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屠滅

張沁怡看了看時間,再不動手宴會就要散場了。她又將計劃里的布置細細想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

「不過是兩個修士，就算商泠泉是合道期，也無法力挽狂瀾。」像是安慰自己，張沁怡深吸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行動！」

「是！」張家弟子聽到這兩個字后,激動的臉都紅了，如果今晚的絞殺計劃成功，那再過二十年,張家就是修士界名副其實的王者！

「哐！」

隨著一個巨大的聲響,原本燈火通明的大堂變為黑暗。

「怎麼回事？」

「停電了吧！美食坊的園子還停電？」

「沒電就回寢室吧,這會兒挺晚的了。」

「行吧，咱們走吧。」

除了部分未到先天的學生看不太清楚，黑暗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影響。

有了第一個往外走的學生,其他人也就跟著往外走，畢竟停電實在掃興，不如回去睡覺。

「啊！！」

三三兩兩的談笑聲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慘叫。

這個慘叫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一聲慘叫后，是更多人的慘叫聲。

很多學生突然發現，原本如同白晝的黑夜，變得漆黑起來,就好像他們都變成無法運用靈力的凡人,什麼都看不清楚。

慘叫一聲接一聲的傳來,周圍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恐慌在一群學生中間蔓延。

「家主！救我！！」凄厲的喊聲讓恐慌爆發的更大，未經世事本就很不淡定的學生們全亂了！

「致遠！到我身後來！」李博濤一把拉住莫致遠，阻止莫致遠循聲去救人。

那樣凄厲的叫聲，如果不是遇害，是根本不會發出的。

周明海將眼鏡摘下，他的眼睛泛出純白色的光，那是屬於神力的光芒。

本是漆黑的世界一點點變得清晰，靈力形成一道道線，無形的飄在半空，時不時的，線落下一瞬，收割一個生命。

「陣法，符咒。」能遮蔽修士眼睛的，唯有陣法，能化靈力為利刃的，除了修士掌控，也只有符咒。

光有陣法難不倒在場錢家的學生，光有符咒難不倒趙家的學生，可是陣法在前，封閉修士的神識與靈力，符咒在後，隱藏在黑暗中收割修士的性命，這樣的配合，天衣無縫。

是誰！陣法水平如此高，符咒的力量也強大到能輕易破開修士的護體靈力。如此厲害的人物，如此利落的手法，一定是出身於錢、趙兩家！

李甜本還在和兩個張家弟子扯皮，驀然眼前一黑，她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的情況，然後就又看見了。

她沒發覺，自己眼中純白色，同周明海一樣的光芒。

兩個趙家弟子在李甜因為黑暗而失神時就要動手殺了李甜，誰知道還沒等他們掏出蠱蟲，李甜眼睛就開始發光，好像是行走於黑暗中的凡人，眼睛就是她的燈光。

你這是在逗我呢？封印靈力與神識的情況下，你眼睛還能發光？你還是不是修士啊！不會是個妖精吧？

這種異常的反應即便是修士也被嚇得一驚。

當李甜看清周圍后，第一反應就是跑！只是她剛一轉身，就停住了。

背後，是宛若地獄的場景。

鮮血順著高高的台階向下蔓延，殘肢斷臂打在窗子的玻璃上，被劃破的動脈像是噴泉，向外噴射著鮮血。

剛剛還說話的學生，如今只剩下頭顱在地上滾動，不時還被無法探查周圍情況的同學踢上一腳。

這會兒李甜倒慶幸未死的同學看不見周圍，如果他們看見的話，一定會被嚇的半死。

血腥的場面不是沒有見過，可那時大都是陌生人的死亡，這樣直面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除了悲傷與難過，還有無可避免的膽寒與憤怒！

如此狠辣的手段，再聯想到張沁怡莫名其妙在一高組織宴會的事情，簡直明擺著是誰所為！李甜頓時就氣的牙根痒痒，她手一抬，手中攢著一團光沖向

張家兩個弟子被李甜轉身的的動作一驚，也回過神來，看李甜無暇顧及他們，果斷先下手為強，掐幾個手訣，蠱蟲就放了出去。

如果李甜還是後天高期的修士，那現在妥妥的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在前一天，她突破到先天初期了。

如果說先天修士與後天修士有什麼不同，除了對靈力更加自如的掌控外，神識可外放周身十米也是一個標誌性突破。

神識的使用，可以避免很多危險，先天後的修士都依賴於神識，這就使得在神識靈力被雙重封印的情況下，先天修士的防禦能力還不如一個凡人，於是宴會內血流成河的場面就能理解了。

蠱蟲剛被放出，李甜的神識立馬給她拉響警報，李甜下意識的就地一滾，雖然將自己身上淺粉色的小裙子滾成灰色，很是難看，但是這一滾，讓她撿回一條命。

李甜起身一看，她剛剛站著的地方已經被兩條蠱蟲腐蝕出一個一米深，一米寬的大坑。

媽呀！嚇死寶寶了！

李甜只覺得心跳加速，像是要爆炸，這會兒她的視力好的出奇，沒有用靈力加持，都能看到位於坑底的那兩隻蠱蟲腿上泛著紫黑色毒氣的腿毛！

艾瑪簡直太噁心。

伸手在手腕間纏繞的黑色手鏈上一抹，兩根針出現在手指間，李甜甩手，兩根針就打在張家兩位弟子身上。

這針是趙玲奈送給她用來防身的法寶，上面繪有陣法，針刺入修士體內，就會封印住修士體內的靈力，封印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

果然，針刺入身體的瞬間，張家兩個弟子的蠱蟲就消失在原地，那兩名弟子一臉惶恐的後退，顯然已經發現自己無法運用靈力。

李甜做了十幾年的普通人，生活的環境也是普通人的世界，殺人她是完全下不去手的。看到法寶有用，李甜轉身就跑。

她跑向宴會，想要將一高的學生救出來，只是她太小看設在宴會裡的陣法，她被一層看不見的隔層攔住，根本無法邁入宴會大堂。

裡面的人無法出來，外面的人無法進去。

一個接一個人死在不時飄下的靈線之下，他們哀嚎，掙扎，無奈陣法實在厲害，身體里的靈力完全不聽他們的使喚，最後只能帶著滿含怨恨的眼神死去。

「怎麼會這樣……」李甜只覺得鼻頭一酸，視線變得一片模糊，她看見了左闌珊，那個愛笑，愛說的女生，只剩下頭顱在地上滾動，四肢與身軀早就被恐慌的人們踢碎。

「明海！」左右看著，李甜看到了周明海，周明海已經沒了眼鏡，身上也有著不少傷痕，但他還活著！

不光是他，還有趙子軒、李博濤與莫致遠，他們四人相互扶持，周明海眼睛里滿是純白色的光芒，他看得見！

李甜眼中的光芒大盛，與周明海眼底的光相互輝映，然後李甜就發現，自己可以進去了！

艱難的避開那密密麻麻的靈線，李甜往周明海身邊跑去，與周明海一起，帶著看不見的趙子軒三人，走到陣法邊緣。

只是李甜能進來，卻出不去了。

剩下的學生越來越少，李甜這才發現，在不遠處大堂的中央，是四位家主的屍體。連帶著張家的家主一起，四個頂尖家族的家主都死了。

難道這事不是張家做的？而且，家主身邊應該有很嚴密的保護人員，現在卻一個都不見了。

「處理乾淨了？」聽著不斷響起的慘叫聲，張沁怡開心的接過錢夢欣給她的橙汁。

「是！多虧少家主的蠱蟲，那幾個暗中保護的合道期修士，全都處理乾淨了。此次計劃，必定成功！」前來通報的弟子興奮的雙眼冒光，他之前一直認為傳言不真，張沁怡不過練術，不可能培養出秒殺合道的蠱蟲。

誰知道那蠱蟲竟然真的如傳言一般厲害！只一個照面，合道修士的魂魄就消失不見。

張沁怡一口喝掉橙汁，意猶未盡的讓錢夢欣再給她倒一杯，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弟子，笑的妖冶。「你可知，父親已死？」

那弟子一愣，而後笑的諂媚，「家主的蠱蟲威力巨大，我張家有家主的引領，必定能成為修士界第二個登頂至尊的家族！」

「怎麼能成為第二個呢？既然是至尊，那只有一個就好。」張沁怡笑的囂張，一高的那幾個不長眼的老師，還有那個自命清高的校長，說什麼不願與邪魔外道為伍，結果還不是成為張家的走狗。

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敵人。

「此次真是多謝校長幫忙，如果不是校長，我還被學生會的那些蠢貨擋在校外，不會有機會品嘗到美食坊的決定美食。」張沁怡舉杯，向站在她背後不遠處的一高校長敬酒，雖然她用的是殘杯，還是橙汁，但校長卻笑眯眯的，一點兒也沒有被輕視后的憤怒。

今時不同往日，張沁怡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他拿捏的小角色，就算張沁怡給他一巴掌，他也無話可說，甚至要將右臉湊上去。

「是張家主實力雄厚，才能一舉成功，祝願張家主能心想事成。只可惜，我一高的神器還在商泠泉那個小丫頭手中，不然我一定獻上神器，助家主一臂之力。」校長一口悶掉杯中的酒，滿臉苦澀的說。

夏正陽那個混蛋，都已經快死了，還給他找麻煩！竟然將媒介就那麼給了商泠泉那個小丫頭，他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誰都別想從他手中拿到媒介嗎！

還有江挽妤這個賤人，商泠泉拿到媒介的事情竟然都不上報給他知道，如今神器認那個小丫頭為主，他守著這第一高中還有什麼意思？不若就這麼毀了它，他得不到的東西，怎麼能輕易讓別人拿去！

校長心中滿是怨恨的想著，他心裡越恨，臉上的笑容越盛。

張沁怡心裡嗤笑一聲，這些人，嘴上滿是道貌岸然，實則一個比一個心黑。不過如果不是他們心黑，她又怎麼能有機會，將張家完全掌握在手裡呢？

父親，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那三個家主的死期也是你的死期！

張沁怡這邊意氣風發，李甜這邊則是狼狽不堪。

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吸取了修士力量的靈線也越來越多，雖然躲起來沒多大難度，但是李甜和周明海還帶著看不見的趙子軒三人，保命難度簡直呈幾何的倍數增長。

「呼……這樣下去，非死在這裡不可，還有玲奈，也不知道在哪兒。」李甜喃喃自語，死前見不到玲奈的話，怎麼想怎麼覺得虧。

還有小凌和泠泉，之前還和小凌吵架來著，其實她不想那麼說小凌的，只是小凌的舉動真的很反常。不過想一想，不管小凌變成什麼模樣，那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小凌……」

「你在叫我嗎？最危險的時候呼喊我的名字，真是明智的選擇！」

耳邊響起的話，讓李甜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聽見這樣的一段話。

「是不是被我的帥氣嚇到，完全不能說話啦？」李凌看李甜一臉懵比的看著自己，擺出一個搞笑的姿勢，她的身後，是正在放大招的商泠泉。

「小凌，泠泉，你們回來啦！」李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摯友，就這麼從天而降，救了她的性命。

「當然回來啦。」李凌轉身看向渾身冒紫光，暴力破陣中的商泠泉，面帶悲傷，「只是到底，我們還是回來晚了。」

「是啊，回來的太晚了。」周明海不知從哪掏出眼鏡重新戴上，掩飾住眼中的悲痛。

只此一夜，世間再無一高。

一個無法護佑自己學子的學校，再也無法擔上修士界第一學府的名譽。

「張沁怡。」李凌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名字，「她竟然對昔日同窗下如此狠手！」

一高外面也是防守重重，為了能在防護圈裡撕出個口子，還不被發現，李凌和商泠泉在外面耗費太多時間。

如果她們知道裡面正在發生這樣的慘劇，當時就不會偷偷摸摸，而是直接暴力轟開張家的防護圈了！

「啊！」錢夢欣腦中一陣刺痛，疼的她魂魄都不穩定了。

張沁怡趕忙扶住晃晃悠悠的錢夢欣，「怎麼了？」

「有人在破陣，好強的力量……不好！陣法被破了！」錢夢欣勉力控制自己的陣法，可那陣法只是用來困住裡面的人，並沒有任何攻擊力，只消片刻，陣法就被破除。

「家主！不好了！」突然，一個身帶重傷的張家弟子出現，他踉蹌兩步爬到張沁怡腳邊，「有敵襲！是商泠泉和李凌！她們正在破陣！」

「該死！」雖然知道商泠泉破開陣法也沒用，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嘛。可張沁怡還是被氣的直打哆嗦。

商泠泉和李凌，她張沁怡簡直和這兩個人八字不合！

氣憤的張沁怡抬手就要將報信的弟子殺了，錢夢欣趕緊攔住她，沖趴在地上的弟子說道：「讓防守在外的弟子都撤回張家，你也下去療傷吧，此時不宜和她們發生正面衝突，白白折損戰力。」

錢夢欣的話讓張沁怡冷靜不少，沒錯，重點在後續對付其他三個家族上，而不是對付李凌和商泠泉。她深吸口氣，算是將心底的怒火壓下，抬眼一看，那弟子還趴在地上不敢動，皺眉問道：「夢欣的話，你沒聽見？」

「屬下告退！」弟子心下一驚，感覺到張沁怡很不高興，麻利的爬起來就跑。

張沁怡抬頭，看向一個陰暗角落，那裡有個人一直站著，但卻沒有一點兒存在感。「扶桑的這些手段你學的真不錯，忍者的屏息術倒是好用。」

「……」人影一動不動，像是個隱藏在黑暗裡的雕像。這是一種拒不配合的態度，是在表達她對張沁怡的不滿。

張沁怡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憤怒，她表現出一種很無辜的模樣，「白神君的吩咐還沒有辦好，五個惡鬼只剩下兩了，你別怪我不動手，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一向不做。你看，此次你舅舅，我不是幫你殺了？」

「來的人不是他，他若死了，趙子軒不會沒有任何感覺。」

「夢欣的陣法可以封印靈力，也可以封印你們的靈犀符咒，感應親人生死的符咒，就是不如我們的蠱好用。」

「父親！」趙子軒痛苦的捂住胸口，就在商泠泉破開法陣的一瞬間，他身上的靈犀符發出警告，這個程度的痛楚，說明趙家家主已經遇害。

其實不用靈犀符提醒，大堂中央只有四具保存完好的屍體，其中一個正是他的父親，趙家家主。

「張沁怡！你給我出來！」周明海看趙子軒痛苦難忍的模樣，心裡不爽爆表，悲憤之下，他也懶得再去掩飾什麼，眼鏡一瞬破裂，他身上純白色光芒閃爍，引來李凌的注意。

那是神力，李凌很熟悉的力量，那是神靈血脈天生攜帶的力量。

神靈，竟然還有後裔存在？

周明海身上出現一個黑袍，這個袍子和商泠泉戰鬥時的裝束很像，只是邊上有個圓形圖案。之前李凌並不認識那個圖案，直到她去軒轅家一游。

這個熟悉的圖案，是軒轅家的家徽。女宿舍樓上封印女鬼的男生，也是穿著這麼一番打扮，趙玲奈和商泠泉都說過，封印手法是軒轅家的。

也就是說，周明海是軒轅家的弟子！

「軒轅家的弟子什麼時候開始過問俗世了？還是說，你要違抗軒轅家避世的祖訓，來插手此事。」張沁怡的身影倏然出現在台階上，一起出現的還有臉色蒼白的錢夢欣。張沁怡面帶譏諷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周明海。

周明海，或者說是軒轅明海冷笑一聲，「張沁怡，你弒父奪位，屠滅一高，十年前你張家還能為自己的罪行狡辯，說我軒轅家沒有弟子親眼看見，不能給你們判決，如今，我可是一直在現場的！這次的判決書，你們接定了！」

「你叔叔做不到的事，你以為你能做到？軒轅家的弟子都這麼自以為是嗎？」張沁怡將對軒轅家的不屑擺在臉上，「夏正陽你們保不住，如今商泠泉，你們也保不住。」

「你什麼意思！」軒轅明海臉色一變，疑惑的看向張沁怡，十年前張家伏擊各家族修士的時候，他叔叔沒有在場，事後知道時，張家已經把鍋甩給夏正陽，仇恨值都鎖定了夏正陽，軒轅家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扭轉局面。

而如今，他在場！這件事還能甩鍋？

「只要你死在這裡，是非曲直，還不是強者說了算。」張沁怡挑一挑眉，對周明海單純的腦迴路表示嘲諷，都到了這個份上，難道周明海還以為他是軒轅家的人，她就不會下殺手嗎？

話音一落，張沁怡手指微動，一個小黑團穿過空間直接粘在周明海身上。張沁怡臉上甚至露出成功的笑容。

下一秒，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這個東西，是白沐澤給你的吧。」商泠泉看著手中的黑團，「在我面前穿梭另一個空間，問過我了嗎？」

商泠泉臉上還是冷淡的表情，這麼面癱的神色看在張沁怡眼裡，就是對她赤果果的嘲諷！

「商、泠、泉！」張沁怡簡直被氣的原地爆炸，她剛要不顧一切直接開戰，就被錢夢欣拉住。

只是張沁怡住手，不代表商泠泉也會住手。李凌可不會攔著商泠泉，打起來狠狠虐一虐張沁怡才是李凌想的。

商泠泉的手一轉，紫色的靈力攜帶天雷狠狠劈在手中的蠱蟲上，直接將蠱蟲劈的灰都不剩。

「啊！商泠泉！」蠱蟲被殺的張沁怡直接暴走，錢夢欣完全攔不住了。

張沁怡的蟲引被拿出，大量的蠱蟲鋪天蓋地的向商泠泉撲去。

李凌前走一步布下結界，保護李甜等人。

商泠泉開啟嘲諷技能，「這些蟲子，連蒼蠅都不如。」

這些蠱蟲遠沒有商泠泉說的那麼不濟，它們能讓一個合道期修士瞬間死無葬身之地，只是對於商泠泉來講，還是太弱了些。

紫色的靈光宛若一層紗，慢悠悠的飄向蠱蟲大軍，只是這靈光的攻擊力，可不是紗布等級的。

只要蠱蟲沾上一點兒這種紫色靈光，瞬間就會被湮滅成粉末，像是剛剛的黑團蠱蟲一般。

「這……」張沁怡沒想到只一個多月未見，商泠泉的修為就又上升一個等級！什麼練術期的修士，她明明是成仙期！

「白沐澤給你的小蟲子，不過爾爾。」

張沁怡氣的臉都青了，但是她知道，目前看來，她沒法對商泠泉做什麼，這樣強大的力量，不是她能抗衡的。

「張家取代軒轅家登頂至尊的腳步，沒有誰能阻擋，就算你是成仙境界的高手，也一樣。」撂下一句狠話，張沁怡轉身就跑。

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大部分目標已經完成，商泠泉，咱們的對決留待以後！

看著張沁怡消失的地方，周明海面帶擔憂之色，張家從來不是好對付的，這次張家直接劍指軒轅家，軒轅真的能抗住嗎？

「別這麼沒信心，張家，可沒有活著的神靈。」李凌拍拍周明海的肩膀，如果說世間最強是誰，不是白沐澤，不是商泠泉，而是正式恢復巔峰狀態的天命。

有天命這個女神坐鎮，張家就是再努力一千年，也不可能打敗軒轅家。

周明海想起軒轅家大祭司，神色舒緩很多，只是看到大堂內的一片狼藉，他的臉色陰沉下來。「張沁怡竟然做下這等天理不容之事！」

商泠泉和李凌對視一眼，沒有吭聲，她們兩個不屬於任何一個世家，實在不能說什麼。

「美食坊的老闆就是校長，張沁怡的這番布置，校長一定知情。對了，班主任呢！班主任在哪？」李博濤狠喘幾口氣，他一直保護莫致遠，身上的傷很重。

莫致遠默默催動靈力為李博濤療傷，只可惜他的靈力技能點都點在凈化上，療傷是副業，所以李博濤傷勢恢復很慢。

「玲奈也不見了。」李甜小聲的說出這句話，她心裡有一種預感，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可以化靈力為靈刃攻擊的符咒是哪兒來的？這樣高級的符咒，只有趙家內部弟子能接觸，而趙玲奈在法陣發動前，突然就消失不見。

這樣明顯的疑點和結果，讓李甜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

「趙玲奈，是她。」趙子軒想起前兩天趙玲奈從他手中借走的好幾張高級攻擊符咒，說是要給李甜，用來護身。「李甜，趙玲奈給過你幾章護身的符咒嗎？」

李甜張張嘴，她想說有，但她知道，沒有。

一看李甜猶豫的神色，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被朋友背叛的感覺是什麼呢？除了憤怒，更多的就是悲傷，悲傷於一段純凈的感情，就這麼葬送在現實之下。

「趙玲奈判出家族，連同張沁怡殺害族長，族內除姓！」趙子軒拿出一張千里傳音符，說完這些話后，黃符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