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商討

31.商討

看不到正文的可以看看文案,上面有寫原因「成功什麼?」沈令月故意反問一聲。

「就是你和那昭武將軍的事啊!」徐瑾有些著急,「昨兒個我們不是還商量怎麼讓他答應你的邀約嗎,怎麼樣,他答應你了嗎?」

沈令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捧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又拿了一塊海棠糕細細咬著,吊足了徐瑾的胃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道:「笑話,本公主出馬,怎麼可能不成功?」

「真的?」徐瑾激動壞了,壓低了聲音興奮地叫喚,「他真的答應陪你去酒樓一趟?公主,你真是太厲害了!」

沈令月覺得奇怪:「明明是我約著了人,怎麼你卻看著比我還要高興?」

徐瑾就講了她大哥一事,說是剛過年關那會兒,謝初這個昭武將軍的風頭正勝,她大哥想跟他套個近乎,結識一下,沒想到人家愣是當做沒看見,直接就走開了,恨得她大哥是牙痒痒,到現在還記恨著,誰要是在他面前提起謝初兩個字,他就能跟誰急。

末了,還道:「你是不知道,那謝少將軍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目下無塵,除非是入了他眼的人,否則是看你一眼都嫌多餘的,有不少人因為這點碰了根釘子,氣得牙痒痒呢。」

沈令月詫異道:「心高氣傲、目下無塵?你確定你大哥說的是謝初,而不是什麼別的人?」她邊說邊回想起謝初在章武營里時的表現來,想到他從一開始的油鹽不進到後來的氣急敗壞,再到後來的無可奈何,就忍不住失笑道,「怎麼他跟你說的一點都不像呢?他不就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嗎,哪有你說的那麼高傲。」

「那就代表他對你和對別人不同啊,」徐瑾說得有板有眼,「你看,我剛剛不也說了嗎,只有入了他眼的人才會被他區別以待,公主,你這可是入了那位謝少將軍的眼了。」

沈令月被她說得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卻依舊板著臉道:「恭維我吶?我才不信,母后還曾經說過他性通敏達呢,你算算,這都幾套說法了?」

「我要真會溜須拍馬就好了,也不用我娘天天在我跟前耳提面命,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麼貴人,在這宮裡死無葬身之地。」徐瑾翻了個白眼,毫無一點大家閨秀的自覺,「我可是說真的,一開始你使眼色要我離開的時候,我真的是有些猶豫的,生怕你跟他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那可真的是要翻天了。」

「怕什麼。」沈令月道,「我吵我的,與你何干?就算別人真要問罪,也有我頂著呢,且壓不到你頭上來。」

徐瑾心道怎麼就和我沒關係了,你們一個是陛下娘娘的掌上明珠,一個是頗得陛下青眼的昭武將軍,不僅是表兄妹,將來還會成為夫妻,到時候吵起來責怪哪方都不好,那昭武將軍或許會罰的重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你就更別說了,有陛下護著,就算皇後娘娘想要怪罪也沒法子;她可就慘了,免不了一個「攛掇公主」的名頭砸下來,雖然皇後娘娘仁慈,陛下也素來不會管這點小事,但她親娘可閑得很,本來平日里就一直恨不得拎著她的耳朵說教敲打,要是再鬧出這種事,不狠狠罰她一頓就怪了,當然和她有關係了。

當然,沈令月和謝初並沒有真的吵起來,因此這些腹誹也只是在徐瑾心中一閃而過,並沒有激起什麼波瀾,她的注意力依舊在沈令月和謝初的酒樓之約上面,遂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道:「反正只要你們沒吵起來都好說。不過我們昨天不是商量過了嗎,這打鐵要趁熱,約人也是要越快越好,我們明明定好的計策是讓他在今天就陪你去客雲來走一趟,怎麼又變成了什麼酒樓之約了?」

「這個么……」沈令月笑了笑,本想一語帶過,可眼前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她假意落馬時謝初對她攔腰一抱的畫面來,登時面上一熱,趕忙借著喝茶的動作垂首低頭,含糊道,「……出了點意外,所以就這樣了。」

饒是如此,卻也依舊被眼尖的徐瑾發覺了不對勁:「不對,有情況,一定有情況。」她興奮起來,「快說,到底是什麼意外,連我們無往不勝的三公主都甘拜下風?」

「哪裡就有什麼情況了。」沈令月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不過就是本公主心血來潮,想換個把戲玩玩而已。」

「真的嗎?」徐瑾不信,促狹笑道,「你不說,那我就猜了,是不是那昭武將軍對你——」

「哎呀!」沈令月有些羞惱地拍了下桌案,打斷了徐瑾的促狹之語,嗔怒道,「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定論么?幹什麼還來問我?再說,本公主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了?」

「現在跟我擺起公主架子來了?昨天跟我商量時可不是這樣的啊。」見她如此神態,徐瑾愈發肯定心中所想起來,只是她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心可不大,且她身為女子,自然清楚這種事是只能略詢不能追問的,要是問急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故此只是看著沈令月笑,並沒有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

「笑什麼?」沈令月被她這笑看得有些赧然,不由得羞惱道,「這種事你遲早也要遇到的,現在嘲笑我是開心了,等以後遇到了,可有你哭的時候。」

徐瑾繼續在那笑著:「那就等我遇到再說吧。」

沈令月瞪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話,留香卻在此時低著頭進了正殿,道八公主沈卉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問沈令月是否要見。

這話可算是救了沈令月於水火中,連忙讓留香出去請沈卉進來。

徐瑾有些遺憾,不過也沒法子,有些人天生就是被老天爺眷顧的,運氣沒的說,而且她也的確奇怪沈卉為什麼會在此時過來,便放過了這事,轉而輕咦一聲道:「小卉?她這時候來找你幹什麼?」

沈令月搖頭:「不知道,不過她前幾日也經常找我,或許是覺得在鳳蘭閣里待著太無聊,所以才老往我這邊跑吧。」

徐瑾點點頭,深以為然:「也是,她生母早逝,雖說養在皇後娘娘膝下,但到底比不得你,可以獨獲一份另住宮府的殊榮。我之前去鳳蘭閣見過她幾回,雖說吃穿用度都很優渥,但到底比不過你這裡自在悠閑,她喜歡往你這邊跑也是應該的。」

大夏後宮素有慣例,但凡皇子公主,長到一定年歲都需離開母妃宮殿另住他處,皇子在成年之前住在延麟宮,成年之後出宮建府,公主則是在出閣之前住居鳳蘭閣,出閣之後或是另建公主府,或是隨駙馬一道住在夫家孝順公婆,端看個人意願。

只有沈令月是個例外,鳳蘭閣雖好,卻離皇后所居的芷陽殿和皇帝所住的紫宸殿要遠一些,皇帝捨不得他的掌上明珠住那麼遠,本想讓沈令月繼續住在芷陽殿偏殿,但因皇后規勸,也明白此舉不合祖制,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卻依舊沒有讓沈令月去鳳蘭閣居住,而是大手一揮,把芷陽殿附近的鳴軒殿賜給了沈令月居住,對其疼愛可見一斑。

「沒辦法,誰讓父皇就喜歡疼我呢。」沈令月自然明白這一份另住宮府的殊榮到底有多厲害,只不過她自出生以來就備受疼寵,早就習慣了這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殊榮,因此也不在意,聳聳肩,對徐瑾露出一個「我也很無奈呀」的笑容,「不過也不一定,或許她今日是來找你這個表姐的呢。」

二人正說著話,留香就帶著一名十三四歲的華服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神色靈動,五官精緻,眉眼間依稀與沈令月有三四分相像,正是沈令月同父異母的妹妹八公主沈卉。

——昔有佳人,明眸流轉,巧笑嫣然,顧盼生輝。

當年他初讀此言,正是年少青蔥時,自然也遐想過什麼人才能配得上此句,邊關十年,他見過不少女子,或有巾幗之氣,或有溫婉之美,但總覺得少點什麼,直到遇到了沈令月,他才恍然大悟,何為佳人,何為巧笑——那就是不論你對她是惡是喜,是厭是愛,都絲毫不會影響到她的美,如山茶朝露,春花綻放。

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又是貴不可言的大夏公主,也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對她趨之若鶩了,即使她驕縱的名聲早已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表哥?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謝初一愣,連忙回神,有些掩飾地低頭輕咳一聲:「沒什麼,就是在想這章武營的事罷了。」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地偏了想法,他有些懊惱,也有些煩躁,連忙整理思緒,把那股異樣的悸動壓下去。

人長得再美有什麼用,還不是喜歡給他惹麻煩,搞事情,對於這種麻煩的丫頭,敬而遠之才是上上之策。

撫平了心境,謝初這才重新抬起頭,看向沈令月道:「我只是在想,陛下將此處交託於我,想必不是為了讓我來好好訓練他們的。我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許多人都叫苦連天,還有不少人離開了,也不知陛下會不會生氣。」

因為大部分的謝家軍都被留在青州,只有少部分是謝何臻的舊部、跟著他們父子倆一同回了長安的緣故,謝初的身邊除了幾個副將與軍師郭鴻雲之外就沒什麼人了,他授封昭武將軍,又要久住長安,不可能無所事事,皇帝就把章武營扔給了他,美名其曰是整頓營中風氣,但實際的目的他也知道,就是讓他看著這裡一點,別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來的同時活絡活絡筋骨,訓練幾排兵士玩玩,若是訓練好了,自有嘉賞,若是訓練不好,那也沒什麼,反正這章武營只是個功勛所而已,大夏還沒有兵源枯竭到需要從這裡來調兵遣將——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把整座章武營都當做他的謝家軍一樣來訓練。

這營里多是一些混日子的人,謝初剛來時,他們對他面上還是挺恭敬的,但一見他要動真格的,把他們當做普通的兵士那樣訓練,他這昭武將軍的名號就不怎麼管用了。當然了,他謝初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人,在他手下訓練過的兵士不說百萬也有十萬,將軍封號不管用,軍棍可管用的很,幾棍子下去,再橫的人都老實了,要麼灰溜溜地收拾包袱走人,要麼咬著牙留下來堅持訓練,因此不過小半個月,這章武營里的風氣就被他整頓一新,半年下來,幾乎可以說是改頭換面了,任誰來都不會想到這些軍紀嚴明的章武軍在半年前還過著飽食終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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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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