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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睿的神色複雜不同,余露卻在好奇,原來里的結局是蕭睿和明月夫妻恩愛白頭到老。那麼現在換成了蕭逸,結局會不會是明月和蕭逸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呢?
這還真不好說。
明月是里的女主角,按道理應該有所謂的女主光環,而林淑如果像書里那樣自個兒不願意委屈自己,而把明月推出去的話,那麼結果很可能就還是老樣子。
不過,這和她可沒什麼關係。
採選之後,各位小姐們被送回各家待嫁,而蕭睿和蕭逸便一起到了惠妃跟前。惠妃瞧著兩個兒子,好像轉眼間兒子們就已經長大,都開始學會陽奉陰違了。
她明明是想把定國公的女兒說給蕭睿的,可結果蕭睿選了長平侯府的姑娘,而蕭逸卻選了定國公府的。這讓她想說蕭睿幾句吧,又怕蕭逸多想。想罵蕭逸幾句呢,又怕蕭睿覺得自個兒偏心,於是看著兩個恭敬站在面前的兒子,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罷了罷了,我什麼也不說了。」她說著,卻是看向蕭睿,「只睿兒,你今日怎麼才選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的位置都還空著呢,你是沒瞧上那些還是怎樣?」
蕭睿回答之前,先看了眼蕭逸,然後才道:「是,沒瞧上。而且側妃的位置還是先空著吧,後面說不定會需要。」雖然這輩子母妃待他的態度已經變了,可因著前世的記憶,蕭睿還是使了點心計。
果然,他這話一說,惠妃理解了他話里的深意,立刻眼睛就是一紅。接著再看還沒反應過來的蕭逸,那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點兒不客氣的朝著蕭逸肩上打了一巴掌。
「母妃——」蕭逸叫屈。
惠妃哼道:「從小到大,你父皇和我都偏疼你,可是你倒好,什麼都搶你七哥的。你可給我記住,這世上你七哥待你最好,你須得好好回報他才是!」
蕭逸摸摸鼻子,不高興的哼了哼。
惠妃再看蕭睿,就真的是心疼了,「那長平侯府的姑娘到底怎麼樣,你是真的喜歡嗎?」想到這幾年長子做了點兒生意,不管是她這裡還是蕭逸蕭雯那裡,手頭都比其他人要寬泛的,惠妃不由道:「若是不喜歡,母妃再幫你瞧瞧其他人,你只管說你喜歡什麼樣長相的,母妃給你找。」
讓惠妃愧疚只是第一步,而第二步便是余露的長相問題了。蕭睿垂下頭,聲音忽然有些頹廢,「母妃,其他的就再說吧,她那樣的長相,兒子身邊不適合有太多。便是她一個,母妃,以後兒子也不想讓她常進宮,未免有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惠妃頓住。
仔細一回想,今日於家那個女孩子,雖然刻意打扮了番,可眉眼間……好像有幾分昔年虞雯的影子!惠妃心裡重重一跳,再抬頭,就見蕭睿對著她點了點頭。
這樣的事情,的確越少人知道越好。
倒不是有什麼忌諱,本就是表姐弟,便是在一塊兒也是正常的。可當年虞雯被送去和親卻是承元帝下的令,而在送走之前,虞雯卻是在她宮裡,算是和睿兒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
所以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對睿兒和虞雯都不好,而對睿兒不好,那就是對她對逸兒也不好。惠妃不著痕迹的跟蕭睿點點頭,就連蕭逸都沒有透露半點出來。
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了,那麼接著就是婚期。
蕭睿只想快點兒把余露明媒正娶回家,於是便跑到惠妃跟前明示暗示一番,惠妃因著對兒子心有歉意,多番運作后,蕭睿的婚期便和六皇子的只差一個月,五月中旬是六皇子的婚期,六月中旬便是他和余露的了。
不提禮部那邊如何忙亂,成王府蕭睿在按著余露的意思裝修著尋芳院也沒少費功夫,所以等知道定國公府原來還有個大小姐流落在外的消息傳到耳朵里時,定國公府那邊明月已經改名為林月,得了林夫人時常帶著參加各種宴會秀存在感了。
蕭睿得知這消息,想到前世余露和明月的交情,到底是忍不住,把成王府這邊的事兒交給崔進忠先看著,出門去尋了蕭逸。
蕭逸不是笨蛋,早前在惠妃宮裡蕭睿話里的意思他轉頭也就明白了,再加上林淑一開始的確是母妃說留給他做七嫂的,而他自然也不是看上林淑了,實在是和定國公私底下交流了幾番,兩人臭味相投便稱了知己,所以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他自然也願意娶。
不過,正如母妃說的,他到底是欠了七哥搶了七哥的了。
「七哥,有什麼事兒你吩咐我一聲就是,怎麼大熱天的還親自跑這一趟。」蕭逸迎上去,態度是難得的帶著點兒恭維。
蕭睿進屋坐下,隨意掃了屋裡一眼,不難發現屋裡曾有女人留下的痕迹。他自己是遇到了喜歡的人,所以不想再和別的女人接觸,但蕭逸這邊,他卻不覺得該管。
這於男人而言,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
只不過今日……他斂了神色,鄭重的看著蕭逸,「你真的要娶林淑?」
蕭逸面色微微一變,一時不知是笑好還是不笑好,糾結了好一會兒,到底對蕭睿低下了頭,「七哥,這事兒的確是弟弟對不起你,可,可如今賜婚的旨意都下來了,你,你就別跟弟弟計較了,日後弟弟在其他方面跟你請罪,成不?」
蕭睿失笑,為蕭逸的誤會。
他巴不得林淑被別人挑走呢。
搖搖頭,蕭睿道:「放心,我不是和你計較這個的。我是說,最近定國公府的消息你有沒有聽聞,聽說定國公有一個失落在外的長女,如今已經被找回府了。」
岳父的風流韻事,蕭逸自然知道。
他鬆了口氣,一臉壞笑的道:「七哥,你還別說,定國公那個老匹夫真的是沒出息!堂堂一個國公爺,為著林夫人不納妾不睡通房,結果就連生了親閨女都不敢帶回家,竟然讓一個堂堂國公府的千金小姐流落在外,這隻怕是今年京中最大的笑話了。」
蕭睿無奈的看著他,嘆道:「你就只想到這個?」
蕭逸驚了,「那想到什麼?男人這樣在外有女人是正常事兒,我總不能因著定國公這麼幹了,就覺得他人品不行,不肯娶他的女兒了吧?就是我真這麼幹了,父皇也不會同意啊!」
這可真是他的弟弟,兩輩子都沒變呢!
蕭睿乾脆直接說了,「你喜歡林淑嗎?」
蕭逸老老實實搖頭,「不喜歡,長得不行。但無所謂,我娶她本來就不是為了她。」
蕭睿道:「既然如此,那林家那個被找回來的女兒才是真的林大小姐,你和林大小姐的婚約,改成和她倒是也沒什麼問題。」看著蕭逸一瞬間變僵的臉色,蕭睿不得不解釋,「你放心,我對那林淑也沒想法,而這麼勸你也不是在害你,實在是你想和林家搭上關係必須娶一個的話,娶這個會比娶林淑要好!」
蕭逸自然知道,一母同胞的兄長不會害他,可是為什麼呀?
蕭睿自然不能解釋,也沒辦法解釋。
蕭逸就搖頭了,「那不行,林淑再丑好歹是嫡出,那個什麼林大姑娘只是個庶出,還是多年都流落在外的,誰知道遭遇過什麼,這樣的女人我娶回來做側妃,那不是丟人丟大發了?不成不成,七哥你別勸我了,這絕對不成,就是父皇和母妃也不會同意的!」
得,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你還不聽勸,那我也問心無愧了。
蕭睿點點頭,也不多待,轉身就走了。
這麼個小插曲並沒有帶來什麼影響,很快五月中旬六皇子成了親,七月中旬便是蕭睿了。鳳冠霞帔早早就送到了長平侯府,惠妃這個婆婆更是接二連三的往於家賞東西,看著她對這兒媳婦這麼滿意,承元帝和皇后那邊少不得也得做做樣子。
於夫人看著銅鏡里便宜女兒一張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難得的都感覺羨慕了,「哎,真好。成王這是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不僅是自個兒看重你,還能請了宮裡給你這般的臉面。露露,你這嫁過去了,可得好好待成王,早日給他開枝散葉才是。」
才十六歲,居然就要嫁人了。
余露雖然已經穿上了大紅嫁衣,可仍然沒有緩過來,所以聽了於夫人這話,就只下意識的點頭,半點兒害羞都沒有。
於夫人笑著搖搖頭,想著余露到底之前在成王府已經住上了半年,只怕和成王早就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不害羞也是正常。不過么,這一會兒成王就要來迎親了,她這個做了娘的,就算是便宜娘,該做的也得做。
畢竟成王和宮裡給余露臉面,那也就是他們於家有臉面了。
於夫人起身走到余露跟前,從袖籠里露下了薄薄的兩本小冊子,快速的塞到了余露的手裡,「沒人的時候再看,其他的應該不用我多教你了,你仔細看看多學幾個姿勢,成王會喜歡的。」
余露的臉轟地爆紅。
以她多年的經驗,這會兒根本不用打開看都知道這小冊子里是什麼內容,真是要命,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瞧著於夫人自個兒也不好意思的避出去了,余露只得盡量板著臉,叫了聲一邊忙著整理她東西的福橘,待福橘過來,慌不跌的把小冊子塞了過去。
「余主子,這是什麼?」福橘問。
余露道:「沒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去放到箱籠里吧。」頓了頓,又道:「放在最下面。」
什麼啊?還要放到箱籠里的最下面?
福橘背對著余露,走到箱籠邊的時候,一手打開箱籠的蓋子一手就快速的翻開了小冊子。看著冊子里人奇怪的姿勢,福橘第一時間想的是,莫非是什麼高強的武功嗎?可再一看,好么,男人女人都沒穿衣服,明明就是流氓小冊子啊!
她氣得把箱籠啪一下合上,轉頭就大聲道:「余主子!」
「嗯?」余露回頭。
福橘氣道:「這這這……這是不是方才於夫人給你的!」
余露臉上還沒消退的紅又上來了,「……是。」
「她居然敢,居然敢拿這些東西送到你面前來污你的眼!她簡直太過份了!簡直無法無天了!簡直……」福橘氣得臉色都漲紅了,「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告訴王爺去!」
這丫頭……
余露哪裡還能顧得上害羞,忙起身拉住她,湊到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就見福橘的臉色越來越紅,然後垂下頭再也不敢抬起了。余露見她這般,倒是一點兒不害羞了,反倒是想到了她和陳昭一直停滯不前的關係,於是湊到她耳邊,再小聲說了幾句話。
福橘扭扭捏捏的仍然不肯抬頭,「這,這成嗎?」
余露道:「成不成的,總要試試。若是不成,那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天下何處無芳草,沒了他,我給你介紹其他更好的更優秀的男人!」
福橘沒有接她後面的話,但對於她前面的一句,卻是點了頭。
坐上了大紅花轎,耳邊是吹吹打打,一路晃晃悠悠的終於停下,被人拉著手牽出來,拜了天地,送了洞房。大紅蓋頭一揭開,余露就看到了滿臉喜意的老鄉蕭睿。
新房裡除了蕭睿,連個丫鬟都沒有,於是忍受多日相思之苦的余露看見蕭睿,立刻就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頸,湊上去,便是在蕭睿臉頰印下一個吻。
「我好想你!」她坦然的表白。
這是來自現代的熱情。
蕭睿自然反饋,顧不得喝交杯酒,顧不得叫喜娘來唱撒帳歌,便熱情的隨著余露用現代化的思想來面對,將人抱在懷裡,深深纏綿的吻了起來。
在余露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蕭睿才離開。
「我要出去陪客,你乖乖在屋裡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說道,「對了,我把崔進忠留在外頭,你叫人吩咐他給你送吃的,廚房都做好了,想吃什麼只管吩咐就好。」
余露點頭,又親了他的嘴角一下,叮囑道:「別喝太多,不舒服。」
蕭睿點頭,「好!」什麼時候都能喝多,今日可不能,他還有洞房要入,喝多了哪行。
蕭睿一走,余露就叫來福橘和石榴並一桌子的飯菜,三人匆匆吃過。余露打發了石榴出去找陳昭,這邊她就去衣櫃里選了合適的喜慶衣裳給福橘穿上,想了想,把她做的簡易文胸也遞了過去。
福橘看著那只有兩片的綢緞文胸,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余露奪過來,在自個兒身上比劃了給她看,「喏,就這樣穿,穿好了外面罩一件紗衣就好,這樣才更能證明事情的真實性。」
「余主子……這樣,這樣好嗎?」福橘有點兒後悔了。
余露停下,「怎麼,後悔了?你要是不想,那就不做,隨你自己。」她是現代人,海邊穿比基尼的人比比皆是,但福橘卻是古人,未必能接受得了這麼開放的風氣。
福橘咬咬牙,問道:「石榴……」
余露道:「沒事兒,石榴雖然去說了,但回頭要是陳昭真的來了,我跟他解釋就好。而且你也在呢,他看見你好好的在這裡,自然不會多想。」
真的要後悔,要臨陣逃脫嗎?
她可以提劍和他打個你死我活,可為什麼卻不敢真的試探下他的心意呢?難道說,是因為知道肯定會是她不想知道的答案嗎?可若真是如此,那還不如真的聽余主子的,世上男人那麼多,陳昭不喜歡她,那也不算是她的好男人。
福橘忽然搖了搖頭,「不,余主子,我不後悔!」
余露看看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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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酒席散了,蕭睿渾身酒氣的回到後院,可才一進尋芳院,就有個身姿纖細的小丫鬟迎上來,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扶了他。蕭睿第一反應就是將來人甩開,可剛一用力,立刻又收了回來。
「怎麼了?」小露兒裝扮成小丫鬟,蕭睿自然配合的低聲說話。
余露小聲在他耳邊把原委說了,交待道:「拜託你了!」
蕭睿並沒有喝醉,可是看著余露小聲解釋完是什麼事情,立刻跟個泥鰍似得滑走了,真是恨不得自己喝醉了才好。這都什麼事兒啊,這個陳昭可是有著前世記憶的陳昭,她們這樣的小把戲,哪裡能騙得過他。
他嘆口氣,罷了罷了,就當陪著她們玩玩吧。
只不過福橘,今夜肯定是要傷心了。
想到前世最後福橘被陳昭砍了胳膊,這重來一世了,卻是想把一輩子都搭給陳昭了。這麼看來,說陳昭可憐,倒還真是不盡然,可不就有人真心喜歡的嗎?
進了上房,蕭睿並沒有進裡間,只是坐在外間的桌子邊喝水。
福橘此刻就坐在裡頭,身子抖得厲害,她是真的後悔了。不是後悔害怕陳昭不來,而是怕余露對蕭睿太過自信,這喝了酒的男人最容易酒後亂來,若是王爺真的對她硬來,她也不敢反抗啊。
好在,王爺進了門,並沒有來裡間的意思。
福橘坐立不安的等著,隨著時間的流逝,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也越來越涼。而在外面的蕭睿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小露兒心善,可也不能耽誤他入洞房啊。但是現在倒好,新房裡有別的女人,可正主卻不知道去了哪兒。
蕭睿手按著桌子,有些搖晃的起了身。
雖然沒有喝醉,但今晚他的確是喝了不少酒的,到現在沒有沐浴沒有喝醒酒湯,他還能起身已經是很不錯了。
沒想到,他這邊腳步剛一動,門口就立刻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雙腳。蕭睿看過去,來人赫然是陳昭。
兩人也算是老交情了,對視一眼,蕭睿便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他無聲的問了一句話。
陳昭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屋裡福橘躲在屏風後面的軟榻上坐著,穿得雖然有些暴露,可前有屏風擋著,後手邊也有衣服,聽到有些沉重的腳步聲漸漸近了,她立刻緊緊攥住了手邊的那衣服。
陳昭抓住屏風的一側,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把屏風掀開。
坐在軟榻上的福橘,還以為來人是蕭睿,立刻把手邊衣服拿起裹了身體,人也往下一蹲,讓軟榻擋住了自己大半個身子,只露了一個腦袋。
可來人卻是陳昭。
福橘看著這人,頓時眼睛一紅,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陳昭沒有動,但是他站得高,從上至下自然看到了福橘用粉色紗衣包裹住的肩頭。他問道:「如果王爺真的喝多了,這麼走進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他這麼問,看來是什麼都知道了。福橘頓時有些羞慚,可卻不甘心弱了氣勢,就仰著頭,不客氣的道:「關你什麼事?」
陳昭語結,跟這個女人,還真就不能好好說話,每回他態度再怎麼好,這女人都要嗆他。可是偏偏,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她嗆他了,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因為覺得欠了她,所以才忍了她呢?
陳昭不知道,而看著福橘掛著淚卻仍然倔強的臉,他也不想知道了。他朝福橘伸出手。
福橘卻不動,兇巴巴問他,「幹什麼?」
陳昭柔聲道:「跟我走么?」
「不跟!」嘴巴比腦袋快,福橘還沒領會陳昭是什麼意思,拒絕的話就立刻說了出來。
陳昭心頭一滯,也懶得再說話了,這女人好好說話不行,只能來硬的了。他上前一步,快速出手,立刻抓住了福橘的肩頭。福橘會武,下意識欠身,人就往後一退。陳昭便抓了她裹在身上的衣服,福橘退到一半察覺出不對,立刻傻了。
陳昭這才上前,順著剩下的衣服幫她裹緊實了,這才一把鉗制住她的手,把人給這麼拉了出去。
而另一邊,余露沒走遠,蕭睿自也順利的把人抓了回來。
沐浴更衣,放帳子爬上床。
想了一年多的事兒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幹了,蕭睿一個翻身向里,手就來到了余露的衣襟口。
余露還在樂呵終於成全了陳昭和福橘,不防身邊人就來偷襲了,待自製睡衣的扣子被解開了快一半她才回神,立刻縮了身子往裡一滾。
「你幹什麼啊?」她小聲說道:「咱之前不是在外頭說了嗎,咱們都還小呢,可不能亂來。起碼的得再等三年,等我滿了十八成年了才行。」
蕭睿就道:「這是古代!」
余露反擊,「可咱們都是現代人!」
蕭睿:「……」所以呢,他為什麼要想不開說自己和她是老鄉?
他沉默了會兒,忽然聲音一軟,「那咱們用另一種法子?」
余露想到於夫人給的那小冊子,義正言辭的拒絕,「才不要!」
蕭睿:「要是你一直不生,我怕母妃會讓我納側妃。」
這的確是個問題啊!余露翻身過來,「那要不,你說你不能生?」
蕭睿咬牙:「你要不要試試看?」
余露捂住滾燙的臉,「流氓,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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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露和蕭睿成親的這一年年底,蕭逸先迎了側妃進門,不過第二天就鬧出了一遭滿京城都震驚的事兒。那就是蕭逸對新進門的側妃格外不滿意,於是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一幫子侍衛闖進了定國公府,將個定國公的書房砸了個稀巴爛。
不過,他卻沒把側妃退回定國公府。
聽說那側妃當天晚上就被蕭逸嚇著了,第二天起不了床,連跟著蕭逸去宮裡謝恩都去不得。
這事兒在京城鬧得極大,可偏偏定國公不僅沒有去告蕭逸的御狀,相反的,他還跑去見了承元帝,好生懺悔了一番自個兒不會教養女兒,惹得蕭逸不喜,願意把女兒接回家去。
承元帝自然是不許,安撫了番定國公,又叫了兒子去教訓了一回,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只不過,蕭睿和余露卻是知道,真正嫁給蕭逸的不是林淑,而是被林淑和林夫人李代桃僵的明月。原本兩人還計劃,若是事情暴露了,便說是明月為了好親事設計害了妹妹,自個兒代替了妹妹嫁過去的。可是誰知道蕭逸根本就沒把這事兒叫出來,只跑去林家砸了定國公的書房罷了。
再有定國公跑去跟承元帝請罪,於是林家女兒的名聲頓時差到了極點。到了後來,不知底細的市井小民一個個的就在那罵林家的這位嫡出小姐,害得好不容易回家了的庶出大小姐壞了名聲,都找不到好婆家了。
於是這一世,心高氣傲的林淑在家生生熬到了二十二歲,才終於不得不擇了一寒門舉子嫁了出去。不過,嫁了這樣一個不敢和林家對抗的夫婿,這輩子她倒是過得很不錯。
而蕭睿和余露,也是一直到余露這具身體年滿二十了,才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一個皺巴巴的小男孩,蕭睿看著他,倒是看不出他像不像前世的第一個兒子。
不過,還是給他取名為,蕭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