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台上的老婆

杜衡下樓，沒有結賬,就坐到自己車裡,看著手機，默默道：「1、2、3、4···」

手機如約響起來,看著來電顯示,杜衡得意的笑,「喂？倩倩你這麼早就想通了？」

關倩倩呵呵，「是的，杜姐，我想通了，我答應您！」

「這才是好孩子，你什麼時候離職？」

關倩倩咬碎了牙，「明天就交辭職信，一個星期以後就離職。」

「那你隨時可以來公司上班哦！」

關倩倩嗯了一聲,「杜姐,我都答應你了,要不你過來把賬結一下,這個賬單···」

「啊呀！」杜衡故作驚訝,「實在不好意思,我給忘記了,我沒走遠,馬上就回來。」

順利的解決了關倩倩,方恆的嘴巴咧到耳根邊,一直誇杜衡聰明美麗,簡直無所不能。

杜衡打斷了他的拍馬屁，「那是我趕巧了，關倩倩之前就合約到期了，我在公司的時候就鬧過，也沒有別的人敢接，所以我才這麼走運。」

方恆樂此不疲的拍馬屁，「哪能這麼說！一般人都沒您這麼幸運啊！」

杜衡推開他，「我得去找錢翰林了，沒了他，咱們都的喝西北風！」

「哎啊！那個製片人是不？」

「對呀！劇組團隊，狗子已經弄好的七七八八了，就等我通知翰林了~」

錢翰林是杜衡前男友，對的沒錯就是前男友。

當年攀上他，也是因為他是製片人，不過後來杜衡活了以後，兩個人聚少離多，也就散了。

不過先出軌的是錢翰林，杜衡平靜的和他分手后，錢翰林愧疚的要死，本來是奔著和杜衡結婚的目的，但是又忍不住偷吃，結果兩頭都翻船了。

杜衡在出事的時候，錢翰林沒少幫她，但是幫也只是杯水車薪。

不過現在正是用到他錢翰林的時候，他手上積攢的人脈就是杜衡的人脈，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拿過來。

杜衡還是和錢翰林聯繫了，不出杜衡所料，錢翰林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要給杜衡上電影。

這個團隊主創人不多，但是基礎還是有的，只要拍出作品來，宣傳和上星就要認真的下功夫了。

公司已經掛上牌子了，大多數人員也到齊了。

經紀人，編劇，導演，製片人等等都差不多到位了。

接下來就是挑劇本，找演員，拉贊助，做完全準備。

如果成功了杜衡的確可以憑藉著口碑再爆一部，這樣一部接一部，很容易就奠定自己的公司的基礎。

但不是自己的基礎，杜衡仍舊記著那隻毛球，也就是所謂的替換系統。

其實在前一次，杜衡隱隱約約感覺到，只要被替換的那個人沒有曝光了，是不行的，自己要有所成就，但是成就小了還是不行的，就比如自己的電影電視劇的曝光，代言節目滿天飛，但是沒有拿到獎盃，仍舊不顯示任務完成。

「演技呵~」杜衡有些心虛，以前總覺得自己的演技不差，但是真正看過大導演，立馬就不敢有這個念頭了。

可是現在回爐重造也不可能，更沒有可能再去大導演手底下調、教。

狗子端來一杯水，放在桌上，「杜衡，林菀買了新的飲水機。」

杜衡捏著手機發愁，「要我試毒嗎？」

狗子心虛，回頭望裡面的林菀和方恆兩個互相推諉一杯水，「沒。」

「狗子，我想著這半年就這樣過了實在不甘心啊！」

狗子聞言，眉毛一挑，「怎麼？你還想上天？」

「我剛剛看了這兩年爆的電影還有電視劇，一是下血本的宣傳，通稿滿天飛，二是有質量的。」

狗子接道：「哪一個我們都缺錢。」

杜衡嘴角抽抽，「你···」

「但是你做公司的初衷肯定是為了做好作品不是做流量劇。」

杜衡點頭，「我剛剛逛了天涯和豆瓣，我分別搜了《鴨綠江》和《櫻花》，兩個都是大爆，但是國民接受度更高的是《鴨綠江》，《櫻花》看起來大熱，風光無限，但是仔細一看毀譽參半，多的是黑料。」

狗子點頭，「《櫻花》是大熱的IP和演員，李純君你也知道，向來把握著通告，她們工作室所有的錢估計都用到通告上去了，不得不說她也是會造成一種大熱的假象。」

杜衡把水推給狗子，「這種假熱帶動了真熱，但是《鴨綠江》卻是觀眾他們自己炒火起來的。」

狗子繼續心虛的把水推回去，「那你想怎麼樣？」

杜衡嘆氣，「我們要拍質量好的劇，但是對道具實在頭疼，我已經賣了兩輛車了。」

「那你的打算？」

「這個劇本要是現代劇，最好貼合時下，言辭要犀利，最主要新穎。」

狗子點頭，「這劇本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畢竟我縱橫網路多年。」

「對，資深宅男！」

狗子一嬌羞，「討厭~」

杜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怎麼在盡量短的時間裡提升演技？」

狗子忽然愣了一下，「你還想去幕前？」

杜衡點頭，「想的很，最好提名一個視后。」

狗子低頭，半天道：「我以為你不想去幕前才創辦公司。」

杜衡嘆氣，「其實我弄衡星一部分因為現在的市場混亂，也正是破圍的好時機，還有就是我以後也接不到好劇，不如我自己來打造好劇。」

「我知道。」狗子看了一眼杜衡，想不通她到底想做什麼，「你要是想去幕前，我就幫你唄！誰叫你是老闆！」

杜衡把狗子的落寞盡收眼底，狡黠一笑，「你還沒說怎麼辦？」

狗子認真的想了想，「你去演話劇！」

「什麼話劇？黃老師的？」方恆走出來，看見桌子上撒了一地的水，嘿嘿一笑。

杜衡卻注意到方恆的話，「什麼黃老師？」

方恆找了乾淨凳子坐下來，林菀也嘻嘻笑湊近，道：「是以前那個教台詞的黃老師！他現在就弄話劇呢！前幾天還在說找人~」

杜衡猛然一驚，翻出手機開始找黃老師。

半天後抬頭哭到：「我沒他微信。」

林菀哈哈大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我有，你掃二維碼。」

杜衡備註，然後發送請求。

「你對話劇有興趣？」方恆忽然想起來什麼，驚恐道：「我不會拍導話劇！」

杜衡賞了一個白眼給他，「誰說我們要拍話劇！我是去學習學習他們的表演方式。」

方恆忽然就嘖嘖起來。

杜衡嗯了一聲，「怎麼？方導演的意見很大呀？」

方恆趕緊抓著杜衡，「哎啊！聖上明鑒，我這是讚歎的聲音，聖上定是想去黃老師話劇團里修身養性學習一段時間，我立即就給你搞定！明天就能去！」

杜衡點頭，「這才是朕的好臣子，快去搞定！」

方恆哆嗦，「好好好，我和黃老師可熟呢！我當年送了他兩條大中華！愣是沒讓我過！」

杜衡：「······」

林菀推了他一下，「別聽他瞎說，他和黃老師是遠親。」

方恆被林菀道破，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我給他發微信！」

杜衡：「幹得好，下午請你們喝奶茶。」

裙帶關係的厲害，杜衡總算見識到了，方恆一推薦，黃雙言還想拒絕的，一聽現在是他頂頭上司，立馬就說包在自己身上。

黃雙言也教過杜衡，不過杜衡那時候已經開始在外面拍一些電視劇了，不怎麼在學校，和黃雙言就沒見過幾次面。

可是老師畢竟是老師，況且台詞那麼厲害！

杜衡興奮之餘，追著要了排練時間，立馬就準備了。

黃雙言在北京有個小劇團，叫寶興，裡面都是些友情出演的知名人物。

所以劇團也能維持的下去，畢竟話劇相比電視劇電影是在是脫節。

杜衡按著地址去了寶興劇團，黃雙言已經在了，看見杜衡好一頓誇獎漂亮怎麼怎麼出息。

不過黃雙言畢竟沒有在娛樂圈裡混，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便開拿了台詞本給杜衡，讓她先表現了一段。

杜衡緊張，心裡趕緊記牢了台詞，然後問了黃雙言要表現什麼？有沒有注意的？

黃雙言這才驚奇道：「杜衡，我是不是教過你台詞課？」

「是的。」杜衡心虛，「不過我那時候老請假！」

黃雙言感嘆，「怪不得！我就說你怎麼眼熟。」

杜衡不好意思。

黃雙言趕緊招招手，「過來，咱們先說會話，等會其他人來了，咱們和他們一起試一下！」

杜衡笑道：「好！」

心下立即明白黃雙言是在照顧自己，讓彼此有個了解，再看看自己的說話風格。

「我發現小杜你聲音抑揚頓挫，像黃鸝鳥一樣！都聽不出北京方言！要不是你說我肯定不知道你是北京人！」

「哪裡！那時候黃老師說了，說話帶口音是對觀眾不尊重，除了特定的戲，咱們必須要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哎喲！你還記的我那時候說的話啊！」

杜衡心裡竊喜，昨晚突擊看得，「當然！」

兩個人聊了一會，黃雙言把劇本和杜衡分析了一下，要表現的東西，走位方式，站位方式，一些技巧和細節，通通都說開了。

畢竟話劇和電視劇有些不一樣，注意的還是很多的。

杜衡一一用本子記下來，其實大學的時候也演過話劇，但那時候幾乎上不得檯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黃雙言的劇本是林兆華先生的《古玩》。

杜衡在大學時期就聽過這個劇本，那時候赫赫有名，但是現在幾乎沒有人提起。

《古玩》說的是清末民國的時候，出場人物極多，有幾十人，是極大的話劇，現在被黃雙眼搬上舞台，杜衡不知道怎麼有些心酸。

杜衡看著劇本第一幕，「1902年初，辛丑年歲末。「庚子之亂」已過，老佛爺安然返京···」

「黃老師好。」

忽然一個清冷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杜衡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黃雙言笑道：「來！秦惟我給你介紹個人！說不定這就是你台上的老婆咯！」

杜衡緩緩抬頭，秦惟那張冷峻的臉出現在杜衡眼前，筆挺的身姿，一絲不苟的穿著西裝襯衫，極有禮貌的伸出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