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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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剿匪成功

余保利和炮團劉團長,制定了周密的作戰計劃。

判斷一:大土匪頭子龍金庭受傷,在涪城城郊遊仙富樂山養傷,窩主是涪城人、開染坊的曾宏居。理由是:葫蘆溪劫案發生時,有稅警說開槍打中了一個土匪。那人逃跑了,審問抓著的土匪活口,說那人就是龍金庭。當時錯誤估計他會逃回三河場老巢休養,給下河方向的警察局發了協查通知。沒有想到他會沿河上行到涪城來養傷。

判斷二:葫蘆溪劫案的大筆大洋五萬元,就在龍金庭手上,涪城袍哥大爺江項城是參與劫案的主要首領,分贓不平致使龍金庭殺害江項城。理由是:根據運五萬元大洋的車子是從葫蘆溪向涪城方向走的。龍金庭又在涪城。

判斷三:大土匪頭子龍金庭為了殺死江項城,再次聚嘯土匪幫眾。人員估計有二十多三十人。理由是:窩主曾宏居買回去的食品可以供三十人吃。

圍剿計劃是:由涪城警察局巡警大隊三個小隊,每小隊加強炮團的一個排,分三路秘密出擊,接近土匪窩藏地點,分進合擊突襲進去,抓捕龍金庭,收繳贓款。

行動總指揮:涪城警察局副局長余保利。

行動副總指揮:炮團團長劉鴻基。

兵力分配:第一路由巡警大隊第三小隊隊長周振文指揮,加強炮團一營三連一排,帶炮團全部的六門82榴彈炮,先期出發,從遊仙鎮也就是富樂山以北,迂迴包抄。

第二路由巡警大隊第一小隊隊長秦幫俊指揮,加強一個排,先期出發迂迴小硯溝白雲洞,也就是富樂山以東。

第三路由巡警大隊第二小隊加強一個排,由余保利劉鴻基親自指揮最後出發,從涪城直搗黃龍。

行動紀律:保密,秘密接近目標,對外聲稱軍警聯合演習。

行動時間:民國16年九月初十二凌晨兩點。

行動信號:三顆紅色信號彈。

黃昏,軍隊警察大舉出動,第一路繞道龍門由石馬渡口過河,直插遊仙鎮。第二路下行塘汛,從李家渡過河進駐白雲洞。第三路在城裡集結待命,凌晨0點出發。

富樂山是一個很大的地理概念,真正跟蹤,知道曾宏居的家,也就是余保利假想的土匪窩子的人只有那個密探一個人,他跟余保利的第三隊人馬一起出發。第一隊第二隊抵達遊仙白雲洞以後就失去了行動目標,這是來是剿匪,就感覺遍地都是土匪,入夜以後就更加驚慌失措草木皆兵,聽總指揮余保利局長說,土匪有三四十個。這些土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在這荒郊野外,土匪的地盤。怎麼能不心驚肉跳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呢?就抓了幾個走夜路的,出門拉屎撒尿閑溜達的,打罵審問,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先就有了戰果。那些知事的,就拿出錢拿出糧食酒肉來犒勞軍警,證明自己是善良百姓。也就放了,那些不懂事的,就坐定了他是土匪了,羈押起來,反正還不知道今天的行動會有怎樣的結果,萬一沒有抓到土匪,這麼大的行動,總不能一無所獲吧?那些據理力爭的,大呼小叫的親人朋友,繼續抓來就是,他也許不是土匪,但肯定是刁民。抓住了就是戰果,說他是土匪,他就是土匪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兩路人馬,通過對這些村民的審訊,終於知道了在城裡開染房的曾宏居住在什麼地方。有了準確目標,就往那裡走。

槍聲響了。

看時間,才凌晨一點不到。怎麼辦?

這些軍隊警察,欺侮老百姓他們內行,就知道叫人家拿錢拿糧拿酒拿肉來說理。真正剿匪,打起來了,他們就膽小如鼠。

槍聲響了。但是還沒有到規定的出擊時間,也不知道房子裡面有多少土匪,也不知道另外兩路人馬現在在哪裡?憑藉自己這一路人馬打進去,那不是自己去找死嗎?

槍聲響了,倒是沒有看見有土匪四處奔跑出擊的跡象。那就是他們內鬥,內鬥很好啊,自己人把自己人都打死了,軍警們不就省事了嗎?先到的兩路人馬聽見了槍聲,按兵不動,倒是先退避三舍,要防止流彈誤傷自己的人啊。

余保利帶著第三路人馬剛剛渡過涪江,正在集合隊伍,就聽見了槍聲,大驚失色,以為是周振文秦幫俊為了爭功先期打響了。自己的人馬現在還在河邊,離戰場還有五六里路遠。怎麼辦啊!!

還是劉團長几十年帶兵打仗,有一些經驗比較老練,立即下令,打起火把,跑步前進。儘快到達戰場參加戰鬥。

跑了一陣,余保利想到,既然前邊已經打響,但是槍聲稀疏,也不是大隊出擊的陣勢啊。是第一隊第二隊沒有好好協同作戰嗎?為什麼不發信號,讓前邊先期進入的兩路人馬一起行動大舉進攻呢?就打了三顆紅色信號彈。

部隊在跑步前進,跑在前頭的已經很接近富樂山了,看見信號彈,這是發起進攻的命令啊,剛好前邊就有一院房子,一戶人家,主人聽見槍聲,聽見人聲喧嘩腳步急促,開門探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被一陣排槍打死,幾十顆手榴彈扔進了院子,當場就把一個家園炸成了一片瓦礫。

錯了,錯了!曾布客的房子還在那半山腰是啊!那個跟蹤曾布客的密探大聲喊道。

錯了?

錯了就錯了吧,誰能夠保證土匪就是那麼一個窩點呢?打,給我狠狠地打!劉團長命令道。

余保利說打?打誰呀?

劉團長一劃拉,說這麼多人,想打誰打誰呀!你沒有聽見前面已經打響了,我們趕過去還有仗打嗎?笨蛋!

砰,砰,砰,砰。

噠,噠,噠,噠。

轟隆,轟隆。

手槍步槍機關槍,82榴彈炮手榴彈,第一隊第二隊的人馬對著曾宏居的院子猛打。余保利他們在山下一陣掃蕩,也增援上來。槍炮聲不斷,一直打到天亮,軍警才沖了進去。經過仔細搜查,發現屋裡的人全部被打死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戰果:余保利劉鴻基一隊,打死土匪曾宏青等19人,三隊人馬共同打死三人,也就是曾宏居院子里的三具屍體。計有男屍兩具,經辨認,一個為大土匪,葫蘆溪劫案的主犯龍金庭。一個是土匪窩主,在涪城開染坊的曾宏居。女屍一具,經查系曾宏居的妻子曾賈氏。

周振文隊,抓獲匪眾吳林國等九人。

秦幫俊隊,抓獲匪眾梁承龍等十一人。

共計繳獲大洋三百一十元,糧食稻穀一萬三千九百餘斤,小麥五千三百餘斤,獵槍三枝,刀具21把。

這次戰鬥大獲全勝。

這天,九月二十五,米大姑進城來了。米甫臣在轎子旁邊跟著和她說話,四個丫頭青荷青草青萍青苔遠遠的跟在後面。走過十字路口,拐進南街,米甫臣就看見余保利帶著幾個警察站在衙門口,在監獄外面。

余保利也看見他們了,遠遠的迎接過來。招呼到:「大姑大爺你們好啊。」

米甫臣說:「這麼大太陽,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余保利笑著說:「受賤內之委託,來接楊幺姑出獄。」

原來,米家二小姐聽說楊幺姑今天被無罪釋放要出監獄,想到江項城手下那些操袍哥的,肯定不會服氣,害怕他們再整楊幺姑。她一直都很關心楊幺姑的安全,生死還在其次,她害怕那些人奸淫擄掠,壞了楊幺姑的名聲清白。所以就要余保利帶著警察來迎接楊幺姑出獄,順便給那些袍哥們一些警示——有警察在保護楊幺姑!別想怎麼她。

米甫臣倒明不白的,問:「賤內,誰呀?是二小姐吧?」

余保利點點頭。

「你拽什麼文啊,就說是你們家太上皇不就完了嗎?」米甫臣打趣說。

大姑落轎,說:「賤,也就是你賤,你是我二姐的賤外!」

余保利一愣,說:「我,我和你二姐怎麼敢見外呀。」說罷,大笑。說:「虎兒,我怎麼就不能拽文呢,你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我們這些人,也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出將入相上馬殺賊下馬草露布的——」沒詞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稱謂才合適。

「什麼?」米甫臣笑問。

大姑定評:「狗屎。」

余保利在大姑面前轉一圈,展示自己全新的警察服裝,說:「怎麼是狗屎啊,大姑你見過這麼漂亮光鮮的狗屎嗎?」

大姑說:「你就是狗屎做鞭子,聞起來很臭,舞起來要斷。」

說得跟過來的警察們,丫頭子們大笑。除了大姑,就沒有人敢於這樣說我們春風得意余大副局長啊。

涪城叫花子頭兒金爺爺過來了,他後面跟著醜女子和楊幺姑的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嬰兒。

另外一邊,黃狗兒也帶著幾個光棍混混過來了,他們也是來看楊幺姑出獄的。見余保利帶著警察在這裡,就沒有再往前走,遠遠的看著這邊。

楊幺姑從監獄里出來了。大姑迎接上去,第一個拉住她的手,說:「楊幺姑你受苦了,我聽說了你的事情,本來是要進城來幫你忙的,但是,我恰恰要嫁人,沒空。」

楊幺姑看看余保利,說:「感謝你們,你們幫了我很大的忙啊,要不是你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監獄。還勞煩你來接我,真的是衷心的謝謝你了。」

醜女子過來,給楊幺姑笑笑。讓到一邊,介紹道:「幺姑,這就是金爺爺。這麼久多虧了金爺爺照顧我們照顧兩個娃娃。」

楊幺姑對金爺爺說了一聲謝謝。

醜女子回身,從她身後的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手裡接過那個嬰兒,說:「幺姑,來,看看你的女兒。」

「什麼,什麼我的女兒呀?」楊幺姑看看醜女子手裡的嬰兒,大惑不解。

大姑也看,那嬰兒真的很可愛,我見尤憐。大概和她二姐、余保利他們家的余遠偉差不多大小吧,也就是兩個多三個月。

醜女子興奮的說:「這是我前幾天撿來的。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讓金爺爺他老婆幫我養著,就沒有告訴你。現在幺姑你也出獄沒事了,我就把她要了回來。我們把她養大,做幺姑你的女兒。」

「你——」楊幺姑這才明白自己是怎麼無中生有就多了一個女兒的,非常惱怒,看看金爺爺,又看看三小姐。(她不知道三小姐結了婚,已經改變稱謂,叫大姑了。)說:「醜女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我們現在連養活自己都很困難,拿什麼養活這個女孩呢?」

醜女子一團高興滿腔熱情,被楊幺姑這一句話澆滅了。堅持說:「我們能養活她,天生一人必有一路。我喜歡這個女兒。」

楊幺姑苦笑,說:「那你養活,她不是我的女兒。我一個寡婦人家,人家問我怎麼來的這個女兒,我怎麼回答?」

醜女子張張嘴,無話可說。

楊幺姑說:「回家吧,回去再說。三小姐,謝謝你。余先生,謝謝你們了。」

大姑看看遠遠站著朝這邊打量的黃狗兒,很不放心,說:「我送送你們!虎兒,我們送送楊幺姑。」

余保利說:「大姑,把虎兒借給我用用好不好?我有事要叫他幫忙。叫老秦帶警察和你一起送楊幺姑回去吧。」

大姑看看米甫臣,想說不,她一刻也是不願意和米甫臣分開的。但是也沒有那道理呀,說:「什麼事啊,不是你的那些荒唐事情吧?別用壞了我的虎兒,我要找你賠的啊!」

余保利大笑,他今天給大姑的感覺就是特別的放肆。說:「用不壞的,我那是正經事,我寫給成都省軍政府的報告,要請大爺幫我斧正謄清。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米甫臣刺了余保利一句:「你不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上馬擊賊下馬草露布嗎?怎麼也要求人了?」

大姑聽了,覺得這的確是正經事情,只好讓虎兒去幫余保利,說:「拿到家裡去弄,別去警察局,那就是個藏污納垢的骯髒地方,別去穿著新鞋踩狗屎。」

余保利難堪,搖頭。在大姑面前,在米家的人面前,他永遠都是不堪的。包括他的朋友,他的工作,他工作的地方。余保利愣在那裡半晌不出聲,悲哀啊。怎麼就弄成了這樣的呢?想自己一個大好男兒,學業有成事業有成,與米家二小姐結婚以後八年,在警察局也是步步高升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一回到家裡,怎麼什麼都不是了呢?

米甫臣不明白余保利怎麼啦,拿手掌在余保利眼面前晃晃:「哎哎,看什麼呢,那麼出神。那裡也沒有美女啊。」順著余保利的視線看,那裡是黃狗兒他們幾個歪戴帽子斜穿衣的袍哥混混。

黃狗兒見余保利好像一直注意著自己,本來是要去追趕楊幺姑的,有米家三小姐在有一小隊警察跟著,不敢。他是真的找楊幺姑有事情。楊幺姑院子的鑰匙還在他手裡,她回家去也開不了門進不了屋啊。

余保利回過神來,問道:「你們家三小姐還好吧?」

「什麼還好?」

余保利伸出雙手,翹起大拇指併攏一比劃。他想問問虎兒和比他老婆米家二小姐更潑辣刁鑽的三小姐結婚以後過得怎麼樣。虎兒是沒有辦法跟余保利比的,至少余保利現在是這樣認為的。他余保利家裡至少還有很大一份家業,有一個正經的事情做。而虎兒就是三小姐的一個奴才下人。說:「你和三小姐?——」

「這——」米甫臣看明白了余保利的手勢,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這個余保利就是荒唐就是無恥,哪有問別人新婚夫婦這個的啊,能說出來嗎?說:「這,很好啊,舉案齊眉不足喻其和,閨房畫眉不足喻其美。」

余保利不要聽這個,他要聽什麼他也說不清楚,搖搖頭說:「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要聽細節啊!?」米甫臣問。

余保利點點頭,也許就是生活細節吧。是生活中言談舉止的不在一個水平上,他祈求她施捨,他祈求乞求,像一個叫花子,每多一次乞求,就更見卑賤窮途;她施捨,每多給他一次,就更見豐富高貴。他們,他和老婆米家二小姐是不平等的啊。

米甫臣理解錯了,以為這個余保利有怪癖,窺陰癖。要打聽他和三小姐的房中之事。大怒道:「余保利,二小姐說你荒唐三小姐說你荒唐,你還真是荒唐絕頂無聊之極啊!」

這——這就是米家的人了。連一個剛剛得勢的書童下人張甫臣都是這樣呵斥他。余保利火冒三丈,走過去呵斥黃狗兒:「看什麼,還想要楊幺姑怎麼著?告訴你黃家國,楊幺姑有了什麼事,我只是找你。這裡隨時隨地都對你開著大門,洗洗屁股等著進來坐吧。」

幾個混混早已經站在黃狗兒前面當著,都十七八歲初生牛犢一樣,只等黃狗兒一聲令下,就要動手。再怎麼說人黃狗兒也是一架袍哥大爺,怎麽能像吼狗一樣呵斥呢?

黃狗兒沒有脾氣,苦笑。心裡說要不是自己周全呵護,楊幺姑可能早就死了。他像心疼自己的心肝血肉一樣疼愛楊幺姑啊,怎麽能去傷害她,容許別人去傷害她呢?說:「我知道,我保證!」

「離她遠點兒!」余保利說,轉身走了。

衙門口這一帶,都是官府,監獄縣衙門,法院警察局都在這裡。走幾步就到了警察局門口。余保利進去,見米甫臣站在外面,說:「進來啊。還真的那麼聽話呀?」

米甫臣笑笑,說:「你趕緊的吧,該拿什麼拿了回家。」

「進來,幫我拿一點東西。對了,給你看一樣東西,你肯定很感興趣。」余保利回走幾步拉著米甫臣進了局長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幾卷銀元,每卷五十個。問米甫臣:「認識嗎?」

「錢啊,這個誰不認識啊,又不是傻子。慢著,這,這好像是我們家的銀元啊。」米甫臣拿起銀元仔細看,認識,這就是自己前幾天親自清點包紮好,發出去收購穀子的銀元。怎麽會原封不動的在余保利手裡呢?

這是六封銀元,三百個。

余保利看著米甫臣疑問的眼神,笑笑,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包金銀首飾來,連同一疊寫得亂七八糟的什行紙。就要出來。

警官周振文進來,說:「局長,我正到處找你呢。」回頭對門外說:「進來吧,我讓你見真神,該怎麼辦你給他說。」

進來一個農民,手裡拿著五封銀元和一些金銀釵棒簪子項鏈,金燦燦的晃眼睛。

周警官說:「局長,這是吳林國的弟弟吳林勇。他不知道在哪裡聽說的三百元錢就可以保住一條人命,就來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呀。」

余保利看著那些金銀有點眼花。問:「你們家很有錢是吧?」

那吳林勇從來沒有見過大官老爺,心虛面淺說不來話,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余保利沖周警官發火,這都什麼事啊,還要當著一個外人,特別是米甫臣,他最不願意麵對余保利做這樣納賄貪贓的事情。說:「周振文,這管你什麼事啊,你這麼賣命的幫他找人,拿人家的紅包了吧?」

「局長,我哪裡敢啊,他們是青雲的遠房堂兄啊,是我老婆逼著我來幫他們找你的。」

「這——青雲的遠房堂兄?」余保利疑惑。倒是聽說過,青雲的家就是在遊仙富樂山一帶。但是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麼很親的親人了呀。

吳林勇趕緊說:「也不是很遠啊,幺妹子的爺爺和我爺爺是親兄弟。」

「哦。」余保利沉思片刻,說:「擱這裡吧,周振文你給青雲選幾件首飾吧。」

周警官大喜過望,拿過吳林勇手裡的東西就挑揀。

余保利說:「吳林國是必須死的。」這一句,把吳林勇下了一個半死,就要衝上去搶銀元東西了。余保利繼續說:「周振文你帶他去把人放了,他以後就不能再叫吳林國了。該怎麼做你知道嘛?」

周警官點頭如雞公吃米,說:「知道知道。就是有那不懂事的來鬧,抓進來,他就是吳林國了對不對?」

「秘密一點!」余保利說,帶著米甫臣走出來。

米甫臣捧著一大堆金銀,說:「我真的不該進來,就是有一種穿著新鞋踩狗屎的感覺。」

余保利苦笑。說:「我乾的就是這骯髒事情啊。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嘛。」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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