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7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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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醉紅塵之晉江獨家發表路過商店時,趙猛叫住了鹿塵和蕭雲溪,邀請他們共進晚餐,還特意找來陳伯明作陪。有長輩在,鹿塵和蕭雲溪當然不好拒絕,尤其是一聞到陳家自釀酒的香味,他倆更是邁不動步子,只想立刻坐下來暢飲一番。

不過,陳伯明知道他們要早起趕路,酒過三巡就收走了桌上的酒杯,趙猛也貼心地準備了餐后水果和醒酒湯,一頓飯吃得盤干碗凈賓主盡歡。

難得的一夜安睡,鬧鐘響鈴之前,蕭雲溪準時醒來。他叫醒鹿塵,兩人裝好車,檢查確認之後,踏上了返程。

汽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內溫暖宜人,鹿塵透過車窗朝外望去,遠處天邊那一抹泛著淡紫色的雲霞,像極了她此刻心情,輕盈而美好。重回木嶺鎮這短短的三天,她像是提前品味了半生馥郁精彩的時光,忐忑之外,心底竟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進入公路網交界路段,他們驚喜地發現,Q市下雪了。

人常道瑞雪兆豐年,這場雪下得正是時候,入夜時分翩然落下,日出后漸漸收住勢頭,整座城市銀裝素裹,映襯著新年吉祥歡喜的氣氛。

蕭雲溪一邊開車,一邊感慨:「好兆頭,咱們這趟沒白跑!」

「是啊——」鹿塵表示同意,目光落在他側臉停留了好一陣子,待他察覺之前悄然移開視線,只余眼中笑意盎然。

車停在嘉木拍賣行樓下,鹿塵和蕭雲溪還沒打開車門,就瞧見瓷雜部的同事已經一字排開,早早地等在那裡了。他倆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正猶豫著,拍賣行的副總林雨杭面色沉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略過客套的寒暄,林雨杭一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你們去了那麼長時間,就為了這麼兩件一文不值的假貨?現在會議室里吵成一鍋粥,董事會又給洛總施壓了,你們不幫忙也罷,怎麼反倒在關鍵時刻添亂吶?!」

蕭雲溪聞言,不禁怔住了,「您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說我們大老遠的運假貨回來冒充真品?」

「不是我說你們,是別人。」林雨杭嘆道,「前天和昨天,公司一共接到了十幾個匿|名舉|報電話,不同的人打來的,有男有女,指名道姓地說你們帶回來的東西不對!」

鹿塵心底生疑,看了看蕭雲溪,又轉向林雨杭,「林副總,去木嶺鎮提貨的事,只有洛總和綜合辦的小張知道,其他人怎麼可能清楚我們去哪裡做什麼,這件事您不覺得奇怪嗎?」

林雨杭臉上呈現出你算老幾的神情,眼睛斜乜著鹿塵,只一味地冷笑。

「小鹿問得對!如果公司內部的人沒問題,外面的人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行蹤?」

「你是洛總的師弟,肯定沒問題。至於她——」林雨杭瞥了一眼鹿塵,嗤笑道,「刨去法定節假日,她就上了四十來天的班,別人怎麼想我不管,要是問我意見,她最可疑!」

蕭雲溪毫不猶豫地袒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林副總,請您注意說話方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蕭總,我尊稱你一聲蕭總,你的態度又好到哪裡去了?!」林雨杭一副輕蔑的樣子,「才來公司幾天啊,就想騎到元老脖子上為所欲為了?笑話!」

蕭雲溪頓了頓,漠然說道:「林副總,宋朝早滅亡了,你效仿秦檜隨便,我們可沒工夫配合你當岳飛,莫須有的罪名——留著安你自個兒頭上吧!」說完,他叫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車上包裹嚴實的梅瓶搬進了公司庫房。

填好入庫單,蕭雲溪盤算著下一步應該想個什麼法子幫幫洛明遠,總裁辦的助理不邀自來,請蕭雲溪去旁聽董事會的處理意見。他趕忙緊隨其後,幾乎是跑著進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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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位上,鹿塵仍是心神不寧。她的直覺一向很准,方才林雨杭的反常表現,是否意味著公司高層可能會出現翻天覆地的動蕩?難道有人等不及春拍結束,要立刻踢洛明遠出局?

洛明遠師從國寶級人物尹老,是一眾弟子中鶴立雞群者,實力雄厚,聲名遠揚。國家博物館曾多次向洛明遠發出邀約,請他出任博物館首席文物鑒定專家,但都被他婉拒了,理由是年事已高身體欠佳。殊不知這個行業年齡越大越吃香,搬出年齡做借口很容易授人以柄,更何況洛明遠將將達到花甲之歲,尚且稱不上垂暮。

鹿塵在校期間修習雙學位,因為考古和博物館學相對冷門,圖書館里可供借閱的專業書籍並不是很多,她便趁著休息日到校外參觀學習。

嘉木拍賣行對鹿塵來說,是個福氣之地,她不僅參加了幾次拍賣行面向社會大眾舉辦的藝術品展,還用暑假時間到拍賣行打工實習,這期間她讀了一些內部的資料和文章,尤其是洛明遠編纂的鑒定手冊,令她受益匪淺。

讚歎之餘,鹿塵萌生了拜師學藝的想法。然而,畢業后近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她忙於照顧家人、忙於完成對朋友的承諾,這個藏於內心的願望始終束之高閣,很久未曾想起過。若不是後來遇見蕭雲溪和洛雪初,鹿塵這會兒可能已經忘了學生時代對自己的高標準嚴要求,成為一個安於現狀庸庸碌碌的人。

眼下距離目標實現近在咫尺,千萬不能輕言放棄!她暗暗下了決心,難關當前,那就儘力幫師父一把,即使勢單力薄,也沒什麼可怕的,總比乾等著天塌下來強上百倍。

鹿塵定了定神,開始翻閱手頭的潛在客戶資料,打算挨個致電詢問藏品情況。不巧內線電話出了狀況,無法往外撥,她就用手機打了十多個電話,成功地聯繫到三家有出貨意願的貨主。

講電話講了一個多小時,鹿塵只覺嗓子冒煙,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她偶然瞧見林雨杭懷裡抱著東西,鬼鬼祟祟地路過瓷雜部辦公室,往庫房小步跑去。

這人要幹什麼?

鹿塵秀眉深蹙,不由自主地悄悄尾隨跟上前。林雨杭邊走邊四處張望,唯恐被人發現似的,難道他真的心中有鬼?

直到鹿塵耳朵貼在庫房那扇隔音不好的門上,聽到了一個當事人原本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她這個先前存疑的判斷,才真正變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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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辦公室,空調的出風口似乎有些堵塞,每陣暖風吹進來,百葉葉片都會發出怪異的摩擦聲。

「師兄,我相信小鹿說的每一句話。」蕭雲溪的話擲地有聲,「她不會說謊。」

董事局會議上一場唇槍舌劍的攻擊,令洛明遠疲乏至極,他斜靠著老闆椅的扶手,半晌才說:「我信你,也信小鹿。至於雨杭……他大學畢業就一直跟隨在我身邊,從助理做起,到現在坐上副總的位子,我看著他一路成長起來的。如果說,他處心積慮地策劃了十年來坑害我,那我豈不是從一開始就看走了眼?」

「師父曾經說過,咱這一行的從業者習慣遵循群狼的規則,格局一旦形成,誰是首領,誰是隨從,一目了然。但是,保不齊有人表面服從頭狼的領導,背地裡卻搞小動作。」

「雲溪,你說的我都明白。」洛明遠眼中一閃,迅速黯淡下去,「頭狼總有衰老的一天,之前那些年輕的隨從有篡位之心也無可厚非。我只是想不通,多少年來,我沒有虧待過任何人,種善因善果不是么?為什麼到了最後發現自個兒是個瞎子!」

「師兄!」蕭雲溪突然提高了嗓門,「有的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不要因為他人的錯苛責自己。」

「我藉機發發牢騷而已,雲溪你放心,他們越想逼我離開,我越不稱他們的心!」

「想用仿品換真品?這種偷梁換柱的把戲他們都使得出來,說明覬覦你董事長的位置不止一天兩天了。咱們還不能當眾拆穿,憋屈!」

「雲溪,別動氣——因為小人玩陰的,你發火傷了自個兒的身體,不值得。」

洛明遠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拉開抽屜翻找治頭痛的藥片,卻一個不留神,把手邊的茶杯打翻了,洇濕滿桌子的文件材料。

蕭雲溪連忙施以援手,搶救甲方簽過字的幾份合同,並把它們拿到空調前面去吹乾。他聽著出風口異常的響動,便下意識地朝空調內部看了一眼。看過之後,他不動聲色地關掉電源,手動撥開葉片,拽住來一個小巧的黑色物體和它尾部的連線。

「師兄,你瞧——」蕭雲溪神色凝重,「這幫傢伙連無線針孔攝像頭都裝上了,那咱也沒必要給他們留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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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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