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036章
「謝謝。」季明崇也大方的站起來回應。
肯亞的長廊上，賀居樓心中的憤意久久不能平靜。他沉著眉一句話都沒有說,周身散發著一股戾氣。
孫應心中也是難受的,但他卻安慰賀居樓：「居樓,不要太在意，下一次我們不會敗給雲霖。」
「我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鬆了眉,依然是那麼的不甘心,即使是輸,他也要清楚自己的弱點。
車廂里,賀居樓一直擰著眉,他心裡就像長了幾根尖銳的刺不是滋味：「孫應，你說這是巧合嗎？雲霖最後的報價單上，和我們作廢的報價數額一模一樣。」
「應該……是巧合吧。」孫應也說不上原因。但他們做價錢評估的時候,是很嚴密的。這種機密數據，更是不會輕易讓不相關的人看到。
但賀居樓卻沒有承認他這個觀點，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九位數,沒有一個是不同的，完完全全相同！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是不是內部出了問題。
他心裡的那股憂慮更濃。
賀居樓剛剛回到公司，立即召開緊急會議,把參與了這次投標報價的所有人員,召集在一起。
唐心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他們三個人嚴酷的面容,不禁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賀居樓的辦公室里氣壓極低,陰沉的空氣使得每個人的面色都不好。
他環顧了一圈站著的三個人，將他們的表情一一的掃過：「這次競標最後的底價，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我明確的說，我們的價格被泄露了。雲霖的合作底價，是我們的第二方案底價！」
他這話說完，唐心的肩膀抖了一下。她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孫應和許文鈞則一個抿著嘴唇，一個斂著眉，情緒陰沉，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反應。
賀居樓的目光在唐心的臉上停留的幾秒鐘，又開始掃向孫應和許文鈞：「我不相信這是巧合，九位數字完全相同，這巧合太匪夷所思了。你們都是跟了我幾年的人，我相信你們。但出了這件事，我不得不提防。你們想一想，是不是接觸了什麼外人……」
唐心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那天喬姝去過她的辦公室。她的電腦密碼用的還是以前喬姝用的。
但是她沒有懷疑喬姝，這個想法只一秒鐘，就被她趕走了。
居林在開嚴重的會議，而雲霖卻在慶祝。幾個同去的部門經理皆喜不自收，其中一個說：「季總，我們是不是把謝經理叫上，這個報價還是謝經理最後改的。」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報價，是居林的第二份企劃書上的報價。
季明崇斂著眉，收了臉上的溫意，眉間出現了不悅：「謝經理為公司付出了那麼多年，我們不能太自私，留一點兒時間給她自己。」
他的態度，沒有直接回絕，但卻很堅定。他不願意談謝敏的話題。
經理們心裡如同埂著一根刺，不舒服，但誰也沒有和季明崇硬來，拿職位威逼他請謝敏回來。
但他們心裡已經有了很深的意見。
雲霖的喜訊，很快傳到了歡言。林因假裝已恭賀的姿態來到喬姝的辦公室，實則是在諷刺賀居樓：「我就說嘛，明崇也不差。咱們是不是應該給他送去一份賀禮？」
喬姝很是頭痛的笑著搖了搖頭：「你剛剛和人解除了合作關係，現在送賀禮去是什麼立場？」
她知道今天是居林和雲霖決勝的日子，但她並不關心。居林的動態，她還是能從前同事的朋友圈裡看到。她沒有屏蔽關係不錯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則是唐心。
林因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用什麼立場送呢？她靈機一動：「朋友，代表個人!」
「林總，我不反對。」喬姝笑著，低頭翻開一份文件。那冷淡的表情，大有不願再與她談閑事的樣子。
林因自討了沒趣，也沒有在她的辦公室多待，咕噥了幾句后離開了。
喬姝則專心的看著面前的文件，但她的右眼卻一直跳，跳得她心神不寧，無法集中注意力。
她放下了文件，伸手按了按眼角。怎麼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的預感一向很准。
她呼了一口氣，平了平心緒，繼續看文件。
居林總裁辦公室，賀居樓剛剛讓他們三個人回各自的辦公室思考，助理便匆匆的過來敲門：「賀總，東正的總經理和財務總監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來找。」
賀居樓沉了沉眉：「請他們進來。」
他感覺太陽穴有沉重的感覺，可能是今天發生了這件不順的事。
他剛剛走到辦公桌旁，紀正和張經理便被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紀正一臉的焦急：「賀總，我也不好意思來麻煩你，但是這件事太嚴重了，我不得不打擾你。」
賀居樓的眼角跳了一下，請他在椅子上坐下：「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紀正當然慌張，這可是一千多萬，不是小數目。
「賀總，這事和你們公司的會計有關，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他把事情的原委對賀居樓說了一遍。
賀居樓挑起了眉，神情也變得嚴肅。東正的這個項目，還是喬姝在的時候做的。他沒有仔細過問，但是每一筆大的賬額單，他都簽過字。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然後給你一個交代。」賀居樓沉著眉安撫紀正。
紀正也只好暫且相信他會調查，一千多萬對居林不是大數目，但對他們東正，卻不是小數額。
送走了紀正，賀居樓對他剛才說的事仔細的過了一遍，大致是喬姝和唐心簽字的錢，沒有如約打到東正的賬戶上。
他想了幾分鐘，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唐心的內線。
孫應和許文鈞回到各自的辦公室，孫應倒是愁雲濃濃，而許文鈞一臉的平靜，彷彿這件事的結果他早已知道。
孫應把所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的環節和人物都過了一遍，最後思維落在兩個人身上，唐心和喬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