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29

初次進這種戰衣店，趙魚心裡是撲通撲通跳的，兜里沒錢，底氣有些不足，還好服務員估計也是看人下菜的，也沒有過來跟著他。

他本來就是孤兒，有幸平安長大還能上學讀書，這還多虧了他們四處奔走的院長和那些每年捐款的人，所以他在上大學前是理所當然的生活拮据。

兜里幾乎上沒有多餘的錢，也就不願意進那種高檔的成衣店，偶爾和朋友進去的時候，遇上服務員非常熱情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很不自在，恨不得和服務員說，你去給別人服務吧，我自己隨意看看。

好在大學以後，他種地開始陸陸續續獲得了一些收入，才慢慢擺脫了這樣的窘境，即使還是不喜歡這些人跟的太緊。

店裡的成衣種類很多，單單從外觀上來看和末日之前沒什麼大的差別，主要是材質很明顯的不同，大部分一眼就能看出是取自動物獸皮上的。其餘看不出來的少許是特殊植物性材料，至於以前的棉麻製品的衣服，已經極少出現在市面之上了。

趙魚默默地看了一圈，就轉身離開了，身後小楊還詫異地問道：「你不試試嗎？」

趙魚搖頭，早就仔細數過上面的數字了，八萬晶點，買不起，試試有什麼好的。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之後趙魚變得愈發的自在了，主要是因為大部分店裡都只有一個人，而他們一看趙魚就不像是要買的，也就沒有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他自己就自由了許多，遇見感興趣的甚至會多問小楊幾句。

小楊很是詫異，本來多麼讓人無法忍受的窘境，他好像反而更加的享受，這樣的人還是挺獨特的。

「你在想什麼呢？這陳明坤是誰呀？我已經在好多衣服上看見他的名字了。」趙魚伸手在小楊面前晃了晃。

「哦，陳明坤啊，他是京都聚居地的一個高級煉器師，這些衣服統一都是經過他的異能增持的。」小楊解釋道。

「你是說這些戰衣都是來自京都聚居地？」趙魚問道。

「嗯，主要是來自京都聚居地，也有小部分是來自南方聚居地的，咱們部落要更靠近京都一些。」

「沒辦法，咱們淶水是個在全國排不上名號的小聚居地，根本養不起高級煉器師，所以大部分戰衣都是由別的聚居地的商業集團提供的，淶水自己生產不了。」

這是小楊和他說的，不光是戰衣，像其他的軍用物品，一些重要的武器，淶水聚居地也要仰賴其他地方的煉器師，這樣的環境加劇了異能者的生存成本，然後導致很多異能者逃離淶水聚居地，淶水聚居地的實力下降，一直惡性循環。

小楊義憤填膺的說著，

中午的時候，小楊原本打算帶趙魚找個附近的飯店吃飯，這片商業街有好幾家飯店的營養劑味道很好，下午了就繼續在轉一轉，誰知道趙魚不逛了，非要回宿捨去吃。

廢話，難道他要到飯店裡去喝那營養劑，再忍不住了吐出來，引來一片店家的憤怒？萬一引來記恨就不好了。

而且，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餓，從他昨夜半夜到現在，已經十多個小時了，而且他是實打實的逛了一上午街，這讓趙魚對倉庫里的那條蛇充滿了好奇。

秦少卿是傍晚的時候過來找他的，貌似剛剛從訓練營過來，趙魚起身開門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看著秦少卿移不開目光。

秦少卿身材修長，面目清朗，本應該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士，但因著這世道，那眉間多了幾分常年累積的威嚴，讓人不由得多了幾分敬畏。

倒是趙魚，就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掙扎在底層的他雖說勉強從五官看應該是不錯的，但應該是應該，現在的趙魚實在太過普通了。

整個人很消瘦，沒幾兩肉，臉、脖子、手都很粗糙，其他看不見的地方就不說了。放到沒有異能的普通人身上。

秦少卿的眼神不變，關於趙魚帶著他回來的過程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他是的靈魂里對這人感覺到好感，因此，他的說話聲音都有意識的柔和了下來。

「怎麼樣？宿舍住得慣嗎？營養劑和口味嗎？」坐下后，秦少卿問道。

「都挺好的。」雖然秦少卿口氣已經是少有的溫和，但趙魚還是很拘謹的，端坐在他的對面，神情的稍稍有些緊張。

只是兩人都不太熟，一時之間冷了場子，正當氣氛愈發的尷尬的時候，秦少卿突然說道：「聽說你今天去逛街了，逛了那些地方，有看上的東西嗎？」

「哦，去逛了逛德生街。」

基於他現在的消費能力，暫時還沒有看上的東西。

「之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這是一張二十五萬晶點的卡，你若是看上什麼了，就可以用這個買了。」秦少卿掏出一張出紫金鑲邊的晶卡遞給趙魚，趙魚去逛街的事情自是有人和他說，囊中羞澀的情況他也知道了。

二十五萬？一筆不小的數目了。趙魚正想說，「實在是多了點。」他倒是沒打算完全拒絕秦少卿的饋贈，畢竟他確實是費事馬趴的把他給拖回來了。而且，他也算是有錢人，只是有個五六萬就行了，二十五萬太多了些。

「你是覺得我不值二十五萬？」秦少卿一個反問，就把趙魚的話給噎了回去。

他本就不擅長辯駁，又被秦少卿的氣勢壓著，他自是不敢說秦少卿不值這二十五萬。

單單他七級異能者的身份，就有人願意出幾百萬招攬他，區區二十五萬自是不算什麼。

在秦少卿看來，二十五萬確實不算離譜，該出的他自是需要出的，缺錢了，就拚命賺回來就好了。

「你要是搬到內圈裡來話，前十年的日稅可以免去，房屋也給你準備好一套。」秦少卿說道，他手上的能拿出錢也不多了，只能想這樣的辦法補償了。

秦少卿走後，趙魚的手裡拿著二十五萬的卡，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他白日里看準的一款戰衣，價錢是在十五萬左右，當時就被上面的數字晃花了眼睛，急匆匆地就離開了。沒想到下午，他的手裡就有了足夠的錢。

只是他暫時還不會考慮入手戰衣這種東西，畢竟短期內他是不打算出去打獵，他那拳腳連三腳貓工夫都沒有，他可沒自信出去就一定能活著回來。

這天凌晨，趙魚再次切了一小塊倉庫里的蛇肉，等到微波爐烤上蛇肉了，他就準備了一個乾淨的毛巾，打算等會兒咬著。

然後看了看蛇肉，視死如歸般吃了半塊兒，這次他打算嘗試嘗試減半的情況怎麼樣。

吃完以後，劇烈的疼痛如期而至，趙魚的嘴裡塞著一大塊兒毛巾，眼淚嘩嘩地流著，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

或許確實是因為少了一半的緣故，這次疼痛來的時間短了一些，與上次相比大概少了三分之一的時間，躺在床上得出這樣的結論后，趙魚還忍不住咧著嘴想笑一下。

沒想到因為剛剛因為咬的太過用力，牙齒現在都特別疼。趙魚也是服了自己了，寧願受此折磨，也不喝那營養劑，只怕也沒有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