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九十章
此為防盜章六葉亭的事傳的很快,最初的說法是楚言腳踩兩隻船,兩邊都吊著,之後許多人腦補出了很多故事,更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四角戀。塵↙緣↘文?學↘網
說是趙懷瑾一向看不上明河郡主沒羞沒臊的樣兒,去了一趟揚州,看到了明河郡主的表妹,兩表姊妹有些相似,但性子完全不一樣,楚言驕橫不知廉恥,韓婉宜溫柔碧玉,對比之下,當然是這個溫良的表妹更加惹人憐惜。
楚言知道后,對住在自己家裡的表妹很不喜歡,但又礙著是表親,沒辦法只能忍著,後來便去六葉亭私會宮闌夕,報復趙懷瑾,卻被趙懷瑾撞見,兩個郎君還互相冷言譏諷了幾句,風度全無。
「哈哈哈哈~~~」憲台里,男聲肆無忌憚笑的猖狂,直到一隻筆飛過來戳到了他頭上,他才勉強止住,咳了幾下道:「互相對罵,風度全無,哈哈哈~」卻是又笑了出來。
趙懷瑾一個眼刀甩過去,阮珩笑聲漸收,悻悻的說:「不讓笑就不讓笑,我去嘲五郎。」
在登雲閣里,他受到了不同的待遇,一個貓爪呼到了他臉上,笑聲太肆虐,惹怒了大貓。
「哎呦!」阮珩跳站起來,橘貓從他身上跳了下去,在窗沿上站好。
「阮副郎,此處應安靜。」宮闌夕似笑非笑的說。
阮珩撇撇嘴:「一個個冷淡的很,可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多的繞成了一個線團吧!」
宮闌夕沒理他,低頭寫著佛經。
阮珩在屋裡找到了一面鏡子,對著仔細的瞅臉,確認俊臉依舊是那麼的英氣才滿意的放下,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聽說明河與姚三相看,怎麼這傳聞中有你有趙二,還有那韓小娘子,卻沒有正主姚三呢?」
「正主?誰是正主?」宮闌夕慢悠悠的問。
「啊?」阮珩看向他,「還能是誰?」
宮闌夕沒有回答,道:「你要說的,我已經聽到了,沒事的話,阮兄可以回去了。」
阮珩「嘖~」了一聲:「一個個都這麼無趣的,就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說著拿起一塊梨糕吃了起來,剛捻了第二塊,橫生一隻毛爪拍來,梨糕掉了下去,橘色的身影叼起來就吃掉了。
「這梨糕還是我帶來的。」阮珩委屈的說,卻沒有再伸手去拿著吃。
宮闌夕放下了筆,妥協:「你想知道什麼?」
「當然是你跟趙二怎麼吵的?」阮珩立刻睜大了眼。
「怎麼可能會吵?這等傷人名譽的事情,理應去查一查源頭吧!」
「自然有人去查,但你要知道,流言蜚語堵不住的,」阮珩瞅他一眼,「坊間早就有寫你們三個人的本子,那叫一個繪聲繪色,這下好不容易傳出了如他們所願的消息,誰能按耐得住三尺長舌?」
宮闌夕皺了眉,這應是仁和坊楚家的那位楚娘子所為。他們男人碰到這種謠言沒大礙,主要是明河郡主和韓小娘子,也不知她們會怎樣?
「說來,」阮珩拉長了調子,斜著眼睛看他,「你心儀的人是哪家娘子?」
「怎麼突然問這個?」宮闌夕提起筆接著抄寫佛經。
「關心一下,你也有十七了,不小了,該成親了。」他頗有長輩口吻的說。
「這話送給你,」頓了下,寫經使補充道:「你已經弱冠了。」意思是比他還大。
「我跟你們能一樣嗎?」阮珩眉毛挑高的能飛起來了,「我又不是吃素的,哪跟你們,潔身自好。」最後那四個字帶著濃重的猥瑣感。
宮闌夕回道:「那你趕緊去吃肉,別來煩我。」
「嘿~你有沒有覺得趙——」幾個字出口,阮珩又立即停住,乖乖~差點問漏嘴。
「嗯?」宮闌夕抬眼詢問他。
「嗯……我覺得吧!緣之一字妙不可言,我掐指一算,你近來有事要發生,至於好事壞事,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胡說八道。
宮闌夕左手指指樓梯口,讓他快走,他摸摸鼻子,悻悻地走了。
「咚咚」的腳步聲消失后,宮闌夕抬起了頭,阮珩剛剛說的「你有沒有覺得趙」,是問的趙懷瑾嗎?
他的眼眸閃了閃,他當然覺得趙懷瑾對他有敵意,而且有楚言在的時候,格外明顯。
他能有什麼值得憲台青郎敵對的呢?莫非是因為楚言不知為何,疏遠了趙懷瑾?
細想兩次見到,楚言對趙懷瑾的態度與以前差別太大,難不成是認為他做了什麼?似乎,明河郡主也比以前更加不喜他了。
唔……宮闌夕走到窗邊抱起橘貓,眺望著亭台樓閣,給元寶順毛,他做了什麼事嗎?
身在家中的楚言聽了謠傳之後便猜到是楚芙所為,散播了這些毀人名聲的言論,把阿婉也扯了進去!
與定國公談過後,楚言心裡還是氣惱,她便罷了,反正她也沒什麼名聲可言,但阿婉可是規規矩矩的閨秀,這怎得了?
青檸看著深斂眉頭的郡主,她不擔心什麼名聲,她擔心的是青郎真的喜歡韓婉宜!
「郡主……您放寬心,想必這其中是有誤會,青郎肯定不會喜歡韓小娘子的。」青檸認真的說。
楚言愣了一下,好笑的看向她:「我何時擔心他了?我只擔心阿婉名聲受損,在想該怎麼辦。」
青檸猶疑的點頭,真的嗎?她自然不知,昨天楚言去與別人相看了。
「郡主,韓郎君在外求見。」藍兒道。
「請表哥到偏廳稍等,」楚言轉頭問青檸,「青婷沒把這些事告訴阿婉吧!」
「沒有,韓小娘子吃了葯,正在休息。」
那便好。
韓仲安一身青衣站在廳中,見她進來,仍是客氣的行了一禮。
楚言無奈,這都一個月了,他還是這麼生疏,小時候他也不是這樣的,明明也是一個調皮蛋。
「表哥是為了謠傳而來嗎?」她先問道。
韓仲安眉間歉疚:「這才一個多月,便給府里添了諸多麻煩,實感愧疚,今日又發生了這等事,希望阿楚不要被謠言影響。」
看來她名聲在外,即便現在與以前性子完全不同,但舊有的形象依然深入人心。
楚言莞爾一笑:「表哥不必擔心,阿楚不會被謠言影響,反該道歉的是我,是我自己沒注意,連累了阿婉。」
韓仲安聽罷,思量了一會兒,道:「其實,有件事我與夏來都瞞了阿楚,有關青郎的事。」
「我——」阮珍剛欲回答,卻記起自己之前決定了:要與追著趙懷瑾的楚言絕交。遂蹙著眉頭抿緊嘴巴,一副生氣又懊惱的表情,憋著不肯說話的樣子,一張小臉上儘是彆扭。
未得到回答,楚言又陷入了尷尬,她一時匆忙,忘了此時的阿珍很生她的氣。
「喵哇~」貓叫聲顯得有些急切。
楚言和阮珍看過去,只見橘貓被宮闌夕抱在懷裡,彎著腰想逃走卻又掙脫不開主人的大掌,尾巴一甩一甩的。
「呀!元寶!」阮珍的雙眼瞬間放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討好的說:「五郎,快給我抱抱!千萬別讓它跑了。」
「今次來赴宴,五娘子特地交代讓我把元寶帶來,說是四娘很想它。」宮闌夕邊說邊把極度抗拒的元寶遞到了她懷裡。
阮珍接過就緊緊的抱住橘貓,生怕它跑了。
「喵~喵~」元寶的眼裡透露出不情願,卻無可奈何的被阮珍蹭來蹭去,叫了幾聲不見主人有所動作便息了聲。
「臭元寶,我這麼喜歡你,你居然嫌棄我!」阮珍又愛又恨的,看著它尖尖的耳朵真想咬一口上去。
宮闌夕無視元寶睜圓求救的眼睛,道:「四娘子怎麼獨自一人在此?」
阮珍的眼睛不自覺的瞥了楚言一眼,悶悶的說:「隨便走走——元寶又胖了,這次抱著比以前沉了些。」
發生什麼事了?阿珍這樣的神色?楚言微疑。
宮闌夕笑了一下,道:「微臣送郡主和四娘子去花室,等會兒宴席就該開始了。」
楚言和阮珍點點頭,宮闌夕走在後面,讓她們二人走在前面。
路上很安靜,楚言暗暗的看著被牢牢抱住的橘貓,它圓目半眯,頭擱在阮珍胳膊上,尾巴垂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其實元寶並不討厭阮珍,只是阮珍每次見到元寶都要牢牢的抱著,恨不得要一口吞下才好,元寶承受不了,所以才想要逃離她。
這點跟她對趙懷瑾的架勢倒一樣,難怪對方總是避之不及。
後面的宮闌夕看到楚言先是偷瞄元寶,隨後又幾不可微的搖搖頭,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許多,似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一般。
「元寶!」阮珍忽然叫了一聲,只見橘貓一溜煙兒的沒入了花叢中。
「這貓也太狡猾了!」原來她見元寶安分后,就放了心,抱著貓的力道不自覺的鬆了,橘貓尋好時機立馬逃之夭夭。
她跺了下腳,跑到路邊,扒拉了幾下花叢,不見橘色的身影。
「罷了,讓它自己去吧!」宮闌夕有點無奈,元寶對阮珍是真怕。
阮珍嘀咕道:「它可千萬不要碰到趙望月,」頓了一下,還是放不下心,「去找它吧!趙三娘不喜歡它,萬一被逮到了就不好了。」
楚言也擔心,前世它來趙家拜訪時,還曾因為好奇心太重被趙望月逮住過一次,幸好青婷發現的及時,她去找趙懷瑜才解救了它,要知道趙望月一向討厭貓狗。
宮闌夕還來不及說話,阮珍就往前面疾步去了,他輕嘆著搖了搖頭。
楚言聽到他的嘆聲,回頭看他,見他眉間無奈又夾著好笑的意味,便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宮闌夕斟酌了一下才回答:「我是想,若是四娘子去找元寶的話,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楚言想了想,也欣然同意,元寶就是為了躲她才逃跑的,若是見到她只會躥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