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心臟

9.009:心臟

「謝春生。」他吃著粽子,含糊地湊到謝春生的耳朵旁邊:「趁著大白天,你就告訴我,你心臟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我知道你是個活人,這個沒毛病。」

自己摸過抱過,還被對方在腿上蹭過一發,鐵證如山,是有體溫有呼吸的人。

可是心臟呢?

人體最不可或缺的一個器官,沒有心臟……這還是人嗎?

謝春生掀掀眼皮子,斯文吃相,用舌尖舔了舔嘴邊的一粒豆沙。他沒給肖逸說什麼,就那一眼,然後繼續沒事人地吃東西。

肖逸是聰明人,心裡一合計,他放下手裡的東西,開了一包紙巾。這年代的紙巾還是挺大一包的那種,沒有後現代那麼小巧。

抽出一張抖開來,乖巧地遞上去給大佬擦手。

「嘿嘿。」以前朱濤就是這麼伺候他的,有經驗。

謝春生似笑非笑,接了他的紙巾,一邊擦嘴,一邊回答他之前的問題:「你的智商有限,我跟你解釋了你也不明白。」

肖逸擰開一瓶礦泉水,腆著臉遞過去:「這話說得,我又不搞研究,你只要給我知道,你現在是……」嗯?

謝春生接過塑料瓶子:「是個人。」

從他嘴裡得知這個答案,肖逸心裡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謝春生沒必要說謊。自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豆丁,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在謝春生的眼裡可能連個配角都算不上。

「突然尿急,我去趟洗手間。」肖逸把背包卸下來,放到謝春生的身邊。然後起身抬腳跨過謝春生的兩條長腿……這丫看見他出來也不收一收,跟個大爺似的。

站出來,向著走道兩邊東張西望了一下,肖逸看到一個乘務員,連忙擠過去問人家……

他走了之後不久,一對爺孫拿著票找到這裡來。

「爺爺,那裡有個空位。」孫兒拉拉爺爺的手,指指謝春生旁邊的空位。

長者是個白髮蒼蒼的花甲老人,看見空位終於露出笑臉:「終於找到座位了,哎。」不過在進去之前,他還是詢問了一下坐在空位旁邊的謝春生:「請問這位小哥,這位置有人嗎?」

老人還把自己的火車票湊過去:「這是我的火車票,我買的是坐票。」

謝春生瞥了一眼,搖頭:「沒人。」長臂一伸把自己的黑色背包拿到膝蓋上,順便讓了讓。

老人點頭:「謝謝。」高興地帶著孫子走進去坐下來,找了半天的位置,終於安置了。否則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這一幕被附近乘客收入眼底,頓時都面露複雜……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座位其實是有人的,可是這年輕人硬是說沒有,意思不言而喻。

特別是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不由頻頻地看了謝春生好幾眼。

這個年頭但凡做好事的,不管大事小事,都十分被人尊敬,沒有人會覺得不以為意,也沒有人會去揣測做好事者的用意。

因為做好事就是做好事,就是這麼簡單。

肖逸在洗手間,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清清爽爽地走出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回來一看傻眼,自己座位上坐著一對兒爺孫,瞧人家白髮蒼蒼地,也不好意思叫人家讓位。

謝春生把背包扔給懵逼的他,拍拍自己的腿:「坐這。」

肖逸先把背包在前面背著,眨眨眼想了好幾個來回,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於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摸摸鼻子在謝春生腿上坐下來。

他剛才還沒吃飽的,坐下來拿起桌面上的熱粽子繼續吃。

「弟弟,哥哥請你吃雞蛋。」桌上還有一份雞蛋沒動,裡面有兩個,肖逸把它們遞到隔壁的小弟弟手邊。

老人笑笑,拍著孫兒的膝蓋:「快謝謝哥哥。」這老者是個眼神通透清明的,不瞎客氣。

「謝謝哥哥。」小弟弟甜甜一笑,接過雞蛋,和爺爺分吃了起來。

對面的小姑娘眼巴巴地望著,過了沒兩分鐘就哭了起來。

肖逸繼續吃著,沒有理會。他只是給對面的乘客上一課,有時候不冒風險會損失很多東西。機會不是每時每刻都守在眼前,所以要想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吃了兩個粽子,擦乾淨手,又喝了點水,肖逸開始不安地挪動起屁股來……他其實早就想吐槽謝春生,從他坐上來開始這丫就沒完沒了。

一根硬邦邦的東西烙著屁股,他那條薄薄的褲子根本擋不住。

「你怎麼回事?」他用背包擋住自己臉,轉頭悄聲問。

謝春生禁錮住他老是動的腰:「要動就幅度大點。」這樣隔靴搔癢沒意思,還不如老實待著別動。

「我靠……」肖逸扭曲臉,老老實實地坐著一動不動,不敢再跟大佬拼下限。

可是這個謝春生究竟怎麼回事,肖逸想起他昨晚在小樹林邊上的舉動,不由猜測,這個人是否有喜歡十三四歲小男生的癖好。

皺著眉否定了這個事實,他更相信謝春生可能被穿越或者被重生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去看你打球嗎?我還對你吹過口哨,你對我翻過白眼。」

那時候的謝春生只能用高冷兩個字形容,撩都撩不動。

謝春生:「忘了。」

他剛才認真回憶了一下,結果腦子裡沒有這段記憶,這是很奇怪的事。植入晶元后,一切記憶自動歸類,儲存在記憶庫中。

重生之前十六年的記憶,謝春生記得一清二楚,他很確定裡邊沒有肖逸這個人。

肖逸:「那你還記得有個初三的女生在球場上跟你表白嗎?」

謝春生:「記得。」

肖逸:「她叫什麼名字?」

謝春生:「陳晶晶。」

答案完全正確,不存在被穿越的可能性,肖逸開始想些有的沒的:「嘖嘖,你對人家印象這麼深刻?是不是有點喜歡?」

「挺漂亮的。」謝春生勾了勾嘴角,以成年男人的目光說出這句話。

「那當時為什麼不接受?」肖逸直著腰板累了,向後躺了一下,突然想起人家心臟的問題,他觸電似地彈起來。

謝春生瞥著他:「害怕?」

「不不不。」肖逸抱著背包小聲說:「我怕弄疼你。」昨晚那麼大的一個血窟窿……

謝春生牽著肖逸的手,從自己衣擺下面鑽進去,摁在胸口上,那裡平坦一片,皮膚光滑溫暖。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沒有心跳。

無論按著多久,肖逸的掌心都不會轉來心跳的觸感。

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沒有心的男人……

「不會……痛嗎?」肖逸咽了咽口水,嗓音艱澀。

「不痛。」謝春生放了他的手,靠著椅子開始閉目養神。

肖逸在這張一言難盡的人肉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破罐子破摔地倒下去,躺著謝春生的胸口睡覺。

二十二小時啊,坐得肖逸頭昏腦漲。

夜晚他沉睡的時候,謝春生用手臂圈著他,以免他睡得東歪西倒。

就快到站的時候,火車上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有人東西被偷了。這個被偷東西的人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姐。

他被偷的是貴重東西,所以要求乘務員幫他找回來。

乘務員聽說被偷的是一塊價值十幾萬的手錶,慌了,馬上彙報給上面。上面也害怕要賠十幾萬吶,給下面的指示就是,搜!

還有一個多小時到站,這一個多小時裡面務必要把那塊貴重手錶搜出來!

火車上都是老百姓居多,聽說這件事之後積極配合。

搜查到謝春生這裡,肖逸正在睡覺,歪在謝春生的手臂上睡得很熟。

「先生,請起來一下。」乘務員站在前面板著臉,他和所有人一樣,認為謝春生是個小流氓。

眼光重點關注著肖逸面前的背包,恨不得馬上打開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一塊價值十幾萬的手錶。

謝春生抬手拍了拍肖逸的臉頰,把他弄醒,因為不但要檢查行李,還要檢查身上的口袋。

肖逸:「唔?」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茫然:「怎麼了?」

「車上有人丟了東西,我們要檢查各位的行李和口袋,請各位積極配合。」乘務員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肖逸聽明白了,從謝春生的腿上下來站好,並大方地拉開背包的拉鏈:「好的,你檢查吧。」態度十分良好,乘務員心裡給他打了個八十分。

探頭看了一眼背包,乘務員表情瞬間精彩,他不可置信地拿過來,用手進去扒了扒,全部都是現金,一沓一沓用橡皮膠捆著。

他們搞錯了吧,乘客丟失的不是手錶,而是現金吧!

乘務員:「哪來這麼多錢?」整個背包檢查完畢,都是錢,沒有手錶。

肖逸訥訥地:「我本來就有錢,銀行提出來的錢。」

乘務員:「這錢是你的,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錢?」

肖逸皺著臉:「我要是說我有個有錢的爹,你是不是還要問我爹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他哪來的錢?」

乘務員噎在那,一時間找不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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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1973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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