸也知道他去了北城……
鹿鳴澤慢慢把機車靠牆停下,瑪麗一看見他就抿著嘴不懷好意地笑,鹿鳴澤瞥她兩眼,不知道是該警告還是該無奈,坐在車後座的阿爾法不明狀況,輕輕碰了鹿鳴澤一下,提醒自己的存在。
小姑娘見鹿鳴澤百般溫柔體貼地把阿爾法扶下機車,笑得更賊了。
瑪麗很有眼力勁兒地跑過來:「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能扶住了。」
鹿鳴澤把阿爾法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他下車,一邊指著瑪麗介紹:「她是我妹妹。」
瑪麗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麗。」
阿爾法笑著點點頭:「你好,我叫阿爾法。」
「你長得可真好看!」
瑪麗說完這句話突然捂著嘴偷笑一下:「那我先回去了,你下次出門記得早點跟我說,上校差點被你餓死。」
「哎……」
鹿鳴澤抬手想叫住她,瑪麗卻早就跑出去很遠,還邊跑邊喊:「對了鹿哥!媽讓你回家一趟!帶只籃子拿晚飯!」
鹿鳴澤下意識轉頭看向阿爾法,後者靠著他的肩膀,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鹿鳴澤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非常近,阿爾法恰好也看過去,意外的對視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鹿鳴澤率先移開視線:「那什麼……你先自己待會兒吧,我拿了飯就回來了。」
阿爾法嗯了一聲,鹿鳴澤就扶著他安置在床上,然後招了上校過來拍拍腦袋:「好好看家。」
「汪!」
阿爾法目送他離開,臨了還說一句:「早去早回。」
儘管鹿鳴澤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見伍德一家如今這副三堂會審的架勢,還是有些慫,他笑呵呵地進門,聞到飯菜香味誇張地說道:「真香!嬸兒又炸南瓜餅了?」
瑪麗配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手裡金黃色的餅遞到鹿鳴澤嘴邊,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邊朝伍德大叔擠眉弄眼,邊誇張地稱讚:「好吃,我就炸不出這麼好吃。」
伍德大叔還在翻看手裡那本破書,此時接收到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也跟著一起不走心地誇讚他的夫人。
「少岔開話題。」
伍德大嬸一眼就看穿他們幾個的鬼把戲,她在鹿鳴澤旁邊坐下來,直截了當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帶人去默斯法特了?」
鹿鳴澤接過伍德大嬸手中餐盤,用勺子連挖了幾口土豆泥填進嘴裡。他嘴裡的聲音含含糊糊聽不清楚,一邊用眼睛從頭髮底下瞅她,意思是自己餓得不行不行了,沒嘴說話。
伍德大嬸也不生氣,笑咪咪地抽走鹿鳴澤面前的餐盤。
鹿鳴澤終於停下狼吞虎咽的進食行為,一邊往下吞一邊嘿嘿笑著:「你看……嬸兒,我中午就沒吃,餓著呢。」
「哇,為了給人家治病,連飯都沒吃,這麼盡心啊。」
鹿鳴澤被噎得咳了一聲,瑪麗就在一邊捂著嘴嗤嗤地偷笑,伍德大叔翻過一頁書,單方面斷絕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伍德大嬸發飆的時候,是誰都攔不住的,他才不想給鹿鳴澤當炮灰。
伍德大嬸也不再跟鹿鳴澤開玩笑了,語重心長地說:「我聽說他是個Alpha?」
鹿鳴澤偷偷把自己的盤子抽-回來,繼續用勺子往嘴裡挖土豆泥吃,伍德大嬸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已經確定關係了嗎?」
鹿鳴澤又嗆了:「咳!哪兒有的事!我們才認識一天!」
伍德大嬸一聽,立刻憂心忡忡了起來:「那你打算留下他么?他的來歷你了解多少?其實慢慢培養感情也不錯……」
鹿鳴澤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搪塞:「您甭管了哈,我心裡有數。」
伍德大嬸皺著眉頭道:「他可是Alpha,如果不是愛人的話,留在家裡很危險啊。」
「沒事沒事,Alpha怎麼了,咱們鎮上幾個Alpha打得過我,更何況這小子還受著傷呢,您就放心吧。」
伍德大嬸一聽也是,鹿鳴澤的實力她是知道的,他長得還算高大,勁兒也不小,又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拳腳功夫,威廉還沒去軍校的時候,每次跟鹿鳴澤對打都輸得很慘,鹿鳴澤教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伍德大嬸也不記得名字……
但是很管用就是了。
鹿鳴澤趁伍德大嬸走神,又匆匆往嘴裡塞了幾口飯菜就起身告辭,一來阿爾法一個人待在家裡他不太放心,二來……他不想再被盤問下去了。什麼愛人啊情人的,他自己還沒準確定位跟阿爾法的關係呢,怎麼跟他們解釋。
鹿鳴澤溜太快了,伍德大嬸沒來得及拉住他,對方動作敏捷地從桌上拿了兩個番薯撒腿就跑。
伍德大嬸追到門口喊他:「鹿!!回來!還沒帶晚飯!」
過了好久,聽遠遠傳來鹿鳴澤的聲音:「這些夠了!」
鹿鳴澤一溜小跑回了家,發現阿爾法躺在床上,上校正兩隻前蹄扒著阿爾法肩膀,大舌頭直往他臉上糊。
鹿鳴澤嚇了一大跳,以為上校要吃人,就趕緊過去抓它的毛——上校是大型犬,又被他養這麼壯,給誰來一口都不是鬧著玩的。
上校被鹿鳴澤拉開,扭頭一看是他回來,沒收回去的大舌頭對著鹿鳴澤又是一通舔。鹿鳴澤把它推開,它也不生氣,又伸著舌頭去舔阿爾法。
鹿鳴澤望著這一幕眨巴眨巴眼——什麼情況。
「呵呵,你回來了。別擔心,它挺聽話的。」
阿爾法在上校的狗頭上用力揉兩把,輕聲道:「去吧。」
然後他就見著自己養了快兩年的大黑狗,超級無敵聽話地竄去門口蹲著了。
……這什麼情況?
他才離開多久,上校就被收服了?說好的忠犬呢?說好的只聽他一個人的話呢?有沒有搞錯,他這個主人還沒發話,他居然就真跑去門口蹲著了?!
鹿鳴澤心裡一陣窩火,這種感覺彷彿出差一趟回家發現天都變了——疼愛多年的嬌妻以為她冰清玉潔三貞九烈,卻沒想到是個淫[嗶——][嗶——]婦,甚至撞見了跟隔壁老某出軌的案發現場!
靠!狗都給他戴帽子!
鹿鳴澤生平最討厭特立獨行,他信守的座右銘是中庸之道,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俗話說的好啊,物以稀為貴,槍打出頭鳥,不論是掉在一堆金子里的屎還是掉在一堆屎里的金子,都會被挑出去。然而在這個地方他處處特殊,想過平常的生活都不行。
鹿鳴澤死過一次,在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上,掉溝里摔死了。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溝里,一睜眼,一大塊積雪撲在他臉上,鹿鳴澤一度以為自己會再凍死一次。
所幸有個大嬸出門倒臭水,好心把他撿回家。
鹿鳴澤的身體還是自己原來那具,只不過年紀縮小到十五六歲,他本以為自己不小心到了北極圈以北,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后,才漸漸發現異常。
第一,這個星球不是地球,這裡的人甚至沒聽過地球的名字,這裡常年被冰雪覆蓋,沒有四季之分,只有暖季和寒季。剛來那幾年,鹿鳴澤以為自己掉到西伯利亞了。
第二,這個世界的人性別分六種,從信息素來看分為三類,Alpha,Omega和Beta,這裡的人跟地球上的人不一樣,他們都有各種獨特的信息素,如同指紋一般。他們還有腺體,在脖子後面,信息素就從那個地方產生。當然,鹿鳴澤除外,他這個外來人口什麼都沒有。
第三,也是最奇葩的地方,鹿鳴澤明確知道自己跟這裡人說話方式不一樣,但是所有的人,包括他現在暫住的家庭,從來不覺得他有口音,彷彿冥冥中有種語言轉換器,把鹿鳴澤的語言風格自動轉換成本地人習慣的,若是出現了不符合這個世界背景下的詞語,還會自動轉換成亂碼從他嘴裡吐出來,比如之前的「城管」。
鹿鳴澤不太喜歡這樣標新立異,周圍的人都說翻譯腔,就他一口正宗京片子,即使他們意識不到,鹿鳴澤自己也覺得彆扭。還有一點,最明顯,也是鹿鳴澤最不喜歡的——他沒有信息素,這很影響他談戀愛。
鹿鳴澤喜歡男人,小時候沒徵兆,對男女感情沒有感觸。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正常的情感進程被學習耽誤了。上初中時,小弟兄們忙著偷看女同學時候,他在學習;上大學時,寢室的大小夥子結伴看片時,他在學習……
直到快三十歲了,鹿鳴澤才發現自己有點不正常。他也害怕過,迷茫過,試著交過女朋友,但是始終無法對女孩子產生性-沖-動。鹿鳴澤以為自己有什麼硬體上的毛病,直到搞基這個詞在網上越來越火,他才隱約明白了一點。
但是在地球上,尤其在他那個傳統文化氛圍濃厚的家庭里,同性戀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鹿鳴澤只能借口工作忙一次又一次推掉父母安排的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