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27.第27章

防盜章比例為50%「嗯。」張暖點頭,后又說:「我還在想,你看書怎麼會這麼快,原來不是來還書的啊。」

這一次不等張暖請她坐下,徐曦就十分熟絡地在客椅上落了座:「說起這個,我昨天一回去就被一幫朋友叫去參加Party,其實我內心是拒絕的,畢竟我是想靜靜地看書來著。可是呢,我馬上就要回國了,所以就把這場Party當成告別宴,狂歡最後一次。」

張暖認真地聽著。

她忽然想到了一事:「對了張暖,你什麼時候回國?」

張暖想了一想:「大概四五天之後吧。」

徐曦眨眨眼,有些驚詫:「這麼快啊!那我可得抓緊時間看了!」

張暖掩口笑了笑:「你是回哪個城市?」

「海都,我爸媽一直都催著我回去,其實我是不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生活的,但是……」徐曦手往下巴那兒一蹭,又問:「好像《晨宴》雜誌社大本營就在那兒吧?」

「嗯。」

徐曦來了精神,「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想再多問一句,《晨宴》最近招人嗎?」

「你是說哪個部門?采編,經營還是行政?」

徐曦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采編里的文編吧,做點文案策劃什麼的。」

張暖輕輕點頭:「文編崗位近幾個月都在招人。」

「哇哇,真好,我回去就上那兒應聘去!說不準以後咱倆還是同事呢!」徐曦振奮著手臂,十分自來熟地搭上張暖的肩膀。

按照張暖平時的脾氣,要是有人這麼對她,她早就冷下臉給人臉色看了。但是她對面前這個女孩子很有好感,所以臉上仍帶著柔和的笑。「嗯,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帶著我的書跑路了。」

徐曦沒想到張暖還會跟她開玩笑,怔了下,但又立刻反應過來,大笑道:「原來你問我回哪個城市是這個意思啊,早知道我就把我的根據地給捂得死死的嘛!」

接下來的閑談時間,她更加放得開了,大肆胡亂地又跟張暖扯了點其他的話題。

張暖很給面子地認真聽她胡扯,適時回上幾句話,把她逗得直樂。

直到天快黑了,徐曦才戀戀不捨地起身告別。

張暖送走徐曦,順道去餐廳里買了杯新鮮酸牛奶,喝完之後洗了個澡。

從浴室里出來,她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坐在書桌前隨意翻看著書頁。

這時門再一次被敲響,她今兒一整天都開了好幾次門了,心上覺得有點不耐煩,身子動都沒動,高聲問了句:「Who』sthat?」

「是我。」

張暖聽出是陶格行的聲音,只好趿拉著拖鞋去開門,門一開她就折身回來坐下,繼續看書。「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陶格行進來看了眼那束被丟在窗台上的玫瑰,位置角度與今天上午剛放下的時候一絲一毫都不差。他臉上倒並未現出一點失望,反而對此感到很習慣。「你要睡了?」

張暖翻過去一頁,頭也不抬地回:「現在還不困,待會兒睡。」

陶格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濕漉漉的頭髮,進而視線下移,放到那截細白脖頸上。他喉結一動,目光滲出點炙熱,不禁脫下西裝外套,隨手丟在了床上,又伸手鬆了下脖間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慢步走到張暖身邊。

一近,張暖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她稍稍蹙眉,轉臉看向陶格行:「你喝酒了?」

陶格行並不答話,徑自伸長右臂摟上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湊過去想親吻她的唇。「暖暖……」

張暖渾身一僵,止不住的惡寒源源不斷地從她心間湧上來。她迅速起身推開了陶格行,冷淡地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之前的話,出去。」

陶格行因為酒勁上頭,並不像之前那般聽張暖的話,不顧她的反應疾步上前,將她推倒在床上。

張暖對此始料不及,臉色越加慘白,疾言厲色地說:「陶格行!喝醉了別他媽到我這兒來撒酒瘋!」

她剛想掙扎著起來,陶格行就傾身壓在了她身上,雙手按住她的兩隻手腕,嘴唇在她脖間摩挲著,壓著聲音說:「暖暖,你給我吧……嫁給我,我會對你好……」

異性的氣味充斥著她的鼻腔,異性的溫度貼著她的身體。她的胃裡似乎有臟髒的東西在攪動著一樣,就連整個世界都變得豬狗不如了。

她對性.愛其實並不陌生,在各種各樣的名著小說里,男女交.歡行為刻畫得十分細緻,就像村上在《1Q84》系列中的描寫一樣,那是一種極致的生理需求,是至上的歡愉。

可是,她偏偏覺得很噁心。

張暖緊緊咬著那泛著病態白的嘴唇,乾淨卻暗灰的瞳孔微微顫動著,像是有無盡的灰塵落入她的眼睛里一般,死寂得令人心生絕望。

「我數三聲,你再不放開,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的。」毫無感情的言語從張暖的口中吐出,如冰窖似的寒意頻頻生出。

陶格行仿若被冰塊砸中了腦袋,又涼又混沌。他硬著身體緩緩撤離,垂著頭站在床邊。「我……」

話未說完,張暖就從床上坐起來指著門說:「滾。」

「暖暖……」陶格行慌張彎下腰,伸出雙臂想來碰張暖。

「我讓你滾,」張暖抬臉,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這幾天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陶格行的胸膛起伏得很厲害,彷彿憋了一肚子火。這團火氣在他的俊朗五官與四肢百骸里攛掇著,沖盪一番跌宕一圈,終了還是湮滅在了口裡。

可眼神陰怨了不少。

但此時張暖並未注意到,她的目光被枕邊振動著的手機吸引了去。她伸長了胳臂將手機拿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劃開便接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歡快好聽的男生聲音:「姐,你睡了嗎?有沒有影響你睡覺?」

張暖那冰冷的神情漸漸舒緩,話里浸潤著溫柔:「沒有,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我想你了嘛,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男生撒著嬌。

「過幾天就回。」張暖答著話的同時,瞥了一眼陶格行。

陶格行看出她眼神里的驅逐之意。

那邊的男生還在仔細地叮囑著,「那你要記得給我帶禮物哦,還有,你一回到海都,第一時間就要來看我。」

站在旁邊的陶格行被張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憤憤拎起外套,摔門離去。

巨響的撞門聲透過手機傳到了男生的耳朵里,他驚詫地問:「怎麼了,姐?是誰在摔門啊?」

張暖面上無異,輕聲安慰:「風大,把門颳得撞上了,別擔心。」

「我還以為是陶格行那小子呢。」男生鄙夷嗤笑一聲,后又說:「不過說真的,姐,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你不會真要嫁給他吧?」

張暖被他的口氣逗樂了,調侃道:「你才多大啊,就叫人家『小子』?」

他很不滿地回:「我已經不小了,過兩年就成年了。」

張暖輕聲笑了。

男生很懂得掌握分寸,聽張暖不再主動說話,就適時中斷通話。「那姐,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一定要記得先回來看看叔叔阿姨,還有我。」

張暖回:「嗯,我記著了。」

這個男生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張暖輕嘆一聲,將手機丟在一旁,仰面躺在床上。她頭疼得異常厲害,感覺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欠起身倒杯水,吞了片安眠藥。關了燈后,她躺在夜色中靜靜等待著藥片發揮效用。

林筠連忙把最後一口咽下,又端起牛奶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站起身背好書包,「吃完了,我們走吧。」

張暖拎起手提包,同林筠出了門。董雯出來送兩人,親了親他們的額頭,又叮囑張暖開車要注意安全,站在門前看車子消失不見了才折身回去。

一回到餐桌,她臉上的愁容就滿滿現出:「銘清,暖暖她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又對婚事這麼抵觸,你說會不會是陶格行在撒謊?」

張銘清放下報紙:「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有一個女孩子總是糾纏他,還跑到了加拿大,然後被暖暖撞見了,暖暖就誤會他們之間有關係。」董雯皺著眉,「可我覺得暖暖一向都對他不冷不淡的,應該不會吃這種醋的吧?」

張銘清一臉無語:「雯雯,原來你也知道暖暖不喜歡他啊。」

「我生她養她這麼多年,這種事情我自然是很清楚的。但是暖暖今年都二十七了,到現在都對異性不感興趣,心情還總是抑鬱,肯定是以前的事情給她造成心理陰影了。」

董雯撐著額頭,又接著說:「反正暖暖沒有喜歡的人,那還不如讓她跟一個喜歡她呵護她的人在一起,說不準能幫她從那件事里走出來。」

張銘清問:「你覺得陶格行很適合暖暖嗎?」

「這孩子從大學的時候就在追暖暖,難得能堅持這麼久……」董雯搖著頭嘆息。

「暖暖這些天因為工作上的事心煩得很,你就別去給她添堵了。她和陶格行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

董雯點頭:「我知道。」

張銘清吃完飯就坐上商務車離開了。董雯則收拾收拾東西,換了身黑色衣服,跟馮姨說了一聲后也開車走了。

她駕駛著車先去花店買了兩束白菊花與一束白百合,之後就開進了一處墓園。她懷抱著三捧花穿過肅穆的園地,停在某一塊墓碑前。

董雯先將那束白百合放在碑前,然後又把其他兩束白菊花分別放在旁邊兩個墓碑前。

她半蹲下來,掏出絲絹擦了擦中間這塊墓上的塵土。碑上印著的那張照片上是一位笑容溫煦的年輕女人。

「百合,我又來看你了。」

.

張暖看著林筠走進學校后,先是滑下車窗,掏出煙盒倒出一支煙咬在嘴裡,點燃后她就隨意地望向校門口那些意氣風發、打打鬧鬧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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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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