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功德石碑

毛龍從沒有這麼累過，從5點開始，他的精神就高度緊張，有驚無險的躲在了早瞄好的道路旁三個稻草堆中間。稻草堆是這個農村的一大風景，本來其他地方的農村都是收割機收，稻草爛在田裡，沒有人要，但這個山村收割機請不起，也捨不得將稻草浪費，這可是燒火的好材料，還是將其堆起來風乾，當引火材料。

期間吃了晚飯出來散步的村裡老人幾次接近稻草堆嚇了他一跳，但沒有人在意稻草堆，都是從旁邊走過，還好還好，毛龍的心跳都加快了，做地下工作真不是人乾的事，不過他有種刺激的感覺，從高中起，好久沒有這種有激情的日子了，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麻木不仁的呢。

毛龍體驗著這種久違的激情衝動，心底原本死灰的熱情不可限制沖了出來，他的腦中被刺激的活躍不已，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衝動不已。

當看到兩兄弟有槍，他的這股衝動就醒了，他是衝動了但不等於傻了，撞槍口的事可不能幹，將他剛剛燃起的激情如同碰到冰山一樣熄滅，但他也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還是耐心的跟著兩兄弟的而去。

也許是有點冷，加上剛剛沒有吃飽，毛龍做起夢來，他睡覺可從來沒有做過夢。他眼前出現了大片的桃園，仙氣渺渺，樹高桃大，分明就是天上的蟠桃園，毛龍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這可是聞一聞可活百歲，吃一個九千年可於天地同壽的蟠桃啊，這是多麼美妙的事。他在蟠桃園中走來走去，見小的蟠桃如同成人拳頭大小，中的蟠桃如同嬰兒頭顱一般，在往前走見到大的蟠桃有成人頭顱大，紅彤彤的，就是它了。毛龍將小時候爬樹的技術拿了出來，琤琤幾下就上去了，雙腿內側有點痛，但現在那還管這些，激動的摘了一個鮮艷欲滴的大蟠桃，抱在懷裡，猛的一口咬去。

「哎呀，我的牙，痛死了，」毛龍捂著嘴巴，一顆淡黃色的板牙掉了出來，牙齒掉了。

怎麼回事呢，原來他在夢中抱著的是那塊石碑，難怪夢中有點疼，沒有爬上樹去的感覺，而咬蟠桃的時候卻咬著了石壁，拿牙齒與石頭較勁的後果，牙齒被一碰而斷是很正常的，只掉了一顆板牙那已經是燒高香了。

毛龍痛的神智都有點不清了，雖然還沒有到眼淚鼻涕雙流的境界，但心中也是十分惱火的，呸，一口含著血液的口水吐到了潔白的石碑上，潔白的板牙狀石碑被他混著血液的口水噴了個正著。

白色光芒板牙狀的豎立石碑在被含著血液的口水噴到后，一陣柔和的潔白光芒閃過，竟然以非常快的速度開始慢慢變小，竟然變得和他掉了的板牙一樣大，然後直接飛到毛龍口中缺了的板牙位置，一瞬間就長到了肉里。

毛龍見石碑竟然變小，心中高興了起來，哇，真的是寶貝，我靠，還和孫悟空的金箍棒一個級別的，你沒有見他能變小啊，心中十分興奮，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也奇遇了。石碑最後變成他掉落的板牙大小，直接朝他張開的口中飛來，他腦中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強迫補牙了，一陣龐大的信息傳來，腦中一疼，栽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猛然間，毛龍「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一個巨大的身影，手拄著一柄開山大斧，彷彿亘古不變的山嶽一般，矗立在天際，靜靜的觀看著天升地沉。天升地沉？想到這個詞的毛龍不由得一驚，他不是笨蛋，不由得脫口而出：「靠，怎麼回事？這不是盤古開天嗎？我怎麼穿越到這個時代？靠，穿越鳥，我不要啊，我真的不想穿越，穿越的書我從不看完的，誰來救救我……」

畫面一轉，不知道過了多久，盤古終於倒下了。在倒地的一瞬間，天地再度發生了變化，盤古呼出的氣體化作風和雲，聲音化做雷電霹靂，左眼為光陽，右眼為陰月，頭髮和鬍子化作洪荒星辰，四肢五體化為四極、五嶽、山川、峽谷，血液化作江河，肌肉變成泥土。身上的汗毛變成草木。

從此，天地間有了光，有了土地，有了生機，從而分化陰陽。而後天地陰陽之氣交合，萬物盡生。萬物有走獸、飛禽、鱗、甲之屬，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鱗甲以龍為之長。

而他的牙齒卻變為各種極品高大的仙石，散落在洪荒的各處，其中最大顆的板牙被一道七彩繽紛的光柱憑空罩住，變成了一塊高十米，寬一米散發著七彩光芒，彩氣環繞的板牙狀豎立石碑，聳立在不周山頂。

不知過了多少年，一身霸氣，身著黃服的壯漢出現在石碑面前，激動的想要將其收服，但不論他如何使用各種神通都沒有效果，不禁失望不已，他的手連碰石碑一下都碰不到，被那七彩的光芒擋住。

「如此龐大的先天功德竟然不能為我東皇太一所用，真是讓人遺憾。」

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東皇太一，毛龍不禁大呀，這個神話中人不是捏造的嗎。

「不能為我所用，那也不能為他人所用。」東皇太一的聲音霸道之極，說著一道白色的火焰從他的口中噴出，照向石碑。

七彩石碑上面突然出現一行十分奇怪的字，『東皇太一，大羅金仙頂峰，功德八百萬，妖族氣數八十萬，攻擊先天功德許願石碑，扣除七十萬零九千功德，七萬妖族氣運。』一閃就消失了，東皇太一卻沒有看到。

雖然字奇怪，但是毛龍卻知道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暗自奇怪，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了，沒有身體，沒有任何其他真實的感覺，可能是石碑帶自己進入了它的記憶世界吧，現在已經被強迫進入了，這麼強悍的東西，讓自己學會門外語有什麼奇怪，反抗不了也只有看下去，想反抗都不知道怎麼反抗，既來之則安之吧。

白色的火焰持續了一天一夜，但都被七彩光芒檔住，一點用都沒有，他沉吟了一下，又從身體中飛出一個鍾一樣的物體，直撞向石碑，一聲巨響，但被撞飛的，卻是那鍾。

「我的混沌鍾，這怎麼可能。」東皇太一懼怕的望著石碑，一瞬間就憑空消失了。

在他剛剛走後，石碑又接著出現一行字，『東皇太一第二次攻擊先天功德石碑，扣除七百萬功德，七十萬妖族氣運。』

見到這種情況，毛龍心中瞭然，這個東皇太一原來是這樣失去在洪荒稱霸能力的。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來了一個年輕貌美人身蛇尾的女子出現在石碑面前，沉吟了良久，才開口說道，「先天石碑，我用先天之土造人需多少功德。」

『先天之土造人需千萬功德，妖族氣運百萬，你的功德不足，是否透支，氣運不足，是否透支。提示，女媧，亞聖，功德八百萬，妖族氣運八十萬，』石碑上的字永遠那麼簡單明了。

「先天石碑，透支二百萬功德有什麼後果。」女媧驚異的看著石碑，自己的功德和氣運竟然都不夠，她億萬年來，可是到處做善事，從沒有和人結怨，加上一道先天紫氣加成七百萬的功德，沒有想到還是不夠。

先天紫氣十道，鴻鈞三道，女媧一道，三清三道，西方二位佛祖二道，紅雲一道共十道，每道紫氣加成後天功德七百萬。

一千萬功德，加上任何一族氣運到達一百萬就可以成聖，沒有想到還差這麼多，鴻鈞是依靠造化玉牒上的二千萬先天功德，二百萬混沌氣運成聖，但他的路幾個徒弟想走，卻是不可能，因為先天功德一共就三千萬，造化玉牒二千萬，先天石碑一千萬早就分沒有了，而且混沌氣運只二百萬。他雖然與玉牒合為一體，但想要動用先天功德和混沌氣運也是不可能，除非有正當的理由，造化玉牒才會允許。

先天功德與功德之間可以轉換，一點先天功德可以轉為一百點後天功德，而氣運也是如此，而後天功德氣運要轉先天則需要十倍轉換。

鴻鈞雖然被選為造化玉牒的主人，合天道的人選，天道的代表，永恆不滅的存在，但他對先天功德氣運也只有代管權，而沒有使用權，他也就可以決定別人功德的大小，負功德逆天之人天劫強度。

他最是疼愛這個唯一女徒，溫柔善良，雖然出身妖族，但從不殺生，就想出了一個得到功德的辦法，助她成聖。

『負十萬功德，負一千氣運者，在三個混沌時之內就會被混沌法則徹底抹殺，提示，透支只能透支本身功德的三分之一。』

見石碑上的字是如此無情，女媧心中猶豫了，最後一咬牙，同意造人，老師是不會騙她的。

『願望實現，女媧功德扣除，提示，女媧功德負二百萬，氣運負二十萬，抹殺將會在三個餛飩時之後。』

女媧見事已至此，不慌不忙的拿出先天土壤，捏了起來，一個混沌時就捏好了，栩栩如生，熟練之極，顯然早有準備，可是怎麼還是和平常捏的一樣沒有變成人呢。

她沉吟了一下，問先天石碑怎麼回事。

毛龍看的著急不已，女媧是他少有幾個喜歡的聖人之一，雖然早知道結果，但還是很擔心。

『只需女媧對著土人吹一口神氣就可以，此次詢問扣除一點功德。』

只用了一點功德，女媧一點都不在意，反正已經負那麼多了，最主要的是真的可以造出人來。

對著泥人徐徐一口神氣，只見手中的泥人慢慢變大，到一個成人大小后就眼睛睜開，四肢活動，成了一個真正的人，對著女媧納頭便拜，口稱聖母。

一道七彩的光芒照下，只見漫天紅霞，天花四射，女媧成聖了。而石碑顯出，女媧造人後天功德加二千萬，人族氣運五百萬。提示，女媧後天功德一千八百萬，人族氣運四百八十萬。

女媧作為第二個成聖的，驚動天地，眾生皆知，被前面幾個師兄弟套問，但有老師的吩咐，她卻不敢多說，只推說因為造人就成聖了。

但三清卻想到了關鍵，肯定是老師有吩咐，最是聰明的原始眼珠一轉，明白一定有秘密，拉著其他二清直往女媧成聖之地而去。

三人通過石碑立教成聖，西方二祖也通過石碑發下大宏願成聖，還有一個長著翅膀的西方人居然也立教成聖，這下洪荒轟動了，都知道有這麼一塊成聖石碑，都趕著做功德，因為前面那幾個人都有紫氣，本來就有七百萬的功德，只要找對了方向，憑著三分之一的透支，就可以成聖，但實現大的功德的願望，最少都要八百萬的功德，沒有紫氣你那裡有這麼多。

但其他人好說，那個西方人是怎麼成聖的，洪荒眾生卻想不明白，難道可以以小搏大，洪荒中人不是沒有試過，但都毫無例外的被抹殺，甚至連有紫氣的紅雲也因為發的宏願得不到足夠的功德，還不清透支而被抹殺，讓頭熱的眾人稍稍冷靜，轉而去做功德，順便想想自己要發什麼宏願。

鴻鈞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禁有點擔心起來，天地最多能有十聖，超過就會洪荒崩潰，宇宙一切又會變成原始狀態。

他自己一個，三清三個，女媧一個，西方三個，現在已有八個了，但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洪荒這麼多人能想到成聖點子的不知道有多少，現在是功德不夠，但終有功德夠的一天，他雖然能限制功德的多寡，但都有個最低的限度，只要符合得到功德的行為肯定可以得到功德，就像那個長翅膀的西方人，竟然狡猾的連續許小功德願，一願套一願，竟然真的讓他給成聖了，不過他要是完不成願望就會知道聖人也不是不死不滅的。

推算石碑竟然混沌一片，許願石碑是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的物事。最後他問造化玉牒，得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只要許願石碑消失就可以了。他不禁沉吟了一下，玉牒回答的含含糊糊，但怎麼消失卻沒有說。就用時間法則吧，暗下決定，來到不周山，憑著造化玉牒比先天石碑更加強大的先天功德混沌氣運，硬生生的將先天石碑給弄入了時間亂流之中，那可是他這個有玉牒護身的人也不敢輕易闖入的地方，只能憑先天功德硬生生的頑抗，後天功德那是一點用都沒有。只有偶然進入出現的時間蟲洞才可以出去，但那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什麼地方了。對於自己的做法，鴻鈞得意極了，但他來不及高興，洪荒就破碎了，造化玉牒自行把合體狀態解除，成為了真正無情天道法則，不在需要鴻鈞合體，讓鴻鈞成了一個普通的聖人，鴻鈞後悔不已，頓時明白許願石碑就是壓製造化玉牒的所在，但已經明白的太晚了，洪荒天地從此被無情的造化玉牒所掌控，沒有一點人情，有的只是天理循環。

先天石碑在時間亂流之中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先天功德早沒有了，七彩光芒防護也不見了，自動轉化為先天功德的後天功德也只剩一小部分一千萬了，相對於它億萬的儲備，那真的是很少的一部分。幸好出現了一個蟲洞，它內里剛剛萌發的先天之靈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落在了古地球，毛龍外婆村裡，這個不知名的荒山上，這個不同的低位面。

恐龍的覆滅，陸地的移動，人族的興起，都被它一一記載，最後還接納了這個位面的法則，成了這個低位面的功德碑，先天功德沒有了，維持他存在的後天功德也所剩無幾，每一百年需一百點功德，堅持了千萬年，本來還算龐大的後天功德也只剩最後一點了，要不是毛龍出現，它真的就要變成一塊毫無用處的石塊了，這對於已經有了靈念的石碑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作為宇宙中法則之外那遁去的一的存在，如果它消失了，那整個宇宙都可能重新回歸本源，那就有違盤古開天的初衷了，只有公平法則毫無人情的造化玉牒不在乎重歸混沌，它作為盤古的延續那是絕不允許的，雖然這個人類一點功德也沒有，但也只有暫時認主，和他溝通，讓他供養。而晚上發出的白光也是吸引人前來的手段，但最先來的兩個兄弟都是負功德，它是寧死也不願認主的，也只好便宜毛龍了，引毛龍進入夢境也是它的一種手段，引出了毛龍心中最希望的事情，再到他的牙齒崩壞都是它運用的手段，要它認主必須要空出板牙牙齒，這也是洪荒聖人用盡手段也不能讓它認主的原因，沒有想到它也會有自行認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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