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玄幻之鳳凰
來人聽了這話,轉過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負雲深。
她緊緊盯著負雲深,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心道,難不成摔了一跤把她腦子給摔壞了?
但她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不好聽的話從來不會直接說出來,於是她便說道:「我是月白呀,你不記得我了么?」
負雲深:「……」
她的確是不記得。
她本來想問系統,但想一想系統說一句話被和諧三個關鍵詞的尿性,就打斷了這種想法。
於是她只好搖搖頭:「我不記得了,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月白只好無奈地說道:「你從懸崖上摔了下去,幸好掛在了突出來的樹榦上才沒有掉下去,但是你昏迷了很久,我只能每天給你泡葯浴來治療。」
她沒有說前因,只說了一個後果,負雲深只好繼續問道:「那……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從懸崖上摔下去?」
月白更加悲憫地看著她:「你連你是誰都記不住了嗎?你是灼陽,跟我師出同一人,我們本是師姐妹。這次是你跟我一起出任務,沒想到你會在路上出了意外。」
負雲深皺眉:「師姐妹?那你是我的師姐,還是我的師妹?」
月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故作輕佻地挑起負雲深的下巴,湊到她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猜呀?」
負雲深:「……」
這個性格的女主角我沒有料到。
但她到底久經沙場,很快反應了過來,把手覆蓋在月白的手上,溫熱潮濕的感覺從兩人相觸的皮膚上傳散開,她眼眸潮濕,顫聲說道:「你不說的話,我就當你是我的師妹了,嗯?」
月白甩開她的手,頓感無趣:「師妹師妹,你是我的好師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灼陽,難不成摔了一跤還會改變人的性格不成?」
負雲深手臂支在浴桶邊緣,饒有趣味地問道:「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你?」彷彿想起了什麼,月白一臉真摯的懷念:「以前碰到這種情況,你都會臉紅害羞,像只可愛的兔子,然後鑽到我的懷裡來跟我說師姐你壞壞。」
負雲深:「……」
吃瓜系統目瞪口呆:「……想不到您的前身居然是這種人。」
負雲深:「這你也信?」
系統:「為啥不能信?」
負雲深:「呵。」
負雲深看向月白,她們兩人這種姿勢其實有點不大對勁,月白站在浴桶旁從上往下看著負雲深的臉,而負雲深則是微微抬起頭注視著月白。
乍一看好像沒什麼不太對的地方。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負雲深是光著的。
那月白的角度就很微妙了。
負雲深忽然捂著胸口,嗔道:「我被你看光了呢。」
月白:「嗯?」
負雲深繼續說:「所以你要對我負責哦,師姐。」
月白:「……啊?」
等負雲深洗完,穿戴整齊地打開房門,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月白站在她的門前,眼神放空神情恍惚,彷彿能隨時隨地表演立地成佛。
負雲深慢條斯理地系好腰帶,走到月白的身旁:「師姐在想什麼?」
月白語氣飄忽:「我什麼都沒有想。」
「哦?」負雲深挑眉:「什麼都沒有想的意思是,師姐已經想好要怎麼對我負責了嗎?」
月白反應過來,瞪了她一眼:「為什麼不是我已經想好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對你負責?」
「不會有這種假設存在的,師姐。」負雲深的語氣仍然溫柔,但也沒有太多認真的意味,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真的只是在開一個玩笑。
月白就是被這種語氣給騙了,對這句話信以為真的。
她拍拍胸口:「師妹你真的變了一個人,我有點不習慣。」
「所以說,我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好說吧,很容易害羞,但是也不太愛說話。我以前這麼逗你玩的時候,你都是臉紅跑開,從來沒有理過我呢。」月白嘆息道。
「唔。」負雲深點點頭:「明白了。」
月白笑了起來,「你明白了什麼呀?」她說著,一把拉過負雲深的手,把她拉到窗前,再一把推開窗戶,「師妹你看,外面下雪了呢。」
是真的下雪了。
羽毛一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灑落在大地,逐漸覆蓋住深色的大地與不知名的野花,入目的世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成白色。
白色是一種很乾凈的顏色,但當它蔓延到無邊際的時候,又會給人一種無端背後發涼的錯覺。
整座小鎮都靜悄悄的,沒有生命活動的跡象。
負雲深看了一會,然後問月白:「這雪是不是不太對勁?」
月白手肘支在窗台上,用手支著下巴,習以為常地說道:「這雪已經這樣很久啦,從我記事起就這樣了,每年冬天的雪都會很大,已經到了災難的地步,雪下完之後就會迅速地結冰,到時候所有下雪的地方都會被冰凍住,一直到來年開春才會解化呢。」
「那鎮子里的人呢?」
「每年快到冬天,鎮子里的人都會去避難啦。這雪只有在第一年這麼下的時候凍死過人,第二年各大門派就組織弟子帶領子民避難了。說來也怪,這雪只會在幾個特定的地方下,別的地方一點雪花都沒有呢。」
月白說道,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些困惑:「我們這次下山,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的。」
負雲深看出了她的疑惑,問道:「怎麼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雪的起因。」
負雲深點頭。
月白看著她,忽然說道:「每年各大門派都會在冬季派弟子出來探查,但是沒有一次成功過,所有人都無功而返。」
「我只是有些擔心,如果誰都無法找出真相,這雪是不是會一直如此呢?」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只余冷風從天地的間隙里囂張跋扈地穿行。
負雲深看著神色認真的月白,忽然說道:「不會的。」
「嗯?」月白好奇地回了一聲。
「我們會找出真相,無論它以何種方式存在,我相信師姐都能找到它,然後消滅它。」
月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幹嘛突然這麼認真?不要這麼快給我戴高帽子好不好,如果我找不出來,豈不是愧對了師妹對我的一番心意?」
負雲深也跟著她笑:「不會的哦。」
畢竟,你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啊。
「不說這個了,」月白關上窗戶,說道:「師妹才醒過來,不能吹太多風呢。」
月白又拉著負雲深回房,她們兩人現在住的地方是鎮上的一家客棧,當然,沒有掌柜和小二,只有她們兩個人,理所當然地蹭了幾天霸王房。
「等雪停了我們就得出發啦,師妹可要抓緊時間休養身體啊。」月白不住地說著,手上也沒有停,她把顏色已經變淺的葯浴水引到了外面,仍然散發著熱氣的水剛倒在地面上,就將周圍的積雪融了一大塊。
可沒過多久,水就變成了冰。
被當成嬌弱無力重病剛愈的病患負雲深坐在床上,眼睜睜看著月白調動一身修為,把自己的洗澡水一滴不落地從半空中引了出去,頓時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世界跟她原來的世界,似乎還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