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扶蓁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低於50%的親,24小時之後就可以看了~庄媗一個人的時候,哭得很傷心,可是當在其他人面前時,她卻始終不曾哭過。
我聽見有兩個婢女在嚼耳根。
「這二小姐這下又觸怒了少爺了。」一個婢女道。
另外一個婢女介面道,「說來也是奇怪啊,以前二小姐惹少爺不高興了,就會想方設法地求少爺的原諒,這次怎麼整天關在房中?」
「你不知道,以前少爺哪裡發過那麼大的脾氣?」原先的婢女介面道,「二小姐這次是真的惹少爺生氣了。」
「還二小姐呢。」忽然來了一個新的婢女,陰陽怪氣地道,「明明就是一個野種,還不是少爺心底好收留了她。」
「就是就是。」原來的兩個婢女紛紛點頭,「這小蹄子現在惹了少爺,說不定過幾天就會被攆出府。」
原來庄媗和蘇晚不是親身兄妹啊。我一邊聽,一邊理順他們的關係。
「二小姐,今日府邸里有宴會,大小姐讓你出席。」有一個婢女對著庄媗道。
雖然叫著她二小姐,但是語氣裡面一點恭敬都沒有。
庄媗怔了一怔,「可是哥哥從來不讓我出席此類宴會的。」
那婢女冷笑了一聲,「大小姐讓你去你便去,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少爺早就不管你了。」
庄媗垂下了眼睫,沒有說話,任由那婢女隨隨便便地給她打扮著,覆上了面紗。
扶蓁聽說有宴會,倒是有些歡喜。
「想來,應該會有各種吃食吧。」
我忍不住潑冷水道,「你想在宴會上吃東西,重演那些食物莫名其妙地飛起事件?」
扶蓁笑了一笑,依舊一身緋衣黑髮,長發如墨,「隨口說說罷了,未薌覺得我是那種為了吃食不顧一切的人?」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
扶蓁嫵媚地一笑,摸摸我的頭,「我定不負未薌所望。」
我:「……」
這冬日的宴會簡直就是一個相親宴。
為什麼會怎麼說呢?因為來了好多好多的女眷,個個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也來了好多好多的男子,個個表現得英俊瀟洒器宇不凡。當然,沒有一個能和扶蓁比美。
我看著那些人,由衷地道,「還是扶蓁最美。」
扶蓁隨口接道,「那未薌覺得我何時最美?」
我笑嘻嘻道,「不穿的時候。」
扶蓁完全沒有被我調戲后的羞澀,淡定地道,「哦,這樣啊,那下次我沐浴的時候定叫未薌給我寬衣。」
我:「……」
為什麼……我還有點期待呢,我竟然厚顏無恥地道,「那一言為定哦。」
扶蓁笑得狡黠而嫵媚,「好。」
我們談得開開心心,那邊宴會的氣氛好不熱鬧。
薄薄的紗布后,女眷們挨個坐著。由於庄媗的年紀和個子都比較小,很容易便被我認出來了。
蘇晚坐在女眷的對面,淡淡地掃了一眼之後,便停留在了庄媗的身上。他微微蹙眉,似乎很是不滿,但是如今各個賓客已經入席了,一時間也不能直接讓庄媗離開。
蘇晚穿著鑲白毛的厚厚衣衫,臉色依舊蒼白,淡淡地道:「今日請各位前來一聚,大家盡興即可。」
於是,男子這邊觥籌交錯,女子這邊說起私房話,細細打量著這眾男子。
一個錦袍男子忽然開口道,「一直聽說邱小姐是京城女子第一人,才貌雙全,不想今日竟有幸一見。」
只聽一個嬌柔的女聲回道,「王公子過獎了。」
那姓王的男子則笑看著蘇晚,「聽說蘇相要和邱家結親,倒真是天作之合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只有兩個人沒有笑。
一個是蘇晚,始終冷淡著。
一個是庄媗,手絞著袖子,頭垂得低低的。
「眾位姐妹,不如我們輪流來對詩吧。」忽然有人提議道。說話的女子是蘇若昀,正是蘇家的大小姐,蘇晚的妹妹。
「好啊好啊。」一時間各位閨房小姐都點頭起來,而庄媗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覺得百無聊賴,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她們對詩表現自己。這些詩大部分都是醬油詩,說實話真心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唯有蘇若昀和邱小姐的詩有幾分深意。
「此日坐至暮雲歸。」
這句話對出之後,全場都沉默了。倒不是因為這句話有多好,而是因為沒有姑娘接下去了。
我奇怪地看著女子那邊。原來,蘇若昀說了前面那句詩,此時便輪到了庄媗。
庄媗卻沉默著,一言不發。
蘇若昀笑起來,有些譏諷地道,「庄媗妹妹怎麼不對下去?」
這時,庄媗抬起了頭,目光透過面紗,隔著簾幕,望向了蘇晚的方向,認真地道,「我不曾學過作詩。」
他當天便去尋了唐畫。
唐畫站在孫家的樹蔭下,穿著厚厚的冬裝,陽光照不到她的身上。她淡淡地看著阿繪,「我要嫁人了。」
出乎意料的,阿慧竟然也格外的平靜,「他對你做什麼?」
他的聲音沉沉的,已經不復三年前少年的青稚。
唐畫的發被風吹散了。她攏了攏袖子,聲音嘶啞,「我身子給了他。」
阿繪點了點頭,「所以你準備跟他在一起嗎?」
「你不介意這件事,但是我介意。」唐畫凄涼地笑了起來,「我不能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給你,這樣的我,不想在你身邊。」
阿繪苦笑道,「你卻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你。即便……」
唐畫沒有讓他說下去,決絕地說了接下來的話,「我爹的病如果不治,他也沒幾天了,我必須要治他的病。孫家的錢可以提供醫藥費。」
阿繪看著唐畫。她站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一身毛絨冬裝。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見時,那個站在海邊玩著捉迷藏的小姑娘。三年時光剎那而逝,當年的小姑娘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陪著她一起長大,卻沒有想過,最後,她成了別人的人。
「也許,這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了。」唐畫低低地道,「阿繪,我要嫁人了。」
阿繪忽然笑了起來,唇角彎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信兒,你要我祝你新婚快樂嗎?」
唐畫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搖了搖頭,「不,阿繪,我們以後還是別再見了吧。」
「我沒有和你說過,無論你怎麼樣我都要你,可是你最終卻固執地推開了我啊。」阿繪抬頭看著天。孫家的圍牆高聳,圍出了一個四角的天,「此後你要在這大宅院中度過你的未來嗎?」
「沒有什麼不好的呀。當孫家的少夫人吃飽穿暖,也不用我操心了,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我一身才華卻無人賞識。我不能像孫家那樣,讓你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也許貧賤夫妻百事哀。」阿繪凝望著她的眼睛,那雙黑如墨的眸子定定著望著她,「可是我不甘心你在別人的懷裡。」
「春天,」唐畫喃喃道,春天要來了,我的婚禮快要到了。阿繪,你好好去作畫吧。」
冬天的風吹來,地上的小草被風吹得歪歪扭扭,枝頭上梅花的香氣卻循著風而來,沁人心脾。風吹散梅花,地上落了一地殘梅。
她就站在殘梅的中央,聲音平靜,面容一樣平靜。
阿繪垂下了眼睛,明明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黯然無言。
大概最讓人羨慕的姑娘便是唐家信兒了。沒有不是特別出眾的容貌,家世也不好,能夠被孫少爺看上,明媒正娶,下聘禮娶她為妻。海城裡的姑娘人人都羨慕信兒。
這一年的春節很快便到來了。正月初三,便是孫禹繁娶信兒的日子。孫家和唐家都掛滿了紅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唐畫的的父親更是笑得嘴都快歪了。人人都在他耳邊說他家閨女嫁了一個好人家。
來送禮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撥。
唐畫一身紅色嫁衣,華麗繁複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她面容平靜,唇上帶著笑,只是眼中卻了無笑意。
來送禮的人中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他手裡拿著一卷畫卷。「這是我的哥哥要我送來的。」那少年對著孫家的管家道。
這時,孫禹繁走了出來,聽了這話之後,看著那少年,蹲下身子,「你哥哥要你送來給誰的?」
「孫夫人。」
「按規矩你是不能去見她的,不過既然你是一個小孩子,」他對管家道,「把他帶到信兒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