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六道功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六道功法

中元二一二年八月初九的正午,明起率部浩浩蕩蕩的挺進離火關,林崖和宋岳二人急忙出迎,明起見了二人,上前微笑的抱住,笑道:「沒事就好。」

明起再一轉頭沒見高守,林崖忙道:「因當地人說,天道教在星州的州府觀星城建了一處寺廟,我們懷疑是摩利支天在這佈道,所以高守已先行一步進入星州了,並且探子傳來的消息,雲楓已經基本控制了柳州。此外姜松派人送來一份情報,屬下不敢拆開,特此呈上。」言罷,林崖從懷中掏出一卷密封的書信交到明起手上。

明起接過,拍了拍林崖的肩膀,招呼眾人進去離火關府衙內。明起打開書信,看了許久,交到林崖手上讓眾人傳閱,跟著打開地圖放在桌面上,凝望了一會,待眾人看罷書信,方道:「南疆地勢山嶺過多,星州與張州接壤,地圖上卻只有一條大路通往翼州,正面攻打的話,只能一州一州的過,而且一旦逼得急了,可能三州兵力集中在星州就會把我們拖在這,但姜松卻尋得一條小路從星州南面,沿張州、翼州直達軫州,只是道路險峻。所以我們到了觀星城之後,我帶趙煜沿著山路與姜松匯合,直達軫州,林崖、宋岳、袁廣三人由袁廣指揮,你們從正面進攻張州;其他人由高守帶隊從大路直撲翼州。

林崖上前一步道:」按情報來說,張、翼、軫三州的頭比原北疆七宿只強不弱,我怕我們……。「

明起回頭拍住林崖的肩膀,環視眾人:「當年我和宋飛、風曉、李倫不過是無名小卒,在這戰爭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或許我們有緣得到斗甲和孟章王的指導,並且有幸修鍊了『長生訣』是你們所不具備的,但如今你們隨我一路走來,我把我所學,所懂的對大家全部傾囊相受,毫無保留。將來你們也要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所以該你們承擔重任了。」

明起轉過頭看這地圖上的江陰和元陽兩城道:」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我們一州一州的打過去了。還有,若是你們遇到什麼難關,沖不過去,就即刻傳書給劉風曉,要他前來相助。」

明起說完環視下眾人道:「全軍休整,明日向觀星城出發。」

離火關往南是一片連綿的群山,群山綿延起伏,在其間環繞著一處平地,觀星城就坐落在這裡。

連年的戰火,使得城牆殘破不堪。在觀星城中的南部有一處建成沒多久的寺廟卻是紅磚黃瓦,巍峨聳立。當日傍晚喬裝之後的高守帶著幾人來到寺廟旁邊,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寺廟中也沒見一絲燈光,繞到正門處時卻見一高大的中年漢子,身著暗紅色勁裝,頭髮散亂的披在腦後,負手漫步在寺廟的外牆外。

高守遲疑一下,還是帶人緩步走了過去,當經過那中年漢子時,那漢子突然說道:「不用去了,已經人去寺空了。」

高守驚了一下,回身戒備的問道:「你是何人?」

那漢子笑道:「一個想看看現在在南方漸漸興起的天道教是什麼的路人。」

高守後退兩步道對下人道:「你去帶兵進入城中,並命人速去通知都督趕赴觀星城。」

那漢子哈哈一笑,向遠走去。

高守長呼一口氣,抖了下身體,身邊的士兵才發現高守的衣裳以被汗水浸透。

當日深夜,雲楓已帶五千人輕取雲門,同時雲台傳來消息,韋陀天率兩萬人馬將雲台奪回。

收到消息后的雲楓笑了笑,對身旁心腹道:「叫洪葉和辰關過來。」

不多時,洪葉和辰關兩名二十來歲的漢子來到帳前。

雲楓見了兩人,笑道:「從我來到南方,你們跟了我也有些時日了,當下宋岳、袁廣等人在明起帳下可是屢立戰功,獨當一面了。你們三人若是也想建功立業的話,可要拿出些本事出來了。」

兩人俱是一拜道:「願聽將軍差遣。」

雲楓攤開地圖指著雲台四周道:「我在雲台東西兩側,各埋伏下五千兵力,洪葉你去雲台東面;辰關你去雲台西面,無論韋馱天是否離開雲台,就算韋馱天將我包圍,你們都不要來救,只等姜峰出面,你們再做攻擊。」

洪葉、辰關二人俱是不解,卻又不便發問,領命離去。

這時雲楓身旁的心腹突然道:「一個是明起的表親,一個是辰家子弟,能委已重任嗎?」

:「我給了他們出人頭地的機會,為什麼不能?」雲楓接著說道:「你立刻趕回天殉城,急報辰南,就說我被韋陀天困在雲門城,請速派援兵。」

那名心腹道:」敢問公子,你就料定是姜峰來?」

雲楓微笑著走近心腹道:「軒靜,你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還是不能多用腦袋想想問題嗎?」

雲楓坐到座位上,喝了口茶道:「辰南多疑,我也出自鐵血軍,我孑然一身的,只有林蕾在辰南府上,辰南才會對我放心,這也是姜嫣為什麼總是拉著林蕾住在宮裡的原因。但如果我被困住,辰南又不得不救,能對付二十天之一的韋馱天,可動用的只有劉風曉和姜峰兩人,只是辰南不放心劉風曉過來,並且我估計劉風曉自己也不會來,他得在明起的後方,時刻照顧明起。」

軒靜讚歎:「公子果然思慮詳細,那我這就回趟天殉。」

三日之後,明起帶領部隊趕到觀星城,安置完部隊后,已是旁晚,明起獨自一人向寺廟走去。途徑門前時,見到高守描述的漢子坐在寺廟大門斜對面的棚子里喝酒。

明起微笑著走了過去,坐在那漢子的對面:「你在等我?」

那漢子笑了,指著明起面前的酒杯:「喝酒?」

明起擺了擺手道:「你是誰?能輕鬆察覺高守的估計功力在我之上。」

那漢子打了個酒嗝,呼出一團酒氣道:「知道我比你厲害,你還敢一個人來。不過我這人有個毛病,功夫低於我太多的人,我不會出手。我只是來看看你是如何平南的?」

明起不斷的琢磨著眼前的漢子究竟屬於哪一方勢力,目的究竟是什麼,但表面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麼看我的這次平南?」

那漢子反問道:「你對南方倒地了解多少?」

明起知道對方這要是要告訴自己南方的情報,當下實話實說的道:「我有派人去打探消息,不過目前除了地形之外,一無所知。」

那漢子哈哈笑道:「那新扶植的三個南方首領,可非普通人。中土地圖上,柳州和井州的南面是大海,但張、翼、軫三州南面大片的土地在地圖上卻是空白,知道為什麼嗎?」

明起搖了搖頭,那漢子接著道:「因為那裡便是傳說中的『妖域』。」

明起在古墓中看過以前的書籍提到過『妖域』不過只是隻字片語,當下問道:」什麼是『妖域』?」

:「遠古時期,人們為了生存,不斷的學習和創造。我們向自然的風、水、火學習,慢慢演化成了功力。為了捕殺動物,或者不被動物捕殺,我們創造了機關、武器和鎧甲。同時我們看到野獸身上的一些特質,一些人就想辦法去擁有那些本來不屬於人的特質,他們潛心研究,最後終於擁有了野獸身上的特質,就成了妖的一個分支。同時人們低谷了野獸的學習能力,野獸通過修鍊和學習,也會有強大的功力或者幻化人形,就成了妖的另一個分支。但他們都不被大部人所接受,所以被驅趕到南疆以南,所以他們生活的地方就稱之為『妖域』。」

:「那西天扶植的三個首領都是妖域來的?他們都都會什麼樣的功法?」

:「南疆自古與妖域接壤,何況在上古時期,蚩尤便是對人和妖都一視同仁。所以張、翼、軫三州一直都有妖的存在。張州現在的首領叫萬古,他是人非妖,他的部落里的人懂獸語,能控制百獸並擅長蠱術;翼州的首領叫相安,他部落的人大多是以人化妖;而那軫州的首領叫紫郢,她的部落是以妖化人,至於她自己本體是什麼目前沒有人知道。」那漢子說完,又飲了口酒,看向明起。

明起沉思了一會,叫了壺茶,飲了口茶道:「那三人和你比如何?」

那漢子一口酒嗆在那裡,咳嗽幾下,笑道:「你若知道當世間,還在世間走動的勝過我的不超過五人,就不會這樣問我了。」

明起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那漢子自知失言,也是微笑起來。

明起道了聲謝,放下茶杯,說道:」我已定好作戰計劃了,我會直接去軫州會一會這個紫郢,我對妖亦能一視同仁,上古的四靈說的不好聽點,不也是妖嗎?」

那漢子嘆了口氣道:「你自己都未必是他們三人之一的對手,你還讓你的手下去打兩那州。還有你的想法雖好,但你可知道為什麼妖不被世人接受,就是因為人和獸雖然都是動物,但人有人性,能控制自己的慾望。獸有獸性,難以馴服。」

明起看向遠方道:「不然的話,他們該怎麼成才啊?如果連這三州中的兩州都打不下來,以後他們面對北方時,還如何自處?西天的佛不是說眾生平等嗎?很久以前,聽人講過這樣一段『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心憐羊,狼心獨愴,天心難惻,世情如霜』。」

那漢子聽后,喃喃的道:「若是眾生平等,又何必分六道輪迴呢?」

明起聽到『六道輪迴』又是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能排在天下前五,不知道可否幫助我和我的人提高些功力,要不你來我這平南若是與妖人相差太過懸殊豈不是沒什麼看頭嗎?」

那漢子失笑道:「成長還是要靠自己,不過我可以就你的功法指點一二。」

明起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漢子接著道:「你修鍊的《長生訣》代表自然,既要感受自然,也要順應自然。是以自然為本。但你在氐州殺降的時候,渾身冒出的是殺意,是戰意,違背了《長生訣》自然的本性。你的白炎是由孟章王用功力,加上陰陽雙雷所煉化。自然之間基本沒有,所以你若想再次提升,要麼是尋找如何從自然之中吸取可供白炎修鍊的力量,要麼就是完全拋棄《長生訣》的功法,用殺意、戰意來完全發揮你白炎的功效。但控制不好,便容易入魔。」

明起不解的道:「但我的功力能到今天完全是靠《長生訣》,我若放棄《長生訣》的功法,我要用什麼心法才能提升內力呢?」

那漢子搖頭道:「你還是沒想明白,《長生訣》的每副圖,或動或靜,結合自身,在日常生活中就無論是走是睡都能提升功力,但提升的是自然界里有的東西,平時你能見到白炎和黑冰嗎?知道《戰神圖錄》嗎?」

明起心中猛跳但面色平靜的道:「監兵王所修鍊的東西。」

:「不錯,《戰神圖錄》是四十九塊浮雕在戰神殿內,而上古能稱之為戰神的就只有蚩尤一人。」

:「難不成又出來個蚩尤墓,我可不想在下墓了,何況我都不知道蚩尤死在哪了?」明起不禁搖頭嘆息。

那漢子打斷明起道:「上古有幾人見過《戰神圖錄》的人將浮雕印記在腦中,能通過意念傳承。你很幸運,在你面前的我的腦中就有《戰神圖錄》。」

明起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忙道:「你願意傳給我?」

那漢子點了點頭,突然起身一指點在明起脖子上,明起便暈了過去,跟著明起放佛來到一處大殿之中,一個兩丈見方的浮雕慢慢顯現出來,浮雕之上刻著一個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蓋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條以龍非龍的怪物,從九片裂開了的厚雲由左上角穿飛而下,直撲向右下角一個血紅的大火球,每一片厚雲旁邊,由上而下寫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浮雕的上方有五個大字,正是「戰神圖錄一」。明起急忙凝神去記憶,但剛窺全貌之後,第一塊浮雕就慢慢隱去,跟著第二個浮雕出現,明起來不及抱怨,急忙去記這第二個浮雕。

待四十九塊浮雕一一呈現而過之後,明起已是汗流浹背,幾近虛脫。跟著只覺腦中刺痛,猛得驚醒過來。看那漢子已經飲到第四壺酒。一陣微風吹過,明起抖了一下,才發現衣裳緊緊貼著身體,滿身是汗,抬頭看天,已是深夜。

那漢子沉聲說道:「《戰神圖錄》已經印記在你的腦中,不過很可惜,你這一生只能看這一次,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而且我跟《長生訣》一樣,沒人可以練全四十九塊浮雕。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曾經有人說,這是蚩尤為了復活,讓有好奇心的人去尋找《戰神殿》,不過那也只是傳說,畢竟沒人知道《戰神殿》在什麼地方。」

明起長呼了一口氣道:「那我如何才能把這印記傳承出去。」

那漢子抬眼很有興趣的看向明起道:「你還真是不藏私啊,這東西和《長生訣》不一樣,是有入魔的危險的,控制不好就會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野獸。不過你可以嘗試用《長生訣》的心法去控制殺意。所謂殺意或者戰意,是一個人的意念,只要你能控制好你的意念,就可以傳承了。」

明起「哦」了一聲,接著問道:「你說『白炎』不是世間之物,那夜叉八將的黑光、黑炎、黑雷是怎麼回事?」

那漢子苦笑道:「如果說我和監兵王用的是《戰神圖錄》中的戰意,那麼夜叉用的就是《戰神圖錄》中的殺意。」

明起驚訝的道:」蚩尤不是中土人嗎?為什麼西天的夜叉也會《戰神圖錄》?」

:「那《戰神圖錄》究竟是從蚩尤身上傳到西天的,還是蚩尤學自西天,再刻浮雕於戰神殿內,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戰神殿根本就遠於蚩尤的存在。」

最後一個問題:「《長生訣》和《戰神圖錄》哪個更厲害一點,可以同時修鍊嗎?」

那漢子皺了下眉頭,思考了一會道:「西天有『六道』說,《梵經》代表天道;《戰神圖錄》代表修羅道;《長生訣》代表人道。這既是三種功法,也是三種人生態度,沒有哪一種更厲害,只要你把握得好,就能同時修鍊。不過最好緊限於上三道中的功法,你此去軫州接觸的妖族,所修鍊的就是《煉妖術》代表畜生道,還有參與了上古黃帝與蚩尤大戰的以血為食,顛覆陰陽的贏勾、旱魃、后卿則是修鍊了代表餓鬼道的《血魔書》,此外還有傳說中代表地獄道的《荒經》。如果分別用兩個字來評價這六種功法,那便是超脫、戰鬥、自然、幻化、嗜血、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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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之亂世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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