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天

【214】

我發育比較遲緩，前幾年的長相和現在差別很大。

零君偶然翻出我從前的照片，感慨：「你和以前長得都不像了。」

「那現在好看，還是以前好看？」我期待地看著他。

零君瞥我一眼，勾唇，意味深長地說：「都好看，但現在長大了。」

之前，我問朋友：「我那時候又沒胸，又沒屁股，零君圖我什麼啊？」

朋友朝我擠眉弄眼，道：「當然是想一手『帶大』你啊！」

【215】

我慣愛跟零君撒嬌，在他面前靠膝蓋上，就任他揉圓搓扁。時不時抱怨：「哎呀，今天身體好像不舒服。」

零君看我一眼，問：「是不是空虛寂寞冷，手腳心出汗？」

「你怎麼知道？」

片刻，他慢條斯理補充：「這是懶成精了。」

「……」

你說吧，你是不是想失去我？

【216】

說一個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有一個在外人眼裡還算是高帥的表弟，平時和他聊天，我都得抬頭看他。

記得某個夏日，他來我家玩。父母要求我領表弟逛夜市，招待他。

好巧不巧，在夜市的攤位偶遇零君。

他瞥了一眼我身側的表弟，臉上表情瞬間就淡了，一張臉黑得能和鍋底比。

我急忙解釋：「這是我表弟。」

「哦，表弟。」他的語氣依舊冰冷，沒有半點笑意。

我百口莫辯，索性就不說話了。

可我小看了我表弟這個煩人精，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特別喜歡零君，還沒見面幾分鐘，就「姐夫」長，「姐夫」短，圍著零君團團轉。

再後來，表弟來我這個城市玩。聯繫我時，據說已經在零君家住了一個晚上有餘。

我深吸一口氣，「你跑他家去幹什麼？」

「我住我姐夫家怎麼不行？」他翻了個白眼，「再說了，那是我未來姐夫。還有啊，你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和我姐夫那什麼？你知道我姐夫憋得多辛苦嗎？我都心疼他。」

零君愣了，「……？」

我扶額，這賣姐求榮的貨色！

【217】

零君從來不和別人分享我的照片，也不愛和朋友炫耀女友。

我以為他是嫌棄我不好看，委屈地問他：「你為什麼從來不給朋友看我的照片呀？是我不夠好看嗎？」

零君猶豫良久，老老實實回答：「你是世界第一好看的，只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

原……原來如此。

【218】

做了一個夢，我在一片灰撲撲的田野里迷路了。

各個路口都有陌生的路牌，徘徊很久，都沒找到出路。前方都是深邃的暗道，我怎麼都無法從中逃離。

隱約間，我看到模模糊糊的畫面——有人點了一盞燈，守著我的身體，問我為什麼還不醒來。

幾乎是瞬間，我就驚醒了。

擦了滿頭的汗，再一看手機。原來靜音了，而在這段期間，零君很著急，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還有簡訊留言。

【219】

我腸胃很差，所以零君會限制我的飲食。

他害怕我年紀輕輕就得病，讓他孤獨終老。

時而，我會犯病，胃疼到什麼都吃不下，就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零君得知了消息，心急如焚，連夜騎車去路途遙遠的M記買了我最愛吃的雞肉卷。

那天天很冷，由於著急，零君連外套都沒帶。

他把雞肉卷護在懷裡，生怕吹了風，給我吃到冷食。

等我收到的時候，一觸零君的手指，這才察覺雞肉卷是滾燙的，而他的指尖冷若冰霜。

【220】

以前貪吃，趁零君沒在家，拿出冰箱裡面的雞排，先煎為敬。

結果還沒來得及清理殘骸，就被零君逮個正著。他冷笑，硬扯住我手，打算打手心以示懲戒，「還吃不吃？」

我不想輕易服軟，這不是一個雞排的問題，這事關我的尊嚴。慫了這麼多年，我該崛起了。

於是我梗著脖子，和他叫板，「我跟你講，你只要打我，你就會失去我，你知道嗎？」

「哦。」零君瞭然點點頭。

五分鐘后，他失去了好多個我。

【221】

想起一件事，以前被同學針對。有一個分組考試，大家都分好了，就只餘下我一個人。

畢竟我義大利語不好，看題目速度就慢了，還沒有人幫我，面臨掛科的危險。

我急得想哭，咬緊下唇給零君發簡訊。

湊巧他那時候沒課，在樓下等我放學。得知我的情況，當機立斷道：「題目拍給我吧。」

化學是零君的強項，幾乎毫無困難。別人需要一個小時的考試，他只花了十分鐘寫完了所有答案，繼而上傳給我，解了燃眉之急。

那一次，我以一己之力考了全班第一。

【222】

在零君眼裡，我只認識兩種果子——一種能吃的，一種不能吃的。

【223】

以前去零君工作的地方看望他，他很驚喜，朝我溫柔笑著，張了張手，想抱我。

沒過兩秒，零君又垂下手臂，「都是汗，很臟。」

明明想抱，又怕弄髒我。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讓人心疼？

【224】

之前去零君家吃飯，我們晚到了，只吃了煎包子。

等我們吃完了，零君爸爸問了一句：「都飽了嗎？」

「飽了。」

「哦。」他若有所思點點頭，隨後端出了滷肉和茶葉鵪鶉蛋……

「……」我無話可說。

零君憋不住了，問：「平時我不在家，你們都吃這麼好嗎？」

【225】

零君深諳對付我之道，每次我怒不可遏，開口要說話……他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一塊餅乾到我嘴裡，微微一笑，「現在是不是罵不了我了？嗯？」

【226】

我對夢幻的場景都有點偏執，之前看到蓬鬆的蒲公英，少女心泛濫，蹲下身子擺拍。

零君瞥我一眼，冷冷地說：「說白了，這些都是它的生-殖-器。」

我：「……」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227】

之前在零君家，小侄女吃糖吃得津津有味。

我沒忍住，蹲下身子跟她要了一顆，放嘴裡咀嚼。

表弟看到了，也有樣學樣，和侄女討糖吃。

就在這時，零君出現了，皺眉，呵斥表弟：「你幾歲了！和她搶糖吃！」

我急忙捂住嘴，擋住了吃糖的動作。

【228】

我最近抑鬱的情緒上來了，對零君說：「我總覺得我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沒關係，今天中午，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零君意味深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