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大律師和霸道總裁小狼狗(2)
最近張展老是能看見一個陌生而熟悉的人在他身邊晃悠。
他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內,好像那人是新近搬過來的住戶,和他同一層樓。這裡的戶型是一層四戶,九樓這一層只有張展和另外一家情侶兩口的住戶,其他兩層都是空的。
大概是在他上班的期間搬過來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個人就住了進來。
張展下班了拖著疲憊的身體經過大門的時候,沒注意到那人跟在身後,直到按了電梯,電梯門準備緩緩合上,那人才快步閃進來。張展累得眯著眼睛,根本就沒仔細去看那人。兩人上到同一層,那人和自己一塊出電梯然後開了那個原本空著的房間的大門,張展才清醒過來。
咦,搬來了新住戶。
他這時已經關上家門了,只能從貓眼上望出去,看見那人開著門,還傻傻地站在門口,人正對著他家,似乎在盯著他家的門看。
張展心想:明天應該和新鄰居打招呼。
第二天他到隔壁不遠處公司上班乘坐電梯時,那個米黃色筆挺西裝的人也緊隨其後進入在電梯里,站在他的身側,由於兩人不是在公寓的電梯相遇,張展也沒打算在這短短几秒內在電梯內開口與他打招呼,只不過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對他輕輕點頭笑。
奇怪——明明是陌生人,他看著張展的樣子卻像是老熟人。另外,別以為他看不到,站在他后側那個男人的緊盯著的直白的目光真是讓他慌張又討厭。
張展走出電梯的時候還在想,他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腦子裡把最近見到過的人過濾一遍,忽然想起那天在桑拿房赤.裸著上身將他扶起的男人,一下子和剛剛那個人的臉龐、身形對上號。
原來是他啊……不過他來這裡幹什麼?
張展一出電梯,他也跟著出來了,他身形比張展高大得多,跟在他背後即使腳步放輕了也讓人感到壓力山大。
直到進了律師事務所,張展看見那人就在休息廳優雅地坐下,沒再跟著過來了。
張展心裡蹦出個想法,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翻開桌面上的工作預約登記本,翻開最新的一頁,今天的預約的第一個客戶是——經特貿易公司,負責人一欄並沒有填寫具體的姓名、職務。
現在距離預約時間還將近一個小時,那個人早早就到了這裡,真是敬業。
張展快速查看今日的預約安排並查閱了郵件,等著時間到了那人進來。
「你好,請坐。」於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張展溫和讚許的笑容,看得他一陣懵。
「張律師你好,我是於延。」於延自我介紹之後,在張展對面坐下。他誰都沒帶在身邊,自己一個人搬到張展同一層樓,又打著公司法務律師合作的名號跑過來「騷擾」張展大律師,就是用一切辦法接近這個人。
張展已經完全把這個慢條斯理、溫文爾雅、努力認真的男人當成是經特貿易公司的一名潛力無限的員工了。
其實也不怪張展認不出於延,於延年紀輕輕就已經頗有魄力,他家旗下的好幾家沒有明面上掛他的名字的公司都是由於延經手管理了的,現在這經特貿易公司也不過是他手裡的一家小小的公司。
於家長輩都不認為讓年輕的后一輩早早嶄露頭角是利大於弊的事情,所以現在的於家的光環榮耀依舊凝集在上一輩即現在的當家人於延的父母、叔叔身上,他身上的光芒還被緊緊遮蓋著,外人不知道是自然的。
因為他敬業認真的工作態度,張展對那人的好感度蹭蹭上漲,對他的態度也是相當好。
於延看著在法庭上冷酷著臉陳詞的禁慾大律師現在對著自己笑意盈盈,一時發了呆,恍然大悟,原來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員工呢。
在張展眼裡那個側耳傾聽、微笑點頭的年輕人此刻腦袋裡全是他一張一合的紅唇,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於延都是認識的,但進了他的耳中,只有張展好聽的聲腔語調,完全不在意他的話語的內容了。
原本這種和小公司的法務合作他們一般是不接的,但這個人意外地入了張展的法眼,他對這種努力向上的年輕人最欣賞了,所以年輕人的工作要努力支持啊。於是他和於延相談甚歡,和於延交換了手機號碼,談了大概的事宜,表示擬好合同細節之後約時間再細談。
當晚回家,於延沒有看到自己對門的新鄰居。他回到家之後照舊是沖了熱水清醒清醒之後,就在電腦前繼續工作。一晃到十點多,他估摸著自己還得爆肝到十二點多才能休息,下午沒怎麼吃飽現在餓得不行,冰箱里也沒吃的了,便訂了外賣。
半個鐘之後他下樓拿了外賣回來,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過來,距離還有點兒遠,但張展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是於延。
他想:和他打個招呼。
張展站在原地,不過等於延走近,他才發現於延好像搖搖晃晃,看起來走路都不大安穩。
他兩三步走過去,當即聞到於延身上的酒精味。
「於延,你喝醉了?」
於延白襯衫的紐扣因為燥熱被解開了兩三個,手臂上搭著黑色西裝外套,臉色潮紅,眼神迷茫地看著叫自己名字的男人。
「……我帶你上去。」張展一手拎著外賣袋子,一手牽著喝醉的人走進去乘坐電梯。
期間,喝醉得迷迷糊糊的於延非常非常不安分。
剛開始他被張展牽著,張展問他幾句話,他也不說話,只是乖乖地任憑他牽著走。忽然他猛地環住張展的手臂,抱得緊緊的,同時作勢向身邊的人倒去,嚇得張展趕緊抱著他。
哎喝醉酒的人真是沉重。
胳膊被死死攥緊、左肩上壓著他的腦袋。張展非但沒有嫌棄厭惡,反而在內心嘆息:太可憐了,肯定是陪客戶喝酒喝成這樣了,年輕人太拼了也不行呀。
喝醉酒的於延就像個小孩子,時而低聲咂咂嘴,時而用腦袋蹭蹭,一蹭就撓癢了張展的脖子和側臉,讓他很是無奈。
好不容易把人帶進電梯,張展問他:「於延,你的鑰匙放哪兒了呢?於延?」於延不理他,彷彿已經枕著他的肩膀沉沉睡過去了。
「……」輕聲喚了幾下沒有得到回應的張展只好開了自家的門,把人給連拖帶拉地抱了進去,死沉死沉的,把人放沙發上,他就去倒溫開水了。
躺靠在沙發上的於延被輕輕拍醒,張展微微俯下.身,對他說:「喝點溫水,把這個葯吃下去,不然明天會頭疼的。」說著把水杯口靠近他的嘴唇,側傾讓他喝水吃藥。
張展有些發愁地看著吃完葯就睡回去的人,思索了一陣,終於走向自己房間,找了一套寬鬆的睡袍,用新毛巾沾熱水擰乾給他擦了臉和雙手,脫下他的鞋襪,一顆顆解開白襯衫的紐扣,拉松皮帶,脫下他筆挺的西裝褲,然後費勁全力給他套上睡袍。
沒辦法了,今晚只能讓他在客房睡一覺了。
張展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後用力將他從沙發上架起來,一步一步走回客房,然後把人輕輕放在白軟軟的床上。
於延只沾上床沿邊角的位置,張展沒辦法,只能自己也爬上.床,將人一點一點往床中央挪動。
他好不容易把人挪到適合的位置,剛在床上休息喘口氣,忽然旁邊的人一個轉身,手腳齊齊轉側,然後把張展壓在了原位。
張展原本是一驚的,但看著緊閉著雙眼像是睡得不安穩的於延,彷彿將他當成了一個長條抱枕,手腳並用箍得緊緊的,他試著掙扎了好幾次,全然不能從人身下掙脫出來。
QWQ他的工作……他的夜宵……
張展無措,一邊權衡著是努力叫醒鄰居上進小青年呢,還是叫醒他呢……鑒於他壓根兒就不能動彈,只能任由於延抱著他睡,他還能聞見身後的人身上的酒精味和古龍水與汗水混合的味道,不是特別好聞,而且這麼壯實極具壓迫性的摟抱圈繞也讓他不習慣。
然而,長時間的工作勞累讓張展養成了沾枕頭就熟睡的習慣,所以他很快就忘記了糾結,竟然安然入睡,呼吸也逐漸平穩綿長。
身後,原本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喝醉酒」的於延忽然睜開眼睛,黑暗中,他的雙眼閃現大型犬科動物的獵食成功后滿足和痴迷。
他原本是因為二叔的生日被家裡人抓去好好吃喝一晚上,被同輩的臭小子們灌了不少酒,剛剛回公寓時碰巧看見從公寓大樓走出來大的男人,心中忽然生出這樣的計謀。
這麼卑劣的舉措,換來突飛猛進的距離接觸,值得啊。
於延彎著身子,大長腿將人勾住,伸手往人自己懷裡更帶進了一點。他剛好對著張展的後腦勺,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後頸,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