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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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納妾

黃狗兒確實遇到麻煩了。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事情。

話,得從幾天以前說起。

正月初七人過年,黃狗兒帶著妓院的妓女四喜子到麻婆娘的館子里吃飯。四喜子,那是醉月樓里繼安翠以後大紅起來,又繼安翠之後一天天變老,暗淡下去了的妓女。28歲,現在被黃狗兒包了,每天跟著黃狗兒。每天,就是白天吧。黃狗兒是一個很怪很獨特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很另類,拿錢包娼,都與眾不同。他白天和四喜子在一起,晚上還是讓四喜子回醉月樓接客。

這是黃狗兒自己的事情,很私人的。碼頭上眾說紛紜,他是大爺,卻也沒有人管他。倒是他接手管事以來,半年多碼頭上風生水起,有錢了,哥兄老弟煙酒茶飯有地方開錢,很得袍哥們好評。

吃飯,黃狗兒喝酒。四喜子吃過等著他。晃悠著過來和麻婆娘擺龍門陣。

大過年的,家家請春台吃酒,飯館生意不好,麻婆娘也沒有多少事情,坐在櫃檯里閑極無聊。有一句沒一句,和四喜子講話。就問起了黃狗兒究竟是怎麼回事,每天都把四喜子弄得大呼小叫的。大白天,又在十字路口的沁泉茶館,人哪,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四喜子猶豫再三,還是給麻婆娘講了事情的原委。她說黃狗兒根本就不行,陽痿不舉。黃狗兒說就是因為麻婆娘打了他,他就不行了。找她,就是要聽她**的聲音。

麻婆娘笑笑,說你叫得真好啊,就像真的一樣。

四喜子苦笑,說哪裡是就像啊,本來就是真的嘛。

麻婆娘是有夫之婦,知道那是怎麼回事。知道要把一個女人弄得那樣欲死欲仙大聲**,是很要一些本事的。奇怪了,說黃狗兒不是不行嗎?怎麽會那麼能幹呢?

四喜子說:老闆娘快別說了,我都煩死了,快要被他整死了。為了這個,我跳河尋短見,要不是遇見警察局余警官。我現在都變成鬼了。

怎麼回事啊。

四喜子臉紅,不好意思說。

怎麼你們妓女也是知道害羞的嗎?

怎麼說話呢?我們妓女,那也是人哪。這黃狗兒根本就不是人啊,他不行,就每天把我弄到沁泉茶館的樓上,給燒一些大煙,再綁了手腳,讓狗來舔我那兒。舔得我來勁,大叫了給他聽。晚上,再叫我回醉月樓接客。跟誰我都來勁。每天這樣十幾次幾十次,我都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麻婆娘聽了,好笑,也很吃驚,怎麽會這樣啊。這個黃狗兒,畜生,簡直就不是人啊。麻婆娘是有夫之婦,經常和丈夫有房事,知道來勁(**),來一次很爽很幸福,但是很累,第二天做事都是腰酸背痛的。這是讓人家燒了大煙,再十幾次幾十次的弄,不是要弄死人嗎?說:那不能不讓他弄嗎?

四喜子苦笑,說我們就是賣的啊。他給了錢在我們老闆娘那裡,我能不賣給他嗎?就像拿錢買你的回鍋肉拿去喂狗,你能不賣嗎?

這——這倒也是哈?

四喜子無奈的說:我早晚得被他玩死。我真的不想活了啊。

哎,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好死不如賴活著。

生不如死啊。你看我現在還有個人樣兒嗎?脫了給你看,那就是幾根骨頭綳了一張人皮。我們老闆娘一再告誡我們,賣,不能動真情不能來勁,**也只能是假裝著叫給嫖客聽了好讓他快一點萬事好拿錢走人。現在遇到黃狗兒,燒了大煙,這麼弄我不能不來勁啊。

這——麻婆娘也覺得這真的是一件很好笑,又很悲慘的事情。想想說:我們去告他。告狀!

告?老闆娘,這種事,怎麼告,怎麼說得出口啊?

麻婆娘想著,說:你不能就這樣被黃狗兒整死吧?

我不甘心啊。

那不結了,我們告他。有苦難言不好意思說,說出來總比被他整死好受吧。狗急跳牆,兔子逼慌了還要咬人呢。我們告他,別怕。就找余保利告!

第二天,四喜子就來找余保利告狀,接待她的是周振文周警官,一聽說妓女被嫖客弄得來勁了,要告狀,笑壞了。他也就是保護虎兒那次,在金華鎮嫖過一次妓女,聽見過妓女還沒有挨著她身子呢,就叫得驚天動地欲死欲仙的。知道妓女是沒有真情沒有真的。說中華民國**制,也沒有講到這樣吧?他沒有不給錢吧?

沒有。

他沒有強迫你吧?

沒有。

那你還告什麼狀呢?做一行要愛一行。你是妓女,嫖客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怎麽能告他呢?回去好好做,做什麼都要講究職業道德。去吧!

完了!

四喜子出來,她面對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如果不要被黃狗兒整死,就得告狀。麻婆娘是叫她找余保利告。看來真的得找余保利。就等在警察局大門口。她認識余保利啊,去年夏天,她不堪黃狗兒折磨,大風雨天氣去跳河,就是余保利救了她。等了一天沒有等到,回醉月樓被老闆娘邵燈影兒狠狠打了一頓,又被黃狗兒折磨了一回。真是生不如死。第二天就又到警察局門口來等余保利。

余保利很懶,這個大年過得很不順心。白白送了局長五千大洋不說,現在局長回來坐班,局裡就不是他一手遮天說話算數了,也就不是每天到局裡,倒是樂得在家裡陪著老婆說話,哄老婆開心展顏,給些甜頭。這天,來警察局看看,在門口碰到了四喜子,說要告狀。叫過周警官說你處理一下。

周警官一看四喜子,大笑說怎麼回事,你還有完沒完啊?

四喜子說余局長,我就是要找你告狀,不要找他。

余保利看看局長辦公室,很認真的糾正道:是副局長,麻煩多說這麼一個字好不好?進來吧,進來說。

走進局長辦公室,局長也在。招呼請安以後,說:你說吧,什麼事情?

四喜子就把自己的事情給余保利和局長說了。

局長和余保利也是一樣的哈哈大笑。這也真的太好笑了。

余保利問:「你說來勁是怎麼回事啊?」

「來勁?!!是怎麼回事?」四喜子大驚,余保利是結了婚有老婆的啊,怎麽會不知道女人來勁是怎麼回事呢?

局長也是很驚詫。不能夠啊,他有一段時間很是沒用,老婆不能滿足,找他扯皮,他非常苦惱,就是余保利找他岳父米老爺,給開了藥方,吃藥以後龍精虎猛,納了兩個小妾,生了兩個兒子。按理說,余保利三十歲不到,正是能幹的時候。不會陽痿到不能吧?他也不**不納妾,專心一意的對付一個老婆,怎麽會不知道女人來勁是怎麼回事呢?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可以悄悄找他岳父米老爺開方子拿葯治療啊。這種事情,事關自己女兒的生活幸福,米老爺也不會不管吧?

余保利是真的不知道女人來勁是什麼意思。感覺到四喜子的驚異局長的驚詫,知道自己冒昧了,問了傻話。說:「說呀,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找黃家國,怎麼幫你呢?辦案子,我們就是講究證據講究細節。每個人又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就要問清楚了,才好找被告問話嘛。」

四喜子就只好說自己來勁是怎麼回事,她沒有文化語言貧乏,也不能說得清楚啊。只是說來勁就是像死了一樣,不能控制自己。非常舒服,過了又非常累。

不得要領。來勁本來就只是一種感覺,要認真準確的形容出來,就是文章高明的文人墨客,也並不容易,更別說四喜子這樣一個妓女了。

余保利看看局長。等待他處理。

局長笑著說別看我,她是找你的。我打牌去了,有事讓人到法院老劉那裡找我。走了。

余保利很無奈。對四喜子說:「你要怎麼樣呢?」

四喜子苦笑,說:「我也不是要怎麼樣,就是讓黃狗兒別總是找我,妓院里那麼多妓女,好事壞事,大家都平均攤著一點啊。這樣會累死我的。」

「哦,這倒是,並不過分啊。」余保利說。想想,可以幫助四喜子。就叫來周振文,要他帶人去炭碼頭,把黃狗兒叫來,余副局長要找他問話。

周警官去了。

四喜子感恩戴德,給余保利磕頭。覺得麻婆娘真是有眼光,就知道余保利會幫助她。說:「謝謝了,余局長。我也沒有什麼,這十塊錢,你拿去賞給下人吧。」

余保利見錢眼開,看著想拿,想想,這是妓女賣身的皮肉錢啊,很臟啊。拿回去說給老婆,肯定要被臭罵一頓。就說算了,我不差錢。你回去好好的吧。我叫黃狗兒別再找你麻煩就是。

四喜子再次磕頭謝恩,走了。

黃狗兒被周警官押著回了警察局。醜女子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回事,回家給楊幺姑說。那當然是另外故事了的了。來了,余保利給黃狗兒一說,也不是什麼大得不得了的事情,給錢**女,愛誰誰,妓院有的是。說過就滿口答應,不再找四喜子了。就過了。

倒是碼頭上的袍哥們,追問黃狗兒到警察局是怎麼回事,黃狗兒沒有辦法回答,說不清楚,也不好意思說啊。男人陽痿,是最怕別人知道的,所謂難言之隱嘛。

余保利心裡一直惦記著四喜子說的來勁,不能忘懷。回家來哄得老婆米家二小姐開心,又做一回,舞弄半天,老婆一如既往的心不在焉,任其肆虐。完了也就完了,不說來勁,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事,又不能和她討論啊。不說討論,就是要和她做,都得求爹爹告奶奶的哄上半天。如果她知道余保利是從一個妓女嘴裡聽到一句話,拿來和她討論,說不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余保利說話了。

老婆米家二小姐是誰?是大家閨秀啊!

所以,余保利很鬱悶很傷心。

簾帷後面,有神秘。人都愛要去撩起帷幕看看那是什麼。本性使然,越是不知道神秘,就越想知道,千辛萬苦千難萬險也要去撩開帷幕,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余保利現在就是這樣,立坐不安,思前想後,就是不得要領,也沒有辦法問人家。問:哎,周振文,你和你們家青雲怎麼樣,能弄得她來勁嗎?那不是太丟人太笑話了嗎?他也不是要幹什麼,就是想知道女人來勁是怎麼回事。

叫:「老周,你來一下。」

周警官過來。

「你去醉月樓把四喜子給我叫來。」

「這,局長,你是要害我吧?你明知道我們家青雲兇惡,就是你生日那天,你叫我陪客人去了醉月樓,到現在她都還咬住不放。要不,我給你看看我膝蓋上的搓衣板印兒吧。局長夫人,大家閨秀,她的丫頭也是大家丫頭啊。我算是領教了。」周警官剛剛娶了余保利太太的陪嫁丫頭青雲,正在新婚燕爾的熱戀之中。青雲吃醋,一直說他愛上妓院**的事情,痛苦不堪言啊。

余保利苦笑。說:「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害了你是不是?你給青雲一紙休書,我夫人就是不服把她的丫頭嫁給你們這些小警察呢。」

周警官連忙說:「局長,你那更是害我。你要害死我才甘心嗎?」

「少說廢話,去吧。」

周警官心驚膽顫,問:「局長,什麼事啊?」

是啊,什麼事呢?余保利也不知道有什麼事,非要把四喜子叫到局裡來。就是問問她來勁的事情,那也不能給周警官說啊。說:「她告狀的事情,我已經給她辦好了,通知她一下,不行嗎?」

「局長,那不用再通知吧。黃狗兒不再找她,她不是就知道了嗎?叫一個警察順路給醉月樓的人說一聲也可以啊。」

余保利火了,說:「我是局長你是局長?我做什麼怎麼做要你教嗎?去叫她來,機密一點。我就是給她說一下。」

官大一級壓死人。周振文沒有辦法,只得去把四喜子悄悄叫到警察局來。

四喜子來了,余保利關上門。還是問她來勁是怎麼回事。

四喜子苦惱啊。她就是說不清楚來勁是怎麼回事。

說了半天,她急,余保利不得要領,不能明白啊。眼前有景道不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余保利怪四喜子笨嘴拙舌,那不是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嗎,怎麽就說不清楚呢?四喜子承認自己笨拙,說:要不我給你表演吧。

余保利點頭同意說:那你就表演一下吧。

四喜子問:就在這裡嗎?

余保利反問:不行嗎?

四喜子說這大天白日眾目睽睽的,可能不行吧。

余保利說沒事,你表演,這裡是警察局,沒人敢怎麼你。

四喜子沒有辦法,也是和余保利說不清楚。儘管這裡窗戶大開,外面人來人往。但是她就是一個妓女,又是警察局長要她表演來勁的。就脫褲子。

余保利大驚,說:慢著,你幹什麼?

四喜子說:表演來勁啊。你也脫褲子啊。

我?!!

四喜子說:你不會不知道女人怎麼才會來勁吧,你有太太,是結過婚的啊。

余保利張口結舌,半晌說:算了算了。

四喜子疑惑,問:那,就這樣嗎?

你很忙嗎?余保利問。他很不甘心啊,就是想知道,就是不能知道。

四喜子搖搖頭,說:人老珠黃皮鬆肉弛,想忙,沒有事讓我忙啊。

余保利想想,說:西門市場那邊,過去打鬥的武英他們家你知道嗎?

不知道。

他死了,他表弟武隊長在賣他的房子。我叫他來,你就說有人要贖你從良,要買一間房子。拿了鑰匙,到那邊等著我。我過來看你表演,好嗎?

這——四喜子當然知道余保利打的什麼主意,苦笑著搖搖頭。即使像余局長這樣正直認真,家庭和美的,也要想**。說:當然可以。

別為難,我,我給錢的。

四喜子說:那就不是錢的問題啊。

一切都很順利很機密。余保利看見了四喜子怎麼來勁,他從來就不知道,做這個,女人會這樣瘋狂,這樣痴迷沉醉。原來,在這種事情中,女人也不是從屬次要,她也是需要的,歡樂的。完全就不是他老婆米家二小姐的那樣啊。

再來,春風幾度以後,暢快無比。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和米家二小姐結婚七年算是白過了,怎麽會那樣呢?大家閨秀,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后妃之德,不淫不妒。傳統的道德倫理規範約束了她,對於**非常羞澀不敢表露出來,壓抑著,就使這事的瑰麗美好淡化以至於蕩然無存,完全成了一種儀式——敦倫。在米家二小姐面前,余保利也很壓抑啊。他總是感到老婆輕視自己,稍有狂悖,就被斥以荒唐被罰以冷落。他也沒有,不敢和另外的女人做這種事情,所以就一直不知道有這樣美好的**。現在他知道了,上癮了。說:四喜子,我要娶你。

四喜子也很高興很幸福,和自己喜歡的人做這個,不是為了掙錢,這是她半輩子以來頭一次啊。隨口說:好啊。

我是真的。余保利很認真的強調。

那就更好啊。四喜子說。起來穿上衣服,要走。逢場作戲,她是見多了。

見四喜子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余保利急了,拉住四喜子的手說:四喜子你這人怎麼這樣?好像根本沒有把我當一回事。我說的是真的啊。

真的!!不會吧余局長。四喜子大驚。哪有這樣的事情啊,妓院里十幾個妓女,新月待月明月,都比四喜子紅啊,他余保利現在是涪城的名人,要誰,誰不屁顛屁顛兒的跟著?怎麽會看上她四喜子呢?

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余保利說。

四喜子說:我願意。怎麼著吧。你老婆米家二小姐願意嗎?余局長,我們這就是逢場作戲,你還是要回家去,和愛你的人好好愛,你娶的人好好過,和老婆好好過日子的。你是一個好人,我不能害了你。心煩意亂,不順心了,要了想了,就找我。我這裡是現成的。四喜子指指自己的褲襠,大笑。

余保利很受傷很苦惱,緊拉住四喜子不放,說:四喜子你是不相信我嗎?我老婆那裡,我會去說清楚,不關你的事。你就說給你贖身要多少錢吧,我馬上去辦。

這——是真的嗎?四喜子這才大吃一驚,問。

當然是真的。

四喜子說:我早就是自由身子,和妓院邵燈影兒分賬了。

什麼意思?

就是不用你花錢,你養我就行。

好,好啊。

余保利激動的抱起四喜子轉了一圈。

就這樣,余保利買下了這房子,包養了四喜子。回家給米家二小姐說自己納了一房妾。姓周。帶四喜子回家讓老婆看看。米家二小姐癟癟嘴,很看不起四喜子。也是,站在米家二小姐面前,四喜子簡直什麼都不是,不漂亮不高雅,模樣身材氣質,談吐言語笑臉,什麼都比不上。就是年齡,四喜子也和二小姐同歲,看著,她就比二小姐老了很多。連一向不敢說什麼的丫頭們,都嗤嗤竊笑。心裡說先生一直找一直找姨太太,找來找去,找這麼一個活寶。真的是東選西選,選一個漏油燈盞。

米家二小姐說:你們笑什麼?這男人啊,都很怪。原來聽說楊幺姑的男人很怪,找小老婆找了一個醜女子。還以為很特別,你們先生也這樣,就不再讓那什麼,楊幺姑的男人特別突出了。

丫頭老媽子大笑。都見過楊幺姑和醜女子,他們站在一起,比現在太太和四喜子站在一起,比較起來反差還要大。

米家二小姐對余保利說:帶回鄉下去給媽看看。這是她老人家一直念念不忘的,這是你自己找的,可別說是我。

是。

弄遠點,別來煩我。

是。我正要給你請示呢,西門市場那邊有一院房子,我想買下來給她住。

你看著辦吧。

米家二小姐隨手指了一個老媽子,說讓她在那邊照應吧,也不必再買下人了。

謝謝,謝謝老婆。

余保利真誠的感謝。四喜子更是喜出望外。本來以為會鬧得天翻地覆的,沒想到就這樣很平靜的就完了。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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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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